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 14 章

腰帶被一雙靈巧的手解下,離音望著面前滿臉不爽的葉漓只想笑。她原先還真沒想過這女人如此好欺負,不過是讓她服侍自己罷了,看那女人的臉色,不知情的還以為自己怎麼她了呢?

將腰帶疊好放在一旁,月麟香的氣息散開,葉漓耳根微紅的為那人解下衣衫。不怪葉漓的反應,實在是這女人過於妖嬈,望著葉漓的眼神如同勾引般曖昧。

「好了,告辭。」

將對方的長袍搭在衣架上後葉漓就想離開,方才轉身便察覺到自己的衣袋有些鬆動。她略微懊惱的回頭,離音笑的人畜無害,如果指尖沒有勾著自己的腰帶葉漓還真覺得冤枉了她。

「閣主,您若想戲耍於我大可不必如此。無需看在我師父的顏面上,我現在就可離開。」

離音偏過腦袋紅唇微啟,「誰准你離開?你師父將你託付給了我?你難道不該如此嗎?如今好一副嫌棄人家的樣子....」

話音剛落,那女人就似無骨般向自己傾來,右手也順勢勾上了自己的脖子,於自己耳邊輕聲說道:「當真是讓人家傷心。」

呼吸聲打在自己耳旁,葉漓面無表情的將那女人從自己身上推下走出了房門。

冷風灌入房中,月麟香的氣息又開始若有若無的瀰漫在自己身側了。葉漓回頭,恰對上離音那滿是戲謔的眼。

一股脂粉味逼近,讓月麟香的氣息不再純粹。葉漓回過頭,眼前站著兩位嬌滴滴的美人。一人懷中抱琴,一人手中握蕭,再看身後那人婀娜的身子正向著自己緩緩逼近。

「我們阿漓是看上哪個了?姐姐送你。」

或許是白日里聽師父如此喚自己這女人才會如此打趣自己,奈何葉漓半點興趣都沒有,只是不解的看向離音。

她不懂為何自己只是來了一日罷了這女人就要如此戲弄自己,師父讓自己留在這裡究竟是為何?難道要自己學這女人一樣天天沉迷於風月之事嗎?

離音見小丫頭皺起了眉頭只覺得甚是好玩,和月影當初一樣的反應,只是更顯得可愛罷了。

「我們阿漓不說話,可是想要姐姐親自陪你?」

「告辭。」

這回葉漓是真的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看樣子是悶了些氣的。離音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眼裡仍舊是一片笑意的目送那小傢伙回去。

門口的兩位美人不知所措的看向離音,在得到對方的招手示意后才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

沐浴后的葉漓脫下的裡衣,光滑的肌膚上隱隱有幾道紅痕。葉漓指尖沾了些藥膏,敷在了傷痕處。

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一向是被她寶貝的藏在懷中,如今倒是肯放在桌上了。她難得的失了眠,躺在床上無措的看向窗外的一輪月兒。

自己原以為,是有機會和她成為友的,葉漓很信緣分一說。從她第一次見沈憶起便沒來由的想靠近對方,具體是什麼原因怕是她自己都解釋不清,可那人推開自己時又過於果斷,自己好似笑話一般。

她至今甚至不曾看望過自己,許是自己又開始矯情了嗎?為何心中會悶著氣。

葉漓長呼出一口氣,側過腦袋看了眼放於桌上的那串珠子才放心的闔上了眼。罷了,不去想了...

玄幺山。

房門被推開,長茗身著銀色裡衣,袖口綉著幾隻小鶴,很是精緻。月影躺在床上並未闔眼,亦未將視線施捨給長茗分毫。

桌上放著一碗已經變涼的葯,長茗只瞧一眼便知道月影從自己離開后就沒碰過。那碗葯自己不知熱了多少次,再這樣下去藥效會大打折扣。

月影曲著一條腿看向窗外,直到長茗走到自己身側,微涼的手指貼上自己的面頰。

「阿月,乖,不與我置氣了好不好?我再去為你熱熱...」

話未說罷,一旁的女人便不耐煩的側過了腦袋,長茗的手懸在空中,許久后才默默垂下。

長茗輕跪在床側,也不論女人是否願意便牽過了月影放在一旁的手,微寒的手被長茗特有的溫度包裹著,月影只想甩開。

「你沒必要做出這副低賤的模樣。」

掙扎無效后月影才淡淡開口,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眸終於肯看向長茗了。

長茗心一顫,下一瞬便順勢上了床將那人壓在自己身下。月兒浮過,長茗的指尖停留在對方的唇上。

兒時江止他們曾打趣生了薄唇的人大多都薄情,自己也曾幼稚的攬著她的脖子質問,她被氣笑,忍不住抬頭咬了咬自己的唇。

「茗兒,信我。若我負你,莫要原諒。若我涼薄,棄我便是,絕無怨言。」

月影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所以那夜她長跪不起,縱使鮮血染紅白衣,她也僅是一句話。

