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皇上親審（二）

一時之間，刑場上面的大臣們面面相覷，他們想過無數的可能性，但卻沒有想到和皇家的兩位皇子有關。不過單憑這兩個令牌，還說明不了這件事就與兩位皇子有關，也定不了蕭逸墨和蕭逸浩兩人的罪，畢竟兩人的身份乃皇家皇子，身份擺在那裡。「他們是你們的兄長，你們怎麼看？」蕭韋煊眸光轉向蕭逸宸和蕭逸遼以及蕭逸翔兄弟三人。蕭逸遼沒想到自己的父皇會問他們，他望了望蕭逸墨和蕭逸浩兩人，再望向蕭逸宸，似乎在等他開口。蕭逸宸倒是沒有多想，聲音冷淡道：「此事是不是與大皇兄四皇弟有關，兒臣不敢妄下定論，如若有關自有父皇為將軍府做主，如若無關，兩位弟兄便只是丟失令牌，有過失之責。」「三皇兄說得是。」蕭逸遼跟著附和，蕭逸宸這話很公正，既沒有偏袒將軍府，也沒有對蕭逸墨和蕭逸浩兩人落井下石。蕭韋煊望了一眼兩個兒子，倒也不問蕭逸翔了，他的答案他已知曉了，他這些個兒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奸滑，明明都恨不得對方不好過，卻還是避重就輕一筆帶過，就想看看他這個當父皇的怎麼處理。想到這，蕭韋煊不免有點心酸，看看程業華父子們的關係，再看看自己和自己的兒子們，似乎更多的是君臣關係，沒有一個貼心的，更別提對他這個父皇有多關心了。他有多羨慕程業華，也就有多心酸，程業華他們自己父子之間的感情好也就算，連他的最疼愛的兒子蕭逸宸與程業華的關係也情同父子，這就更讓他眼紅了，一時之間蕭韋煊心中惆悵萬分，心中不是滋味。但是即便心中不痛快，身為一國之君的他，臉上卻絲毫不顯情緒。「你們是受害者，你們怎麼說？」蕭韋煊從自家兒子的身上找不到滿意的答案，便把目光落到程業華父子倆身上。「臣亦覺得三皇子說得在理。」父子兩人又如何不不懂皇上的心思，但是他們向來是站在三皇子蕭逸宸這邊的，所以當著天下百姓的面他們自然毫不猶豫的附和蕭逸宸的話。「........」得了，他就不該問他們父子倆，明明他們父子倆才是受害者，卻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真的氣得人牙痒痒的，今天他就不該出宮的，看來今天他想聽點不一樣的回答是沒有的了。但是蕭韋煊並不死心，轉而問南宮博：「丞相，你怎麼看？」「臣以為此物證不足以證明與大皇子、四皇子有關，所以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兩位皇子確實只有過失之責。」這不也是在附和蕭逸宸的話嗎？這會他們倒是難得意見一致。呵呵，明明是兩個對立面的群臣，這會倒是和諧得很啊，真好，好極了。這些個老的少的全都滑得很，這讓蕭韋璿心中十分的不爽。「你可還有其它證據證明刺殺之事與兩位皇子有關？」蕭韋煊也懶得問其它人了，轉看張德康。「回皇上，並無。」張德康倒也不掩飾，他本就沒有想把蕭逸墨和蕭逸浩怎麼樣，只不過是按照某人的意思敲打一下他們，讓他們消停消停一陣子而已。蕭逸墨和蕭逸浩兩人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蕭逸墨。蕭韋煊倒是還沒開口，底下的群臣聞言可就不幹了，首當其衝的便是武原候上前指責道：「皇上，單憑兩個令牌不足以證明是兩位皇子所為，而張德康卻這般武斷，不經思考，毫無大腦，貿然把百官請到此地，鬧得沸沸揚揚，更是驚動了皇上，此子不配為我武原候府世子，臣懇請皇上廢了此子的世子之位。」「........」底下一片安靜，似乎沒有人想到武原候會因此當著天下百姓的面請旨廢世子。這會可就有意思了。張德康倒也不生氣，像個旁觀者般望了望武原候，眼中還帶著幾分憐憫。唉，他的好叔父到底是有多心急啊，今天主要是查詢昨天刺殺一案，怎的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廢了他的世子之位了呢？也不怕皇上降罪。「皇上，張世子雖然年輕果敢，但到底能力欠缺，這京府尹繼續交由張世子掌管，唯恐不妥。」「皇上，張世子因為兩個令牌便驚動天下百姓與皇上，實屬不該.......」喲，原來他竟是這般不受歡迎的啊，張德康依舊不吭聲，他想看看到底有多少同僚不喜他。「皇上，張世子......」