第8章 結盟的目的

……

卡里安從圖書館離開后就回到了宿舍。

第一次遇到這樣不公的對待，但卡里安並沒有太大的憤怒，良好的教養使他冷靜再冷靜。

「跟這樣一個人生氣是無意義的。」

他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這時卡里安倒有些明白了，摩羅之前所說的，古德學院中詛咒部不好過這件事。

卡里安心中十分沉悶，入學第二天就碰到了被歧視被針對的情況，而且看當時周圍那些暗中的笑臉，恐怕這種歧視與針對不會少見啊……

不過會針對自己的一定不是所有人。

卡里安想到為自己出頭的布蘭塔，不由地心中一暖。

也許……有機會找一些朋友會好很多？

「篤篤篤。」

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傳來，卡里安起身去開門。

「呵呵，卡里安，中午好。」

芒今天換下了一身正裝，穿上了白色的碎花連衣裙，她微微曲膝提起裙擺，用著帶有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

「你回來的真早呢，居然沒有和你的同鄉一起享受一個愉快的午餐嗎？」

「……有些事情，所以回來了。」

「呵呵……」

芒不知想到了什麼，抿嘴輕輕一笑。

「那你不介意就來和我共進午餐吧，順便我們也要談談當初的結盟約定。」

卡里安愣了一下，很快也反應過來。

「那當然是不介意的，我也很好奇，你究竟要幹什麼？」

……

「沒想到學院里也有如此雅趣的地方。」

卡里安與芒面對而坐，共用一張小餐桌享受完了午餐。

這裡是古德學院的餐廳頂樓的房間中，四根潔白的大理石柱撐起吊有水晶燈的鏤空天花板，綉有不知名聖獸的褐色地毯看不見一點點灰塵，光線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和頂部玻璃照亮房間，坐在房間里的人可以一邊享受美食一邊俯瞰半個古德學院。

「呵呵，畢竟是五千銀幣預訂費的房間，應該說沒有這些就太爛了。」

五千銀幣，對於普通家庭出身的學員，這絕對是一筆巨款，更何況還只是預訂費，食物的價格是另外算的，肯定也不便宜。莫斯在出發前也給了卡里安不少資金，但讓他這樣花肯定是不捨得的，不過芒作為某王室成員的女兒，估計這點錢也不放在心上。

「所以，關於結盟……你究竟為什麼要找我結盟呢？」

卡里安最為不解的就是，為什麼王室成員會找到那麼偏僻地區的自己，難道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嗯……準確來說，不是找到了你。」

芒保持著傳統的斜掛式坐姿，優雅地擦拭著手中的刀叉。

「像你這樣九歲前被詛咒的人整個古德可有不少，我們在這次入學之前的幾年暗中幫助了很多人來獲取第二次詛咒。不過很可惜，他們之中只有你成功並且活了下來。」

芒嘴角微微揚起，豎起餐刀看向卡里安。

「這……那大概，找了多少人呢？」

「大概，六七百人吧，其中一半根本沒能引下詛咒，至於其他的嘛……」

芒天姿絕色的臉上浮起略顯妖異的笑容。

卡里安心中一陣惡寒。

其他的，引下詛咒卻沒能來到古德學院的……

怕是在雷電中灰飛煙滅了吧……

「呼，真是殘酷，那，目的是什麼呢？」

芒緩緩放下餐刀，從挎包中拿出一份不知什麼時期的報紙。

「先來看看這個吧。」

芒指向報紙的頭條。

「肆天會被徹底摧毀，絕大多數異端被殲滅？」

頭條是一則教會發布的消息，根據文字介紹，肆天會是由一群異端組成的反教組織，天理難容。

「……所以呢？」

卡里安有些不解。

「反教組織，肆天會，你應該沒有聽說過吧，我想告訴你，這所謂的反教居然只是想讓被詛咒的人擁有加入教會，選舉以及投票等權利呢？」

芒的聲音變得冷酷，似乎帶有幾分憤怒。

「……所以，你是肆天會成員？」

「不是。」

「呃？」

卡里安原本理順的思路一下子被打亂，那她說肆天會幹什麼。

「唉。」

芒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你有沒有見識到，這個世界對被詛咒之人的歧視，壓迫，欺凌。」

歧視！

卡里安瞳孔一縮，就在不久前他剛剛體驗了一下被歧視針對的感覺。

「目的，很簡單，本來就是打算聚集一群有成為強者能力的被詛咒之人，爭取在未來改變被詛咒之人的慘狀，用反抗教會等方式。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人只有你一個，這倒是讓人頭疼。」

芒將報紙塞回挎包里，拿出一個小鏡子對著整理自己右眼處的繃帶。

「……」

卡里安沉默了。

良久。

「我……這有必要嗎？」

如果想要改變，芒他們究竟會做什麼呢？

難道就是，反抗教會？

卡里安想起了小時候教課的修女姐姐，想起了給自己檢查的神父老爺爺。

也許被詛咒的人的處境確實不好，但是一定是教會的問題嗎……

「……」

「也許我覺得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糟……」

「……好吧，現在我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是一定會走在這條不歸路上的，而你我也不強求，一年時間，如果你決定加入我們了，那就告訴我。也許很快你就會感受到了，這環境的可怕。」

「也許不會呢。」

卡里安想到了布蘭塔，她就會支持自己，並不是所有人都歧視被詛咒之人的。

歧視來自於不了解，只要自己多認識些朋友，改善一下大家心中的看法就好了。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對著離開房間的芒的背影，卡里安默默念叨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