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餘燼
充滿桃色的展開，阿撒托斯搖了搖頭散去了潛意識中的印象，數萬個世界的餘韻，有趣卻不夠深刻。
要不把我的權柄賜予何辰輝一些，不然只有天眼本身的能力沒有參與感。
一位成熟的女性從空中走出，虛幻而看不起具體容貌，感知到父神的氣息，女性不禁逸散出一絲力量，水泥材質的建築恍惚成了木屋。
何辰輝似乎看不到換了了一個環境的世界，步伐堅定的向外走去，在拐角處不小心踉蹌了幾步。
「你的名字在這個世界已經失卻，作為徵用你容貌的代價，你可選擇。」女性耳邊響起了阿撒托斯的言語，近在咫尺又無處追尋。
望著陳勤所在之地，女性大抵猜出了前因後果，釋然的說道：「我沒有挂念，回歸天父才是我等的使命。」
無欲無求？阿撒托斯決定把幻夢境的實況和自己想要實現的事情告知她。
「幻夢境的所有生靈……」
女性眼前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幻夢境的轉世承蒙父神照顧，我會沉睡在蜃景里，等待您的呼喚。」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人，阿撒托斯有一種看著難以言喻的無奈：「好的，我倒要看看他的信念有沒有那麼強。」
「你這是關心我？」女性的身形逐漸隱去。
「不要多想，是作為你的父親該有的慈悲。」
……
「警告！警告！古神的封印鬆動，即將解除！」溫柔夾雜點俏皮的女聲響起，一絲都聽不出來危機臨近危險。
密閉的房間四周屏幕亮起，一顆星球的外貌絲毫分明顯示其中，數萬年的滄海桑田一晃而過。
左眼帶一顆淚痣的男人晃悠悠的起身，沉睡的記憶流淌在心中。
「天眼，他們會怪我嗎？」男人問道。
「不會，他們選擇了你封覺，還留下了希望，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幽禁的房間散去，重組成包羅萬象的星盤。
封覺後知後覺，本不期待有回復，平靜的說道：「零依你還沒徹底死去，是想督促我嗎？」
「我們從未對你失望過，人成為了世界的主體，那麼人的信念、感情、羈絆及慾望都會在世界中顯示出來，而你唯一沒料到的是，人的慾望無法填滿。」零依略帶嚴肅的回答，聲音里有著安撫情緒的魔力。
「古神方面不是已經安排好了，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喚醒我吧？」封覺伸出手指在空中一點，視野立馬切換到奔跑中的何辰輝。
零依沒有多說其他的事：「心靈魔網出現了異動，其中的時空有部分牽引到另一處未知之地。」
封覺面前多了一個屏幕，上面只有一個與其同名的應用。
「未知？或許吧。」
阿撒托斯聽到這句呢喃打消了與他見面的想法，依舊是機器一般，若封覺捨棄感情之前，應是相當有趣的一個人。
幾秒鐘就能夠反應過來命運改變，現在的人類也只有封覺能做到。阿撒托斯透過天空的黑域望著定數的星辰，他們不再閃爍卻有著光芒。
心靈魔網為樹根，地球為軀幹，諸天為養分，長出名為人類的木林。
這是我見過的計劃中最出眾的那一批，等奈亞拉托提那邊進程完成了，以封覺為藍本看看有沒有實現的機會。
「你們的眷族太過遲緩。」阿撒托斯的視角重回世界樹外。
新生的樹苗閃爍著特定頻率的綠芒：「現已告知了，您認為六層黑淵世界的模式需要有什麼改進的地方。
」
表述完自身的意思，不敢有絲毫拖延，綠芒消失，一片葉子從中掉落，轉眼間生出了完整的星球。
長角一似的獨塔聳立在地球之上，最高處與月球相連，淡薄的黑霧縈繞整體。
第一層：最為正常的世界，糅合眾多遊戲規則，乃希望。
第二層：世界樹的主幹，曾經的地球。
第三層：心靈魔網，源於未知的恐懼。
第四層：遙遠的黃金國。
第五層：核心。
高塔演變到第六層，阿撒托斯出言道：「輪迴就不必了，我只需要見識一個同等的個體。」
交流完畢，兩顆樹的上方長出了一個眼睛，泛著異樣的紫色光芒，雙方枝條擺動幅度漸漸一致。
酒館中的何辰輝心中一顫，視野起了黑霧。
一陣噓聲中，其中一個壯漢拿起碗口大的酒杯往嘴裡倒。
穿著黑色西裝、頭戴白色帽子的少年，用雙手托起比自身都更大的盤子，上面有著一個散發著淡紅色微光的豬頭，穿梭在其中。
躲開餐桌上突兀劃出的拳頭，何辰輝走到了一個不會那麼吵鬧的圓桌。
這時大廳的電視插播到一個女主持人的畫面：「高考的時間已經敲定，具體時間為下個月13號，具體考試內容每個學校的安排都不一樣，期望高考結束后，考生都能拿到一個好成績。」
何辰輝眉頭一皺，把盤子輕輕的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慢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說道。
「你好客人，有什麼事嗎？」何辰輝說道。
看著何辰輝胸口上的工作牌，男人說道：「何辰輝，你這個年齡應該要參加高考試煉吧，為何要在這裡浪費自己的生命呢？」
