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舞台劇排練
川山涼子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他還記得自己看到了森惠美和的照片,還丟臉的哭了出來。
至於照片里,森惠醫生身上的繃帶,大概是因為之前真的嘗試過自殺吧。
夢裡的天氣很好,他站在陽光下,有些疑惑。
這是個好夢嗎?
「——。」
什麼,他回神,扭頭看過去。
松田陣平站在一旁,彎腰將手裡的花放在一座墓碑前,點上一支煙。
好像不是好夢啊。
不過剛剛是在叫他嗎?川山涼子見他抽煙,想要伸手拿過來。
抽著煙的人卻忽然站起身,躲開他的手。
「——,該走了。」
………
「……什麼啊…」
好奇怪的夢。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被陽光晃了一下,想起昨晚忘記拉窗帘,伸著懶腰把被子蓋到頭上。
「涼,起床了嗎?」
「起來了——」他拖長聲音悶悶回應著門外的人,「陣,你進來吧。」
松田陣平開門進來,手裡拎著早飯,看著還蒙著被子的川山涼子譴責道:「某人已經兩三天沒晨跑了吧。」
那不是因為之前發生了太多事情嗎!川山涼子哼哼兩聲,爬起來洗漱,突然想起剛才的夢。
「陣,問你個問題。」他擠上牙膏,問道,「你喜歡抽煙么?」
「刷完牙再說話,」松田陣平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聽清他的問題皺了下眉,「算不上喜歡。」
他對煙酒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
「只不過hagi那傢伙會抽,我就學會了。」
等等,涼好像不知道這件事。
松田陣平緩緩抬頭,看著扒在衛生間門口探頭笑得和善的人。
「一會我們慢慢談。」
說完便縮了回去。
松田陣平聳聳肩,不以為然,表情頗為幸災樂禍,自求多福吧hagi。
至於他是不是故意說的,誰知道呢。
………
「所以這就是陣平你把我賣了的原因?」萩原研二上繳完身上的一包煙后,湊到幼馴染旁邊,十分幽怨。
「你應該問涼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松田陣平笑著,抱著胳膊向前走了幾步,他可不接這個鍋。
「涼子是怎麼發現的,」萩原研二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非常疑惑地看著一旁的川山涼子,「我身上也沒有味道啊。」
「這個的確是,hagi這傢伙可是每次都要在外面待上好一會等煙味沒了才進屋。」松田陣平回過頭有些好奇。
「是因為做了個夢,」川山涼子看著松田陣平,卻是在對萩原研二說,「夢到陣在抽煙,有些好奇,就問了。」
啊,竟然是這麼暴露的嗎,他還以為涼是發現了hagi抽煙才問他的。松田陣平想著,用餘光打量著自家幼馴染,抓住了一絲破綻。
上一次在涼家裡,提到約定話題時,hagi提到了夢,這一次又因為涼的夢發愣。
他們的秘密和夢有什麼關係嗎?
松田陣平跟在兩人後面,慢悠悠的走著。
涼和高明哥的約定是好好活下去。
hagi說他做了個噩夢。
就算是做夢也需要根據,自己很少抽煙,只有特別焦躁不安又或是需要冷靜的時候會點上一支。
三條線索雖然有點少,但是還能推測出來,這兩個人中,起碼有一個在夢裡出了意外吧。
但是他沒有鬆開緊皺的眉頭,而是看著那兩個人,微微眯眼。
這個推測太片面了,無論是涼還是
hagi,都不是會因為一個夢露出那種表情的人——更不用提還有一個會演戲的諸伏。
他需要更多線索。
「對了。」
走在前面的川山涼子突然停下,朝萩原研二伸出一隻手。
松田陣平停住腳步,看過去,這是幹什麼?難道hagi還藏著煙?
「打火機。」
這也要收?!兩個人下意識摸了下口袋。
「不收,只是看看你們是不是隨身攜帶,」川山涼子本來想詐一下萩原研二,結果這兩人的動作太整齊劃一了,不在乎也不行,他看了看松田陣平,「這麼一看,你們兩個不會經常湊在一起抽煙吧。」
「我可沒有,hagi反倒是從…」松田陣平實話實說。
等等,hagi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來著。
松田陣平驚覺,忽然想起來他發現萩原研二抽煙那天的事情。
他們兩個玩遊戲太晚了,於是那天晚上,他乾脆住在了萩原研二家。
半夜起來,床邊沒人,出去才發現這人在陽台上,點著一支煙。
看見他,有些心虛地說道:「陣平,你怎麼起來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松田陣平沒在乎他抽煙的事兒,走過去。
幼馴染掐了煙,抓了抓頭髮。
「做了個…噩夢。」
噩夢,竟然是從那裡就開始了嗎?
「反倒是什麼?」
小捲毛湊過來打斷他。
松田陣平看了眼幼馴染,呵呵一笑,瞞他瞞的挺久啊,萩原研二。
「反倒是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抽煙了,還讓我不要告訴你。」
「?我沒有!」萩原研二冤枉死了,他頂多就是偷偷抽煙不告訴涼子,哪有這樣!
