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生僅此一次的戀愛
「好了!」葉寒坐在講台上拍拍手:「沒想到你們都那麼會說,很好,你們不愧是我的學生,跟我一樣,都是嘴強王者!」
葉寒撐起身子,看向底下那些還想爭吵的孩子們:「辯論賽,沒有什麼真正輸贏,辯論賽的真正含義,是表達自己的意見。如果能夠說服對方,那很好。如果沒能說服對方,也不必為此感覺自己沒辦好。每個人都是獨特的,都有自己的思想。能夠堅持自己的思想,是一件好事!如果因為別人改變了,那也不要氣餒。因為,當你從心底接受的時候,這也代表你本身是認同這件事的。」
「所以!」葉寒拍拍手,將全班都注意再次集中:「我希望你們,再堅定信念的同時,能夠找到屬於你們自己,能夠找到契合你們自己的理念。」
「告訴我!你們的信念是什麼!」
葉寒振臂一呼,滿懷熱情的看向在場的學生。
或許是被葉寒感染了,在場的學生全部說到:「振興花國,吾輩當仁不讓!」
「很好!」葉寒點點頭,心裡卻在說到:「怎麼會沒感覺我自己像個傳銷頭子?」
「我希望這是你們發自內心說出來的話,也希望這是你們內心最深處的信念!」葉寒看著孩子們說到:「好了,時間不早了,都抓緊時間回去吧!」
此時,葉寒的心裡卻說到:「完蛋,感覺自己更像是個洗腦頭子了,怎麼辦?」
目送最後一個孩子離開教室,站在門口跟學生道別的蘇蓉走進了教室。卻發現,葉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窗邊,靜靜看著夕陽。
「怎麼了?」
「我感覺,我自己挺像個洗腦頭子的。把國家的未來,這麼早的就交到了那些孩子身上,真的好嗎?我們畢竟還年輕,還可以給他們撐起一片天,不是嗎?」
「愛國宣言在你這裡,變成什麼了啊?」蘇蓉無語的說到:「好了,你別想那麼多了,就算你想要給他們撐起一片天,那也得先把腳治好吧?不然就你現在這樣,還沒頂起來呢,就倒下了!」
說著,蘇蓉扶起葉寒,慢慢帶回了房間。
是夜,葉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說實話,開主題班會的時候,葉寒其實有點對不住學生們的。因為,在開會的時候,葉寒不小心睡著了。
有些孩子發現了,但是他們沒忍心叫醒他,並且還跟周邊的同學說讓她們小聲點。
雖然是這樣,但是葉寒其實還是醒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葉寒要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陣頭暈目眩之後,葉寒就在夢中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那個夢,葉寒至今影響深刻!
「不是吧!」葉寒罵到,自己剛想醒過來繼續參加班會,咋就把自己搞到這裡來了。
葉寒說著,才開始打量起自己的出生地。
怎麼說呢,葉寒這次,彷彿是變成了一個貧窮之人。因為,入目之處,皆無完膚。
不用驚訝,因為這就是事實!
葉寒所在的地方,除了一張桌子、一個放在地上的草堆其他什麼都沒有,就連那個桌子,也是這邊高那邊低,還有很多被蛀了的地方。而且,這桌子應該是陪葉寒經過了很久的時間,因為,雖然這桌子破敗不堪,但是,這桌子已經開始包漿!
葉寒拿筆劃了幾刀,發現包的還不止一層。
再看四周的牆壁,為什麼稱呼他為無完膚?因為,牆壁這邊掉一塊漆,那邊掉塊磚。這邊有個洞,那邊有個裂紋。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遮風擋雨那麼簡單了,而是還能不能住人的問題了!
隨著北風呼呼吹過,葉寒感覺房頂似乎都要被吹走了。葉寒咽了口水,起身就想要跑,卻留意到桌上寫有字跡的紙——
吾,不曾忘記汝!