何辰輝平靜的說道：「我能進這家酒館當服務員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貌似隨意的提了一句，「我的福利可外面擺攤的好多了，一天下來就能得到他們一年的收入。」
「哈哈，要高考結束后可以來到我的團隊，要不我可以先提供一個月的分紅。」男人沒有追問下去。
見男人周圍的隊員並未有怪異的神色，何辰輝不清楚他的真正意思，拒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這個月的工資夠用了，考上一個好大學才是我的目標，納蘭隊長。」
納蘭季拿起酒杯親自倒滿，其他隊員見狀，也為自己加滿了酒水。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就祝賀你馬到成功，來一起幹了這杯酒。」納蘭季說道。
「謝謝，那我就不推辭了。」
何辰輝只得應酬的接過杯子，與他們一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後會有期。」
放下酒杯，何辰輝徑直離開。
「這小子有什麼能力，老大你有一年沒拉人了。」一個黃色頭髮的殺馬特青年說道。
「我看重的是他的品質，能力什麼的無關緊要。」納蘭季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們看看，老大每次都是這樣子敷衍我，上次就說小五看起來很帥，小五還能比我帥？」
紅色意志作為人類製造世界樹最重要的一種力量，位格幾乎能夠達到我的存在，就算失敗了也不是貪嗔痴具全的修道之人能夠接觸的。
想到何辰輝的身份，阿撒托斯打消了疑惑。
何辰輝夫妻祭道的表現，的確能夠同化他們。
既然納蘭季有所察覺，就不用再壓制蜃景中的紅色意志了。
阿撒托斯見到納蘭季的反應，稍稍感嘆華夏神明的意志，捨棄了曾經的仇怨，殘留下來的力量升格后勉強能入眼。
何辰輝眉心的豎紋微亮，似乎要睜開一般。
回到空無一人的廚房，何辰輝放下收上來的盆子，飛快的跑進了服務員專用衛生間。
在何辰輝的視野中，無盡的黑暗包裹著自己和所有的物品，劇烈的痛苦席捲全身。
看著鏡中被汗水浸濕的自己，摸著額頭上的血痕，何辰輝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怪病發作得越來越激烈，不過這血痕是什麼東西？何辰輝摸了摸口袋，發現陳勤給自己的徽章消失了。
還是晚上問他這是什麼吧，這徽章跟我的怪病一定有關係，不然怪病不會這麼快重新發作。
作為這座城市中最強的團隊，他們的意識好像也被修改了，不然他們要是知道一些情況，下意識的動作或者表情肯定會有一些不自然。
復盤著剛才與納蘭季的對話，何辰輝確定了嶧城中明面上最頂級的戰力，與普通人沒有區別。
先不要理會那麼多，做好當下的事情吧，何辰輝不再思考。
把發臭的上衣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何辰輝換了一套一樣的西裝，戴上帽子，走出了衛生間。
廚房裡，何辰輝用一根小刺扎破自己的手，把流下的幾滴鮮血滴入足有兩人高bandit機。
bandit機的屏幕上顯示出了這次餐品的質量，都是最高的s級。
幾分鐘后，在bandit機的半透明盒子中，十幾份菜快要成形。每一份都在發光，讓此刻快要暈倒的何辰輝差點忍不住偷吃。
從背包里拿出來一支高級營養液，拔開瓶口，半升的液體十幾秒被喝完。
感覺稍微好了一些，深吸一口氣，何辰輝聞到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頓時沒了興趣。
「今天是芬達味的營養液，運氣不好，看來早點回家吧。」何辰輝沒去送餐，打包好一隻燒雞，放進背包，到了二樓的服務台。
服務台上的一個有著許多人形浮雕的柱子，亮起紅光，掃描了何辰輝的全身，確認是本人之時，在櫃檯上升起了許多物件。
電話、箱子和一個玻璃立柱。
拿起電話，何辰輝說道：「我是何辰輝，申請請假一天。」
「位置為嶧城店，一分鐘後會有其他地區的服務員到你那，進行交接，請等待。」優美的女聲傳來。
「您有1405積分，還差255分轉正，為第389批員工中最高的，請再接再厲。」
還有一分鐘，何辰輝打開手機的一個名為封覺的應用程序，劃到今日特惠。
看了一眼其中的物品：質子撞擊炮。
簡介：能夠一擊毀滅山脈的單兵武器，一般的郊外區域領主擋不了一炮，全綠色無公害，今天只要九十九萬積分就可拿回家。
露出失望的表情，沒有在何辰輝第一天加入零依酒館時上架的商品。
何辰輝見到玻璃立柱的光影一陣閃爍，一個同樣穿著西裝的少年從中走出。
無有任何交流，何辰輝把白色帽子給了少年，匆匆離開了酒館。
出了酒館的大門，陽光像剛才一樣耀眼，何辰輝卻感受不到溫度，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