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問三不知
鈴梓乘著風之翼平穩地飛了一小段,落到地上后,又找到了一處可以避風的洞穴,打算草草地睡一晚,第二天再回到晨曦酒庄。
好在附近有許多果樹,還有許多蘋果和日落果被一些松鼠胡亂地堆積在地上,此刻都被鈴梓大言不慚地拿了過去,成為了她墊肚子用的糧食,此外她還薅了幾顆落落莓吃,味道沒有她想象中的好,有點酸。
洞穴旁邊就是一處清澈的細流,她對著溪水簡單地沖洗了一下自己,方才為了不被那些人找到自己的蹤跡,她故意跳到了樹叢中,然後又繞了個彎才從樹叢里鑽了出來,此時臉上被樹枝刷出了一些細小的傷口,清水一潑上就散發著輕微的刺痛。
鈴梓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一天的跌宕起伏實在是太多,高強度的奔波以至於她現在腿都抬不起來了,現在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愚人眾他們今晚不會找到這裡,她可以暫時地好好休整一下睡個好覺。
她倒在鋪好雜草的地面上,聽到山洞中流水低落到石板上的細微的聲音,腦袋卻萬分清醒,回憶起白天那一出鬧劇,原本只是西風騎士團與盜寶團之間的交涉,愚人眾一旦摻和了進來,事情就開始變得撲朔迷離。
她起碼收穫了一本筆記,而凱亞卻連原本的真正學者的影子都沒找到,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後能不能推斷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鈴梓左思右想,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乾脆翻閱起手頭的這本筆記來,原本她以為須彌學者記錄的東西很是晦澀難懂,但是這本比起專業的研究,更像是一些癥狀的記錄,起來完全沒有什麼難度。
她借著月光看過去,筆記上有些凌亂地寫著:「深淵的咒術難以破解,有些人呈現出中毒的癥狀,面色發紫,手腕上出現怪異的花紋,目前看來這咒術並不致命且沒有傳染性,但是中咒患者的脾氣會全身發癢脾氣暴躁,不知是因為這個中了咒語暴躁還是因為得病本身就足夠令人暴躁……」
鈴梓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冥冥之中覺得這並不是那個學者的筆記,可能只是一本普通的癥狀記錄,一個用來吸引他們上鉤的誘餌,但是它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價值都沒有,所以她只能將她收好等到明天繼續研究。
她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上午她才慢慢醒了過來。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原本僵硬的四肢變得溫暖,她剛想站站起身來找找回去的路,卻聽到了洞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只能立刻緊貼著石壁,盡量藏匿著自己的身形,想要看看來的人到底是誰。
「附近連只鴿子都沒有,怎麼會來這裡打獵啊……」少女有些煩躁的聲音在空蕩的洞穴中回應著。
而有些年長的中年人則說道:「狩獵最主要的就是有耐心,這一點你還需要跟我多多磨練,有朝一日才能成為真正的狩獵大師。」
聽起來是來這裡狩獵的獵戶。
「連一根鴨毛都看不見!不會是因為那些愚人眾吧,在這裡到處亂踩不知道在招些什麼,活物都被他們嚇跑了。」少女的聲音里多了許多抱怨。
愚人眾?在暗處竊聽的鈴梓的心被提了起來,覺得可能大事不妙。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們在附近轉一轉說不定還有別的收穫。」中年人只能這樣說道。
鈴梓站在原地思索一會兒,這樣看來愚人眾已經鎖定了她的位置,如果自己這樣坐以待斃,遲早讓愚人眾他們找上門來,但是一個人直接離開的肯定會被他們發現然後抓住。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挖起地上的泥在臉上抹了幾下,然後直接裝作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山洞,對著那兩個人大喊了一聲:「救命!有人嗎?請幫幫我……」
只見那對父女衣著普通,的確是附近打獵的獵人,他們聽到鈴梓的呼救,熱心地走上前來:「你怎麼了?」
鈴梓搖了搖頭:「我和朋友一起來這裡看風景,但是我們不小心被一群野豬衝散了,所以就在這裡湊合了一晚,你們能送我一程嗎?我可以給你們支付摩拉。」
獵戶父女看鈴梓一副隨時隨地要暈過去的模樣,十分好心地說:「沒問題,摩拉就算了,大家都互幫互助嘛。」女兒還上前去地攙扶著鈴梓,讓她小心腳下不要再扭到腳。
