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生哲學

「嗡...嗡...」

「你不跟你爸媽出去了嗎，怎麼還...」

「是我，什麼跟爸媽出去了..」

三號這天我起的老早，正在看《地球脈動》的我接到了早晨的電話，我還以為是穆辰宇，沒想到是陳靜初的電話，我說道

「你又想逛街？」

「...二蛋和妮子都在樓下，麻溜的」

「你叫我們仨，我想想.........你想找咱學前班老師去？」

「胖妞，皓子還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啊，哈哈」

說話的是個男生，他外號妮子，沒錯，還是我給起的，小男孩兒留著長發，我六年級以前就沒見過自己頭髮長三厘米是什麼樣子，為此我們的妮子同學專門向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告御狀，那哭的不知道以為我把他怎麼地了一樣，又是一頓打，奇怪的是陳靜初胖妞的外號沒有引來血案，我反倒是因為她挨打最多...唉

五分鐘到了樓下，這個點他們是不可能記得吃早點的，一起順道去吃了個早點

「還是家門口兒的鍋（guo，方言里叫ga）巴菜好吃」

「是，你讓人給你加兩倍料，可不味兒正~」

陳靜初說話我不懟她一下，感覺像是氣球沒打氣一樣，蔫兒了吧唧

「嘖嘖，六年級后咱三年沒見，我還以為你倆會生疏了，我想多了」

「二蛋，他倆這叫歡喜冤家」

「你再叫我二蛋一個試試~」

「啊哈哈，我們安大美女天下第一」

「小郭子咱說話得走心不能走括約肌啊，哈哈哈哈」

「葉天皓你能不能不要口吐蓮花了！吃早點呢」

我葉天皓，陳靜初，安靜（二蛋），郭明豪（妮子、小郭子），我們四個人湊在一起總能迸發出來不一樣的歡樂，我們曾成立過地球保衛隊，專門打擊那些口吐芬芳的盤頭大姨們，我身為隊長每次都身先士卒，陳靜初作為我的副隊長給我放風，雖然她放風的方式是大呼我的名字告訴我來人了，二蛋和妮子純混子，悄摸摸的打槍不要，轟隆隆賣隊友滴就他倆，由於陳靜初的獨特放風造成我在小區里名聲大噪，不，是社區里。這也引來了其他亂七八糟的隊伍的挑戰和我媽的千里走單騎（騎自行車拎著棍子追著我打）。

雖然我的童年是「疼痛文學」，但不妨礙捕風追蝶的夏天回蕩著我們的笑聲還有那句經典的

「地球保衛隊，出擊！」

...

我們四個人是當年學前班裡第一批學生，郭明豪的小姑創立了這所學前班，時至今日都開成連鎖的了，已經開了6家分園，第6家還是一個小學規模的學前班

我們要探望的老師是當時的園長和所有教過我們的老師們，他們都在光明寺對面的5園準備6園的宣傳工作，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豪來啦...啊，小皓、小初、小靜，都來了啊，讓園長好好看看，都長大了啊」

我們的老園長郭園長，他很喜歡用我們名字最後一個字加上小來稱呼我們，在我們之後的四屆學生也保持這個傳統，但是規模大起來后就很少這樣稱呼學生了，但仍會給「校園之星」起個愛稱。

「園長~~~~~~~~想死我啦」（加四）

「好好好，都長成大孩子了。小皓，還喜歡小豪他爺爺的西紅柿蝦仁餃子嗎，將好老郭在，你們一會發完傳單回來買點菜咱包餃子」

「啊？....行啊，

我都好久沒吃到郭爺爺的餃子了，我現在吃餃子也就三五十個，吃郭爺爺的餃子保證破百！」

「豬，都讓你吃了我二蛋妮子喝西北風啊」

「靜初！」「胖妞！」

「啊哈哈，sorry啊~」

「哈哈哈，快去發傳單吧，發完早些回來，我一會買菜去，等你們凱旋」

...

「妮子，說說吧，說不出來今天我們就多一個真妮子~」

「別啊皓子，我這不想車上說嘛，咱四個聊這起勁兒給忘了...靜初，靜初知道他沒給你電話里說的」

「妮子！倒扣屎盆是吧！」

「胖妞，咱要文明~」

「文明你二大爺，妮子，你今兒不掰扯明白了咱就耗著，來，是誰說的，等他下來告他的！」

「你倆慢慢掰扯，我跟二蛋發傳單去了」

「二你大爺蛋，老娘叫安靜！」

「好安靜...」（加三）

...

