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日創世二
奈亞拉托提普沒有拒絕,父神應該早已料到紅色意志的出現,不...我會那麼做也是意料之中。
「人人平等,每個人都能向著自己的目標進發,你為這個世界做得夠多了。」奈亞拉托提普提醒道,「曾經模擬到了人格后,我對你們竟產生你如同父神一般的信仰,你可知道你們對現在即將崩壞的世界意味著什麼?」
「兩個世界是連通的,這個世界的封覺已經成長起來,我們都希望挽救。」
「給快要死去的人們一個歸宿……」
奈亞拉托提普沒說完,紅色意志貌似堅持不住,身體如光輝一般融入了浸到腳踝的海洋。
再意識到時,空間中只留下了了一棵樹,被漆墨的黑暗淹沒。
命運已被解開。
一位身穿華麗衣物,卻充滿污漬的男子說道:「你說,要是有人為我奏樂,是不是顯得更悲傷一些?」
親手在一棵歪脖子樹掛上繩索,許久沒得到回應,見一直服侍自己多年的老僕先行一步。
斜靠在樹榦,男子感嘆:「這大明葬送在我的手中,最後連蟲子都沒有為我送行,我這個皇帝是不是做得太失敗了?」
悲涼的聲音片刻被黑暗同化,僅靠礦石產生的光亮已無法阻止未知的存在。
這定不是敵軍,無言中僕人屍體的消失,他明悟傳言不是虛幻。
掩蓋心中的恐懼,默念道:這樣也好,不會讓朱家的臉面徹底丟盡。
一聲驚雷劃過,把山頭的每一處都照亮,光禿禿的只留男人身旁的一顆矮樹。
掛在樹上的男子無法思考來時的景色為何完全不一樣,土地為什麼會像水一樣流動。
刺啦。。。
繩子被割斷,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看著不知怎麼出現的奇人,一時雙眼無神。
「朱由檢你想拯救黎明蒼生嗎?」
朦朧中,崇禎聽到滿是關懷聲音,眼神瞬間清醒。
「能不能把圍攻皇城的士兵消滅?」崇禎還以為是慹蟲背後之人出現了。
「事已至此,你不可挽回了,我們借用你身上的信念復甦,所恢復的實力太低,就算你能殺死十幾萬大軍,終究還是要輸。」
「對啊,大明的官場已腐敗到連軍餉都湊不出來,真是謂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崇禎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
「看來你已有所察覺,差不多還一百多年,我們就會真正歸來。」
兩名身穿綠色軍裝的戰士從剛才老僕死去的位置走了出來,他們視線所及之處,如海的蟲子無聲消散。
許多人影出現矮山上,沐浴在金色光輝下悄然離去。
最後一個的赫然是老僕,沒有行跪拜之禮,站直向著崇禎行了一個軍禮。
「我該去我要去的地方,希望你多保重。」崇禎心中出現了老人的思緒。
隨後崇禎的視野越來越高,看破了重重迷霧,那些城中戰死的士兵都化為金色靈魂重新站起,唯有剛開始的迷茫與不舍,終是化為光輝。
就算是周邊的荒墓中也有靈魂站起,其中憤恨的情緒湧入他的心中;餓死、病死、被人打死。
只有寥寥無幾壽終正寢,而他們同剛死去的戰士一樣,散去了痕迹。
「你以後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的思想,體質也高於常人。」
察覺到他們準備離開,崇禎說道:「我皇族有密錄,黑暗降臨最開始的時候,呼吸都要付出肉體甚至靈魂的代價,直到獻祭了先祖所有傳承的代價,
才有安心睡覺的機會。」
紅色意志看出來了他的話里的意思:「他們沒有徹底消失,只要我們成功了都能回到現實。」
等崇禎回過神,大戰即將結束,而身體還不能行動,只得將目光投向城門那裡。
「這是天子最後的城門,也是我國最後的尊嚴,由我族代守,是為國人。」一位老人在此處城門上宣誓,後方『洪』字旗幟飛揚。
街道上空哀樂漸起,皇宮被破,天子已亡,只留最後的禁軍,依託由第一代天選之人世代經營的城牆才得以堅守下來。
「我族沒有貪生怕死之徒,而你是剛入洪族的外姓之人,不必堅守,待城破后,可自謀出路。」眉間鋒芒畢露的青年守在門樓上說道。
