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強盜與農場（下）

我剛有些忍不住，想叉起一塊肉送入口中，聽到李幾乎是聲嘶力竭地聲音，嚇得我一個激靈，我趕緊把刀叉放回了桌子上。

我吃驚的望著李，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李？」肯尼最先反應過來，他站起身，「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你又要搞什麼？李！」拉瑞憤怒地拍了拍桌子，他一邊大嚼著烤肉，一邊嗷嗷叫著。「布蘭達女士好心為我們做了這麼多烤肉，你現在又搗什麼亂！你簡直是無可救藥！」

「李，發生什麼事了？」莉莉放下刀叉，疑惑地看向李。

我看著李，李他之所以這麼喊，一定有他的原因，我推了推還在狼吞虎咽的達克，「怎麼了克萊，」達克嘴裡含著肉，模糊不清地說。

「……」我看著達克鼓起的腮幫子，「先別吃了。」

「你們吃的烤肉是人肉！」李看著盤子里的紅褐色烤肉，驚惶地喊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拉瑞拍案而起，我看到他臉頰上的肉都顫動了兩下。「你這個滿嘴噴糞的傢伙！」

「這…太荒謬了…」卡特嘉看著盤子里的肉，一時間難以相信。

我看著李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不安地往後挪了挪，如果這盤子里真的是人肉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你嚇到孩子們了，李。」肯尼看著我不安的樣子，轉頭盯著李，「你是認真的？」

「你是不是餓壞了腦子？」莉莉皺著眉頭。「你有什麼證據？」

「李，這太瘋狂了，」道格放下了手裡的刀叉，「這吃起來就像是鹿肉，你為什麼說是人肉？」

卡特嘉看著李陰沉的臉色，制止了還想吃肉的達克，把他的盤子抽到了一邊。

「我是認真的！他們想把我們一個個殺死做成肉排！馬克現在就在樓上，他的雙腿現在就在你們的盤子里！」李回想著馬克的慘相，恐懼和憤怒讓他的面容扭曲。

天吶，馬克他……我不由得捂住了嘴巴，也許李說的都是真的，自從馬克受傷，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拉瑞站起身，想要去拉李。

「閃開！」李推開拉瑞，指著布蘭達，「告訴大家，他們現在吃的到底是什麼！」

「他說的對……」布蘭達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

「本來他就治不好了，媽媽為他用了很多藥品！他的傷口還是感染了！在他變成行屍之前應該用自己的肉來報答我們對他的救治！」安迪陰寒著臉。「我們的藥品很珍貴，不應該白白被浪費。」

「我們這的人，從不浪費糧食，」布蘭達冷漠地叉起一片肉送入口中，用力咀嚼著，「這也是我教育我的孩子們的教育理念，現在這世道，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對於這些活不下去的人，我認為我們應該更合理地利用他們的肉！不浪費一分一毫！」

「夠了！」李一把將布蘭達從椅子上提起，「你們的腦子都有病！」

「冷靜，李，我不覺得我有錯。」布蘭達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眾人，「對於你們這些人，能夠早一點認識到這一點，比什麼都好。」

「莉莉，拿起那把刀！肯尼，保護好孩子們！」李看著氣氛有些不對，立刻呼喝著向安迪衝去。

「別動，女士。」莉莉剛拿起餐刀，安迪立刻從褲袋拔出手槍對準了她。

丹尼則是從凳子下面抽出一把霰彈槍，緩緩退到角落，對準了眾人。「我可捨不得你們死，你們還有大用處呢！」

「他碼的…你們這些雜碎！」拉瑞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怒罵道。

「媽媽…媽媽…我不想死…我剛剛吃了什麼？」達克趴到卡特嘉懷裡哭喊著。

我驚慌地看著混亂的眾人，沉默不語的安迪丹尼，還有狂笑著的布蘭達，他們太瘋狂了，天吶，我該怎麼辦？我看著李，他此時也不斷看著四周，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啊呀！」我突然感覺脖子被一隻冰冷的大手卡住，下一刻我整個身體都懸空了，我轉頭看到安迪正冷漠地看著我。

「李！」安迪捏得我的脖子好痛，我好害怕，爸爸媽媽，李，誰能救救我？

「放開她！你這個雜碎！」李瞪大眼睛向我這邊衝來，卻被丹尼用槍逼了回去。

「呃啊啊~」外面風聲大作，走廊卻突然傳來一陣呻吟聲。

大家一時間都停了下來，只見馬克從門外緩緩地爬了進來！他滿臉血污，身體大腿以下被齊根截斷，看起來非常恐怖，馬克虛弱地沖大家呼喊著，「幫幫我~我還沒死~！」

天哪！

「李說的是真的……」莉莉看著馬克的短腿，開始乾嘔起來。

而安迪似乎有些累了，他鬆開了抓住我的手，把我放在了地上。

「克萊！」李瞅準時機向我衝來，不料丹尼直接一槍托砸在了李的後腦勺，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李！」我向李跑去，身後的安迪抬起一腳狠狠踢在了我的背上，我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一下推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一時間我感覺渾身被木質地板震得生疼，眼前都有點發黑。

