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玲奈，玲奈…」

諸伏玲奈猛得睜開眼睛，還是昨天躺下的病床，身側睡著優樹。握著她手的是諸伏高明。「我…」

諸伏高明的手掌貼上她的臉頰，「做噩夢了嗎？」

諸伏玲奈愣愣地看著諸伏高明，再看向天花板，她的心臟砰砰直跳。是的她做夢了…

黑暗中，滿地的血。她走近，坐在車裡的人是她的父母，三川夫婦。黑色的汽車，是他們當時出事時的車子。透過擋風玻璃，可以看到後視鏡上面掛著的福袋，那是她親自綁上的。

在走近一點，旁邊又出現了一輛白色跑車，擋風玻璃破碎。車子的引擎蓋殘缺，撞到了她。跌倒后，她再次站起來，白色的跑車內出現了安室透，額頭冒出的鮮血蓋住了他半張臉。

害怕中後退，一輛一輛的車子出現，不管她轉向哪個方向，源源不斷的車輛出現，每輛車的擋風玻璃都破碎了。然後是車喇叭的聲音，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

回頭，熟悉的車子，刺眼的車燈…昏暗的擋風玻璃後面，碎發、臉頰、鬍子、…

一聲玲奈將她拉回現實。這種真實的感覺，讓諸伏玲奈抓緊了諸伏高明的手，「高明…」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好真實，害怕的感覺，和全身發抖的幅度。如果不是諸伏高明好好坐在她身邊，諸伏玲奈都要以為這是真的了。

「別哭。」諸伏高明用手指將她臉頰上的眼淚抹掉。

緩一緩，諸伏玲奈吸了吸鼻子，「現在幾點了？」

諸伏高明站起來鬆了松坐了一晚上的身體，「七點還沒到。」走到另一邊將側著睡的優樹翻個面，捏起他壓在自己身下的小手手揉了揉。「玲奈，再睡會兒吧。」說著，繞回來扶住了掀開被子的諸伏玲奈。

被子掀開，腳上的傷也展現出來。繃帶纏著腳腕，一直延伸到腳背，露出細嫩又白凈的腳趾頭。「腳還疼嗎？」

「不疼了。」諸伏玲奈往上縮了縮腳，一牽動，吃痛地眉頭一皺。

「還痛的。」諸伏高明伸手握住了她的右腳腕，把縮起的右腳拉直，「別亂動。」將被子蓋上，諸伏高明再次坐下。

「高明，你也睡一會兒。」病床旁設有獨立陪護床，只是上面乾乾淨淨，完全沒有睡過的摺痕。諸伏玲奈抬頭，諸伏高明的的下眼皮有些烏青，昨晚上肯定沒有好好睡覺。

諸伏高明將被子蓋上，「我不困。」被子蓋到諸伏玲奈的半個臉頰，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睡不著了？」

諸伏玲奈搖搖頭，鬆開了握著諸伏高明的手，收回被子下。原本她掀開被子是想下床去洗手間的，現在又躺下了。「高明…我想…」臉頰有些紅紅的，想想想…卡了半天沒有憋出後半句話。

「我知道了。」會意的諸伏高明站起來，掀開被子，附身將兩隻手分別伸到諸伏玲奈的膝蓋下和背後。

「啊…不用這樣…」諸伏玲奈往後縮了縮，碰到了睡在旁邊的優樹。「高明，我自己去就好，你要留在這裡看著優樹。」

諸伏高明往前傾，將靠優樹那邊的護欄拉上，在將諸伏玲奈原本靠著的枕頭墊在優樹和護欄之間。被半抱起的諸伏玲奈靠在他身上，「玲奈，現在你是病號，優樹一個人呆著，沒有問題。」說完，直接將她抱起。

病房沒有獨立的衛生間，諸伏玲奈摟著諸伏高明的肩膀，低著頭，被他抱進無障礙隔間。隨著隔間門關上，諸伏玲奈的心也咯噔一聲。

受傷的右腳被諸伏高明輕輕抬起，諸伏玲奈撐著兩邊的扶手，撇開臉，「高明…你先出去…」

「不用。右腳不能踩地，我出去了，你一個人不方便。」說著手伸向了諸伏玲奈的褲子……

短短兩分鐘，諸伏玲奈低著頭將手伸進嘩啦啦的流水中。站在她身側的諸伏高明，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頰上肉眼可見的紅暈。「玲奈。」

