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
西無剛要走卻停住了,頭也沒回:「班長也是上星期才知道柴離同學被霸凌的事吧,您當時終於是在我在教室里打架時注意到了,那麼班長,霸凌這種事情??你不會管,也不會在意,對吧?還是——班主任讓你不要管?」
「什麼?我沒有!我只是班長,很忙的,關注不到每個同學身上!」野吹子銀眼睛都紅了,氣沖沖說道。
「那這件事不僅一次發生吧,上一次呢?他們往柴離身上倒墨水,再上一次呢?那麼大動靜你看不見,只注意到後來為他出氣而揍他們的我?」西無衝勁兒又上來了。
「沒有!我看見了!」
「嗯?你看見了?沒有作為嗎?瞎嗎?還是手廢了腿廢了懶癌犯了連公正都分不清了,反手給我記一個與同學發生衝突的處分?還是說,你就是班主任的狗腿子?」我覺得西無這話說的有些過火,急忙拉住他,他卻甩開了我。
「你??」野吹子銀渾身都在抖,身後也在升起一股巨大影子。
她抬眼看向西無,瞳孔的淺藍愈盛:「你為什麼非要頂撞我?」
此時終於看清她身後的影子:一團巨大的水體,上面還長有血紅的眼睛和牙齒——活生生的一團怪物!
「淼怪?」西無眯了眯眼,拉起我就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淼怪就襲來,一團水柱從天而降,西無推開我,水柱正好砸進地里,四周道路被衝破,水柱也散開流入裂縫中。
「注意水流,別踩到了。」西無提醒我,我點點頭退後幾步,只見野吹子銀站在淼怪上,像已經失去理智,空洞的眼神一直盯著西無:「你是不是也認為我是怪物,你是不是也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最後看笑話。」
西無皺皺眉:「不對啊,她的目標是我啊。」我白眼一翻,就你剛才那傷人的話不攻擊你攻擊誰?
野吹子銀和西無都是魔族的,有能力很正常,這麼一看野吹子銀能力是召喚淼怪,我是孤兒,被領養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族,也就將自己看待成普通人。
讓我對付異族肯定不行,雖然西無沒有告訴過我他的能力,但我想他應該能對付她吧。
果然,西無沖我一招手:「我引開她,你去找支援。」說罷徑直往巷子跑去。
我也立刻行動,回頭往學校跑去。查高大部分是異族,有能力,何況有些老師現在應該還在學校。
這種時候報警根本沒用,而且如果被一些暗黑機構盯上會被拉去做實驗的??
想著我突然感覺後腦一怔,像有什麼東西砸在後腦袋上。
我想回頭卻又是一擊,耳鳴響到消音,溫熱的液體滑落至頸處,我伸手去摸是一通紅色,在夕陽下格外刺眼。很快眼前被黑暗吞噬,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頭疼!
伴隨著陣陣耳鳴我聞到一股混雜著血腥味的淡淡草香。
「我在哪??」我自言自語眯開眼,眼前景象卻讓我嚇得瞪大雙眼——這裡跟那天的直播簡直一模一樣!
剛要起身卻發現雙手被繩子綁住了,後腦勺也因為出血吸引了一些昆蟲,我嚇得甩開它們,坐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出血原因我身體很虛,剛起來腦袋就一陣眩暈差點又倒下去。
突然,我發現面前有一雙腳。
一瞬間,緊張和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我緩緩抬起頭,那人蠻高的,正靠在樹上雙手抱胸,帽子下一雙綠眸子正盯著我。
!!!這不就是直播里屠殺的那人嘛!
那人見我畏懼的表情滿意地笑了,
隨後便蹲下來盯著我的臉。我心裡慌得一匹,呼吸都屏住了。
好在這種氣氛沒維持太久,他很快開口:「歡迎來到黑鎮,小獵物。」
聽到這個稱呼,我心跳都快停了,自己這不是完蛋了!那人挑釁地笑了笑,拉我起來:「我們來玩遊戲吧!」
「獵殺遊戲。」
沒等我反應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黑鎮,綠眸子已經開始倒計時,讓我先跑一段距離。
我艱難地邁開雙腿,每走一步都感覺腦袋嗡嗡的,而且手上的繩子還沒解開,無疑加重了負擔。
感覺這段時間耗得很快,才跑沒多遠倒計時已結束。
下一秒一陣風吹來,我感覺那傢伙的影子都貼在了我背上,那股強烈的涼意直衝心頭:他不會在我身後吧?
