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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再吃了!」

和悠閑沐浴在陽光底下的栗橋明不同,松田陣平正和小狗鬥智斗勇。

這傢伙怎麼這麼能吃。

從接手到現在已經吃了一碗狗糧還不夠,現在居然還盯著他手裡的吃食。

「這是我的。」松田陣平護住自己碗,絕不給「墨鏡」跳到前面,「你這傢伙!」

不得不說狗在面對食物的時候,總是擁有著特殊技能。

比如花樣奪食。

一去不返的是曾經的獃滯,留下的只有發光的雙眼,專心致志,那是區別於玩耍的光芒。要比「仰望星空」里的魚眼睛還要詭異。

猛地一撲。

放在一天前,松田陣平是絕對不信自己面前這隻小狗居然有如此的彈跳能力。

可現在他信了。

因為他碗里的雞腿...此時正在「墨鏡」嘴裡。

看著自己手裡略顯單調的碗,又看看「墨鏡」嘴裡泛著油光的雞腿。

松田陣平好像聽到了屏障碎裂的聲音,那是他在強忍怒火的心。

「墨鏡」吃的飛快,也不知道為什麼體型這麼小,吃飯速度卻那麼快,雞腿甚至不需要五分鐘,就能快速出現一根啃得乾淨的骨頭。

松田陣平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動,他下意識閉了閉,深呼吸一口氣,自我麻痹般告訴自己,這只是一隻狗而已,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你完蛋了。」

「墨鏡」歪了歪頭,繼續用鼻子頂骨頭,時不時「汪汪汪」幾聲。

松田陣平目光在骨頭上游移,「你完蛋了。」拿起面前的骨頭扔入垃圾桶中。

重新說出的詞語,比剛才更為低沉,包含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吃他的雞腿就算了,居然還將骨頭頂到他面前。

奪食還要誅心。

正當松田陣平想要抓住小狗的時候——

「墨鏡」好像感覺到不對勁,迅速往旁邊一跳,飛快叫了一聲「汪」,然後用後腿撓著耳朵,隨意且自得。

甚至打了個饜足的哈欠。

這是嘲諷嗎?

這一定是嘲諷吧。

蹲坐在沙發上的「墨鏡」,並沒有老實到哪去,反而用力撓了幾下沙發,讓人控制不住想要送它兩個冰淇淋球放在頭上。

「你這傢伙...」松田陣平繼續嘗試把狗抓到手裡,今日一定會給這隻「墨鏡」一個深刻的教訓。

「別跑。」

「那個東西別碰。」

「啊啊啊啊,你死定了。」

「我一定會抓住你的。」

只不過這些話都屬於「對牛彈琴」,因為「墨鏡」只是一隻狗,還是一隻聽不懂人話的狗。

它只會來回橫跳,直到松田陣平累趴在沙發上后,用爪子去拍他的臉。

「終於抓到。」

松田陣平猛地伸出手,一把抓過狗,反射神經在此時完美展現,「你再跑。」

被拿捏住後頸就等於拿捏命脈,「墨鏡」發出嗚嗚聲,試圖依靠賣萌來獲得自由。

看著小狗耷拉著耳朵,放棄掙扎。松田陣平只覺得好笑,「知道錯了?」

結果湊過去的時候,等待的是肉墊攻擊。

追到這地步了,松田陣平內心已經趨於平靜,只是臉上獲得肉墊摩擦的時候,還是氣樂了,「真是物隨主人。」

正在思考怎麼樣對待這隻調皮小狗的時候,屋外傳來吵鬧聲,松田陣平仔細聽。

原來是周邊的小孩正在互相打鬧。

「不是這樣玩的。」

「就是這樣的!」

「你別拆啊,這是我父親才給我買的。」

「我可以裝回去。」

....到後面話語越來越模糊,聲音漸漸變低直至消失不見。

「有了。」松田陣平看著小幅度掙扎的「墨鏡」,低聲念出聲,「知道要怎麼辦了。」

「嗷?」

「給你換個保姆。」

——

「小陣平...」萩原研二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面前一人一狗,「你說的緊要大事就是這個?」

