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這能注意什麼……人類挺脆弱的，吃的喝的用的都得小心一些，不過那你那個管家挺頂用的，它應該都能注意好吧？」

露西法回憶了一下自己飼養人類的歷程，好像也沒有什麼太需要注意的問題：「再就是人類的壽命沒有那麼長，過個幾十年送走他的時候得做好心理準備。」

雖然這麼說，但人類的壽命比小貓小狗什麼的還是長很多了。不出意外的話惡魔都是永生不死的，顯然人類的生命周期比其他生物更適合作為惡魔的寵物。

繆伊又問：「那如果她想跑怎麼辦？」

「……啊？」

露西法像在聽什麼天方夜譚。門外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又發出了「咚」的一聲。

繆伊知道那是露西法養的兩個寵物在外面聽牆角，但是她和露西法都不是很在意。

露西法一臉奇怪：「逃跑？為什麼？」

繆伊驚奇了起來：「你的寵物沒想過要逃跑嗎？」

露西法招呼那兩個寵物進來。兩個身材壯碩皮膚白皙金髮碧眼的美男子規規矩矩地站在惡魔面前，聽露西法問話：「你們想過要離開嗎？」

兩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其中一個美男子道：「在這不用上班，陪著露西法殿下睡覺就可以了，吃的用的都是人間不能比的，為什麼要離開啊？」

另一個贊同的點頭。

露西法攤手：「我不在的時候還允許他們出去玩呢。」

繆伊大吃一驚。

那為什麼瑞拉會問她能不能走？

露西法歪頭：「不過強扭的瓜不甜到是真的，要是他實在不願意你就換一個養唄？」

這回輪到繆伊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了：「那可不行，就因為是她我才想養的，別的不要。」

「……嘖。」

露西法表示無語。

方才說話的寵物問另一個沒開口的寵物：「要是你養的小貓死活不願意和你親近，你該怎麼辦？」

後者回答：「那當然是強取豪奪啦！就要親親抱抱！強迫它和我一起睡覺！讓它知道誰才是它的主人！」

露西法道：「嗯……要不然你就這樣試試。」

就在露西法一群人覺得自己這邊都在出餿主意時，繆伊居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拍手道：「對哦！管他強扭的瓜甜不甜的，先扭下來再說！」

露西法：「……」

兩個寵物：「……」

露西法有些好笑地看著方才那個口出狂言的人：「我要是對你強娶豪奪，你什麼感覺？」

那人立刻道：「露西法殿下我可以！摩多摩多！」

另一個寵物：「……」

繆伊「哐」的一下站了起來，鄭重其事道：「你說的對！我知道了！」

在她興沖沖的準備走時，露西法還是攔住了她：「你那地方根本沒有人來，可能你的寵物自己呆著也無聊……不然你也帶她出來多玩一玩，和其他寵物見見面交流一下什麼的……艾斯莫德的寵物就算了，我怕他把別人寵物都吃了。」

繆伊拍了拍露西法的肩膀：「謝謝你，好兄弟！」

說完她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露西法撓了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大概也只能祝她順利了。

書房是個不錯的地方，想來也是惡魔活的久的緣故，瑞拉在這裡發現了很多在戴蘇瓦爾已經找不到的孤本。當塞巴斯查恩將一摞又一摞的公文搬到書房中的寫字檯上，瑞拉問：「我可以在這裡看書嗎？」

塞巴斯查恩莞爾：「當然可以。」

瑞拉覺著有些奇怪，惡魔對自己的「寵物」這麼沒有戒心的嗎？

見她還有些遲疑，塞巴斯查恩笑了笑：「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人類會介意自己養的小貓小狗在房間里隨意走嗎？」

瑞拉當即瞭然。雖然乍一看好像都差不多，但是惡魔明顯是比人類更為高等的存在，自然也就無所謂什麼提防什麼警惕了。瑞拉身為巫師常年與非人的存在打交道，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麼一個比喻而有所惱怒。

畢竟，這就是事實。

繆伊回來時，瑞拉正坐在書架前看書。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看著面前高大的惡魔，瑞拉立即起身，低頭叫了一聲：「繆伊殿下。」

瑞拉是個識時務的人，她很有身為「寵物」的自覺。

見她在這裡繆伊吃了一驚，隨即點了點頭。這一身禮服穿在瑞拉身上很漂亮，襯得她更加精緻可愛，像一隻人偶一般，看起來賞心悅目。這麼想著，繆伊走到了寫字檯前，拉開椅子坐下。塞巴斯查恩端了一杯熱可可來放在她面前，隨後就退出了書房。

