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部發賣
發賣下人……！！！
鳳漓這個賤人竟要將她們發賣！
以她們的出身，能在首輔府上做下人，那是相當風光的事情了，從這裡被發賣出去不會再有官家願意要她們，但凡是年輕秀氣些的大多都是被再賣到妓院這些地方，老了不值錢主家不要錢倒貼給牙子處理了的也是常有的事。
清影院的一眾下人頓時就慌了。
她們忘了，鳳漓再怎麼不受寵，卻也還是鳳家女，要拿她們這些下人開刀，大人根本就不會過問！
「王管家，你得為我們做主啊，好端端的為何要發賣我們您可不能由著她胡來啊。」
呵~有趣！
她要發賣下人，這些賤婢求的卻是管家。
鳳漓低頭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珠子，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我記得，裴大人說過，清影院的事我自己做主。」
她聲音不大也不惱，是說給下人聽的，也是說給王管家聽的。
王管家聽得是一陣心驚，莫名的就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原本他還打算搬出大人保住這些下人，可眼下根本不敢開口多說一個字了。
大人的確說過這話，就算是對她再不喜也還是給了她該有的體面，畢竟她也是鳳家大小姐。
鳳大人寵女如命，若叫他知道他們裴府下人如此怠慢他的女兒，少不了要找自家大人鬧起來，到時候大人面子上也不好看。
孰輕孰重，王管家一清二楚。
王管家不敢開口，下人們個個面如死灰，這才紛紛跪下來向鳳漓求饒。
「夫人，我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敢再怠慢您了，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夫人，求您了。」
「求求您了夫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保證會改的，夫人。」
「我年紀大了，出了裴府就是死路一條啊，求夫人您行行好……」
鳳漓還是方才那番模樣，絲毫不為所動。
這種時候才想起來她是主子，已經晚了。
求情無望，心中那股子翻湧讓她們看向鳳漓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你這個克親的掃把星，別太得意了，早晚有一天你會成為下堂婦，到時候看你還怎麼囂張！」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你就等著當棄婦吧！！！」
一句一句，鳳漓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這輩子她絕對會比上輩子好過，至於被休——
她求之不得！
兩個牙婆子站在一旁，看著這些下人的態度，臉色也都不好看。
「裴夫人，這些下人脾氣還挺大，我帶走還要花時間調教，不划算啊。」
鳳漓知道這是在壓價，「價錢你看著辦就行。」
果然，牙婆子一聽到這話就樂了，「夫人是個爽快人，以後夫人要是再有這樣的事，再找我們兩個老姐妹。」
還以後——
鳳漓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就不能盼著她點好？
「賣身契都在這裡，你們跟管家算賬，把人都帶走吧。」
牙婆子接過賣身契，表情頓時就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一個個刁奴，真是要反了天，老娘很快就會叫你們知道厲害！」
一句話，成功的讓這些下人們閉了嘴，只是那臉色，比那白紙還白，渾身都在顫抖。
壓婆子數了一遍院子里的下人，又數了一遍自己手上的賣身契，她每翻一張，院子里這些下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裴夫人，這賣身契跟人數對不上，少了一張。」
「對不上？」鳳漓美眸微眯，「王管家，是漏拿了嗎？」
王管家哪裡想得到她是真的要把這些下人都發賣了，頓時眼皮一跳，「回夫人的話，劉嬤嬤的賣身契，表小姐昨夜拿走了。」
表小姐，蘇嬋！
蘇嬋，還真是……始終都只會盯著別人的東西啊！
「表小姐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王管家你也不懂嗎？表小姐好像還沒被裴大人收了吧。」
說到這裡，鳳漓頓了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劉嬤嬤，「作為管家，下次還是記得多提點下表小姐，不過她既然喜歡，你就把這婆子給她帶過去，一個奴才而已，裴府不缺這幾兩銀子。」
王管家不敢接話，只能把腰彎得更低了。
邪了門了，這鳳漓今天腦子怎麼這麼清醒了……
最終，除了劉嬤嬤之外，清影院其他十一個下人全都被牙婆子帶走了，跟著出門之前，人人看鳳漓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恨。
在所有人即將走出清影院之時，一個走在隊伍最後面的丫鬟忽然暴起，飛速的朝著鳳漓撲來。
「賤人！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這個變故太過突然，牙婆子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著那丫鬟就要撲到鳳漓的身上，鳳漓卻只是快速往旁邊一躲，完全沒有驚慌狼狽。
那丫鬟一撲失敗，爬起來又要繼續。
這次鳳漓不再給她機會，在她即將近身之時，一腳踹在了她的心窩子上。
那丫鬟頓時倒地，面色發青，捂著心口面孔扭曲。
這一腳鳳漓踹得結結實實，沒留一分力。
威脅解除，鳳漓冷冷看了眼一旁的王管家，「婆子，這個我不收你的錢，給她尋個好地方！」
好地方這三個字鳳漓還特意說重了些，牙婆子頓時會意，這是給了她們賺錢的機會啊，兩人連忙諂媚開口。
「夫人放心，我們老姐妹辦事是靠譜的，夫人放心。」
王管家今天在鳳漓這裡落了面子吃了癟，是準備先看看戲，準備等鳳漓吃虧之後再有所行動，卻怎麼都沒想到鳳漓竟輕鬆化解……
王管家連忙彎腰請罪，就怕鳳漓突然朝自己發難，那一腳要是踹在自己身上，那他這把老骨頭怕是都要散架了。
「夫人，小的，小的方才嚇傻了，還請夫人贖罪！」
「嚇傻了？」鳳漓把他說的話輕聲重複了一遍，而後又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情有可原。」
那眼神，不帶一絲感情，看得王管家整個人都覺得渾身發麻。
離開清影院老遠后，他依然心有餘悸。
這事絕對不能告訴大人！
隨即他便又找到了即將奔赴新主的劉嬤嬤，「今日之事，絕不可讓大人知曉！」
劉嬤嬤心虛，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管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