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皇上親審(一)
「荒唐,你身為我侯府堂堂世子,竟然把刺殺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擾亂民心不說,還把認義女之事拿到刑場上說,這不是你的收義女之宴,如此行事不配為我侯府世子。」武原候對張德康霸佔著武原候世子的位置一直都很不滿,如今將他這般明目張胆的站在他和大皇子的對立面,與他對著干,就更加不悅了,他一定要想辦法廢了他的世子之位,讓自己的兒子上位。武原候話落,原本想要上前恭賀的人頓時靜了下來,紛紛望向張德康,似乎才反應過來現在處於何處,一時之間氣氛尷尬。「呵。」張德康目光移向武原候的身上,眼中升起涼薄的笑意:「叔父,這是嫌棄侄兒覺得侄兒不配為侯府世子,那麼侄兒敢問叔父,若是侄兒不配為侯府世子那麼誰配?難道叔父覺得我的堂弟,叔父你唯一的兒子配嗎?」就他好叔父那點心思,他焉能不知,這些年武原候並無什麼作為,若不是看在宮中有德妃坐鎮,朝中又有丞相南宮博與大皇子蕭逸墨,背後又有華家作為後盾,單憑張德元的行事作風,只怕他這個武原候在朝中早無立足之地。即便侯府世子之位他不配,卻也輪不到張德元那個廢柴來坐。張德元都已經廢了,他倒是想看看他的好叔父想廢了他把世子之位交給誰?「你,放肆。」武原候見張德康提到自己的兒子如此這般不屑,再想到自己的愛子當初被打得去了半條命后,他的兒子好了以後,男人的那方面卻不行了,他請了許多大夫都無法醫治,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他曾懷疑過是不是張德康做的,可是不管他怎麼查,都查不出半點證據可以證明是張德康做的,這就讓他更加看張德康不順眼了,就好像一根刺一樣。張德康見武原候氣惱成羞,嘴邊升起一抹嘲諷轉身去和別的同僚寒暄,就這?他還是高估了他的好叔父。眾目睽睽之下,張德康絲毫也不掩飾對武原候的不屑,這讓在場的一些大臣有些唏噓,有些不滿,不管怎麼說,武原候都是張德康的親叔父,這個對待長輩的態度,著實不該如此不尊不敬,當著眾人的面也絲毫不留情。正當有人想要譴責張德康時,一聲響亮有力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人瞬間震驚得鴉雀無聲.「皇上駕到!」眾大臣被這一聲響亮的聲音給震驚到了,尋著聲音望去,只見不遠處是華麗皇家車輦正徐徐靠近,浩浩湯湯的御林軍威風凜凜,氣勢逼人。「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震驚之餘,不管是百姓還是刑場上面的百官,疑惑是附近亭台樓宇上的眾人,都紛紛下跪行禮。誰也沒想到被張德康這麼一鬧,皇上會親自駕臨,即便是身為皇上身邊的近臣們也沒料到這樣的情況。今天除了七皇子和三皇子,其他所有皇子都在場了,七皇子年少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他們以為這件事皇上頂多是交給三皇子蕭逸宸查辦,以三皇子與將軍府的關係定不會委屈了將軍府,可是竟沒想到是這般情景,皇上竟然親自駕臨了。有人震驚,卻也有人敢怒不敢言,一個將軍府,竟然能讓皇上這般重視,這重視的程度已經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在場人的心中最怒的莫過於大皇子蕭逸墨和四皇子蕭逸浩了,有將軍府在,蕭逸宸的位置似乎就無人可以動搖。功高蓋主,難道父皇真的如此重視信任將軍府嗎?絲毫疑心也沒有嗎?將軍府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似乎太高了,高到連他們這些做兒子的似乎都不及,他們不相信父皇對將軍府就沒有絲毫的忌憚?一時之間,在場上面的大臣們心思各異。蕭韋煊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出過宮了,沒想到這次出宮竟然是這般的情景。他下了皇家車輦,沉穩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邁上刑場,他的身後跟著三皇子蕭逸宸等人。蕭韋煊走到最高處的位置坐下,視線掠過刑場上面的血腥的場景,臉色散發出寒冷的威嚴。「都平身吧!」「謝皇上!」「將軍府遇刺之事,朕已知曉,此事牽連甚,大朕想親審,眾卿家可有異議?」蕭韋煊望著眾人,雖是問,但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眾大臣面面相覷。「臣無異議。」丞相南宮博率先開口。