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清醒過來的毛利小五郎一如既往相信是另一個本我幫自己破了案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眾人的吹捧,突然感到褲腳被扯了幾下。
是那個叫小凜的女孩。
他現在心情不錯,屈尊彎下腰,「怎麼了?還想吃章魚小丸子嗎?回去讓阿笠博士給你買。啊疼疼疼,你這個小鬼幹什麼?」
凜用力擰在毛利小五郎之前被柯南射中的地方,發現麻醉退的很快,
神奇。
那個昏睡方式也算是全麻了,退麻效果這麼快這麼徹底嗎?
回去問問博士,也不知道到底是藥物的原因,還是毛利小五郎的體質原因。
要是後者,說不定可以研究一下改進改進她那個壓制嗜睡症的藥物。
"安室哥哥最後問的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柯南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安室透揉了揉柯南的腦袋,和毛利小五郎耳語了一番,表示會及時把授課費打到老師賬上,然後在毛利大叔親熱的問候聲中大步離去。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在人群中的女孩。
他問早川秀夫的那個問題,對於案子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幫助。
但是,那個男人的沉默和眼裡的暗潮湧動,讓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早川秀夫還不是那個身居高位、算無遺策、冷漠殘忍的組織涉毒業務主要負責人。
屠龍的少年還沒有實現鴻願,也還沒有成為新的惡龍。
他在藤田將太的公寓裡面待了三個多小時,除了布置現場、掩蓋罪行之外,他剩下的時間是否都駐足在那封遺書面前。
那麼長的時間,他在想什麼呢?
蘇格蘭也在和凜討論今天的案子。
「他知道早川財團放棄他了。」蘇格蘭的嘆息聲傳入耳中,「兩個明面上的綁架犯接連死亡,想要儘快終結警方對早川財團的注意,哪怕早川秀夫這麼多年來為了妻子和女兒的安危為他們兢兢業業賣命,仍然被毫不猶豫地推了出去。」
凜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的主題曲,調侃道:「不愧是我的新朋友,品味和我一樣優秀。這幾天帶真正的孩子體驗如何啊,蘇格蘭?」
「你饒了我吧。」蘇格蘭扯了扯脖子上的項圈,他可不是赤井秀一,這種東西時時刻刻戴著真的不怎麼舒服。
他側頭看向端坐在電視機前的小女孩,眼中柔光流溢。
愛子,是個過分懂事的小女孩,不哭不鬧,儘管每天只能和早川秀夫聊幾句話。
早川秀夫已經將她改頭換面的後路安排好了,他們會如約將這個對一切一無所知但是始終在黑暗邊際迷茫徘徊的小女孩送回光里。
「其實以早川秀夫的能力,知道愛子被我們成功帶離早川家后,應該有能力做出反抗的。」
這是蘇格蘭唯一不解的地方。
早川奈奈子常年卧床病榻,如今更是病入膏肓,早川秀夫唯一想要搏一把的地方就是早川愛子的人生。
「他可能累了吧。」凜淡淡地說道,「如今回想藤田將太的遺書,他或許覺得自己和對方也沒什麼區別。」
蘇格蘭眉頭一皺,突然意識到什麼。
「等等。他失手殺了藤田將太難道是因為……」
「應該沒錯。他是在昨天下午從我們這裡得知早川愛子的下落。」
命運無常。
蘇格蘭感到一種荒謬的宿命感。
他們在發現藤田將太摻和進這件事情后,料到早川財團會用他的親友做要挾。
他曾和夏布利去佐佐木惠子處演了一場戲,就是為了轉移早川財團的注意。
但是,就在當晚,被威脅的藤田將太或許是為了完成早川財團的要求,上門搶孩子,結果失手殺害了山本正雄。
他和夏布利利用晚宴那天早川財團要將公寓火災中生還的女孩滅口的計劃,在難得寬鬆的條件下將早川愛子帶走。
但是山本正雄的死亡正好在當天被暴露給警方,早川秀夫或許錯認為孩子是被早川家藉機徹底囚禁起來,心生絕望,才在濃烈的悲憤情緒中殺了藤田將太。
他們三人曾在孤兒院相依為命。
卻被命運推動,走到如今這一步。
而他和夏布利,都在機緣巧合下促成了這個結果。
另一邊,安室透揉了揉太陽穴,重新理了一遍思路。
綁架案涉及的三人或死亡或被捕。
對於組織涉毒業務相關企業和人員的名冊至今下落不明。
還有那個女孩。
她是誰?
那輛吉普的駕駛員又是誰?