葉寒當即愣在原地,這不就是他自己的心境嘛?葉寒愣了一下,隨即繼續看下去。
只見紙上寫著:
是夜,吾於子時眠,不過一刻,忽而驚醒,和衣而眠。
不知何時,吾忽而見汝。汝問吾花於何處。吾不知,反問汝何花?汝不曾答。良久,汝言將婚,吾不語。吾問汝,汝未答。轉而驚喜,吾借月光曉不過卯時,然,吾睡意全無。
吾問吾心,吾對汝,何意也?不知,自及冠后,吾便不知何為愛,何為喜歡。吾於汝,或愛焉?或友焉?吾不知。
但知其言將婚時,吾心一陣動搖。悲耶?喜耶?吾不知。
蓋,吾亦喜其?然,何為喜?吾於其,究何意也?愛焉?友焉?
分已三十三秋,時念其,郁亦多。吾對其,若為喜,則不然。蓋層歷其事,故不願再試,非彼主動,吾必敬而遠之。故,其言吾等為閨,吾欣然受之。其言吾等無情義心緒煩亂。
吾時常勸己,其言斷然之意,該如此!其樂,則善,不必去叨擾。
然隨日增,吾心日趨煩亂,不解其義,吾心中鬱結,和解?不知,尚未知。
吾不解夢之意,蓋心對其有意,然吾並不自知。
何為喜,何為愛,不知。
縱觀全文,混亂無章,心煩意亂,不知所寫。權當自遣,不必在意。蓋,意欲知吾對其何意?或,庸人自擾焉!
無人可知其義,無人可解吾之煩,罷!言盡於此,依舊心緒不寧,猜,再想亦如此,何必糾結於此。
罷,罷,罷!
「啊……」葉寒長長呼出一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做夢夢到有經歷的事情。但是……這人的文筆實在不行啊!又或者……是因為身體的原因?
葉寒擤了擤鼻子,感覺自己好像要發燒了。可是,偏偏就在這麼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肯定沒錢買葯的啊!
葉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要去隔壁房間去看看。可,葉寒剛走幾步,自己身體就支撐不住,差點摔倒。葉寒無奈,只能靠著桌子緩緩坐下。卻不料,葉寒剛碰到桌子,整個人就跟著桌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葉寒掙扎了幾次,想要站起來,最終也只能草草放棄。在緩了一會之後,葉寒才能靠雙手支撐起身體。只是,在將身體頂起來的同時,葉寒清晰的感覺到從手臂上傳來的撕裂感。葉寒想要抬起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抬不起來,只能低下眼瞼看去,發現整隻手都處於抽出的狀態!想來,葉寒想要憑藉雙手過去的願望打空了。就現在這麼個情況,葉寒不疼暈過去,就已經算好的了!
難不成,自己就要這麼「死」了嘛?雖然不是真的死亡,但這樣真的很讓人憋屈啊!靠在牆上的葉寒自嘲似的笑了起來,那文章雖然不通順,但他說的,跟自己是那麼像!自己白天做的短暫的夢,應該算是他給自己的託夢吧!
怎麼可能呢!這種事情,葉寒還沒有碰到過!再說了,要放棄也不是葉寒粉球!葉寒轉頭看向距離自己不過五步的破爛木門,一咬牙,整個身體倒在地上。接著,葉寒像條蛇一樣,憑藉身軀的扭動,滿滿靠近木門。
就在葉寒想要用頭頂開大門的時候,一陣狂風吹過,木門應聲倒在地上。
葉寒無奈,還好那木門沒有朝自己砸過來,要不然,葉寒可以直接重開了!想來是自己從床上醒來,抱頭大喊。
「蘇蓉,應該不會在家吧?」葉寒忽然想到,隨即繼續往旁邊爬。
還好,這屋子已經破爛到連門檻都沒有了,要不然,怎麼越過門檻,將會是葉寒最大的難題。
不一會,葉寒就在月光的照耀下,爬到了另一間房屋。剛把房門頂開,葉寒就聽見了幾聲吱吱叫的聲音。
葉寒也不動,就這樣趴在門口。良久,葉寒才發現黑暗中出現幾個碧綠色的光亮。並且,那幾個光芒還在不斷靠近。
「不是吧……你是有多聖母啊!家裡都窮成這樣了,還會有老鼠不成?」葉寒想著,卻感覺腦袋愈發沉重,漸漸失去知覺。
等葉寒再次醒來,葉寒原以為自己會回到床上。正當葉寒慶幸自己逃離那個地方是時候,卻感覺到全身都在跟他抗議!也別是嘴唇,乾裂的讓人心疼。
葉寒搖搖腦袋,這才清醒一點。他定睛看去,瞳孔瞬間放大!因為,在葉寒腦袋周邊,正站著幾隻眼睛發著碧綠光芒的老鼠!只是,那幾隻老鼠現在的情況似乎也不怎麼好,完全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它們!
