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中原中也坐在瑪蒙的身邊，在他旁邊的瑪蒙往旁邊挪了挪，避免中原中也身上的水濺到自己，而且他努力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說出嫌棄顧客的話。

而中原中也還在整理著思緒，他在想新的委託內容。

他找瑪蒙來的理由就是要判斷這個人是不是太宰，現在既然已經確定在這個太宰治不是太宰，那原本的委託內容就沒有必要了，他要換一個更為合適的。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中原中也終於整理好自己心中的話，他開口了：「我的委託內容要變一下。」

瑪蒙沒有接中原中也的話，而是對他說：「當初說好的十萬隻是幫你判斷他是不是他。現在情況有變，之前交易作廢，已接受的預付款不會退還，尾款……。」

瑪蒙頓了頓，考慮到中原中也後續或許還會和他進行交易，交易不會只做一次，於是他退了一步，對中原中也說：「原本還會賠付1/3的尾款，鑒於你是新客，這次可以不用賠付。」

「好。」這個中原中也沒有意見，沒有通知瑪蒙臨時改變委託內容確實是他的問題，「新的委託接嗎？」

瑪蒙：「內容是什麼？」

中原中也緩緩說出新的任務內容，「我要見到原來那個他。」

瑪蒙眉頭擰在一起。

這個要求……

過了好一會兒，他對中原中也說：「價格為二十萬美金，規矩和之前一樣，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不接受退款，預付款為四萬美金。」

中原中也眉頭微微皺起，這價格比他預估得高了許多，而且他現在身上並沒有這麼多錢，再給他幾個月或許還行，只是瑪蒙。

他猶豫地望著瑪蒙。

瑪蒙頓了頓，還是對中原中也說：「之前委託價格為十萬美金，預付款該為兩萬美金，考慮到你提前預付了四萬，新的委託你只預付兩萬美金。」

現在的讓利是為了以後獲得更大的利益。

瑪蒙說完就沒有再說，而是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中原中也的回答。

中原中也也沒什麼好猶豫，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錢，但現在的他根本給不出這個錢，他試探著詢問瑪蒙：「尾款我暫時沒有立刻打給你，不過我會在三個月之內打給你。」下下個月他的工資就可以正常發了，到時候就有錢付給瑪蒙。

不過一切還是看瑪蒙，選擇權在瑪蒙身上，是現在做，還是之後做？

瑪蒙倒是沒有想到中原中也會問這個問題，他在心中評估了一下風險，最後有了決定，他對中原中也說：「可以，但是預付款要提高到八萬美金。」

這個價格在中原中也能夠承受的範圍，他直接點頭答應：「好。」

說完，他直接將六萬美金轉給瑪蒙。

看著手機簡訊上的餘額提醒，瑪蒙很滿意，他抬頭看著中原中也的眼神中也帶著滿意，以後可以多多來往，「現在就開始委託？」

這正合中原中也的意，他想也沒有想，直接點頭答應。

中原中也用了一些小手段獲得太宰治的位置，他直接帶著瑪蒙前往目的地，到了之後，他們遠遠地看到太宰治正在指揮著人搬送貨物。

「任務對象就是那個穿著黑色大衣臉上纏著繃帶的。」中原中也為瑪蒙指了指太宰治，遠處的太宰治好似有所感覺，突然朝著中原中也的方向看了一眼，還好中原中也直接拉著瑪懞直接躲在了暗處。

太宰治將目光再次轉到貨上。

確定這邊沒人關注后，中原中也才開口，他詢問瑪蒙：「能看到嗎？」

瑪蒙沒有立刻回答中原中也，他的心思現在全放在太宰治身上觀察著他，一個蚊子出現在遠處，落在太宰治的頭頂，然後瞬間消失不見。

瑪蒙：……

他再次嘗試著弄了一隻蚊子，這次蚊子先飛到了太宰治身後的下屬身上叮了下屬的脖子，下屬直接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巴掌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於是瑪蒙控制蚊子往太宰治脖子飛去，風吹拂太宰治的頭髮，髮絲打在蚊子身上，蚊子瞬間消失不見。

瑪蒙放棄了，他看向中原中也：「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有告訴我？」

中原中也一頭霧水地望著瑪蒙，餘光瞥見太宰治正在換位置，現在太宰治的位置一轉頭就可以看到他們，不好，他拉著瑪蒙離開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有心思回答瑪蒙剛才的問題：「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瑪蒙略過細節，他直接概括性地對中原中也說：「我的幻術對他無效。」

一瞬間中原中也就想到了原因。

人間失格。

人間失格導致所有與太宰治接觸的特殊能力無效化，包括瑪蒙的幻術。

中原中也整理下語言，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瑪蒙：「那傢伙擁有無效化能力，能夠讓接觸他特殊能力全都無效化。」

麻煩了。

瑪蒙臉色不好的望著中原中也，在心中評估著這委託完成的可能性，須臾，他對中原中也說：「你的任務我沒辦法做。」擁有無效化能力，意味著他的幻術對他無效，那他就不能侵入他的大腦獲取信息，這個委託不在他能力範圍內。

