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要再打了!
場中不知道是誰嘆了口氣,凝重的氣氛鬆了一瞬。
站在場外的佐原和其餘幾人正準備上去安慰,卻看到原本哭泣的公主抬起頭,擦去眼淚笑了一下。
「怎麼樣,我演得還不錯吧。」
他們愣住,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竟然是演戲嗎?」
「當然啦,」川山涼子伸手接過諸伏景光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沒敢對上他的目光,對著佐原幾個人說道,「看來是嚇到你們了,那應該能拿個十分吧?」
「能拿一百分了!不過就是有點吃妝。」
「是嗎,那我下次克制一點。」
騙人。
松田陣平上前把還在愣神的萩原研二拉起來,皺著眉頭,卻見那邊的降谷零對他搖搖頭。
行吧,松田陣平想著,看來降谷也發現了什麼,他做了個手勢。
[今晚]
起碼要交換一下情報吧,他笑了一下。
「演的不錯,涼,嚇我一跳。」
川山涼子起身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他後退一步。
「……,」松田陣平看他做防禦狀,死魚眼道,「喂喂,這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絕對在想不好的東西。」而且川山涼子今天總覺得松田陣平今天在盯著他和研二看!絕對是發現了什麼吧!
想著他看到萩原研二給他比了個手勢。
[今晚]
看到這一切的諸伏景光只有幾個省略號想說。
他扭頭看了眼班長,露出一個笑。
「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班長,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不是嗎。」
伊達航抓抓頭髮,不太明白這幾個人剛剛在幹嘛,點點頭,又被村上抓過去討論劇情。
諸伏景光見他轉身,用教具敲了敲桌子,「還有一個場景,結束了再聊。」
卻想著,今晚,去找涼子和萩原吧。
抱歉啦,班長。
………
「…就這樣,公主消失不見,惡霸最後一次出現在王子的墓前,卻發現了一束乾花。」
「他並不期待著能再見面,只是覺得…」
旁白頓了一下,念出最後一句。
「能遇見已經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卡!」佐原站起身,用力的鼓掌,「非常完美,等校園祭結束結束,我請大家吃飯!」
「哈哈哈哈佐原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會客氣。」伊達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可是已經定好了吃飯的地方啊,你們好好期待一下吧!」
………
心懷鬼胎的幾個人一起吃完飯後就回到了寢室。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敲開了門川山涼子的門,只是那動作,頗有種做賊感。
「今天是怎麼回事,」諸伏景光把門關上,鬆了口氣,看著心虛的某個小捲毛,上前揉揉他的頭髮,「涼子,我沒生氣,我只是很擔心。」
他本來以為涼子的狀態好了很多,沒想到又一件事情接踵而來。能感知情緒對於涼子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只是最近事情發生的太頻繁,不,應該說,從外守一事件開始,涼子所能感受到的,所明白的情緒就越來越多。
小捲毛抱著鵝,看了眼萩原研二,把萩原研二看得心虛了,才抓著鵝爪子晃了晃說道:「那個時候想起來昨天晚上夢見的事情。」
「…夢到,我和松田站在萩原研二的墓碑前。」
「松田?」萩原研二重複道。
川山涼子點點頭,感覺不太好解釋,比劃了一下。
「像是陣,但
是又不像,很奇怪。」…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不希望現在的陣變成那副模樣。
「嗯,然後呢?」諸伏景光坐在他的另一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在墓碑前放下了一束花,抽著煙,」說著,川山涼子笑了一下,「要是他不抽煙的話,我也不會發現研二抽煙的。」
臉忽然被捏住,被迫嘟嘴的某隻捲毛眨了眨眼睛。
「…咳,不想笑就不要笑,涼子。」諸伏景光憋住笑,放開手。
「景光,你剛剛笑了吧。」川山涼子揉了揉臉,散發怨氣,竟然和陣一樣學著捏他的臉。
「抱歉抱歉,涼子。」
萩原研二:完全沒有誠意啊
他想起今天的事情,嘆了口氣,「我覺得陣平猜到了什麼。」
川山涼子點頭,「畢竟那麼明顯,而且…」
那個時候過來拉他的時候說什麼演的不錯,絕對是看出來了,而且,之前去看排球的時候,陣就看出不對勁來了吧。
「啊,說到這個,松田和zero今晚可是準備討論什麼呢。」諸伏景光看著兩個人說道。
川山涼子,萩原研二:?
「就在萩原比劃[今晚]的時候,松田也對zero比劃了哦。」
川山涼子震驚,他看著萩原研二:「你們幼馴染的默契這麼離譜的嗎?!」
竟然連這個都能同步!