「你們這些人渣！」道格將我從地上抱起，怒罵著安迪和丹尼。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老實聽話！」安迪舉著手槍，威逼著眾人。

「把他們帶到倉庫去！」布蘭達打開了門。「除了我們的醫生和這個小男孩！」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肯尼見卡特嘉和達克被安迪脅迫著走進了另一個房間。「放了他們！」

「我們只是想確保我們的奶牛安全產仔，僅此而已，還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丹尼和布蘭達脅迫著我們，將我們趕到了牛棚後面的一個倉庫里。

「哐當。」這裡四面牆都是鐵質的，看上去是個廢棄的冷庫，大門被丹尼鎖的嚴嚴實實，連外面的風雨聲都被隔絕在外。肯尼擔心著卡特嘉和達克的安危，他坐在一堆稻草上，思索著什麼。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李，擔心的跑過去搖了搖他，李除了呻吟一聲，沒有其他的反應。

拉瑞暴怒地捶打著門，嘴裡不斷地罵著髒話。莉莉勸導著拉瑞，讓他不要那麼激動，但固執的拉瑞連莉莉都一起罵了起來。

「呃~」我看到李緩緩地睜開了他的雙眼，「李！你有沒有事？」

「克萊曼婷？」李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搖了搖頭，「他們是食人魔！他們還想讓我們也加入他們！」

「是的…」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但你沒有吃，你做的很好！」

「但我們都吃了，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你不磨磨唧唧的……」拉瑞轉身走向了李，他彷佛一頭髮怒的公牛。

「拜託，爸爸，別說了！別這麼激動！你的心臟會受不了的！」莉莉擔憂地拍打著拉瑞的背部。

「李！」肯尼從稻草堆上走了過來，「他們抓走了我的家人，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

「都怪你個傻X帶我們來這個農場！」拉瑞在一邊臭罵著。

「住嘴好嗎！你這樣只會越來越糟！」肯尼忍無可忍，和拉瑞對罵起來。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下意識地躲在了李的後面，我有點怕。

「別怕克萊，」李抓住了我的手，溫柔地說，「讓我們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出去。」

李走到角落裡一堆鹽磚那裡，搬起一塊，看了看大門。

「這大門是鐵的，砸不開。」道格看了看嚴絲合縫的大門，「只有從外面才能打開。」

「真見鬼！我一定要砸爛這扇該死的大門，然後，然後……」拉瑞突然停止了嘶吼，捂著自己的胸口。

「天吶，爸爸！」莉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拉瑞太過激動，心臟病再次複發了！

拉瑞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葯呢？他拿葯了沒？」李著急地問。

「他的葯之前就吃完了！爸爸！爸爸！」莉莉著急地查看著拉瑞的情況，「天吶，他沒有心跳了！爸爸！振作點！」

「給他做心肺復甦！」道格焦急地看著拉瑞。「還記得本說過的話嗎！」

莉莉開始給拉瑞按壓，肯尼看著倒在地上的拉瑞，瞪大了眼睛。「天吶，他是不是死了。」

「不！他還沒有死！我要救活他！」莉莉的聲音帶著哭腔，她不斷地對拉瑞做著心肺復甦，抽泣著，我似乎被莉莉的悲傷情緒感染，感覺眼睛也開始發酸。

「如果他死了，他會變成一隻行屍！」肯尼回憶著本說過的一字一句，他面色凝重地看著李，「你知道應該怎麼做！還記得汽車旅館那個老師嗎？他變得有多快！」

李默不作聲，道格看著李則微微點頭，表示同意肯尼的說辭。

「可是莉莉還在救他，他說不定還能醒過來！」我反駁道。

「抱歉克萊，抱歉莉莉，我真的很抱歉，」肯尼看了看我，轉而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裡成堆的大鹽塊上，「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的話，很快我們將要面對一隻一米八高，兩百斤重的強壯行屍！」

