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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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書晏的酒品好，斷片斷的也很棒。
第二天就把昨晚醉酒的事情忘了七七八八。
唯獨印象深刻的，就是喻斌把他扔在地上這件事。
一大早起床，喻書晏就氣呼呼的找喻斌算賬去了。
喻斌被喻書晏大鬧天宮后訛了一筆大的，訛完錢，喻書晏就帶著秦慎去萬香街吃了一條街。
秦慎看著穿梭在人堆里沒心沒肺吃吃喝喝的喻書晏，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總之，醉酒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喻書晏在家歇了兩天，就回學校搞期末作業去了。
學校放假后，喻書晏並沒有第一時間回來，而是應邀去度假山莊玩。
喻書晏一出去，喻斌就會派保鏢跟著他，安全問題秦慎向來不用太擔心。
常年跟著喻書晏跑的有兩個保鏢，其中一個叫凡彰，比秦慎大了十幾歲。
凡彰除了做喻家的保鏢外，還和愛人開了一家武館，秦慎上初中時學習格鬥術，就是在他的武館，凡彰不忙的時候，會親自教他，一來二去，兩人關係混的挺熟。
凡彰大概是看出了秦慎對喻書晏的那點心思，今年開始，秦慎偶爾向他打聽喻書晏的行蹤時，喻書晏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行蹤保密，所以他一般都會不吝告知秦慎。
這次，喻書晏去度假山莊玩，應得正是上次一起喝酒的喬二稔的邀。
喬二稔愛玩會玩是出了名。
這次喬二稔美其名曰要為喻書晏上次在酒吧受到驚嚇做補償。
喬二稔本想吃獨食，可惜盯著肉的狼有點多，一來二去，跟著喻書晏去度假山莊玩的又是浩浩蕩蕩數十人。
除了喻書晏帶去的Omega好友樊禹和兩名保鏢外，剩下六個都是他的死忠粉。
凡彰告訴喻書晏，喻書晏看上去並沒有和這幾個公子哥談情說愛的打算，還和樊禹住一間房，大概是真看不上這幾個『歪瓜裂棗』。
樊禹，秦慎見過很多次，算得上熟悉。
是喻書晏為數不多的Omega朋友。
喻書晏在外面或許能裝一時，但骨子裡的矜貴傲慢、刁蠻任性，如果不是對他有所圖謀的Alpha，大概沒幾個人能受的了他的少爺脾氣。
秦慎不喜樊禹，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矯揉作態，但樊禹身量嬌小，看上去柔柔弱弱，也算對喻書晏忠心，秦慎也稱不上討厭對方。
秦慎說不清自己這麼探究的原因，畢竟，就算喻書晏以後真和誰在一起，他也阻止不了。
大概是，在他離開帝都以前，他不希望喻書晏身邊站著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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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安撫自己后，大約過了三天，狗子的病越發重了，加上年紀不小了，看樣子很難度過這次難關。
這天晚上，更是被醫生下了病危通知。
秦慎猶豫再三決定把狗子的情況告訴度假中的喻書晏，不管怎麼說，狗子也算是他們共同撫養的。
狗子叫小瘸腿，就是秦慎來喻家第二年時在喻書晏的准許下收養的那隻柯基。
這麼缺德的名字，自然是喻書晏起的。
秦慎收養這隻柯基的時候，柯基已經好幾歲了，一隻前腿斷了半截，所以才成為沒人要的流浪狗。
晚上九點，秦慎一個人坐在寵物醫院的治療廳，抱著小瘸腿輸水。
小瘸腿精神萎靡的趴在他腿上，他想著一個小時前醫生說過的話，打開喻書晏的微信。
好一會，喻書晏才接通視頻請求。
喻書晏正在泡溫泉，雖然身上穿著白背心，但濕水后的白背心一覽無餘，胸膛處的粉都能透出色，他接通視頻靠在沿邊時，閆逡還給他遞來一杯紅酒。
喻書晏接過紅酒，倒了聲謝，這才對秦慎說：「小慎，有事？」
秦慎本就低落的心情直接跌入谷底，連準備好的招呼都省了，他直接說：「晏哥，小瘸腿生病了。」
「生病了？」喻書晏皺眉：「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寵物醫院。」秦慎拉遠一下鏡頭，而後把攝像頭對應小瘸腿：「小瘸腿在輸水，今天是第三天。」
「操！」喻書晏似乎並不擔心，慵懶的撩了下泉水：「又吃壞肚子了，它到底是狗還是豬？」
去年和前年，小瘸腿都是暑假生的病，然後去醫院輸水，小東西流浪那兩年傷到了脾胃，一到夏天吃多了瓜果就容易拉肚子。
「……」秦慎斂著眉眼：「但這次病的比較厲害，你什麼時候回來？」
醫生今天給他說，小瘸腿大概捱不過這次病情，畢竟也歲數了。
「它可真嬌氣，一會我給你打錢，該給它輸水輸水，該吃藥吃藥。」喻書晏沒什麼耐心，主要還是沒想到狗子病的很嚴重：「我一星期後回去吧，或者，你要來玩嗎，小瘸腿這兩天好點的話，你也過來玩吧，這兒還不錯。」