「哦…」諸伏玲奈回過神，接過遞過來的牙刷。

諸伏高明也拿起牙刷刷牙，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禁錮在原地。「兩隻手都可以用，我會扶好你。」

「好…」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鏡子里他和她貼在一起的模樣。無障礙隔間的空間小，只是稍微動一下，身旁的人也會跟著動一下。諸伏玲奈的腦袋更低了，什麼時候，她和他在洗漱的時候靠的這麼近過…

「玲奈。」

「嗯？」

抬起的腦袋，嘴唇上覆上一點點柔軟。柔軟的觸感，又在輕輕點過後，離開。

！！！

諸伏玲奈的腦袋炸開了，睜大眼睛看著摸著她臉頰的諸伏高明。

「昨天在電話里，你說想見我。」諸伏高明摸著她的腦袋，「我也一樣。」

腦袋炸沒了……

「我……我……」誒！！！

直到再次被諸伏高明抱起，諸伏玲奈的腦袋中還在放煙花。

「姐姐，姐夫！」病房裡，三川光已經過來了，正在幫坐在床邊的優樹穿鞋子。「我想姐姐姐夫昨晚上估計也沒睡好，乾脆早點帶早飯過來。警察他們大概八點半會過來。因為考慮到姐姐的腳，我就麻煩他們跑一趟了。沒想到一進來，第一個見到的是優樹。」手指頭在優樹的鼻子上點了點。睡飽了，優樹的開心值馬上恢復，抱住三川光，喊舅舅。

「小光，麻煩你帶優樹去洗漱一下。」諸伏高明將諸伏玲奈放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紮起的塑料袋，還是溫熱的。三川光帶優樹出去，諸伏高明拍了拍還低著頭的諸伏玲奈，她耳朵尖尖紅紅的。讓他忍不住將手掌放上去…

三川光抱著優樹再次出現在病房裡，有些疑惑地看向諸伏高明。坐在病床上的諸伏玲奈低頭安安靜靜地拿勺子舀起塑料碗中的粥。諸伏高明坐在她旁邊，很平常地咬著手裡的三明治。一切都很正常，如果忽略諸伏玲奈哄得好像發高燒的臉頰還有耳朵。

接收到諸伏高明淡淡的一眼，三川光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得嘞，是他打擾了～

「爸爸！」被三川光放下的優樹抱住了諸伏高明的腿。「媽媽！」又抬頭看向諸伏玲奈。只是紅著臉的諸伏玲奈輕聲應和了一聲，便繼續默默不語。

「優樹先吃早飯。」三川光將優樹抱上桌子旁的椅子上，然後將單獨給他準備的一份早餐拿出來。「姐姐。」三川光拿著餐巾紙，優樹抬抬頭，他就幫忙擦擦嘴。

「嗯？」諸伏玲奈抬頭。

「昨天晚上我去家裡看過了，確實有點亂糟糟的。警察已經把現場要拍的照片都拍完了，我就聯繫了家政公司，麻煩他們今日上午去家裡整理一下。」三川光放下餐巾紙，轉過身來。

「好啊，如果警察同意我們可以動的話。」被闖入的房間，她是不敢再住了，等打掃出來，她打算換一間住。「小光，可以麻煩你和家政公司說一聲，把昨晚上被闖進去的那間房間里的床移到對面的房間里嗎？」爸爸媽媽還有爺爺的房間，諸伏玲奈並不打算動，原本她住的那間對面是一間儲藏室，把雜務搬開也是可以住人的。

「姐姐打算換個房間睡？」

「嗯，睡在那間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當然沒問題。」三川光看向旁邊不說話的諸伏高明，「不過，姐姐不回長野嗎？發生了這種事，晚上沒有姐夫陪著你的話，也會沒辦法安心入睡吧。」

「這個…」諸伏玲奈瞄了眼旁邊的諸伏高明。雖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但是她…

「你姐姐還要去看望爸爸媽媽和爺爺，就在這兒多住幾天。」諸伏高明出聲，握住了諸伏玲奈的手，「繼續吃早飯吧。」

「這也是可以的，姐夫放心，姐姐在這兒的這段時間，我會厚著臉皮看好姐姐的。」

「小光也要留下來嗎？」

「嗯，我就住一樓的空房間。姐姐既然不打算回長野，就收留我幾天吧，正好我可以幫你照看優樹。」三川光將優樹抱到他腿上。優樹吃了兩塊小點心，最後的粥，因為醫院沒有圍兜兜在，讓他自己吃絕對會弄到衣服上。閑著也沒事，三川光主動接手了這項工作。