「去你的！我一定能救回來他！」莉莉嘴上罵著，但手上的動作絲毫沒停，她求助地看向李，「勸勸肯尼吧！李！」

李看著地上正被被搶救的拉瑞，似乎在想著什麼。而肯尼已經向那堆鹽塊走去！「悼念的事我們以後再做，我們現在必須防止他變成行屍！我要摧毀他的大腦！」

「如果他現在還沒死，那我們不能就這樣殺死他！」李終於發聲。

「你還記得從那隻行屍手下救出卡特嘉費了多大的勁嗎？而拉瑞至少比他強壯一倍！」面對李的勸說，肯尼面無表情。「抱歉了，李，我不能倒在這裡，我還要去救卡特嘉和達克，我非得這麼做不可！」

「冷靜一下！肯尼！」李擋在肯尼的面前。「我不允許你這麼做！你這樣和殺人犯又有什麼區別？」

「讓開！李！我們都知道他熬不過去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藥了！」肯尼抄起一塊大鹽塊，「我必須這麼做！達克還在等著我！這次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

「李！幫幫我！」莉莉帶著哭腔，向李求助。

李在肯尼和莉莉之間遲疑了片刻，還是擋在了莉莉的身前，「繼續救他！」

「謝謝你，李。」莉莉臉上滿是淚痕，她點點頭，繼續幫拉瑞按壓心臟。

肯尼舉著大鹽磚，怒喝著讓李閃開，而李攔在肯尼面前，絲毫不讓，「只要他還沒有死，我們就不能殺他！」

「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還不了解我嗎！」肯尼死死盯著李。「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我才不管我們關係如何！我是不會讓你對拉瑞這麼乾的！」李不為所動，「儘管拉瑞是個混球，但我不允許你就這樣殺死他！」

「我不是怕拉瑞，我是為了救達克！」

「你就是個懦夫！因為害怕就要傷害別人嗎！這麼下去你誰都救不了！」

「去你M的！李！」看著李不聽自己的勸，依舊擋在自己的身前，肯尼氣得將大鹽磚往旁邊一扔就向李撲了過去，鹽磚撞擊在鐵質牆壁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李微微躬身，抓住肯尼的肩膀，往旁邊用力一甩，肯尼失去平衡，但他死死薅住李的臂彎，把李也帶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我看著他們扭打在一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莉莉還在為拉瑞做著心肺復甦，而道格還在獃獃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道格！」我拉了拉道格的衣服。「啊？」道格似乎反映了過來。

「做點什麼！」

「李！肯尼！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道格似乎反應了過來，他跑到李和肯尼之間，想要分開他們，李用胳膊死死箍住肯尼的脖頸，肯尼則不斷地用手肘擊打著李的腹部，他們對道格的話置若罔聞，似乎已經打紅了眼。

「肯尼！卡特嘉和達克還在等著你去救他們！李！克萊還在等著你帶她去尋找她父母！你們現在這樣，合適嗎！？」

也許是道格的喊聲終於被他們聽到，李和肯尼各自鬆開了手，肯尼乾咳兩聲，「你說得對，道格。」

「現在的確不是打架的時候。」李揉了揉自己的腹部，「下手真狠啊，肯尼。」

「爸爸！」這時，彷彿是莉莉的救治有了效果，拉瑞口中開始粗重地喘息，彷彿一個大風箱一般。莉莉喜極而泣，她看向拉瑞，「你怎麼樣了爸爸？」

「嗷！」沒想到回答莉莉的卻是一聲嘶吼，拉瑞猛地坐了起來，張開大嘴就向莉莉咬去。

莉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拉瑞一下撲倒在地。

李眼疾手快，飛起一腳將莉莉踢得歪向一邊，拉瑞咬了個空，莉莉這才反應過來，她連滾帶爬地從拉瑞身下逃出。

而拉瑞見到口的獵物不見了，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向李走了過來，李看著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的拉瑞，心裡有點發憷。

「肯尼，我想我們得共同……」李說著看向肯尼，卻發現肯尼正坐在稻草堆上，沒有搭理他。

「嗚嗚！」屍變后的拉瑞彷彿一輛重型坦克向著李碾了過來，這個冷庫並不大，李躲無可躲只好穩住身子，但還是被拉瑞撞得飛起摔在了牆邊堆著的木箱上。

「嗷！」拉瑞將李壓在身下，張開血盆大嘴向李咬去，李用胳膊竭力扒住拉瑞的雙肩，不讓他的嘴巴靠近自己。「肯尼！幫幫我！」李一邊用力一邊向肯尼求助。

而肯尼正擺弄著那個冷凍機，面對李的求助，他賭氣似得扭過頭去。

「莉莉！」李轉而向莉莉呼喊道。

「李，別傷害我爸爸，他只是太餓了。」莉莉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獃獃地望著屍變的拉瑞，她似乎已經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道格！我們得幫幫李！」我對道格喊道。