接到電話的瞬間,他是真的以為對方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大事。

沒想到——

他就知道。

松田陣平毫不見外的往床上一躺,「我也是沒辦法了,讓我睡一下午覺,被這隻狗鬧得根本沒能好好睡覺,交給你了...」

喂喂喂,不是吧。

萩原研二無奈地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向地上正在咬著他衣服的狗。

所以他就不需要午覺了嗎。

「真是」萩原研二俯身將狗抱起,掐住它的臉,「不要亂咬。」

「嗷」小狗只是沖著萩原研二搖尾巴。

如果松田陣平醒來一定會直呼這隻狗針對他。

在他面前這麼調皮的狗,在萩原研二手下特別溫順。

所以為什麼是松田陣平在照顧這隻小狗。

——

「你們慶功我就不去了吧。」栗橋明推脫著不二周助的熱情邀請,並且將野崎梅太郎拉過來當擋箭牌,「你看我這裡...」

就在剛才彼此熟悉雙方姓名,菊丸英二自來熟的架過來,「都一起來吧喵,阿隆不會介意的。」

河村隆豎起大拇指,「儘管來吧。」

此時熱情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剛才受傷的人員有他。

「這...」栗橋明微笑著,瘋狂想著理由,打算繼續推脫,「這不好吧,畢竟只是你們的網球部的慶祝大會。」

野崎梅太郎沒說話,此時腦內靈感四濺,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方坐下,開始他的畫畫大業。

看到野崎梅太郎這副樣子,栗橋明就知道指望不上,這個人八成腦子裡只有怎麼畫少女漫這件事情。

不二周助握住栗橋明的手腕,笑眯眯地直接將人拖進去,「快來快來。」

「.....」

栗橋明無言感受著手腕上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只能被動的進入面前這家壽司店,而後又被對方強制壓坐在榻榻米上。

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太好走出去。

而野崎梅太郎則是被菊丸英二推進來,時不時蹦起來,「在畫什麼喵。」

菊丸英二是個非常可愛的男孩子,酒紅色發尾微微翹起的弧度和貓咪鬍子差不多,當然打網球的時候,跳起來的模樣也很像一隻貓。

野崎梅太郎很喜歡這個帶給他特別靈感的男生,頗具耐心地回答,「我在思考喵咪女主和老實男主的可能性。」

「喵?」菊丸英二沒聽懂對方的話。

什麼喵咪女主和老實男主。

大石秀一郎將人拉過來,「抱歉,打斷你的思考了。」

「沒事。」野崎梅太郎盯著兩人,喃喃出聲,「其實老實包容型女主配上貓咪性格的男主也不錯。」

「什麼?」

後面的聲音太小,大石秀一郎實在是沒聽清。

「沒事。」野崎梅太郎選擇坐在栗橋明身邊,而前方剛好是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頗為熱情的招呼栗橋明兩人吃下桌上的壽司,「快吃吧,阿隆家的壽司相當好吃。」

看到栗橋明沒動筷子,還主動夾起來遞到前面,「很好吃哦。」

「....」栗橋明微笑地看著對方,卻沒有動作。

別人不清楚,他還不知道不二周助的口味嗎。

「不吃嗎?」不二周助沒收回手,而是繼續保持遞出去的動作,溫和開口,「真的很好吃。」

「是嗎。」栗橋明拿起筷子接過壽司,轉了個方向夾到野崎梅太郎的碟子里,「好吃確實要分享。」

野崎梅太郎還在畫畫,在停筆后,用筷子夾起壽司送入嘴中。

「!」野崎梅太郎眼睛忽而變成死魚眼,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嘴裡送去,「這是什麼!」

好嗆,好辣。

芥末的味道從嘴直衝到鼻腔最後蔓延到整個腦袋,他險些沒抓穩自己的筆記本,眼淚都被這股味道刺激出來。

栗橋明默默給野崎梅太郎倒水,他就知道。

「是芥末壽司。」不二周助這時候解答面前壽司的口味,「很好吃哦。」

只有你覺得好吃。剛得到衝擊的野崎梅太郎在內心默默吐槽。

「不好吃嗎。」不二周助將目光放在栗橋明身上。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栗橋明也報以微笑,「我對芥末沒有什麼感情,如果是辣椒的話就沒問題。」

說完,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碟辣椒醬,用筷子夾起壽司沾染上辣椒醬,放在不二周助的碟子里,「我覺得這樣會更好吃。」

「是嗎。」

「是的。」

兩人微笑對視,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背後平白升起一股寒意,以小動物型的菊丸英二反應最大,忍不住靠近大石秀一郎,「大石...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大石秀一郎遞過一杯水,「先喝水吧。」