看起來繆伊是要辦公了。瑞拉不知道惡魔也需要辦公，她眨了眨眼睛，問：「我……」

繆伊：「你繼續看書就行，不影響。」

瑞拉又坐了回去，繼續看手中的書打發時間。

手上雖然翻著書，瑞拉心裡卻止不住去想其他的東西。現在投票應該是已經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特里希雅公主應該已經獲得了皇位繼承權了。但是到底有沒有出意外？這一點瑞拉並不能確定。

雖然沒有父母和其他親人，但瑞拉在人間並非無牽無掛。身居巫師塔的高位讓她不得不參與到各種政治事務之中，因而也有了自己的立場和抱負。

她得回去。

不知不覺間一本書已經這樣三心二意地看完了。當瑞拉把書合上時，她有些悵然若失。這時她聽到繆伊的聲音：「瑞拉。」

瑞拉猛地抬頭。

不知何時天已經黑了，書房內昏暗了許多，只有寫字檯旁邊的落地燈亮著。暖黃色的燈光之下，她看到了繆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過來。」

鬼使神差的，瑞拉放下了書，毫無抗拒地走了過去。

椅子摩擦地面發出了沉重的聲響，繆伊退著椅子向後挪了一些。瑞拉在她面前站定，還未開口，被她一把拉了過來，抱在了懷裡。

瑞拉背對著繆伊坐在了她的腿上，面前是批了一半的公文。她感覺有些怪異，這種姿勢……像是大人在抱孩子，或者是一個人在抱一個人偶娃娃，又或者是……體型差較大的戀人。

總之，有一種詭異的親密感。

「你……」瑞拉動了動身體，想要脫離出來，卻被繆伊環得更緊了。她將自己的下巴擱在瑞拉的頭頂，這樣完完全全的將人摟在懷中讓她感到十分的舒適。

「這不太好吧？」

「沒有什麼不好的。」

瑞拉反抗不了，只能任由她這樣抱著。

繆伊伸手撫摸著瑞拉柔軟的臉頰，就這這樣的姿勢去看面前的公文。瑞拉試著也去看那捲宗上的內容，卻沒想到上面的文字自己根本就沒見過。

原以為惡魔和他們說著同樣的語言，所用的文字也應該一樣，不想完全不是這樣的。

「哈哈，能看懂嗎？」

繆伊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瑞拉本想搖頭，奈何自己的腦袋也被她的下巴固定住了，只得出聲道：「看不懂。」

繆伊輕輕地笑了：「藏書其實都是從人間採購的，但是公文卷宗是用我們自己的文字寫的。」

難怪看不懂了。

她抱著瑞拉，一隻手不安分地向下探去，捏住了她的小腿，在腳踝處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嘶——」

瑞拉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她昨晚逃跑時摔到的地方！

繆伊在她耳邊笑著吹氣：「聽說，昨晚你跑到了半山腰，讓塞巴斯查恩好一頓找呢。」

瑞拉渾身僵硬。

繆伊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直接地震動著她的鼓膜：「這樣可不好呢……」

瑞拉結結巴巴道：「我……我以後不會……」

「噓——」繆伊呵止住了她，滿意地欣賞著她的戰慄，「別說什麼你不會再跑了，我不信，你也不信。」

瑞拉：「……」

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繆伊把瑞拉抱到了桌子上，讓她面對著自己坐著。她對她露出了一個魅惑的笑容：「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繆伊伸手脫掉了瑞拉腿上的靴子：「把裙子抱起來一些。」

瑞拉戰戰兢兢地撩起了裙擺，露出了兩條滿是划痕的腿。

這太奇怪了。

這個姿勢太奇怪了。

這個場面也太奇怪了。

繆伊握住她纖細的腳踝，輕輕吻了一下她膝蓋下的一道擦傷。瑞拉猝不及防，「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你你你……你幹什麼？」

繆伊笑得無辜：「當然是幫你癒合啊。」

又來這一套？瑞拉脫口而出：「你是變態吧！」

「你知道我是怎麼給你治療傷口的還摔得到處都是傷……嗯？故意的？」

繆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小腿，笑得更加放肆了：「咱們到底誰是變態？」

惡魔的唾液能癒合傷口這一點就挺變態的。瑞拉坐在寫字檯上度日如年，僵硬地任由這個惡魔把玩著自己的雙腿。

她就是故意的！瑞拉憤憤地想著。

治療完腿傷后，繆伊將瑞拉扛在肩上，一邊向卧室走去一邊說：「昨天你挑的睡衣已經不太像樣了，所以今晚你只能……」

瑞拉：「只能換另一件睡衣了？」

繆伊：「不，你只能裸睡了。」

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