他們三個人不斷向前走,期間果然發現了許多愚人眾的身影,一些人拿著長棍在樹叢中亂戳,驚得樹林里的飛鳥到處亂竄,還有一些人甚至把河底也翻找了一通,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的模樣。
她居然有這麼重要嗎?鈴梓心如鼓擂,有種自己是在在逃通緝犯的錯覺,連手心都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又路過了幾個在附近巡邏的愚人眾,她故作鎮定,剛想神色如常地路過,卻被其中的討債人攔住了去路。
「等一下,你們來這裡幹嘛的?」他的語氣十分咄咄逼人。
獵人少女顯然也不是有耐心的,立刻回嗆:「這裡是蒙德的地盤,我想去哪去哪,你們愚人眾管我那麼多?」
「……」討債人無話可說,只能無可奈何地放他們離開。
鈴梓略微鬆了一口氣,剛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一旁原本沉默的藏鏡仕女突然開口:「將那個臉上有泥的扣住,我見過他們,來的時候只有兩個人,而出來的時候卻有三個。」
身邊的愚人眾得到消息,立刻一呼而上,瞬間將他們團團包圍,少女氣得跳腳:「你們這是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扣留別人!我要告訴西風騎士團!」中年人也皺著眉頭,但是將鈴梓與女兒擋在身後,另一隻手握緊了手中的弓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慢著。」這裡畢竟是蒙德,即便是愚人眾也不敢鬧得太大,藏鏡仕女揚了揚手,愚人眾這邊紛紛放下了兵器,化解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她的目光看向鈴梓,言語和善:「我知道你是我們想找的人,而他們是無辜的人,你直接出來,我會放他們一馬,你覺得怎麼樣?」
少女扭頭看著鈴梓,用目光暗示不要聽她瞎說,但是鈴梓卻低垂著頭。
「你可以慢慢考慮。」藏鏡仕女顯然很有耐心。
事已至此,鈴梓咬了咬牙,只能站了出來,畢竟獵戶父女是無辜的,如果牽連了他們就不好了,而且放他們回蒙德城,還能給騎士團傳遞自己在哪裡被抓的信息。
藏鏡仕女很滿意她的配合:「跟我們走吧。」隨後如她承諾的那樣釋放了那對父女,臨走的時候少女還一步三回頭,顯然十分擔心鈴梓的安危。
鈴梓原本也擔心自己會受到虐待,但是藏鏡仕女比起昨天的假學者要和善的多,她並沒有受到禁錮或者被戴上手銬之類的,而是准許她自己一個人自在地走路,但是他們還是怕她逃跑,里三圈外三圈的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規模好似皇帝盛裝出席。
「你們為什麼要一直抓我啊?」鈴梓試圖溝通,「如果你們要這個筆記,那給你們就是了。」她十分慷慨地從懷中掏出這本筆記遞給他們,反正其中的內容她都看過了,能夠復原個七七八八。
「重要的不是筆記,是你本身。」藏鏡仕女瞥了她一眼,「那本筆記本來就沒什麼用的,用來吸引你們來偷的。」
「我本身?我什麼也不知道啊!」鈴梓一頭霧水,怎麼搞得她好像什麼重要人物一樣。
一旁的討債人輕哼了一聲:「都到這種地步還在裝傻!看來你是完全不想配合我們。」
鈴梓剛想說自己真的稀里糊塗,卻瞥到了一旁討債人手腕上的花紋,黑藍色的咒語就像是醜陋的爬蟲,歪歪扭扭地浮現在上面,她想起筆記里的癥狀,對比一下簡直如出一轍,她不禁喃喃道:「原來愚人眾也中咒了……」
討債人卻好似被戳到痛腳一般:「你不要費勁解釋了,以後有你說話的機會!有這個力氣還是留著跟我們的執行官套套近乎吧!這樣他說不定能夠饒你一命!」
看來中咒會讓人的脾氣變得暴躁是真的,鈴梓在心中默默吐槽道,至於愚人眾的執行官,她還真跟其中一個,呃,確切的說是一個半(散兵算半個)挺熟的,根本不用費力套近乎。
等到終於來到了愚人眾的大本營,鈴梓被隨便推攘進了一個帳篷里,像是監獄的犯人一樣,享受了假學者同等級的五花大綁待遇,只不過她這次沒有被塞著毛巾,可以隨便說話。
藏鏡仕女在一旁嘆息了一口氣,再一次地展現出了溫和又強硬的手段:「實在抱歉這樣對你,但是因為你不肯配合我們,而且我們很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想通了的話就來喊我們,到時候我們會放你出來的。」
鈴梓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謎語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們已經站起身來離開了,顯然沒有相信她說的話,只留下她一個人看著空蕩的門扉。
鈴梓回頭去看,過她也不算孤獨,這個房間里還有一個跟她同樣被捆成粽子的人,那是一個白髮小老頭,一看到有人進來就吹鬍子瞪眼,對愚人眾抱有一種高傲的目光,而對於鈴梓他除了平等的高傲外,還多了幾分鄙視,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鈴梓看著他一臉心高氣傲的模樣,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點若有若無地學究氣,試探性地問道:「您是素論派的學者嗎?」