這種氛圍下,離兩人最近的野崎梅太郎下意識往旁邊挪,企圖遠離這片「戰場」。

不二周助也夾起芥末壽司放在栗橋明的碟子里,「既然如此你也嘗嘗這個壽司吧。」

「那一起吧。」

在互相監督下,栗橋明和不二周助同時將壽司送入口中,各自被味道刺激味蕾,卻依然保持雲淡風輕的樣子。

栗橋明率先開口,「是個很有趣的味道。」

不二周助:「確實很有趣。」

兩人目光對視,眼神流轉,良久,雙方在忽然的安靜中微笑達成共識。

沒必要互相傷害。

「你們在幹什麼?」越前龍馬拿著飲料從旁邊走過,注意到其他前輩的視線,下意識吐出口頭禪,「還差得遠呢。」

還差的遠呢。這句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就像是一片荒蕪之中出現了一個玩具一樣。不二周助輕笑一聲,「越前剛才都沒怎麼吃壽司,要嘗嘗嗎?」

「不吃。」

越前龍馬當然是選擇拒絕了。

「真遺憾。」不二周助表情有些失落,「還想讓學弟嘗嘗的。」

糟糕...越前!其他人都報以祝你安好的眼神。

而越前龍馬根本不在意不二周助的表演,壓下帽子,平淡地吐出一句話,「我不喜歡吃芥末壽司。」

栗橋明「噗嗤」一笑,緩緩舉起杯子,喝了一口烏龍茶,「周助」你也有今天。

他很少見到不二周助吃癟,尤其是這樣被狠狠拒絕更是少見,因為不二周助的臉很具有欺騙性,每次不二裕太都被「騙」的團團轉。

話說不二裕太怎麼樣了。

「周助。」栗橋明放下杯子,「話說裕太怎麼樣?」

還在冷戰狀態嗎。

一提起不二裕太,不二周助就有些低落,因為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說過話了,尤其是不二裕太去了別的學校后。

「裕太他...好久沒回家了。」不二周助手指摩擦著水杯,有些苦惱地看著桌面,「為什麼。」

栗橋明摸摸下巴,他大概知道什麼原因。

大概是天才哥哥的存在給他帶來太多壓力了吧。從認識他們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問題了,絕大多數人基本都會優先誇不二周助,然後才到不二裕太。

不過也是,不二周助確實當得上天才名號,學習能力強到驚人。

「沒事的。」栗橋明托著腮安慰道,「裕太會自己想清楚的。」

前段時間他也接到過不二裕太的電話,雖然存在著一些吐槽不二周助的話語,但是並不討厭,不過這種事就不用和周助說了。

「但願吧。」不二周助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了,話說你最近怎麼樣了。」

最近啊...

栗橋明想到了松田陣平,也不知道他和「墨鏡」相處的怎麼樣了。

——

「墨鏡」是一隻無法一直安靜的狗狗。

儘管有萩原研二安撫著它,可是愛玩的心是無法扼制住的。

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后,「墨鏡」從萩原研二的腿上跳下來。

萩原研二還以為它是想要吃東西,結果下一秒——

狗狗跳到了松田陣平的身上,不停地吼叫。

遭受巨大衝擊的松田陣平幽幽轉醒,剛一睜眼就看見一張狗臉出現在眼前,嚇得他差點滾落下床,「什麼啊!」

緩緩直起身,撓著頭,盯著已經跳到他腿上的小狗,「你這傢伙!」

吃飯要和他搶,睡覺還要鬧。想到這,松田陣平沒忍住拍了它的頭,「你到底想幹什麼!」

「墨鏡」只是歪歪頭,然後開始瘋狂蹦跳,一邊跳一邊叫。

「....」松田陣平捂著耳朵,求助的目光看向此時正在看戲的萩原研二身上,「萩!」

萩原研二將狗抱下來,試探性猜測,「墨鏡大概是想出去散步了。」

更為直白的是,你要遛.狗了。

散步。松田陣平此時只想睡覺,打了個哈欠,「萩,你帶去就好了。」聲音里滿是疲憊。

萩原研二沒辦法只能答應,剛想將小狗抱出外面散步。

「墨鏡」立馬掙脫跳下,再次朝著松田陣平的肚子上跳去。

又一個猛撲。

所有的瞌睡都在此時消失,松田陣平感覺到生命差點停止,抓著「墨鏡」的後頸肉,「行行行,我帶你去。」他不睡覺行了吧。

什麼毛病啊,非得要他帶出去。

站在門口,松田陣平再三叮囑,「我帶你出去散步,你給我乖一些,不要到處亂跑。」

「汪汪汪!」狗狗拚命搖著尾巴,迫不及待的打轉想要出去。

剛一開門。

「墨鏡」就猶如離弦之箭衝出去。

被牽引繩拖著走的松田陣平頭疼地看著瘋跑的「墨鏡」,被迫也一起跑起來。

行...他算是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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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家弟弟是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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