他沉默許久,手指輕敲方向盤,胸膛略微起伏,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拿出手機發送簡訊。
隨後,銀白色的馬自達RX-7在夜色中低吼著飛馳而去。
***
研究卡在了新的難點上,凜回到卧室的時候,外面漆黑一片。
她七扭八扭活動了一下筋骨,上床抱著被子滾來滾去。
「這次任務告一段落,還沒有給蘇格蘭準備獎勵。」
她還沒想好到底是獎勵一棟新的安全屋好還是送他一把新的來|復槍,就聽到如鬧鈴一般的警報響起。
阿獃站立起身,眼中紅光閃爍,做出警戒姿勢,監控抓拍同步傳送到凜手機上。
「喂,零。這可是私闖民宅!」松田陣平喊了一聲,觀察四周,壓低聲音試圖制止某人危險的行為。
「松田,你有聽到什麼聲音么?」安室透顧不上和意外碰上的好友敘舊,蹲在圍牆上,回頭說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了類似警報的聲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有嗎?」話音剛落,好友從圍牆上跳了下去,松田陣平無語,「真是的,你還記得你是……算了。你自己翻牆吧,我可是帶著信物上門的。要不是那個臭臉小姐說金毛丫頭睡了,我得讓她把我當貴賓一樣迎進去。」
進入後院的安室透,將帽檐壓低,連邁幾步,藏身於樹后,觀察阿笠博士家的動靜。
他現在位於別墅左後方,隱約能看見阿笠博士和那個茶色頭髮的女孩在一樓靠正門處的沙發上。
從別墅構造來看,一樓完全是公共區域,那麼在家休息的金髮女孩應該在二樓。
安室透隱在圍牆內側的陰影中,步伐穩而輕,他在找潛入的突破口。
就在這時,二樓的一間房亮起燈,窗戶打開,金髮女孩探出頭來,安室透迅速藏身於灌木後方。
燈光一直沒有散去,零星光點灑落,安室透透過灌木的縫隙向那個窗口看去。
女孩靠坐在窗框上,和火災那天一樣,掛在窗外的腳一晃一晃的。
她手裡舉了塊白板,上面用馬克筆大大地寫著【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像是怕他看不見,還專門用手機給白板打了光。
安室透沒有動,他蹲在原地,渾身肌肉繃緊,氣息進一步融於夜色之中。
不過窗台上的小女孩完全不給面子。
【來玩個遊戲】
【不然我就拉警報】
凜說到做到,一直舉白板她也是很累的。
她輕聲倒數著,就等三秒,對方不配合她就立刻讓阿獃出動。
3,2,1,……
0.9,0.8,0.7,……
凜咬咬牙,不行,數到零點零幾她就太沒面子了。
她撇撇嘴,正要叫阿獃,男人從灌木叢后現身。
男人的臉被帽檐遮住,看不清表情,上身是黑色高領緊身衣,下身是深色長褲。
嗯,除了兩手上的白手套,從頭到腳黑得很徹底。
凜被這個想法逗笑,心情瞬間陰轉晴。
安室透沉默地看著女孩將白板上的字擦掉。
【向左走五步】
他依言行動,始終面朝對方,手放在後腰別著的槍上。
凜眨了眨眼,啊,低估了男人的腿長。
【向右走一步】
【向前走三步】
安室透站定,保持警惕。
【OK】
【左腳踩一下前方10公分的地方】
安室透遲疑片刻,抬腳向前。
他應該更謹慎一些的,但是女孩熟悉的眉眼和孩子氣的態度,讓他鬼使神差地相信對方並沒有惡意。
「喂,你怎麼那麼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在圍牆外等得不耐煩的松田陣平,切了一聲,眉頭一皺,乾淨利落地爬到了圍牆上。
就在這時,急促的氣流從安室透腳下竄起,煙花升空一般的哨聲響徹夜空。
櫻花花瓣漫天飛舞,優哉游哉地飄落在地,最後在地上組成兩個淡粉色的大字。
【笨蛋】
察覺不對第一時間退至圍牆下的安室透側頭和差點跌下來的松田陣平對視了兩秒,默默移開視線,耳根泛紅。
一陣風吹過,櫻花花瓣撲了他們一臉。
「咔嚓——」
女孩笑得直抖,看著半個身體掛在圍牆上的松田陣平,瞬間懂了。
她把照片保存下來,發給值得獎勵的好下屬。
備註:兩個急切想要見到蘇格蘭大晚上翻牆騷擾小女孩的變態狂熱笨蛋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