另一個青年不以為意,生在城牆死在城牆,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
見他並無離去之意,青年帶上了一絲哀求:「天子以亡,我族唯死相報,可傳承不能斷……」
一道門從天花板上展開,傳來車水馬龍的叫賣聲,雖然不是本國的語言,但遠比紫禁城繁華。
「洪信暉你是這個年代罕見的天選之人,若有機會甚至能光復我們大明。」
洪信暉清楚洪族早就把他當做本族的一員,不然從未有外人加入的洪族怎可能讓一位孤兒正式賜姓,現在的威逼利誘只不過想讓他放棄堅守。
「從小顛沛流離,我對這所謂的大明確實沒有什麼留戀。」洪信暉看著又想開口的朋友說道,「然士為知己者死,你們為國為民,我定讓你們流傳千古。」
一團光芒從洪信暉身上分離出來,精準的落入每一個守城戰士身上。
他們持有的六管加特林,直接成為了機用航炮,幾發就能讓房屋內的敵人死傷殆盡。
「夠了。」青年上去給了洪信暉一巴掌,「縱然你可以強化到我們把皇城毀滅大半,但我們這個城門必須要破。」
「真就不能妥協?」洪信暉認真了許多。
「你的上帝之力,能無限激發我們心中的力量,而外面的戰士現在只能拼盡最後一口氣,因為大明已經亡了!」青年看向皇宮的方向,氣憤的說道,「那些大臣能用萬兩白銀賄賂和我們不相干的城衛,也不願為大明貢獻一分一毫。」
吐出一口氣,洪信暉手中一亮切下青年的手指:「這個時代我不想待下去了,洪易希望我們有能相見的時候。」
洪信暉再次分了一點光團給下方的戰士,一本律典在他身上浮現、燃盡,身形同一起煙霧散去。
三個時辰,洪信暉你在我們這裡學到了很多啊。
洪易走出了宿舍,對著下方的戰士傳音:「女真族的首領很欣賞勇猛的戰士,可手下的叛族的漢人太多,只要我們堅持得越久,那城中的百姓就越安全。」
崇禎一陣心痛,大明的確亡了。
擋不住源源不斷的睡意,崇禎昏睡了過去。
……
崇禎在黑霧中呆了四十年,原弔死在歪脖子樹上的身體早被叛軍找到埋葬。
一位老人從山上下來,服飾和一般人沒有區別,輕易就入了紫禁城。
進了一家酒館,老人被台上說書的吸引了目光。
年紀大約60有餘的讀書郎,在台上侃侃而談。
「在皇帝自殺的四個時辰后,紫禁城破,世代守衛紫禁城的洪氏一族全族一五十八口全部自裁。」
「這些戰兵都持有超越時代的器械,如似火槍的黑色長槍,六個管子都能噴出看不見的子彈。」讀書郎的聲音抑揚頓挫,彷彿身臨其境。
「要知道經過了黑霧洗禮,普通的火槍一般的士兵就能看清路線躲過去。」
緩緩的飲了一口水,讀書郎不顧下方渴望的目光:「而面對這種殺器,七百米外房屋內的士兵都躲不過一槍,有些連飛濺出的石塊都無法抵擋。」
下方傳來許多噓聲:「現在最強的火器也射不了四百米,那它們怎麼沒留下殘骸呢?」
說書人眼睛一眯,鬍子向上翹了許多:「他們在擋住了一個時辰后,武器一下子又變化了兩種形態,可攻擊千米外的火炮,還有瞬間能融化戰車的激光。」
「又在胡說編了,我們的戰車可是用……」一個漢子想到了什麼,沒繼續說下去。
「說啊說啊,怎麼別說了?」
「他們是怎麼被攻破的?」
不在意下方的動靜,說書人驚堂木一拍:「最悲壯的時刻來了,有多位將軍的手下死傷慘重,萬人將士化為飛灰。」
「直到一位謀士出了主意,他們要守護紫禁城,我們只需在他們面前殺死幾個平民,宣布屠城即可。」
「後來呢?後來呢?」見說書人又拿起了水瓶,下面的人催促道。
「如那位謀士所說,這些戰士都自裁了,不是被攻破后才自殺的,太祖看他們如此高義,也便阻止了手下許多將軍屠城的想法。」
「唉,可悲可嘆。」一個少年說道。
「太蠢了。」漢子大聲反駁,「要是他們肯投降,定能保護紫禁城的百姓更長的時間,甚至能阻止屠城的可能。」
……
老人看到了漢子其實是當年參軍將士的後人,心中佩服,卻只能在說書人每次說書的時候出來阻止。
但不管如何,他們的傳說是記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