「不是，住下來沒什麼啦，只是你不用回長野了嗎？」諸伏玲奈記得當初見到三川光的時候，對方可是說別的地方都不好獃著，只有在長野最安全，現在出了長野。

三川光搖搖頭，「沒關係，姐姐就是我最好的理由。」

？？？諸伏玲奈疑惑。

「咳咳！」諸伏高明將拳頭抵在上嘴唇上，輕咳了兩聲。

「姐夫該不會是昨晚上坐著吹風感冒了吧？」三川光抱著優樹樂呵呵地看著諸伏高明。

「不是什麼大問題，玲奈，繼續吃早飯。」諸伏高明的手放在諸伏玲奈的腦袋上，只是一下，諸伏玲奈就低下了頭，耳尖尖翻紅。

……

「諸伏小姐，後續有什麼需要調查的地方，還請您配合。」佐藤美和子收起了記錄的小本子，和跟在一旁的高木涉一起離開了病房。

少了做筆錄的警察，病房裡嚴肅的氣氛好了不少。昨晚上諸伏高明已經帶她過了一遍流程，所以諸伏玲奈沒有那麼緊張。基本她要講的，警察那邊都已經知道了，她主要就是說說當時犯人闖入時的樣子。

「真的好恐怖啊，要不是有安室先生在，玲奈小姐就危險了！」知道諸伏玲奈住院，毛利蘭買了花跟著毛利小五郎一起來了。上次在長野的商場中，她們兩個一起度過了三個小時，也算是有過生死交情了吧。

「諸伏大姐姐，你有沒有發現犯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和毛利蘭聊天上，另一半的注意放在被諸伏高明握著的手上。諸伏玲奈偷偷瞄一眼被諸伏高明緊握的左手，昨天晚上，他好像都沒有鬆開……（臉紅～）「奇怪嗎？」諸伏玲奈沒有抬起頭。

「嗯！」前兩戶人家，因為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到諸伏玲奈這邊，最新鮮的線索，江戶川柯南恨不得全部挖出來。

因為有警察要來，三川光帶著優樹出去溜達一圈。警察走的時候，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也跟著走了。現在病房裡就剩四個人，江戶川柯南，站在病床邊，看了一圈，目前房間里的都是暫且沒問題的人，放心后，一臉期待地看著諸伏玲奈張張合合的嘴巴。

「雖然這麼說有點失禮，但是諸伏大姐姐不覺得奇怪嗎？犯人明明手裡握著刀子，抓住你后，卻沒有立刻把刺下去。既然他不想刺你，那拿著刀子不就是礙事，既然礙事，對方為什麼還要拿在手中？還有啊，諸伏大姐姐你說犯人把你往後拖了一段距離，這又是為了什麼呢？如果想要制服的話，直接原地就好了呀？」質疑的話語中還帶著點孩子氣。

「這麼說，也是。」諸伏玲奈的手被諸伏高明輕輕拉了拉，微微一震，「當時，我抱著優樹，下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被對方抓住了腳腕。然後，他把我往後用力拖了兩次。」

「兩次？」諸伏高明馬上停下拉動的手，「這是犯人在控制住你之前做的嗎？」之前沒聽諸伏玲奈說起過，原本以為她摔下樓梯后便直接被衝下來的犯人抓住了。他剛剛的牽扯動作，估計讓諸伏玲奈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嗯，然後安室先生就出現了。」諸伏玲奈看向江戶川柯南，「我想犯人應該是想把我拖住吧，因為要是在往前跑一點就回到大門口。我也奇怪他為什麼沒有要殺了我的意思。」

「玲奈。」諸伏高明叫住她，「還記得犯人拖的兩次，當時你是什麼樣子的嗎？」

「樣子？」第一次，她抱著優樹，側躺在地上。第二次，對方突然用力，她沒有抱住優樹，被拖出去的同時，優樹被留在了原地。雖然不知道自己說得有沒有用，但諸伏玲奈還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聽完她的話，江戶川柯南頭都不回地跑了出去，然後是急急忙忙道別後去追江戶川柯南的毛利蘭。病房裡又只剩下她和諸伏高明。諸伏玲奈看著接連衝出來的兩人，她是希望犯人快點抓到啦，只是她說的內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高明？」諸伏玲奈轉頭，她認為的親密的事情做多了，和諸伏高明說話的感覺也在她不經意間變了一些。「你在想事情？」

