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凰女從良了7
鬧了一會,陸沅嫌累了,腦袋一歪就在雲姜肩膀上睡覺。
車在進行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映在雲姜臉上,她接著回憶原主的人生。
讓雲姜沒想到的是,毫無記憶的自己被陸沅觸碰就擁有了原主的全部記憶不說,甚至獲得兩人將來的命運。
原主清楚明白自己本性如何,做的唯一有良心的事情就是確認陸沅也是個同性戀,就對她展開的追求。
說是追求,也不盡然,雙方只是多偶遇了幾次,因此開始熟悉。
原主借著觀看演出的機會給陸沅送了幾次花,還借著老同學的身份進行搭話,刷了幾輪存在感,語言上噓寒問暖,時刻給些曖昧信號的小驚喜。
本以為會是個持久戰,令原主沒想到的是沒想到的是什麼都不缺的陸沅會被一把傘和一次語音通話輕易打動,就這樣答應了她的追求。
金融系的系花和音樂系系花官宣當天直把兩系的人弄懵,表白牆上草聲一片,不少學生直呼夢碎。
兩個在各方面都屬於頂級的美人內部消化,尤其是出身老牌豪門的陸沅,常駐財經雜誌和財富榜上的陸陽洲唯一的女兒。
她本人是音樂系才女,年紀輕輕就是樂團小提琴手曾隨團在國外巡演,從小就是大小獎項不斷,一路伴隨著鮮花和掌聲長大的優秀女生。
哪怕拋去家世,其才華和容貌天生就該是人群焦點。
如此一來,在眾人眼中陸沅跟原主的戀情就多了點「門不當戶不對」的味道來了,不看好者有之,打賭雙方多久會分開的也有之。
不少人調侃似的說要知道陸沅那麼好追自己也去試一下,說不定也能打動女神。
也有人說原主也很優秀,不至於這樣不看好,可惜沒有得到大範圍的認同。
雲姜也是有些不懂原主的思維,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為什麼要需要得到毫不相干的人的認同?
愛評價評價,沒道理去聽。
反正過盛的光芒將陸沅的形象拉高,以至於掩蓋了部分原主的優秀,使其變成了條件「一般」的對象。
從表面來看,原主的優秀毋庸置疑,能走到這一步的都是不是平庸之人。
學生會成員,成績在系裡名列前茅,年年都拿獎學金。
只是某些時候在遙不可及的家世面前就顯得微不足道起來,再經過輿論的添油加醋,她的形象就從勵志女神變成了另有所圖的攀高枝。
原主眼睜睜看著這些輿論對她評頭論足,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輿論的源頭在何處,好像全世界都在考量她能不能,適不適合,夠不夠格成為陸大小姐陸沅的女友。
本就心性敏感的她心中越發不忿,陰暗的一面瘋狂滋長,較之以往更加陰沉,容易掛臉。
但看著陸沅要什麼給什麼,事事順從的樣子,無論如何都捨棄不下。
舍不下這份順從,更加捨不得陸沅這個人帶來的金錢和地位。
靠著陸沅,原主將所有債務還清,六位數的債務在陸沅看來不過是條裙子的價格,算不上什麼。
陸沅並不會用感情愛人,表達愛意的方法是從父親身上學來的,就是給予昂貴的禮物以及不菲的金錢。
兩人在一塊沒多久,陸沅就出國演出去了,為了補償自己冷落的女朋友,陸沅便給她轉了不少錢,還讓人進入自家公司總部實習,開的工資還是其他人的好幾倍。
這件事傳出去后,好像更加坐實了雲姜鳳凰女,吃軟飯的傳言,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怪異,話裡帶刺的也不少。
比起事實來說,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被人「戳破真面目」,好像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的辦法只有跟陸沅分手一條路可走。
但原主不願意,還是那三個字——捨不得。
原主已經被輿論氣瘋,無法正確判斷周圍的環境是否正確而健康,沉浸在被輕視的情緒中,甚至憎恨起陸沅來。
認為是陸沅故意做樣子給大家看見的,送禮物和幫忙安排她進自家公司實習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下進行,為什麼要給別人看見自己接受禮物的場景,為什麼要讓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她?