就在這時候,一隻老鼠突然吱吱叫了起來,隨後其中一隻老鼠跑了出去,隨後就叼來了一片樹葉。樹葉上,是一滴滴的露水。
「原來如此……」葉寒腦袋昏沉沉的想到:「是這些老鼠救了我一命嘛?」
葉寒微微張開嘴巴,讓露水順著乾裂的嘴唇滑入口腔,滋養了身體。緩了一會之後,葉寒這才有力氣站起來。剛剛暈過去,也算因禍得福,讓葉寒成功避開因為抽搐而帶來的疼痛。
葉寒氣喘吁吁的站起來,一步、一步,拖著一隻腳來到灶台前。也算葉寒運氣好,選中的房間就是廚房,而灶台上還留著一些吃的。
葉寒整個人趴在灶台上,他真的沒有力氣來強撐著自己了。這時候,剛剛救了葉寒的老鼠也來到葉寒身邊。其中一隻老鼠拿鼻子碰了碰葉寒,明顯是聞到飯菜的氣息。而,在它旁邊的老鼠則是直接頂開了前一隻老鼠,吱吱個不停,像是在責怪,不應該只考慮自己。
葉寒懷疑自己已經出現幻覺了,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聽的懂老鼠在說什麼啊!話是這麼說,葉寒還是拼盡全力,將手伸到鍋里。
等葉寒整個人軟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手無力的捶擺下來。幸好,在疼痛的控制不住之前,葉寒還是將一些飯掏到手裡。
看見幾隻老師圍在那隻手旁邊團團轉,葉寒有氣無力的笑到:「吃吧吃吧……」
只是,葉寒越說越感覺自己只剩出氣,沒有進氣。而且,乾裂的像玻璃碎片的嘴唇,讓葉寒僅僅是發出一個位元組,都疼痛不已。
似乎是聽懂了葉寒的意思,又或者是餓的不行了。其中一隻老鼠終於忍不住,爬到葉寒的手裡開始吃飯。緊接著,就是第二隻,第三隻……直到最後,雖有老鼠都趴在葉寒手裡吃飯。葉寒的手就這麼無力的癱在地上,任憑那些老鼠在手裡怎麼咬,怎麼舔,葉寒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在葉寒又要昏昏睡過去的時候,葉寒感覺自己的手臂有了感覺。葉寒拼盡全力睜開眼睛,卻只能在縫裡看見一隻老鼠手裡拿著一粒米,想要順著衣服爬上來。可是,本來就沒有多大力氣,四隻腳只能用兩隻腳,老鼠就這樣爬上去,滑下來……
葉寒是多麼想要跟他們說,就這樣可以了,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可是,葉寒現在連睜開眼睛都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開口說話呢。
這已經不知道是那隻老鼠第幾次失敗了,葉寒都懷疑它剛剛吃的,都沒有現在消耗的多。
或許是其他老鼠終於看見了這隻老鼠的所作所為,他們一隻一隻頂在前面老鼠的身後,就這樣將那隻老鼠頂了上去。
忽然爬到肩膀的老鼠轉頭看向自己的同伴,隨即慢慢爬到葉寒嘴邊,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米飯喂進葉寒嘴裡。
那米飯甚至連一粒都算不上,而且還有點餿了。可是,現在在葉寒嘴裡,卻是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哪怕是拿滿漢全席跟他換,他都不換!