皇上都已經出了宮來到了此處就已經擺明了態度,若是他們再出來抗議的話,只會惹惱聖心,既然無法改變,那還不如順著皇帝的心思走。「噢,其它卿家呢?」蕭韋煊的目光落到南宮博的身上多了幾分意味,南宮博還真是個老狐狸。「這,臣等無異議。」原本有些大臣想要上前勸說的,但是見到身為百官之首的南宮博都無異議,也就把話收了起來,他們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既然如此,那便。。。。。。」蕭韋煊對於大臣們的識趣很滿意,只是這滿意不到片刻.......「臣,有異。」程業華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讓蕭韋煊表情微微僵了一下。「皇上。乃天子,身份尊貴,怎可隨意出宮?此事自有大理寺、京府尹以及刑部審理,何須皇上親自駕臨,臣,請皇上即刻回宮。」「臣,附議,請皇上即刻回宮。」「兒臣附議,請父皇即刻回宮。」「.......」蕭韋煊的心中瞬間升起了不悅,望向跟著附議的人,威嚴的吐出兩個字:「無礙。」好不容易的出一趟宮,還沒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要回去?說什麼他也不肯回去。程業華的目光緊緊的訂著蕭韋煊,似要把蕭韋煊看出個洞來。「開始吧。」蕭韋煊臉色無異但心底卻有些心虛,別人可能以為他是看重將軍府所以要親自駕臨,但是程業華可是不一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哼,程業華心中冷哼了一聲。蕭韋煊可不管程業華心中怎麼想,他移開目光,視線落到張德康的身上問:「可查到何人所為?」「回皇上,臣確實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臣不敢妄議,還是交由皇上定奪為宜。」張德康意味不明的視線掠過蕭逸墨和蕭逸浩兩人,卻讓兩人眉心緊蹙。說著,張德康讓人把兩份東西呈到皇上面前。「這是臣在刺客身上搜查到的物件,請皇上過目。」蕭韋煊身邊的侍衛托著兩個蓋著布娟的上前。蕭韋煊示意徐公他們掀開上面的布匹,這不掀不要緊一掀瞬間把兩人嚇得大驚失色。「好大的膽子。」蕭韋煊震怒,目光冷冽的落到底下蕭逸墨和蕭逸浩兩人的身上。「皇上息怒,這定是有什麼誤會,大將軍和少將軍乃我流雨國國之棟樑,大皇子和四皇子定不可能做出刺殺大將軍與少將軍之事。」徐公公與他身邊的太監嚇得連忙跪下。徐公公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對於朝中之事,皇子們之間的爭鬥可是看在眼裡,雖說嘴上是為大皇子和四皇子開脫,但是他也知道,這話完全不起作用,他想不明白,大皇子和四皇子即便再怎麼想三皇子倒台,也不該對大將軍他們出手啊,若是大將軍和少將軍出了事,邊疆必亂,流雨國的危啊。底下的蕭逸墨和蕭逸浩聞言,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也顧不上那麼多快速的上前查看,兩人分別拿起一個令牌,臉色大變。「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與將軍府並無仇怨,豈會派人去刺殺大將軍。」蕭逸墨心驚,這怎麼可能會有他皇子府的令牌?「不可能,父皇,兒臣冤枉,正如徐公公所言,大將軍與少將軍乃我流雨國國之棟樑,兒臣又豈會做出此等無知之事,一定是有人想離間兒臣與將軍府的關係,故而栽贓給兒臣,兒臣請父皇明鑒。」蕭逸浩確實是很想將軍府倒台,但是他也知道程業華現在暫時還動不了。「這......」眾大臣看到蕭逸墨和蕭逸浩手中的令牌大驚,這怎麼可能?「皇上,這其中定有誤會,定是有人想離間兩位皇子與將軍府的關係,皇上切勿上了賊人的當啊。」「皇上,大皇子和四皇子乃皇子,斷不可能做出刺殺朝臣之事。」「皇上,大皇子和四皇子品行優良,乃正人君子,斷不可能對大將軍和少將軍下手的。」「皇上......」一時之間,蕭逸墨和蕭逸浩的人紛紛上前附和,他們不好在皇上以及天下百姓的面前表現得太明顯偏向哪位皇子,只好兩位皇子一起做辯解。品行優良,乃正人君子?程千翊鄙夷的望向那位睜眼說瞎話的大臣。程業華和程千帆父子倆有些意外,他們敢肯定這兩個令牌絕對不是在刺殺現場搜到的,昨夜的現場他們都已經命人搜過,並無搜到關於證明刺客身份的物件。程千帆的目光落到了張德康的身上,張德康這是想要明目張胆的栽贓兩位皇子?能把兩個皇子府的令牌悄無聲息的弄到手,光天化日之下當著天下百姓,文武百官以及皇上的面栽贓兩位皇子,倒也有些膽識,勉勉強強能當他女兒的義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