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那個男生最後說了什麼、怎麼離開的我完全沒有注意。

滿腦子都被「啊啊啊狗卷看到了怎麼辦嗚嗚嗚」之類的彈幕刷屏了。

心裡驚慌失措,我悄悄地看向狗卷,又跟他的視線對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向我的眼神里總覺得有點危險。

我戰術性咳了幾聲,眼神胡亂飄著,試圖欲蓋彌彰直接翻篇:「那個,剛才說到哪了?」

狗卷輕輕地笑了笑,我的頭頂被很輕地揉了揉。

正要抬頭,一隻拿著手機的手伸到了我眼前。

手指白皙,骨節分明,像極了剔透的白玉,極大滿足了我手控的屬性。

我小小地雀躍起來。

當我看清手機上的文字時,「啪嘰」一聲,雀躍摔死了。

狗卷打了個疑問句。

「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糟糕。

我心跳大亂。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如果承認,就是變向跟他表白。如果否認,那我就是在心上人面前撒謊。撒的謊還是我不喜歡他。

而這兩種,哪一種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決定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啊說起來狗卷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千萬!別追問!

給個機會!

內心緊張不已,面上竭力平靜。我佯裝鎮定地看向狗卷。

他若有所思,刪掉了手機上的字重新打著:「因為你說想了解我,所以想來問問你,要不要去我們學校看看?我這兩天正好沒有事情。」

原來他說的知道了是這個意思啊。

這種事情,明明在手機上發消息也是可以說的吧。

我不解地看過去。

狗卷還在等著我的答覆。

我想要答應下來,開口說的卻是:「不好意思,最近可能都不太方便。」

我說十分緩慢,一句一頓:「喜多川,就是之前你見過的那個女生,她要拍外景,之前找我去幫忙。」

「所以這段時間大概都沒有空閑。」

狗卷肉眼可見地失落下來,我不忍心見到他落寞的表情,倉促地移開了視線。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渣。

明明先說的想要了解他,他特意趕過來以後,卻又各種拒絕。

我抬頭看了一眼狗卷,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有點尷尬。

還有點難過。

耳朵捕捉到打字的聲音,我轉頭看去。

「那周末有時間嗎?你想去漫展或者之前遇到的那裡都可以,其他地方也行,我個這周末沒有任務。」

他又在用那種,小狗一樣的,亮晶晶地眼神看著我了。

紫羅蘭一般的顏色在裡面流轉,我夢裡都不敢做這種。

剛才已經拒絕過了,拒絕喜歡的人真的難過。

但我也不能答應。

我靜了靜,正準備開口,就見他又在打字,在我說話之前再次將手機遞了過來。

「可能我表達的不夠明白,」屏幕上面是新打好的字。

「就是,我喜歡你的意思。你可以不用這麼著急回答我,我會讓你徹底了解我,也會給你時間想清楚。」

「這並不是一時興起,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無比確認,陸聽雲,我喜歡你。」

我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看向狗卷。

*

那天晚上怎麼回去的我已經忘記了。

下意識里,我也不太願意回想起來。

跟國木田約好晚上他可以幫我補習一下的,所以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武裝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店等人。

但是我的心思還沒有收回來。

陸聽雲,你真的是好渣一女的哦。

我忍不住唾棄自己。

明明自己喜歡的不得了,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平常也沒有距離意識,被表白了還非得拒絕。

怎麼這樣啊。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我望著窗外,沒忍住捂住了臉,趴在了桌子上。

明明以前做決定都不會這麼反覆糾結猶豫不決的。

好遜啊。

但是仔細想想,我以前,也沒什麼喜歡的男生。

這還是第一次經歷。

好失敗。

就在我努力調整心情的時候,頭頂傳來一個笑眯眯地聲音,語氣很是欠揍:「小聽雲這是怎麼了?」

我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這是太宰治的聲音。

我小幅度地在袖子上蹭了蹭眼睛,自以為惡狠狠地抬頭:「沒有事情。」

通紅的眼眶出賣了我的情緒。

「好了,」國木田把太宰推到裡面坐著,示意我把課本拿出來:「今天回來晚了一點,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太宰治還想說些什麼,被國木田用力地按下了。

這個時候,我就無比感謝國木田,這才是靠譜的成年男性啊!