「不不不，我做不到，你看他那麼高大，我…我做不到的！」道格縮在角落裡捂住自己的頭部瑟瑟發抖。

「可惡！」看到這些大人們如此的不可靠，我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衝到拉瑞跟前，看著他雙目無神的眼睛和腥臭的嘴巴，我又看了看正竭力對抗拉瑞的李，我顫抖著一巴掌拍在了行屍拉瑞的臉上。

「嗷？」行屍拉瑞似乎被我吸引了注意力，他鬆開對李發力的手，怒吼著向我沖了過來。

我看著拉瑞坦克般的身軀，不由得往後退去，沒想到一下被地上碎裂的一塊鹽磚絆了一下，我一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嗷嗚！」拉瑞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巨大的力氣讓我感覺胳膊要裂開來。「呀！」看著拉瑞血紅的眼睛，我害怕得閉上了眼睛，我要死了嗎？

「克萊曼婷！」下一刻我又聽到了李的聲音，睜開眼，只見李如同戰神一般抄起一塊碎鹽磚一躍而上抱住了拉瑞的上半身，手裡的鹽磚對著拉瑞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一下、兩下，拉瑞的腦殼被砸的破裂開來，黑色的血液濺了我一臉。

「碰~！」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拉瑞的屍體倒在了地上，「不~~！爸爸~！」莉莉沉痛的哭聲響了起來。

「嗚嗚~」我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只覺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克萊~」李蹲下身，摸了摸我的頭。

「拉瑞他…」我說著，淚水再次從眼眶流下。

「沒事的沒事的，都結束了。」李輕輕地擁抱了我。「堅強起來，克萊，人總是要面對生離死別的，想想開心的事情吧！」

「什麼？」我緩了緩，輕輕地問道。

「比如你的對講機？道格修好了它，我們在去找你爸爸媽媽的路上一定能用的到它！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通過它聯繫上你的父母了！」李擦拭掉我臉上的淚珠。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我停止了抽泣，伸出手摸了摸李的面龐，李的鬍子粗糙還扎手，但讓我感覺安心了很多。

「我們馬上就要去了，在這之前我們要先想辦法出去。」說著，李看向拉瑞的屍體，莉莉還在屍體邊哭泣。

「稍等我一下。」李站起身在房間里轉來轉去，最後他看到了冷凍機后的通風管道。

「我們要找些合用的東西來擰開它！」李摸了摸冷凍機下面的幾顆螺絲釘。

「嗚嗚，」莉莉跪在拉瑞的屍體前痛哭著，李走到莉莉身旁，試著安慰她。

「李，你知道的，他那時候還活著。」莉莉掩面痛哭。「我沒能救活他…」

「看開點，莉莉，現在我們得為自己打算了…」李看著地上的拉瑞，心有不忍。

「你打算怎麼做？」莉莉停止了哭泣，看向了李。

「你爸爸的口袋裡有幾枚硬幣，我想用它們擰開螺絲，這樣我們就能從通風管道爬到外面打開門了。」李試探著說，「我能取一下嗎？」

「儘管做吧，李。」莉莉抓著拉瑞的手，「再讓我和他待一會兒。」

李從拉瑞的褲袋裡摸出幾個硬幣，他將制冷機下方的螺絲一一拆下，搬開制冷機之後，它後方漏出來了一個長方形的通風管道。

「這就是我們的路。」肯尼看著它。「通往外界的路。」

「我們鑽不進去。」李懊惱地拍了拍頭。「它太小了。」

我看了看通風管，對李說道。「我能進去。」

「你能做到嗎？克萊，穿過通風管，打開這扇門。」李蹲下身，認真地看著我。

「說實話，我有點害怕，」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拉瑞，還在痛哭的莉莉，低頭不語的道格，還有面前的李和肯尼，看來現在只能靠我了，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我想我做得到，讓我試一試吧。」

「嘿咻！」李將我舉起送到了通風管道的入口處，我鑽進了通風管道，「我該怎麼做？」

「想辦法繞到另一邊打開這扇門。」李向我比了個大拇指。

我點點頭，向里爬去，這個通風管一定很久沒有使用了，裡面的灰塵嗆的我連連咳嗽，我一隻手捂著口鼻，向更深處爬去。

眼前出現了一點亮光，我推開鏤空的閘門，輕輕地跳了下去，環顧四周，這裡是個有著大池子的房間，到處都是灰褐色的污漬，發出陣陣難聞的臭味，我捂著鼻子，尋找著冷凍室的大門，在拐角處我看到了一扇白色的大門，我用力扳下大門的把手，大門緩緩打開，我試探性的往裡看了一眼，李從裡面將我高高抱起，「我就知道你行的！小甜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