後頸突然被騰空拎起,我像只小雞被他捏在手中,雙手使勁夠後頸想減緩疼痛,卻因為被捆住而無法動彈。
「嘖,跑得真慢。」綠眸子似乎是有些嫌棄,我的腦袋一片空白,被抓住??就等於嘎了吧???
這時我的求生本能卻無比強烈,在他將我轉過來時我猝不及防咬向他胳膊,他果然脫了手,還甩了甩從我頭上流到脖子上的血,非常嫌棄。
也顧不上頭痛,我拚命遠離他,雖然他剛才已經向我展示了他的速度,幾乎一秒就結束了狩獵,但任何情況在求生面前都顯得那麼無力。
沒跑兩步我絆倒在地上,腦袋頓時嗡地,綠眸子又出現在身後:「嘿嘿,跑什麼呀。」壓迫感瞬間襲卷全身,我嚇得沒動。
「小獵物,是你輸了,履行獵物的義務吧。」那傢伙笑呵呵地來拉我,我想著他真的可能把我燉了便趴在地上不起來。
「嗯?裝死?」那傢伙又扒拉了我兩下,頓覺無趣,撇嘴道:「又沒說把你怎麼樣,這麼緊張甚於嘛。」
我臉刷地抬起:「你不會把我殺掉嗎?」
「會啊。」我的臉又埋了下去。
「但不是現在,」綠眸子又說,隨後一笑,「畢竟你的用處很大!」
我沒理會這句話的意思,反正最後結局都是死亡,不如早點??
「嘿,你是柴族的嗎?」綠眸子突然問。
「啊?我不是??」我道。
「真的假的?」他靠近我緊盯我的眼睛。平常都是我盯別人的眼睛從而看出他們是否在說謊,但現在我被他這麼一盯卻極不舒服。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被領養的,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族。」我如實答道。
「嗯??」那傢伙眯了眯眼,綠曈孔眯起來更滲得慌,接著又是一笑,起身。
「你叫柴離,是嗎?」他問。我一驚,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綠眸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震驚,笑得更厲害了,隱隱露出小尖牙:「那你就是柴族的。」
「為什麼?」
「名字里有柴啊。」
「啊?」我看著他的表情,看似開玩笑的語氣卻是認真的,我愣愣地趴在地上。
震驚之餘也突然意識到:「那??因為我是柴族的所以你把我帶到黑鎮,你是??」
「獵物不配知道獵人的名字。」綠眸子突然插話道。
我被噎住了,但還是好奇:「所以那些失蹤的人也是柴族,人??也是你抓的?」
那傢伙拍了拍肩膀上的灰,看向四周:「人是我抓的,但也不一定是柴族的,有些不怕死的在黑鎮邊緣亂晃,最煩這種人了。」
我心裡一驚,那五個同學,也是他乾的吧?班主任說是死於刀傷,難道他帶刀?
但看他身上並沒有適合放刀的地方。
「進黑鎮的人??都被你屠殺了?」我擅抖地望向他。
「對啊,怎麼了。」綠眸子突然沉下臉來,緊盯我的眼睛。
「所以你也是柴族的,有收集外面的柴族人的任務?」有此屠殺能力的一定是異族;將柴族人抓進黑鎮,又將闖進黑鎮的外人屠殺,如果按西無所說柴族首領封控了黑鎮,只能說他們現在變本加厲,連在黑鎮外的柴族人都開始管控了。
特別是像我這樣的領養孤兒,沒有家族身份,怎麼綠眸子一說我就信了,但也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麼分辨柴族人的,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見他,他卻連我的名字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