老頭依舊是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但是鈴梓從他不屑一顧的表情中得出了肯定的答案。
於是她連忙解釋道:「我是西風騎士團的人,你不要害怕,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老頭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好像聽到了什麼出乎意料的答案,愣愣地看著鈴梓:「西風騎士團?你怎麼會是西風騎士團的人?」
鈴梓感覺到哪裡不對勁:「那我應該是哪的人?」
「深淵,你不是深淵的人嗎?」學者老頭激動地跳起來,像是一個突然一蹦三尺高的粽子。
「為什——」鈴梓剛想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卻聽到了帳篷門口傳來了一陣對話的聲音,於是就閉上了嘴凝神去聽。
聲音正是剛才那個藏鏡仕女:「公子大人,計劃進展的不是很順利,但是好在深淵那邊的人我們已經帶過來了。」
鈴梓聽到熟悉的嗓音在帳篷外輕輕嗯了一聲,是達達利亞的聲音。
昨天那個假學者的聲音緊接著響起,聽起來慘兮兮的:「她肯定是深淵的人,她能夠看穿一般類人種族的偽裝,昨天都差點把我的尾巴踩斷了!」
……鈴梓按捺住自己吐槽的衝動,這根本構不成她是深淵的判斷標準啊!
藏鏡仕女繼續說道:「只是……她不肯配合我們,我們只能夠將她綁起來了,您要進去看看嗎?」
「以您的實力,一定能夠說服她的!你的手段我們都知道!」假學者在一旁煽風點火。
「我知道了。」達達利亞點了點頭,然後一個人掀起了帳篷的帘子。
就像是一個慢動作一樣,他掀開帘子的一瞬間,大量的陽光傾瀉了進來,打在了鈴梓的臉上,清晰地映照出了她驚訝的表情,而她睜大眼睛也只能看到來人的一個剪影,他的五官都被隱匿在了陰影中,肅殺的氣氛讓她心中一凜。
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達達利亞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很小聲地問了一句:「鈴梓?」
「嗯,是我。」鈴梓假模假樣地咳嗽一聲,用來掩飾自己此刻的狼狽,可是她一咳嗽,剛才往臉上抹得泥就撲簌撲簌地向下掉,落到她的嘴裡讓她呸了好幾聲。
達達利亞趕緊走上來給她鬆綁,臉上流露出幾分茫然:「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在璃月嗎?」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鈴梓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被綁的發酸的手腕,達達利亞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溫和的水元素瞬間包裹住了她,讓她感覺一陣清涼,酸痛感頓時緩解了不少。
學者看著他們熟人見面的場景,在一旁哼哼了幾聲,表示這裡還有一個人需要鬆綁。
達達利亞眯起眼睛,在判斷這到底出了什麼烏龍,而鈴梓則在他的授意下給那個須彌的學者解開了繩索。
學者一朝獲得自由,直接老神在在地做到了地上,擺出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活了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眼前的這兩個人關係匪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鈴梓看著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則不太滿意她離自己做的那麼遠,直接攬住她的肩膀,讓她能夠和自己貼在一起,而後解釋道:「深淵法師研究出了一些奇怪的咒語,愚人眾這邊也有一些士兵們中招,我們嘗試去解咒,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所以只能尋求其他方法。」
鈴梓看著他:「所以你們挾持了這名學者?」
他剛想點頭,卻聽到學者怒吼道:「什麼挾持!這是綁架!徹頭徹尾的綁架!」
達達利亞無奈扶額:「這麼說……也沒錯。我們很早就知道有一名精於此道的須彌學者,所以之前就嘗試過跟他溝通,但是他一聽是愚人眾就拒不回應甚至還對我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們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知道了他要來蒙德之後就動了手將他綁了過來。」
