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店裡,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正在討論案情。
青木小姐在晚宴當晚身中三槍,大量出血,但所幸送醫及時,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她在清醒后就一直聲稱自己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記憶錯亂,並沒有提供什麼有效信息。
毛利小五郎對美女總是有極大的容忍度,「畢竟是個柔弱的女性,害怕到精神恍惚也是正常的。」
「那還真是可惜。」安室透說,面不改色地把臂彎里夾著的一直偷偷掐他的女孩放到座位上,「畢竟,她可是唯一一個直面綁匪的成年人。是吧?小凜小朋友?」
凜一臉無辜,一副你在說什麼,我年紀小,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青木小姐現在還在醫院,一直有警方的人守著她,一方面等她回想起昨晚的細節,一方面也怕綁匪上門報復。」
「可是小五郎叔叔,這不是很奇怪嗎?」柯南插嘴道,「我們現在推測綁架犯怕再次弄錯所以乾脆從公園裡帶走了兩個金髮女孩,在路上將多餘的那個……啊痛」
凜將踹完柯南的阿獃抱進懷裡,惡狠狠地說,「你說誰是多餘的那個?」
柯南訕訕改口,「將無辜被牽連的那個放下。正常來講,對於在場唯一一個成年人,不更應該做些什麼嗎?公園裡裝了安眠藥的果汁可是只有兩瓶。」
「青木小姐她真的是受害者嗎?」
「應……應該是吧。」毛利小五郎不太確定,「她都已經在醫院躺著了。藤田將太才是重點,他擺明了在孩子丟失前後出入飯店,一定是他。可惡,到現在還沒有他的行蹤。」
「說起來,關於山本正雄突然出現的屍體,警方那邊有什麼結論么?」安室透突然開口。
「沒有。警方目前猜測兇手藏匿了屍體一段時間后,出於某種目的將屍體轉移到被燒毀的公寓里,可能是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可惜,這一套對警方來說已經是非常過時的劇本了。」
「那毒品呢?」安室透用手指點著下巴,一副被難題困擾住的樣子,「一公斤毒品價值可不低。綁架犯如果吸毒的話,按照常理來說,應該不捨得把這麼一大包毒品就那麼大喇喇地放在屍體邊上吧。好奇怪呀!毛利老師有什麼思路嗎?」
毛利小五郎將味增喝完,拿過一旁的紙巾細細擦拭嘴角,做足了老師的姿態,「這一點我們目前還沒有想明白。因為,山本正雄的體內根本就沒有檢查出任何毒品!」
「山本正雄作為早川財團的研發部成員,如果參與制毒和販毒,原材料、配方、設備等等缺一不可,總不至於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安室透語露苦惱,「難道都在那間公寓里被燒掉了?」
柯南垂眸,鏡片在陽關照射下略微反光。
不。說不定燒毀公寓的,甚至和毒品有牽扯的,根本就不是山本正雄本人!
安室透看著皺緊眉頭整理思路的二人,嘴角勾起微不可見的笑容。
凜趴在吧台上,饒有興緻地側頭看著他們,阿獃親昵地窩在她懷裡。
「說起藤田將太,昨天我們有了重大發現。之前只是發現藤田將太出現在贖金地點附近,並且參與了那則宣傳片的製作,光憑這兩點並不足以將他列為綁架犯嫌疑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毛利小五郎繼續說道。
「將早川秀夫,不,應該叫小宮秀夫一起列為事件嫌疑人後,我們調查到,小宮秀夫、山本正雄和藤田將太,三十年前曾經在同一家孤兒院有過交集。」
「大叔,難道說?」柯南表情嚴肅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嗯,警方現在也懷疑這三人之間有更深層次的恩怨。」毛利小五郎說,「高木警官他們這兩天已經去走訪那間孤兒院了。」
「大叔,我們也一起去吧。」柯南三兩口解決掉剩下的食物,「說不定能幫到目暮警官他們呢。」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迫不及待地起身。
「安室,你要一起么?」毛利偵探回頭看向自己的弟子。
「榮幸之至。」
三十年過去,當初那家孤兒院已經不復存在,曾經的工作人員去世的去世,搬家的搬家。
那個時代,一家經營不善且並未得到太多資助的孤兒院,實在沒有多少人會在意。
當年的人員名單還是紙質的,這麼多年過去,仍然保存完好的有效記載已經不剩什麼了。
凜很乾脆地坐在花壇台階上不肯動彈。
她四體不勤,如今還是小短腿,走不動路了。