「根據我們之前的約定，無論成功還是失敗，貨款概不退還，剩下十四萬請在三個月以內打在我的賬戶上。」

中原中也：「……」

這樣就給出二十萬，即使是他，也有點不甘心。

於是他試探著問：「有沒有其他辦法？」

「沒……」剛說出一個字，瑪蒙突然一頓，他話音一轉：「既然他擁有無效化能力，他是怎麼成為他的？」

附身這件事情應該從根本上就不存在，因為沒有任何能力能作用於他。

經瑪蒙這麼一提醒，中原中也也意識到這麼一個問題，無效化是個被動異能不受主人控制開關，始終都存在，只要和太宰接觸，所有能力都會無效化，那他是怎麼成為他的？

這裡面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中原中也大腦瘋狂的運轉，一點點地回憶起他和太宰治之間的點點滴滴，然而記憶並沒有給任何答案，倒是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讓他立刻想放棄救援太宰治的計劃，讓太宰治自生自滅。

這樣那本垃圾報紙將再也不會更新。

中原中也突然一頓，他好像有段時間沒有收到那個垃圾報紙更新的推送。

他好像知道了。

無意識或許會讓太宰的異能失效……

為了印證心中的那個猜想，他立刻打開手機去查閱手機郵件的垃圾箱，然而已經超過期限，郵件被全部刪除，於是他還用了一點小技術恢復了下郵件。

那些無關緊要沒有特意強力刪除的郵件被恢復了。

《本周不服輸的中也》。

一期，二期，三期……果然沒有。

中原中也捏著手機的手慢慢收緊，沒有他在森鷗外辦公室被潑水的照片，應該說那個照片沒有被刊登，要是他沒記錯，拍照的第二天應該就是那個垃圾報紙更新的時間。

太宰那傢伙明明平時都不會按照規定完成工作報告，能偷懶就偷懶，但對於這個垃圾報紙的更新可以稱得上出奇認真，雷打不動的固定時間更新，就算恰好在出任務被打個半死也要爬起來更新。

現在中原中也有點感謝太宰治這個糟糕的行為。

他大概知道未來的太宰治是什麼來到這裡的，應該就是那天太宰治出辦公室后入水昏迷的時候，不然現在他手中已經收到那期的垃圾報紙。

中原中也盯著手機，嘴角微微勾起，他快速將手機上的郵件再次刪除，然後看向瑪蒙：「我有辦法，你跟我來。」

他帶著瑪蒙來到了無人的樹林。

然後中原中也拿著手機給太宰治發送了一條消息，緊接著他又讓瑪蒙躲起來，自己一個人待在顯眼的地方等待著太宰治的到來。

半個小時后。

太宰治來到樹林，他一眼就看到靠著樹榦直視著他的中原中也：「還真是好久不見。」他停在了中原中也面前：「現在找我，是打算將畫的下落告訴我嗎？」

中原中也沖向太宰治：「不是。」同時，他的拳頭正中太宰治，這次他用了八成的力量，太宰治直接被擊飛撞在了樹榦上，一個閃身中原中也出現在太宰治面前，他握緊拳頭朝著太宰治的頭揮去，只是太宰治狼狽的側滾躲開了。

只是中原中也緊跟而上，一點也沒有讓太宰治拉開距離。

太宰治艱難躲避著中原中也，然後開始反擊，然而他的行為全都被中原中也一一躲開，自己身上多出了許多傷。

太宰治再次被中原中也擊飛。

中原中也踩在太宰治身上，俯視著太宰治，正打算動腳的時候，在他腳下的太宰治突然開口了：「真像初見那天，那天也是這樣。」

中原中也微愣。

就這瞬間的失神，就被太宰治逃開了，然後拉開了距離。

等他回過神，就聽到太宰治說：「看來這段不見的時間，你有不得了的奇遇……」

不等太宰治說完，中原中也就動了。

太宰治一邊躲，一邊繼續說：「按照我的預估，這樣的戰鬥能力應該是六年後的你才會擁有的。」

中原中也沒有接太宰治的話，而是繼續追著太宰治打，再次命中，太宰治再次被擊飛，再次撞上樹榦，然而這次中原中也靠近后，太宰治並沒有動作，細看發現太宰治的眼睛也閉著。

昏了？

中原中也沒有徹底放下警戒，他蹲下身，握住太宰治的手，重力異能啟動，然而這次和往常都不一樣，異能沒有消失，照常發動，他和太宰治一起飄起來了。

中原中也鬆了一口氣，他對著空氣說：「出來吧。」

瑪蒙的身形從空中顯現，然後落在了太宰治面前，一個蚊子出現靠近太宰治的脖子叮了下，幻術發動，瑪蒙和中原中也周圍環境一變。

中原中也沉默地望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同時，腦中也開始同步重現那天的場景，後面他應該會將太宰打飛，然後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