「不過,既然如此,我們去找他們吧,」川山涼子想了想,站起身,「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怎麼個措手不及?」萩原研二趕忙把人拉住。
「就,半真半假吧,而且陣他們估計推出來了,只想聽我們自己說吧。」
「我猜,他推出來的是,萩原在夢中出意外吧,」諸伏景光分析著,「畢竟萩原這邊露出的馬腳比較多,再加上今天涼子的行為,估計會誤導他一下。」
景光,分析的沒錯。
川山涼子想起今天排練發生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他最近好像淚腺有點發達。
「因為畢竟是幼馴染啊,」萩原研二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又被川山涼子三兩下順回去,笑了笑,「小陣平可沒有表面上那麼大大咧咧啊。」
「話說回來,今天排練的時候可真是嚇我一跳,涼子。」
「小諸伏是沒感覺到,豆大的淚滴打在臉上的感覺。」
「的確是被嚇了一跳,」諸伏景光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川山涼子,「而且涼子最近好像,很容易流眼淚啊。」
估計昨天晚上知道森惠醫生真的沒有事時,也哭了吧。
昨晚還確實哭了的川山涼子移開目光,解釋著。
「有可能是因為以前也不怎麼哭吧,一下子淚腺開通有點控制不住。」
「而且,劇本內容真的和夢裡高度重合了啊!」川山涼子一想起這個事情就有些無奈,他抓著鵝爪在腿上拍了兩下,「尤其是最後惡霸站在王子墓碑前拿著乾花的場景!」
「…是啊,我剛剛聽到的時候都在懷疑佐原是不是也做了夢,很想去問一問呢。」
「景光想怎麼問?」川山涼子好奇。
諸伏景光頓了一下,「就是,利用一些小手段。」
明白了,心理戰術以及表情觀察,畢竟演戲可是景光的強項啊。
「好卑鄙啊小諸伏。」萩原研二指指點點。
「比不上被幼馴染看出來的某個人。」諸伏景光笑道。
「小降谷上次被忽悠過去了,這次可不一定了。」
「啊,忘記這一茬了。」
「你們不要吵了!」川山涼子站起身,擋在兩人中間,「我們先解決一下如果他們一會兒要來興師問罪怎麼辦!」
「這個好辦,」兩個人異口同聲,「就說是夢裡萩原/我出意外了吧。」
川山涼子:?
「也太草率了吧!」
「不哦,」萩原研二站起身,因為臉上的笑意,眼睛微微眯起來,有些危險的感覺,「畢竟涼子和諸伏目前並不想被發現,而且如果告訴他們兩個——」
「他們肯定會很擔心,並想找清楚原因,其實,如果不是一開始發現涼子和萩原不對勁,我有可能會一直瞞著你們。」諸伏景光直言,說完看著兩個人的樣子驚覺,自己竟然越來越直球了。
「松田那邊如果問了就說,沒問,就算了嘛。」
「不過,涼子覺得松田會看不出來我們還瞞著什麼嘛。」
「的確是…」川山涼子覺得陣肯定會看出來的。
不過,他看著眼前的諸伏景光,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想錯了。
諸伏景光並不是不適合卧底,他是太適合了——無論是遇到他們之前還是之後,都是這樣——即使很痛苦,很難過,也會做出一副笑臉,他會用他的演技隱瞞一切,甚至騙過自己。
「景光,不要笑,做個冷臉出來。」他上前,捏住諸伏景光的臉頰,這次輪到他了。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在川山涼子鬆手的時候變得面無表情。
「一百分。」很好,川山涼子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諸伏景光無論是性格還是演戲上,真的很適合卧底,只是,剛剛那個想法真的太危險了!
似乎是看出他在擔心什麼,諸伏景光笑了笑,冷臉消失。
「現在不會了。」
有這樣一個直球在,想隱瞞也很難吧。
看了他兩眼,確定他沒有隱瞞情緒說謊,川山涼子扭過頭去,指了指門外。
「我們走?」
「走。」兩個人站起來。
川山涼子拉開門。
直直對上從伊達航房間里出來的三個人。
身後的諸伏景光探出頭來,看著伊達航,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班長?你竟然是這樣的班長?
伊達航對上他的目光,尷尬的咳了一下,他也不想,但是,還是有點好奇啊,正好降谷零來找他,就…一起聊聊天嘛。
「真巧啊,你們三個聊什麼了。」松田陣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大概是你們聊的話題吧,小陣平。」萩原研二也不知道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不心虛,靠在門框上悠哉悠哉。
川山涼子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心想,很好,現在是3v3!
伊達航/松田陣平/降谷零vs川山涼子/萩原研二/諸伏景光
他們名字字少,他們輸了!川山涼子挺直腰板,對上降谷零犀利的目光,緩緩後退一步讓諸伏景光上前。
可惡,他輸了!
被推出來的諸伏景光看著自己的幼馴染,見他警惕起來,嘆了口氣,zero已經被自己騙怕了啊。
「也別堵在門口了,」伊達航按住松田陣平想要衝上去抓萩原研二的動作,「去川山屋裡說吧。」
他對這件事情也很好奇啊,畢竟諸伏明明讓他不要管結果自己偷偷去找了隱瞞秘密的川山他們——應該還藏著什麼吧。
………
「上次我們六個人坐在這裡還是為了玩大富翁吧。」
「是啊,」松田陣平笑了笑,目光卻沉了下來,「這一次可不是啊。」
川山涼子看著他,忽然往降谷零身邊挪了挪。
陣笑得好可怕,雖然zero冷著臉,但是起碼比松田好一點。
察覺到他動作的松田陣平咬咬牙,這傢伙還躲!
松田陣平伸手拽住小捲毛的椅子,
一個用力拉過來。
「陣!」
松田陣平卻沒再管他,看著自己的幼馴染。
「說吧,關於你的噩夢。」
他們可是,很好奇啊。
那個困擾你,困擾涼,困擾諸伏的噩夢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