「我之前就說了不要帶小鬼過來,真是麻煩。」毛利小五郎抱怨道。
「她可是我們中唯一一個真正接觸過山本正雄甚至藤田將太的人呢。」安室透蹲在女孩身前,欣賞她淚眼汪汪賴著不走的樣子。
毛利小五郎看了眼表,發現也到中午了,乾脆決定大家一起去旁邊的拉麵店解決午餐,順便休息一下。
附近人煙稀少,拉麵店內到飯點了都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客人。
「感覺繼續待在這邊也是浪費時間,警方花了幾天時間能知道的估計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等面期間,毛利小五郎焦躁地用手指敲著桌面,「吃完拉麵就回去吧。還不如去找藤田將太相關的人員詢問情況。」
一回神,桌上少了個人。
「那個金毛丫頭呢?」
「她去旁邊的小吃店買章魚小丸子了。」柯南回道。
「真是的,這時候倒是有力氣走路了。」
「店長,我出去買包煙就回來。」
鄰座的中年男人起身向店外走去。
沒過多久,店外響起中年男人的叱罵聲,「晦氣,這個地方這麼多年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連個討人喜歡的小鬼都教育不出來。」
他罵罵咧咧地說了不少髒話,看著粘在身上的醬汁,火氣蹭蹭往上涌,抬腳就往和他相撞后摔倒在地的女孩踹過去。
就在這時,安室透趕到,一記重拳,男人腹部劇痛,身體因慣性向右側倒去。
還沒落地,阿獃在男人後方躍起,猛地撞過去,直接把人撞飛。
店長聽到動靜,出來看戲。
「嘖嘖,小野,你也有今天。真是活該。」
他笑著回店裡繼續工作,柯南有些好奇地找他攀談,這才知道男人今天是專門回來收租的。據說他家裡走了狗屎運,中彩票賺了一大筆錢。從那以後,他們就以人上人自居,鼻孔里看人。
店長很健談,看柯南有興緻聽,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陳年往事倒豆子一樣往外說,「就他那個人憎狗嫌的傢伙還去孤兒院做志願者呢,也不知道是誰照顧誰,笑死人了。」
男人憑這段經歷在高中時期頂了店長兒子的交流名額,這件事他能記一輩子。
「孤兒院?」
關鍵詞觸動了毛利等人的神經。
仔細詢問一番,沒想到還真是他們在打聽的那家孤兒院。
等男人左手揉著肚子右手揉著屁股,齜牙咧嘴地回到店裡,驚恐萬分地被毛利等人團團圍住。
「小宮秀夫?」男人努力回憶。
「你給我好好回想!」毛利小五郎一掌拍在桌面上,驚得男人一抖。
「你和他們打過架?高中生和小學生打架嗎?」安室透聽到男人的回憶略有驚訝。
柯南嘴角抽搐,一臉無語地看著欺軟怕硬的中年男人。
去孤兒院當志願者,結果和三個小學生打架,還被打得鼻青臉腫。
真是人才。
不過也多虧這段經歷過於離譜才讓男人記到現在,甚至連那三個孩子的名字都留有印象。
「那三個小鬼關係很好,同進同出的,打起架來特別凶,尤其是那個叫藤田將太的。」
「他們三個人關係很好,不過很排外。聽孤兒院的人說,他們因為學習成績優秀,加上長得也還不錯,其實還是有人想收養的。」
「不過運氣不太好。小宮秀夫好像被收養過兩次,一次是因為領養家庭自己生了小孩后覺得養育負擔過重就反悔了,另一次不太清楚,只知道他鼻青臉腫地跑回來,之後就再也不願意被收養了。」
「山本正雄的話,他這裡有問題。」中年男人擠眉弄眼地指了指腦袋,「我認識他們的時候,應該都七八歲了吧,他還不怎麼會說話,瘦瘦小小的,表情也一直很陰沉,實在不討人喜歡。」
「藤田將太倒是和普通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算是他們三個人中在孤兒院里最討工作人員喜歡的。不過他自己一直拒絕被收養,說是不想叫別人爸爸媽媽。和另兩個傢伙混在一起之後,更是天天逞兇鬥狠。」
在中年人絮絮叨叨、夾雜一些吐槽和嫌棄的敘述中,毛利等人對山本正雄三人的童年有了一定的了解,確實是意外之喜。
「章魚小丸子這種東西等回去再給你買,先把面吃完。」毛利小五郎盯著又想往外跑的凜。
「你們兩個也是,抓緊時間。今天正好是休假日,可以去拜訪藤田正太一起工作的同事。」
凜拿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麵條,沒什麼胃口。
上午在陽光下走了半天,她額頭上的傷口有點犯疼。
她想蘇格蘭了,他還欠她五噸大餐。
「走吧。」
毛利小五郎一聲令下,眾人起身準備離開。
凜怏怏地不想動。
突然,她的兩條胳膊被安室透拉起環在頸間,整個人被背了起來。
「辛苦你了,安室。」
「沒什麼。」安室透輕笑一聲,「柯南應該也累了,要不毛利老師背他?」
「不要!」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