「……」秦慎沉吟片刻：「不用了，晏哥，你玩得開心點，注意安全。」
「嘖～」喻書晏轉個身，趴在沿邊支起腦袋：「怎麼辦，看你這麼乖的樣子，突然有點想你了。」
見秦慎不應聲，喻書晏呲了呲牙：「無趣，算了，不逗你了，早點給小瘸腿輸完水回去，小心別被劫了色，我家小慎現在可是帥的掉渣。」
說完，喻書晏就掛了電話。
秦慎放下手機，肩膀頹然鬆弛，眼底一片暗色。
沒一會，喻書晏就給他發了個紅包。
足足三千元。
幾秒后，喻書晏又發來一條。
【晏哥：來，給爺萌一個，再賞你點。】
渾不在意的樣子。
秦慎左手輕輕撫摸著小瘸腿無力耷拉在他腿上的腦袋，望著熒屏上的眉眼越發暗沉，不禁想：晏哥，如果我離開了，你大概也是不在意的吧。
三分鐘過去了。
秦慎沒回復，也沒收款。
喻書晏不耐煩了。
【晏哥：操，你小子嘛呢？】
發完，又發了個三千紅包。
【晏哥：回去讓你給老子穿裙子扭屁股。】
秦慎關了屏幕，把手機放到一邊，輕輕撫摸小瘸腿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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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瘸腿病重的消息，秦慎最終沒告訴喻書晏。
但是，喻書晏還是從保鏢凡彰口中得知了。
他知道時，已經是秦慎給他聯繫后的第四天早上。
喻書晏一聽到這個消息，筷子往桌子上一摔，飯都沒吃完，就罵罵咧咧回房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十分生氣秦慎沒把話說清楚。
林雲襄比喻書晏更早來到喻家。
林雲襄到的時候，秦慎正坐在自己卧室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把小瘸腿抱在懷裡，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秦慎輕輕擼著小瘸腿頭頂柔軟的棕黃色毛髮。
林雲襄進門后叫了一聲小秦哥。
小時候，秦慎不叫秦慎，叫秦笙，那時候他叫秦笙哥哥。
後來，秦慎改了名，林雲襄就叫他小秦哥，一直叫到現在。
林雲襄被收養后也改了名字，準確來說，他在孤兒院時叫雲襄，被林家收養后，前面便冠了一個姓。
秦慎回頭應了一聲：「雲襄，你來了。」
但他坐在地毯上沒動，也沒有過多客套，林雲襄自己走過來，脫了鞋子，踩在鋪滿陽台的大地毯上，坐在秦慎身旁。
他對秦慎抿了下唇，笑意未到唇角，便低頭看向秦慎懷中的小瘸腿。
小瘸腿從昨天到現在只喝了一點點牛奶，這會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皮半耷拉著，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林雲襄前天給秦慎打電話的時候，無意間得知狗狗病了，昨天給秦慎視頻，秦慎正帶著小瘸腿在醫院輸水，得知小瘸腿病的很重，今天早上吃過早飯便趕來了。
林雲襄伸指想要撫摸一下小瘸腿，他尋思著是摸摸小瘸腿的腦袋還是鼻子：「小秦哥，醫生怎麼說？」
「……」秦慎默了默：「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天。」
林雲襄手指嚇的一抖，怕驚擾到小瘸腿，連忙收了回去，難過的說：「病的……這麼重嗎？」
「嗯。」秦慎淡淡應了一聲。
林雲襄沉下眉眼，他知道小瘸腿對秦慎來說像家人一樣。
秦慎從十歲便開始餵養小瘸腿了，後來更是把小瘸腿帶到喻家收養，這一晃，已經九年了。
九年，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尤其是對他們這種扒著浮木飄零過來的人來說，這樣的陪伴，最是一份重要的感情寄託，可想而知，秦慎現在有多難過。
他不再發問，安靜的坐在秦慎旁邊陪伴著秦慎，陪伴著小瘸腿。
中途，喻家的傭人送進來兩杯牛奶，主要是秦慎早上沒吃早飯，想著趁林雲襄過來，給秦慎墊墊肚子。
牛奶杯上氤氳的熱氣散盡了，林雲襄把牛奶杯遞到秦慎面前：「小秦哥。」
秦慎接過杯子，喝完，林雲襄接過他手中的空杯子，放回桌子上。
秦慎眼底劃過一絲不適。
他低頭，掌心貼著狗狗，感受著狗狗身上不太暖的溫度，對這種逐漸失去它的感覺深惡痛絕，又無能為力，「雲襄，選大學了嗎？」
林雲襄來是客，他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而慢待對方。
林雲襄搖搖頭：「我那點水平你知道的，憑本事考上不了什麼好大學，只能聽林爸林媽安排。」
「嗯。」
「估計是要給我送進帝都大學，林爸早就開始打關係了，而且帝大離家也近，我弟弟小梽，你是知道的，我也不可能去太遠。」林雲襄說完，眼睛發光的看著秦慎：「小秦哥，你成績那麼好，肯定是上帝大吧，畢竟，晏哥也在那兒。」
秦慎沒打算瞞著林雲襄：「我打算去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