我吸了吸鼻子,沉默地拿出課本:「沒有等很久,沒事的,麻煩你了。」

輔導課順利結束,太宰治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扶著咖啡杯:「所以之前是怎麼了?」

織田作今天難得沒有加班,也旁邊坐著。

我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哭了。明明已經老大不小了,還那麼情緒上頭。

而且,我看了看面前排排坐的三個人。

太宰、織田作、國木田。

我該怎麼才能面不改色地在三個男性面前談論我的情感問題呢?

而且,這仨人加一起,連一個對象都湊不出來!

冷靜,他們都是在關心你。

深呼吸結束,我格外理智地認清了現實。

「先說好,我剛才並沒有哭!」我鄭重聲明。

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說的格外概括:「我有了一個喜歡的男生,但是不能跟他在一起。」

太宰笑眯眯地一語道破:「是狗卷君嗎?」

我點了點頭。

織田作和國木田都是一副手足無措地老父親狀態。

可能他們也沒想到他們即將面臨的是這種問題。

是有點為難他們了。

太宰倒是接受良:「是這樣啊。」

我沒有吭聲,任由太宰自言自語。

一想到這件事,我現在也是十分混亂地狀態。其實並不知道與怎麼開口。

太宰倒也沒有非要我說話的意思:「是擔心,如果以後回去的話,異國戀很痛苦吧……」

我抬頭看向太宰治。

說白了這就是個可以歸結於青春期少女的煩惱的常見事情,但我確實再一次領略到了太宰的頭腦。

是真的很厲害。

我何德何能,讓一個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幹事給我條分縷析我的感情問題。

我並不疑惑他會去調查狗卷,最開始他肯定也全面的調查過我。

但是我沒想到他真的能查出來信息。

所有我糾結的點,都被他說中了。

聽到後面,織田作和國木田都鬆了一口氣。

「所以他跟你表白,你拒絕了?」織田作跟我確認。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其實還沒有給出回應。

但是我想,現在這個情況,我總不能拖累他。

「就是說你們其實互有好感,但是他跟你表白的時候你因為這些原因在糾結?」國木田若有所思。

我再次點頭。

太宰還是單手撐著下巴的姿勢看向我:「可是這也不算什麼問題吧。」

我看了過去。

「這些都是外界因素,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最重要的問題你已經解決了啊。」

我安靜地等著太宰的下文。

「你們兩情相悅,這不就是最好的狀態嗎?」

說完這句,太宰開始不正經起來:「啊啊,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跟我也兩情相悅的女子一起殉情呢?」

我被噎了回來。

左右看看,織田作和國木田也一臉認同的神色。

在太宰點破一切以後,我突然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先前那些糾結啊猶豫啊,現在想想簡直矯情死個人。

這好像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

晚上回家,我躺在床上,難得沒有第一時間入睡。

手機里,狗卷向往常一樣給我發著消息。

我其實還是有一點不知所措。

之前在校門口,我的態度應該很傷人。

而且,如果下午還是想要拒絕的態度,晚上就又同意了。這怎麼看都更渣了啊。

那要是沒有表態,還跟之前一樣回復,也很渣啊!

「啊啊怎麼辦才好!」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竟然奇迹般地在這種糾結地狀態下睡著了。

極為難得的,我做了一個清醒夢。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再次睜開眼,已經回到了家。

穿越之前的家。

應該是跟閨蜜逛完漫展回來的,我的手裡還提著一個大袋子。裡面是滿滿當當從漫展上收穫的戰利品。

意識到的時候,我人站在家門口。

樓道里好像有誰在上下樓,目光淺淺地打量著我。

我回了神,抖著手從包里摸出鑰匙來,對了半天鎖孔。

打開門就是一股極香的飯菜味撲面而來。

老爸在廚房裡做飯,老媽出來迎接我:「回來了?累不累啊?把東西放好先洗個手啊,你爸還在廚房做飯,今天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爸媽都是醫生,平常工作極忙,很少有能一起休息的時候。他們給我提供了優渥的物質條件,再忙也沒有減少對我的關心。

可能是護理出身,老媽極愛說話。我以前會覺得枯燥,畢竟來來回回也就那些東西,現在聽著還有些想念。

我極為艱難地眨了眨眼。

我這是,回來了?

還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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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狗卷一見鍾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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