葉寒閉緊嘴巴,慢慢用牙齒磨著那早已化為澱粉的米粒,生怕自己再也吃不到這種美味一樣。
吱吱兩聲,葉寒低頭看去,發現那隻老鼠又送了一粒米到自己嘴前。葉寒緩緩咧開嘴角,似乎是想笑。而那隻老鼠似乎是沒理解葉寒的意思,慢悠悠的爬過葉寒胸前,想要將米粒從咧開的嘴角送進去。
不料,那隻老鼠腳底一滑,就要掉下去。好在,那老鼠急中生智,用爪子勾住了葉寒那破爛的衣襟。只是,因為鬆了手,那米粒掉了下去。
掙扎了一會才重新來到葉寒肩膀的老鼠低頭看向那米粒,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下去撿。
葉寒感受著從臉龐劃過的眼淚,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忽然就抬起手點了點那隻老鼠的腦袋,隨即伸手將米粒捏起,送進了嘴巴。
其他老鼠見狀,也紛紛從葉寒另一隻手上離開。雖然很早之前,他們就將米飯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準備給葉寒的!這時候,葉寒才看見,自己的手掌因為他們在爭吵時,被劃出了好多傷口。葉寒也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畢竟,就連自己都沒有剪指甲,還能要求他們剪指甲嘛?
葉寒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站了起來,但很快整個人就又倒了下來。只是這一次,葉寒提前用手當支撐,整個人就這樣靠在灶台上。
之後,葉寒緩緩抓起一隻老鼠,將他放到了灶台上,接下來就是一場遷移。很快,葉寒就把所有老鼠送到了灶台之上。不對,還有一隻,葉寒側臉看向還在自己肩膀上的老鼠,目光似乎是在問,要不要自己把他送上去。
那老鼠搖搖頭,隨即縱身一躍,來到灶台上面。這時候,葉寒才發現,這隻老鼠雖然比其他的都要小一些,但似乎比其他都要胖!看來,不光是人類,老鼠都知道要優先照顧幼輩。
葉寒忽然放聲大笑,隨即伸手掏了幾把米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全然不顧因此而撕裂的嘴唇,已經開始淌血。
似乎終於有了點飽腹感,葉寒擦了擦嘴角的血絲,靜靜看著眼前的老鼠在米飯裡面吃米飯。葉寒怕那些老鼠吃噎著,還動手從旁邊的水缸裡面捧出水,輕輕放到了鍋旁。不多,但是就跟米飯,夠這些老鼠吃了。
就在這一人幾獸其樂融融的時候,忽然就傳來了大門被踹開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群抓著黑衣的男人來到葉寒身前。
「呵~這不是我們的書生嘛?怎麼,那麼落魄了?」為首一人朝鍋里看了一眼,隨即嗤笑道:「怎麼,連肉都買不起了?現在都吃老鼠肉了?」
話音未落,便傳來了一陣嘲笑聲。
葉寒剛準備說話,就聽見為首之人說到:「來啊,把我們的書生抬回去,給他吃大魚大肉!」
說罷,就從那人身後湧出幾人,直接將葉寒架了起來。其中一人還開口說到:「頭!這人好輕,跟樹葉似的!」
「行,那就一個人帶回去!可別磕著碰著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得咧!」
咣當一聲,葉寒再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入了監獄。而,為首之人還真帶著一桌好酒好菜來到牢里。
「怎麼樣,環境差是差了點,但也比你那破房屋要好很多啊!」為首之人說著,給自己到了一壺酒,對著身後幾人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見他們不想走,為首之人喝到:「怎麼!還怕他突然暴起,把我殺了不成?滾滾滾!」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為首之人嗞了一口酒,渾身舒服的說到:「書生,要我說,你何必這樣呢!你就從了郡主又能怎麼樣?她長得又還算可以,家裡有錢,你從了她,要什麼有什麼,你何必呢?」
為首之人加了一塊肉來到葉寒面前,葉寒硬氣,偏過頭不吃。只是為首之人明顯是誤會了,一拍腦袋說到:「是了,那麼大,你怎麼吃得下去!」
說罷,他一塊一塊將肉撕了下來,也不管葉寒願不願意,直接塞到葉寒嘴裡。
「說真的,兄弟替你感到不值啊!真的,何至於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