「好了。」蕭韋煊看著一個個恨不得讓他馬上下旨廢了張德康世子之位的群臣們只覺得又氣又頭痛，這張德康平日到底是做了什麼事？竟讓這麼多大臣不喜。蕭韋煊覺得現在愚蠢的不是張德康而是這群想要他下旨降罪廢了張德康世子之位的群臣們。張德康若是真是這般愚蠢，他也不會讓張德康掌管京兆府，這是在說張德康愚蠢，這不也間接覺得他這個皇帝愚蠢？真是愚蠢至極，蕭韋煊默默地把他們一個個的記在了心上，待明年春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闈，到時候若是有合適的人選，得尋個機會，他要把這群愚蠢的東西給換了，拿著俸祿占著官位卻無所作為，整天就會拉幫結派，連主次都拎不清，就這般急不可耐的上前附和，自己愚蠢還不自知還急著往上趕，於臣民與天下都毫無用處，一群拿著皇家供奉的蟻蟲要來有何用。「左相，你以為如何？」蕭韋璿倒是想看看南宮搏怎麼做。「回皇上，張世子雖然在這事上有所欠妥，但是並不足以廢黜世子之位，但世子行事武斷欠缺判斷之力，行事不足，確實擔不起京兆府之責，還雖多加磨練。」南宮搏如何不知皇上的心思。皇上重用張德康才把他放到京兆府之位上，所以廢黜世子之事他是萬不能提，但是趁機讓張德康卸下京兆府一職也是一收穫。「愛卿，倒是公正。」蕭韋璿聲音無波無瀾，讓人看不出喜怒。「周正，去看一下怎麼回事，榮淑公主和猛駙馬怎麼還沒到？」蕭韋璿懶得再聽這些人的話，今天他可不是來廢世子的，於是直接喚來了御林軍。周正是御林軍副統領，是蕭韋煊的心腹之一。「是，臣領命。」周正面無表情的上前領命。「等等。」蕭韋煊喊住了剛要轉身的周正：「告訴林偉，若是公主與駙馬敢違抗，便是押著他們也是要押過來。」林偉乃御林軍正統領，與周正一樣都是蕭韋煊的心腹，兩人深受蕭韋煊的重用。「皇上，此事與榮淑公主和猛駙馬有何關係？」魏太尉見周正離去，不由得上前詢問。難道榮淑公主和猛駙馬也參與了將軍府的刺殺事件？眾大臣不由得唏噓，若是說大皇子和四皇子兩位殿下刺殺大將軍父子倆，他們心中雖然唏噓，但到底是半信半疑的，但若是換成了孟駙馬他們，那麼他們完成就有理由相信了，畢竟孟府與將軍府的仇怨擱在那裡，像魏太尉這樣的朝中元老心中都清楚其中的恩怨。「愛卿，不必心急，等公主與駙馬再做定論也不遲。」蕭韋煊並不想此刻談論孟駙馬他們之事，但是話鋒一轉，臉色也緩和了道：「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朕要當著天下百姓的宣告。」更重要的事情？眾大臣面面相覷，一時之間腦中更是閃過了無數的猜想，卻猜不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能讓皇上要當著天下百姓宣告。尤其是朝中的重臣，臉上的神色更是重了幾分，皇上先前也沒有向他們過透露過半分消息，一時半會他們還真是摸不準是什麼大事。如今皇上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一時之間，刑場的眾人心思各異。蕭逸宸目光微閃，出宮前，他父皇可是隻字未提。別說朝中的各位大臣與各位皇子他們猜不準，就連深受皇上聖寵，與皇上肝膽相照的程業華聞言，探究的眸光落到蕭韋煊的身上，一時之間亦是猜不到蕭韋煊接下來要幹什麼，但是程業華有感覺，蕭韋煊要宣告的事情肯定與將軍府有關。而且此事絕對是說出來，不止他反對，肯定也會遭群臣反對，否則皇上也絕不會連任何人都不透露半分，他這是要直接當著天下百姓宣告不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什麼事情會讓蕭韋煊這般不給群臣反駁的機會，其中之人還包括他？程業華的腦海中閃過什麼，這個老狐狸，程業華嘴邊升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真是越活越狡猾了。看到程業華投過來的目光，蕭韋煊心中有幾分心虛，今天這事他以往不是沒有向程業華提起過，只是程業華反對，還反回來威脅過他，再者朝中的這般老東西也肯定會反對，他也懶得應對，因此他也只好作罷並不再向程業華提起，更不曾在除了程業華以外的人透露過半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