「但是他被我們綁來之後也拒不配合我們,從他的嘴中我們沒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他的筆記本寫得潦草,除了他本人誰也看不懂,我們只能再換其他方案。」
「因為你們卑鄙無恥!我才不會幫你們!」學者在一旁快要被氣得吐血,但是他的憤怒被這屋子裡的其他兩個人同時忽視。
鈴梓想起剛才其他人都認為自己是深淵的人,若有所思:「所以你們選擇和盜寶團合作,目的是引出深淵那邊的人?因為深淵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讓你們解開咒語,一定會想辦法阻止你們,你們如果能直接抓住他們,也就掌握了解咒的方法。」
「對。」達達利亞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像是感慨她的激靈,居然毫不避諱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讓鈴梓的臉色瞬間爆紅。
「璃月有句古話,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學者不肯幫我們,我們只能設下陷阱埋伏深淵的人,愚人眾在現場留下了盜寶團的印記,無數線索都指向盜寶團,他們要是想阻止只能從盜寶團那裡下手。」
「但是沒想到先接到消息的是西風騎士團的人。」鈴梓嘆了口氣,「騎士團收到了盜寶團的威脅信,如果不給錢的話就要拿他的小命開刀,所以我就去偷了筆記還想偷偷救出學者,結果就被綁到了這裡。」
達達利亞思索了一下:「愚人眾設想過騎士團會參與,所以故意在現場留下了迷惑性的線索,即便是他們查到了營地的具體地址應該會在幾日之後了,到那時我們早就抓到了深淵的人,也會將這個學者放回去,一切都會與我們無關。不過意外出現了,不知道騎士團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了那裡,以至於把你們當成深淵的人。」
學者則在一旁頗有骨氣地吐槽:「只有沒有尊嚴的人才會寫那樣的信!反正我是肯定不會寫的。」
鈴梓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之前凱亞形容那封威脅信里學者的字跡歪歪扭扭,看來本來就不是眼前這個很有脾氣的老頭寫的,而是盜寶團自己的手筆。
她梳理了一番:「盜寶團和你們的合作關係並不牢固,你們想利用他們隱匿蹤跡,他們也想借騎士團的手把你們除掉,然後藉機撈一筆,所以偷偷給騎士團遞了威脅信,信中還標明了具體地址,才會被我們找上門來。」
「應當是這樣。」達達利亞攤了攤手,「真是一群沒有契約精神的人。」
「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一場烏龍了。」鈴梓搖了搖頭。
她頓了一下,而後又問道:「不過現在還有挽救的機會,愚人眾可以和西風騎士團合作,釋放了這個學者,然後他也能同時解開愚人眾和騎士團兩邊的咒語,一舉兩得。」
達達利亞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但是也有自己的考慮:「我們也有過這個想法,但是一來之前愚人眾和騎士團的關係並不融洽,其次這位學者好似一直對我們抱有很深刻的偏見……」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鈴梓想了想,西風騎士團那邊她可以去嘗試溝通,凱亞也一定會從中協助,那麼現在破局的關鍵只在一個人身上,於是她扭過頭,直勾勾地看著這個老學者。
學者被她盯得渾身不適,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問道:「你幹嘛?」
回憶起剛才達達利亞的話,鈴梓說:「愚人眾並沒有想害你,對吧?畢竟他們之前也和你溝通過,但是被你拒絕了。」
「這個嘛……」學者眼神飄忽,顯然被她戳中了內心的想法,他的確對於愚人眾參雜了些許負面情感,面對同樣的患者,他沒有做到一視同仁,而且他早就感覺到了愚人眾不敢拿他怎麼樣,才敢一直對他們橫眉豎眼沒有好氣,愚人眾無可奈何之下才將他綁了起來。
「先生,之前我們對您做出的許多不禮貌的事情,還請您見諒。」達達利亞十分真誠地看著他,「對於您造成的損失,愚人眾會對您進行補償,具體的價格我們都可以商量。」
「你……」那個學者還想嘴硬的說些什麼,但是看著鈴梓的眼睛,他也只能說一聲,「好了好了,我答應就是了,但是你們一定要放我回蒙德啊!我實在是吃夠了這裡的壓縮餅乾了。」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鈴梓得到他的許可,輕快地拍了拍手,解決了一樁大事,心情十分愉快。
達達利亞看著她的表情,也跟著她一起慢慢地笑起來。
學者則在旁邊露出牙酸的表情,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真的受夠年輕人甜膩膩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