諸伏高明皺著眉頭，聽到她叫他的名字，諸伏高明起身將病床上的被子蓋上點。然後起身將放在桌上的水杯端來，遞給她。「在想這次的案件，剛剛聽這邊的警察說了整件事情，我也有些疑惑。」

「嗯…」諸伏玲奈主動抓住他的手，「那高明，你也要去調查嗎？」

「不必了，各個地區都有它管轄的刑警，各司其職。他們的公務我無意也無權干涉。」諸伏高明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摸摸。或許他這幾天努力一下，他與諸伏玲奈之間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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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樓梯上奔跑的江戶川柯南突然想到了一點。按照諸伏玲奈的證詞，犯人曾在地上用力拖過她兩次。拖拽不是重點，重點是兩次。之前就分析過了，成年男女的體力差，再加上諸伏玲奈的體型纖細。若是說從樓上趕下來的犯人，想要拉住往門口跑的諸伏玲奈，一次就夠了。

問題就出在兩次上，比較兩次拖拽。在諸伏玲奈口中最大的區別就是，第一次她抱緊了優樹，優樹和她一起被拖拽。第二次，拖拽中，優樹和她分開。

如果這才是犯人拖拽的目的的話，那麼再聯繫一下第一起案件，說不定會有不一般的發現。

「柯南！好了！」邊跑邊想事情的江戶川柯南被一隻手抓住，毛利蘭抓住他，「既然已經探望過玲奈小姐了，我們就快點回去吧。也不知道這個案件爸爸還要查多久，昨晚上你偷偷跟著爸爸跑出去，害我一個人呆在家裡，擔心死了，今天你還是和我一起乖乖回家吧！我給你做好吃的，再放你最喜歡的假面超人新電影。怎麼樣啊？」

呵呵…江戶川柯南忍住吐槽的想法，努力拍了拍手，「嗯，我最喜歡假面超人啦！啊啊啊～啊嘞嘞～～小蘭姐姐，那個是我同班同學誒，他怎麼也在醫院。」抬起頭的江戶川柯南一臉祈求，「小蘭姐姐我要去看看我的同學…」掙脫掉毛利蘭的手，快速溜了，「小蘭姐姐放心，晚點我會自己回家的！」

「園子答應送你們的假面超人手辦！」

「那個我會打電話謝謝園子姐姐的！」

「真是的！」毛利蘭雙手叉腰跺腳的樣子，快速往樓下跑的江戶川柯南沒有看到。

「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飛快跑出醫院大樓，安室透一頭金燦燦的頭髮還是很好找的。陽光下，安室透正蹲在優樹面前，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小隻的優樹站在他面前看上去很高興。再看看站在優樹身後的三川光，笑嘻嘻。

江戶川柯南擦了擦因為跑步，額頭上出現的汗。真不愧是安室先生，他還沒有問諸伏玲奈呢，這邊已經和三川光攀上關係。孩子是最好的攀談話題，安室透已經掌握了精髓。

「柯南，你也下來了嗎？」安室透摸了摸優樹的腦袋，站起身，看過來。

「安室先生，我可以開車帶我一趟嗎？」

「去哪裡？」

「去第一起案件發生的地方！」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打擾安室先生了。優樹和安室先生說再見。」被三川光抱起，優樹朝著安室透揮揮手，「安室叔叔～拜拜～」

「那就下次見了，優樹。」目送兩人離開，安室透嘆了一口氣，「柯南，我剛剛想把聊孩子的話題轉移到三川先生身上。」

你出現的不是時候…江戶川柯南只當自己沒聽出話里的意思。「那安室先生問出點什麼了嗎？」

安室透的手指放在嘴唇上，看了一眼走遠的三川光，「我們先上車。」

江戶川柯南識趣地點頭。跟著安室透坐上白色馬自達的副駕駛。

「那位三川先生，我讓人查了他的基本信息，沒有問題。」

「這樣啊，我這邊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果不是這個人藏的太好，那就只有可能是一個普通人了。江戶川柯南有點沒法認同這個結果，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難不成這次真的是他想錯了？