「研二!」
「小涼子我冤枉啊!」小陣平是發現了什麼啊,為什麼突然背刺他!
「松田,萩原,涼子!」
三人停下打鬧,看到諸伏景光從排練樓里走出來,打了聲招呼。
諸伏景光看他們三個的樣子,有些好奇,「怎麼了?」
「我發現研二偷偷抽煙!」川山涼子告狀。
萩原研二:?怎麼只有我,明明小陣平也!
「這樣啊,」諸伏景光被他的笑臉晃了一下,假裝沒看到萩原研二譴責的目光,笑道,「涼子,今天好像很開心,是發生什麼好事嗎?」
「哦,對了!」被他這麼一提醒,川山涼子想起昨晚的事情,狠狠點了點頭,向也下來的降谷零與伊達航招了招手,「伊達哥,zero過來!」
「涼子,怎麼了?」
「川山?」
「有好消息和你們說,」他小聲,卻壓抑不住言語中的喜悅,睫毛或許是陽光的緣故,亮亮的,看著他們,像是如釋重負一樣,笑著,「她們一起去看海了!」
那個約定,也算是完成了吧。
「啊。」諸伏景光愣了下,是森惠醫生啊,原來是這樣,他心下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怪不得涼子今天的狀態這麼好。
「真好啊…」
約定嗎,松田陣平忽然想起來,面前的人似乎還有個約定沒有說出來,剛想開口,就聽見川山涼子問諸伏几人。
「景光,你們下來是幹什麼的?」
伊達航啊了一聲:「是村上…」
話音未落,話題的主人公便打開窗戶探出個頭沖著他們喊。
「松田萩原,快過來,你們的衣服到了!」
川山涼子眼睛一亮,拉起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手就往上面跑過去。
松田陣平想問的也就咽進肚子里,心想算了,等排練結束
吧。
大步跟在他後面,只是有點不太明白這傢伙在高興什麼,吃虧的明明是他自己。
推開門,一個大箱子放在檯子上,村上招了招手,給他們把衣服分好,又把最終定稿的劇本給幾個人。
「你們把衣服換好,我們排練最後一次,明天就是正式表演了!」
萩原研二率先翻開劇本,想找找所謂的驚喜,結果看到新增的那一頁后,瞳孔地震。
「這是什麼驚喜啊!!!」
松田陣平湊過去,看了一眼。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驚喜啊!」簡直是太驚喜了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外場,校園祭宣傳廳。
有一幅海報在展廳正中央,三個剪影與黑紅的標題吸引了不少人。
仔細上前一看介紹。
[鬼冢班舞台劇《惡霸與公主與王子》將於校園祭第二天下午兩點在大會場上演。]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鬼冢班是全員男生吧?」一個男生停住腳步,指著海報問他朋友。
他的朋友點點頭,疑惑道:「反串嗎?」
男生不敢置信的看了自己朋友。
「你什麼意思!」他朋友抽抽嘴角,勾過他的肩膀。
男生喊道:「鬼冢班哪有能反串的人啊!」
兩個人愣了一下,看了眼演出時間,對視。
「我很好奇,你要不要去看。」
「去!」
又有幾個人湊過來,看著海報上的剪影疑惑。
「到底是誰演公主啊?」
「我記得他們班萩原很帥,但是…」一個女生猜測道。
「喂喂,怎麼都不可能演公主吧!」她的朋友比了個叉,萩原再怎麼好看,也不可能…不太可能吧。
「…你看,你遲疑了。」
「我承認!我好奇了!」
而他們口中十分好奇的公主人選,已經開始進行明天正式表演前的最後一次排練。
「公主,感情不太對勁,」村上導演兼編劇,拿著劇本敲了敲桌子,走過去,邊比劃邊分析道,「這裡公主最後一次見到王子,應該又溫和又心痛,剛剛沒有表現出來心痛啊!」
說著,他做出心痛的表情。
「而且下一次見到就是在墓碑前了,應該更難過一些。」
川山涼子愣了下,低頭看著懷裡的萩原研二,沉默著。
眾人當他是在醞釀情緒,便沒有說話。
萩原研二倒在他腿上閉著眼睛,放輕呼吸,這一場戲是他的最後一場戲,也是殺青戲。
他走著神,忽然感覺面上落下一滴淚,愣了愣,睜開眼睛。
對上了那雙眼眸。
「…對不起。」眾人眼中的公主流下一滴淚,落在王子的臉頰。
佐原的那一聲還沒出口就被一旁的諸伏景光攔住。
那不像是在演戲,諸伏景光想。
不是演戲。
萩原研二有些手足無措的去擦川山涼子的眼淚,卻被那雙眼眸中的歉意擊得縮回了手。
「涼子。」他喊道。
想起之前的不對勁,有了猜測。
是因為昨晚那個夢嗎,是因為…他嗎。
川山涼子看著慌張的人,說不出話。
因為他剛剛突然想起來了。
夢裡的那一束花是獻給誰的。
也想起了墓碑上面刻著的字。
——萩原家之墓。
那是萩原研二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