「妮子，買水去，咱去陰涼歇會去」

「哎，我以為今天是爬樓塞信箱里呢，沒塗防晒要死啦要死啦」

「皓子礦泉水，胖妞二蛋你倆呢，要不給你們買寶礦力吧」

「嚯，郭老闆發了啊~」

「我倆礦泉水就行，我這兒有糖」

沒三分鐘郭明豪就回來了，兜里四瓶礦泉水帶一瓶寶礦力，要不說他是妮子呢，心思真細啊~

「一點再開始吧，我剛看馬路口有家肯德基，進去吹會？」

「我不去了，進去吹完空調出來容易感冒這樹底下其實還挺涼快的」

「皓子，你身體好咱這兒還倆姑娘呢」

「吼，妮子，你還知道我女的啊~我跟皓子一樣，我進去就不想出來了，我也待會，心靜自然涼」

「我加一，少數服從多數，午飯呢，不吃了？」

「胖妞，外賣能有我家老爺子餃子好吃嗎，不行，我得告園長多買點，皓子大小能吃，看現在...肯定沒買夠」

「行了，讓我吃飽你再累著老爺子...」

「...別傻愣著啊，不許掏手機！咱們四個好久沒齊聚過了，快找活動找活動！」

安靜真不愧是二蛋，這調節氣氛能力真跟我有一拼，我們也在努力想，還是唱歌好，尾字起新歌，輸的晚上少吃一個餃子，這絕對是一個酷刑，我先開了個頭

「我先開了啊，嗯.....嘿，等我找到你，試探你眼睛，心無旁騖地，相擁~」

「yong？你他么上來開大是吧！」

「啊是哈，那加一句，那是我~」

「我來我來，皓子我詞兒多，最後一句才是帶我的，但前面不唱沒有靈魂！」

「額...」

「不退縮，合體鎧甲我面對迎擊，不投降，鎧甲勇士能穿梭光陰...我們是維護正義的鎧甲勇士~~~~~」

「你他么好意思說我，你這個shi好想啊...」

我是沒想到郭明豪這小子唱鎧甲勇士的歌，手腕有點忍不住想抖了，這時候陳靜初接出一句歌詞

「時光的河，入海流，終於我們分頭走~」

「走四方！路迢迢睡長長~」

「屮，皓子，超出我們年齡了！」

「哈哈哈，爺贏了」

「咱們安大美女整兩句啊，這回真安靜了」

「我聽得英文多」

打鬧間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還五分鐘一點了，我們決定一起唱一首歌祭奠一下童年的時光，我們糾結是羅大佑的童年還是老狼的同桌的你，這時候

「《星晴》《稻香》《七里香》，你們選一個撒」

「胖妞你啥時候變成周董粉條了」

「看似三選一，其實就給了你一個選擇...」

「妮子要死啊你！」

「哈哈哈女俠饒命~」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太多而地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為什麼人要這麼的脆弱墮落~」

「請你打開電視看看，多少人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我們是不是該知足，珍惜一切就算沒有擁有~」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加四）

...

下午五點，結束了宣傳之旅，回到光明寺分園的地球護衛隊急切盼望著郭老爺子的餃子，一進門安靜就瘋了

「啊啊啊郭爺爺，想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蛋，老爺子今年快八十了，你確定要撲過去？」

急剎車的安靜俏臉通紅

「你那是想爺爺了？你那是饞爺爺的飯，哈哈哈」（笑聲加N）

「去去去，天地可鑒，我的心裡只有郭爺爺，沒有飯」

「太好了，爺爺，安靜那份兒餃子歸我了」

「哈哈哈，靜丫頭那份兒是不可能給你小子的，靜丫頭這些年口兒變了嗎，沒變你的餃子肯定是最好吃的」

「爺爺，我呢~~」

陳靜初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望著爺爺，我再次感嘆女媧娘娘的手巧，這丫頭除了身高，都是絕代風華啊...嗯，絕代風華.

「哈哈，小靜初怎麼能忘呢，你的最愛吃的餡兒啊爺爺都包好了，孩子們下餃子去吧，一會兒就準備吃了」

「走起，地球保衛隊任務發布，煮餃子！」

...