「願葯老開恩,晚輩只求見長茗一面,屆時她想如何我都甘心。」

她就如此盼啊盼,盼的百家都要知曉她這一號人物也絕不後悔,只是固執的跪於葯山前。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心心念念的人對自己拔劍相向。

她此生為一人許過太多的諾言,月影無一例外的全部做到。甚至怕那人會受委屈,所以她總喜歡在長茗入睡前吻著她的耳朵柔聲道:「若我負你,便即刻棄我而去,永不再相見。」

可偏偏,偏偏她從未想過,長茗會負自己。她從未想過這一可能,可事實又可笑的緊。

思緒被拉回,是因為長茗正虔誠的吻著自己落下的淚。

大抵真和她說的一般,自己病了,近日竟多愁善感起來。許是因為玄幺這本不該再次踏上的牢籠,又許是因為她這本不該再次相見的人。

「阿月,對於過去我不解釋,不否認。但我對你的情始終如多年前一樣,這一點我從未騙過你。」

月影扯出一抹冷笑,她正對上面前人的鳳眼,「葯山人說話都如你一樣好聽嗎?難怪天下人都可輕而易舉的忽視葯山的所作所為。」

「不是的...」

許是不願繼續聽下去,月影臉上的冷意不減,她佯裝無意的問著:「我倒是好奇時隔多年你又將我帶來到底是何意思?屆時若葯山再出了什麼簍子,是否又能像若干年前一樣。」

她頓了頓,因為長茗的一滴淚落在了自己的鼻尖,繼而暈開,泛起了些許的癢意。

「將我再次丟棄...」

遲來的話終究是被說出,想象中的快感並沒有到來,反倒是一口悶氣壓在心口,並不好受。

「不會了,這次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我將你交出了。還有多年前,我後悔了阿月。葯山不及你,師父也不及你,誰人都無法比得上你。」

「阿月,我愛慕你。故餘生可以沒有葯山,可以沒有任何人,唯獨不能沒有你。」

月影彷彿失聲,嘲諷的話語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再也無法找出。是柔軟的唇貼來,她忘了躲開,有些木然的垂眸。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月影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拎得清。

她的餘光看到桌上的那枚玉簪,理智如潮水般壓過感性,她蹙眉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頓感身上涼颼颼的。睜眼一看自己的衣袋已被解開,露出大片春色。

月影面帶慍色,纖長的指尖正欲再次系起,一旁女人的手卻率先一步貼上。冷與暖交織著,月影呼吸愈發混亂,她耳根泛紅,身子也不爭氣的起了反應。

後來不知是誰先一步失控,月影徹底癱在床上,指尖也沒力氣的撩動,「那簪子你不是摔了嗎?」

沙啞的聲音傳出,月影頓了頓,耳根似乎更紅了。那女人怎的如此有體力...

聞言長茗才起身向前抱住了月影,柔聲在對方耳旁說道:「託人重新打了一隻,不如原先的好看。你若覺得礙眼我收起來便是。」

月影欲要張口,卻受不了對方滿是□□的眼眸,知得撇開視線。

「與我無關。」

她生硬的開口,下一瞬脖頸間便湊來長茗的腦袋,好癢...

想躲也躲不開,這女人真是瘋了。還是她身上的桃木香嗅著更讓人順眼些,比她這不知檢點的模樣不知好了多少倍。

六邪。

「大人,有人求見。」

不歸似剛從演武場下來,聞言不禁蹙眉,甚至不大確信的指了指自己。嫌少有人知道自己這一批人在六邪安定,何人會尋自己?

一個念頭剛浮上腦海又被不歸硬生生的按下,怎會是那等晦氣人。

「來著是誰?」

「一個女人,拿著主上的玉笛,說是尋主上。」

天色正好,不歸將劍收回鞘中向著六邪大門走去。原是不想見的,但自己也想得知主上的行蹤,不知這女人可有辦法。

前段日子主上剛失聯自己本是想上玄幺問個清楚的,奈何那裡儘是毒物,自己秉著氣也險些中招。又傳聞玄幺山的閃主可非善類,自己隨意冒犯定會引得她發怒。

既然有送上門的,為何不將此任交給她,反正主上也是因為這女人才行蹤不定的。

想著想著也便走到了關口,遠遠便見那女人身著一襲墨色衣衫,用的是上好的綢緞,只是面色有些憔悴。

沈憶握著玉笛的手已微微發汗,在看見面露沉寂的不歸時心更是一頓。她自是不會怕眼前的男人,就是六邪的教主她也未必會畏懼。

只是已近半月未見她了,也不知她是否安好。故自己只能來尋她的侍從,企圖能得到些許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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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卿長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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