只要原主走出這個怪圈看看,就能發現來來回回都是那些個人在議論,更多的都在專註自己的生活。
一等學府的學生根本沒有那麼多八卦別人的經歷,都忙著學習,忙著提升自己的人佔據大多數。
原主便是這樣一邊自我拉扯一邊強迫自己留在陸沅身邊,被刻意引導之下,漸漸產生了自己當家做主的念頭。
貪婪讓她認為陸家的公司之後也會屬於她,只要她跟陸沅結婚,整個陸家不過是囊中之物。
但陸父正值壯年,周邊虎視眈眈,那個目標實在遙不可及。
便有人站了出來,表示願意與雲姜合作,願意在旁輔助,加速她奪權的進程,只是獲得的利益一人一半。
利欲熏心的雲姜當然答應這個要求,因為她已經厭倦了去應付那個黏人的大小姐,更加厭倦外界看她的眼神。
還沒來得及籌謀,陸父就出了意外。
在海上自燃沉船的游輪將陸父帶走,陸沅唯一的親人葬身大海,日日悲痛難耐。
且葬身深海的人並不止陸父一個人,還有一起參加游輪宴會的權貴人物,那艘游輪也是屬於陸父名下,也是在旗下保養機構定時維護。
陸父名下的公司都受到了影響,連同負責保養游輪的公司也遭受信譽危機,認為該公司並沒有盡到維護的責任,紛紛斷約。
明盛集團內憂外患不斷,唯一的獨女陸沅又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音樂生,無法拿出更有效的手段壓下動亂。
原主卻是因此狂喜不已,藉此機會攬權上位,與那個人攜手吞併龐大的陸氏集團。
期間陸沅忙著處理父親的喪事,根本無暇理會他人的小動作。
結果陸沅等來的是一場車禍,司機在雨夜裡剎車失靈引起追尾車禍,造成一起十死七傷的慘案,死後也不得安靜,還要被罵父女倆都是災星。
至於原主,她在陸沅葬禮結束后迫不及待要跟那個人結婚,不允許對方進行財產公證,拿著把柄要挾對方要共享明盛集團。
那個人答應了,兩人前往民政局的時候剎車失靈,車輛衝下了跨江大橋,半個月後才打撈上來屍體已經被魚啃得破破爛爛,真是應了那句死無全屍那句話。
陸沅和她戀情來的太過輕易,反而得不到她的鄭重態度,在對方的遷就中更加肆無忌憚地膨脹自己的貪慾。
原主誰也不愛,只愛自己,連跟人結婚也只是為了能更好的平分明盛集團,拿自己婚姻做籌碼,真真正正的冷情人。
而那個人也不是誰,就是陸沅的堂哥陸辰燁。
縱觀原主這一生,全是混亂的灰色。
生來命運多舛又自強不息,中途卻誤入歧途,識人不清且忘恩負義,自認聰明無雙誤把豺狼當家犬,最終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就算是自己穿成了她,雲姜也會痛罵一句活該。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得知一心對待她的陸沅被這樣糟踐,是個人都會罵一句死得好,這樣捂不熱的人存活在這個世上也是浪費資源。
之前還想著得把身體還回去,不能霸佔別人的人生,可這樣毫無底線的惡毒之人繼續留在陸沅身邊實在膈應。
這樣想著,雲姜板著臉伸手把陸沅的腦袋扶好,靠在窗口會顛得腦袋疼。
手卻不由自主地把她的頭往自己肩膀上靠,看沉睡中的人展開微皺的眉頭,臉上也露出不經意的笑意。
車輛穿過繁華的城市,循著車來車往的道路一路前行,最終停在的目的地。
剛一停車,還不等雲姜出聲把人叫醒,陸沅就先醒了。
迷迷瞪瞪地掏出手機說要付打車費,雲姜把她手機推回去:「我已經付了,下車回家吧。」
陸沅跟著她的手下車,因為車上睡了一會腿軟得跟麵條一樣,沒站穩,直接撲雲姜懷裡,不偏不倚,臉貼著胸口。
感覺像枕到了枕頭,還是軟乎乎香噴噴自帶發熱的枕頭,陸沅下意識蹭了蹭,貼得更緊了。
完全沒感受到臉側靠著的身體僵硬起來,雙手往哪裡放都不知道。
最後雲姜選擇用指尖抵著她頭頂上緩慢下滑的鑽石皇冠,千萬別摔地上了。
幾秒后,陸沅遲鈍的大腦終於想起自己身在何處,聽著耳下加快的心跳聲,她紅著臉站直,眼睛盯著鞋尖不說話。
人都說喝酒壯膽,果然醉了之後容易暴露內心深處的想法,做出跟平常不一樣的舉動。
陸沅恍然大悟:難道我是個色批嗎?會不會給雲姜留下不好的印象?
陸沅小小聲說:「我是不小心的。」
雲姜聲音發緊:「嗯。」
陸沅更小聲:「因為剛眯了一會,腿有一點點軟,所以沒站穩,」再次降低音量,以至於到心虛的地步:「真的不是故意摔倒的。」
當街非禮,暴露內心想法,丟人啊。
忽然想到什麼,陸沅猛地抬頭。
不對!人是自己女朋友,完全不丟人!完全還能再蹭蹭!
雲姜眼睜睜看著陸沅的表情從害羞純情到躍躍欲試,渾身一麻,像是被大型貓科動物盯上的獵物。
以防被門口保安大哥誤會成是什麼特殊癖好的業主,她連忙說:「我們先回家再說。」
「還有這好事?」陸沅滿臉驚喜:「回家就可以了嗎?」
雲姜:「......」
雲姜:「啊?」
這位女大學生稍顯狂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