「完了完了，這一頓吃完得胖多少啊我...」

「二蛋，你是得多吃點，好好補補~」

我們仨視線齊齊下移

「切，關注外在的男人配得上我嘛，我要找的靈魂，靈魂共鳴！」

「可以，安大美女思想覺悟很高」

這一頓飯樂樂呵呵吃了半小時，吃完飯我們像小時候等待園長講故事般坐在小板凳上，園長看著我們，緩緩開口道

「孩子們，園長我很高興十多年後，你們還像以前一樣玩的這麼好，也跟高興你們還記得我們這群老頭子，你們的人生到了準備航海的階段，你現在能看到的是風平浪靜，實則是暗流涌動，你現在遇見的每次選擇，你所做的選擇，都是在靠近或遠離這股子暗流，但你終究會遇見這股暗流，在你生活的任何方面而來，學習是為了什麼呢，小皓你腦子活，你說說」

「樹立正確人生觀價值觀，提高做選擇的正確率；豐富的知識面同時培養靈活思維，遇見暗流快速解決並讓生活恢復正軌...我就想到這麼多」

「小皓說的不錯，但有點啰嗦，小豪小靜小初，你們誰能簡化一下小皓的話」

短暫的沉默后郭明豪試探地說出

「公式？」

「公式有點內意思了，但是還差一點兒」

「經驗？」

「靜仔說的很接近了，但一個動詞引發出一個名詞，這是暗流之後的結果，再想想再想想」

「增加手段」

「對對對，就是手段，小初很聰明啊，學習是為了增加手段，你們高中學的三主科還有下學期六選三的三小科，都是為你今後步入大學所學的專業打下一個初步基礎，像頭些年的文理科，你學計算機學能源，你讓散文詩人去倒騰新能源，那不小馬拉大車嘛。當然你們會遇見偏科或者各種各樣的困難去打基礎，你選擇克服這是很好的，全面發展了嘛，你繼續選擇偏科，也沒關係，咱就鑽牛角尖，咱就瘋魔它，全國競賽拿回來個冠軍，這也是條路」

說到這兒，園長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你們現在學的東西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但你們想出人頭地，就一定要學，而且要玩兒命學，老話兒說學無止境，一點錯沒有」

園長的一番話讓我們感觸頗深，園長還和我們說了千禧年後津沽的發展變化，以前去古文化街、五大道，腿兒著就去了，現在的立交橋讓人感嘆交通發展的飛快；網路帶來的改變就更多了，網銀的快速發展漸漸代替了傳統紙幣這種支付方式，快遞基於網路的改變更大了，讓人想起了那句「在這個井噴的時代一隻豬站在風口兒也能起飛」的調侃，但如果不了解、沒學識、沒膽量，那不真成豬了..

...

「皓子，我記得你想參軍，你眼鏡度數合格嗎？」

「看情況吧，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一定要參軍了，也許考軍校，也許學一個我從沒接觸過的專業..看到前兒考多少分吧」

「我肯定要去學視覺設計，現在好多東西都是照騙，咦惹~」

「我...還不確定自己想做什麼，我喜歡好多東西哎，我都想要..」

「不愧是胖妞，宰相肚兒里能撐船是吧」

「葉天皓你要死啊！」

「妮子你呢？」

「我想當音樂家，可惜我還沒跨過學徒階段，道阻且長啊~」

四個十六歲滿腔熱枕的青年互訴理想，展望未來的同時也帶著迷茫，害怕失敗與渴望成功。

我感覺胸中有一股怒氣，莫名的怒氣，我討厭大人口中的「我這叫權衡利弊，你個小孩子懂什麼」，我也討厭部分雞湯口中的「你要多為他人考慮」，我更討厭上年紀錢包富裕的老人在吹噓自己的光輝歲月，我討厭高高在上的指指點點，我討厭...

想到這兒我明白了，我害怕的是生活不能如我義，我害怕的是失控，我害怕的是在漫長歲月里我忘記我是誰，我追求的是剎那的綻放和平靜的生活.....我害怕的是我能力不夠！

「都他媽別悶著，跟我嚎《追夢赤子心》」

「你神經啊，這麼多人呢」

「他們看我們說明他們注意到了我們，他們碎嘴子證明他們不敢這麼做，他們又何嘗不羨慕我們呢？我起頭」

我咳了咳嗓子，放聲唱道

「開放鮮花的地方到底在哪裡，如果他真的存在那麼我一定會去~」

「我想在那裡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它是不是懸崖峭壁.....~」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經歷坎坷怎能感到！命運它無法讓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不妥協直到變老..」

在糾結什麼？在害怕什麼？用知識堵住想阻止你追夢的嘴，用行動擊潰想踩著你上進的人。勤於學，善於思，訥於言，敏於行，少年壯志不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