「柯南，這次被你打斷，近期我應該都沒辦法再用孩子套近乎了。」安室透轉動方向盤，「不過，我從那個叫優樹的小朋友那兒得知了一些信息。三川光會和他姐姐一起在東京住上幾天。」

「誒？諸伏大姐姐不和諸伏警官回長野嗎？」警察，特別是刑警可沒有什麼長假。諸伏高明呆在東京頂多兩三天。原本他還想著，這諸伏警官回去了，諸伏玲奈就要回去，三川光不出意外的話也要回去。這麼一來，突然出現的有問題的人就要當著他的面溜走了，這讓江戶川柯南怎麼忍受得了。好啊，他們要留下，江戶川柯南鬆了一口氣，他必須快點把手上的這個案件解決掉，這樣才能有時間去探探消息。

「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不過優樹說了這句話，三川先生並沒有反駁，應該就是真的了。」安室透頓了頓，瞄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江戶川柯南，再加了一句，「三川家距離白羅咖啡廳二十幾分鐘的距離也不算遠，若是他們定白羅的餐點的話。」

既然諸伏高明不在身邊，諸伏玲奈傷了腳也沒辦法做飯，家裡總不可能一直讓三川光做飯。這樣一來，他們就會點外賣配送，若是有幸點到白羅咖啡廳的餐點，安室透就有借口上門，攀談兩句。「安室先生有把握？」江戶川柯南可不覺得，如果三川光有問題，會按照安室透的安排進行下去。

「一半一半吧。」安室透朝江戶川柯南一笑，「我可是特地和那位小朋友說了，白羅咖啡廳的餐點裡有假面超人。」

……

白色車身停在發生案件的第一戶人家門口，江戶川柯南是接著毛利小五郎的理由拜訪，安室透就不便跟上去了。坐在駕駛座上，原地等待成功敲開門的江戶川柯南。

「怎麼樣啊，柯南，和你想的一樣嗎？」車子的副駕駛那邊開門上來了江戶川柯南。從走出那戶人家開始，他便一直低著頭。

「有那麼一點點頭緒了。」

第二起案件，因為當時家裡人都不在家中，相比之下沒有多少的參考價值。將第一起和第三起，也就是諸伏玲奈的這次事件放在一起，就會發現一個共同點。犯人不害怕闖入的屋子中是否有人，也不擔心，屋子裡頭的人是否會通知警察或者影響到他們的行動。他們只擔心一件事情。

「角谷家的那個小弟弟，看到媽媽被犯人砍傷，撲上去的時候不小心被犯人的刀子划傷了手指頭。只是碰出了一點點血…」

犯人神色慌張地往外跑，不是因為樓上下來的角谷老夫婦，很有可能是發現自己不小心傷到了小男孩的手指頭。如果是這個出發點的話，也能說明，為什麼諸伏玲奈會被犯人連拖兩次，很有可能也是為了在下刀子之前遠離優樹。

「不過，我讓高木警官幫忙再問了一次犯人，很遺憾，兩個犯人都說他們沒有這個想法。」目前被關押在警視廳里的兩名犯人，還是只有一條理由，他們只是為了進屋去拿假面超人玩具。

「哦？」

一個沒想砍人，卻把人的手腳都划傷。一個沒想抓人，卻把人拖了兩次。和行為不一樣的思想。

「這種樣子，給我的感覺，和上次在長野的案件有點相似。」

「相似？」

江戶川柯南點頭，將上次在長野商場中的事件大致說了一遍。「犯人一口咬定那七個拿著刀亂砍的人是他到四處去搜羅來的犯罪分子。」後續的調查，江戶川柯南跟著毛利小五郎一起去旁聽了。那七個人給出的理由是，因為知道馬上要發生大事件了，他們只想快點出去。

問他們為什麼知道會有大事件要發生？他們只說自己就是知道，沒有為什麼。

問他們既然想出去為什麼拿刀砍人？他們只說手上有刀推推嚷嚷中就砍到了吧。

「行為和思想不一致嗎。」

外在表現是思想的反映。主導人行為意識的是思想，而行為又受行為意識的支配。所以說思想間接地控制著行為，行為和思想意識是一致的。當一個人去想什麼的時候，他的想法就會轉化成思想意識，思想意識又操控著人的行為。也就是說，正常自然規律下，不存在行為和思想不一致的現象。

不過，萬事都有使其改變的外在力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