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以貌取人失子羽

第五章:以貌取人失子羽

從佛照樓出來之後,徐川和程戰衡就感覺師傅這臉色很難看。倆人見師傅心情不好,也就沒言語,安靜的跟在師傅身後。而張澤羽呢,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回憶剛才的事,他這心思根本就沒放在走路上。可說來也怪,他只有前天來過陳頂家一次,而且還是從起士林過來的,這次從佛照樓出來他竟然一點冤枉路也沒走就到了陳頂的家。眼瞧著就要到陳府門口了,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徐川和程戰衡這小哥倆說話了。

「師傅,我們是明天坐火車回京城么?」

「對。」張澤羽應了一聲,腳步並沒有放慢。

「那能不能讓我們倆和三師弟的設備一起走。」「不行,太冷。」張澤羽突然反應過來了,「等會,三師弟?」他停下腳步轉身問倆徒弟,「你們管陳喜峰叫三師弟?」

程戰衡連忙解釋說,「是他先管我叫大師兄,管五湖叫二師兄的。」

此時張澤羽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他打量了程戰衡一遍之後,搖了搖頭,「不像。拿個棒子穿上虎皮裙都不像。」然後他再看看徐川,「也不像,你太雞賊了。要是調換一下還差不多。」

程戰衡讓師傅說的一頭霧水,他看了看徐川,徐川也沒明白張澤羽什麼意思。張澤羽轉身剛要繼續走,徐川說話了,「師傅,跟您說實話吧,我們看見那個烏銀害怕。不敢和他坐一起。」

「害怕?他欺負你倆了?」張澤羽心說,這倆孩子也不娘啊,莫非那烏銀是個受?

「這倒沒有。」程戰衡有點委屈地說,「但是他長的太嚇人了,我一看見他就害怕。」

「哦。」張澤羽恍然大悟,原來是他自己邪惡了一下。「你們倆膽子不是挺大的么?當初咱仨在關外碰上鬍子的時候也沒見你倆慫了。杜立三的那幫手下可是沖咱開槍了,槍子兒就是從你們倆腦袋頂上飛過去的。那都沒怕,怎麼看見個黑人就尿了呢?」

「師傅,這能一樣么。」徐川湊到張澤羽身前解釋說,「那鬍子也是人,放下傢伙和咱們沒什麼區別。可烏銀看起來跟本就不像人啊,就跟個鬼似的。」

「對,還是個燒死鬼。」程戰搶身衡補充了一句,說完又退到徐川身後。他的這個動作倒是讓張澤羽眼前一亮。「嗯,很像,就差個耙子了。」

耙子?徐川好像明白了。他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把手橫著一劃,停在了鼻子的位置。

張澤羽沖他擠了一下眉毛,忍著笑意繼續說,「你倆古書讀的比我多,知道失之子羽的上半句是什麼吧。」

徐川也忍著笑意低頭回答說,「以貌取人。說的是澹臺滅明。」

張澤羽嘬了一下牙花子,「回到京城,建完廣播電台,做好了魔方之後,知道咱爺仨要幹什麼去不?」

「去花旗國參加萬博會。」「知道花旗國有多少像烏銀一樣的黑人么?差不多每十個人里就有一個。這還沒出國呢,你們就嚇成這樣,這要是到了國外,是不是得尿褲子啊?在國內,你們頂多是丟你們自己的臉,被人知道了你們倆是我徒弟的話,是丟咱師徒的臉,被人知道了門派的話,丟的是墨家的臉,被人知道了籍貫話,丟的是奉天人的臉,可要是到了國外,你們丟的是誰的臉?」

見師傅急了,徐川收起笑意,正色說,「回師傅,丟的是中國人的臉。」

張澤羽又斜著嘴嘬了一下牙花子,「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么?」

徐川彎腰認錯,「回師傅,知道了。從現在開始,我和長安就不離烏銀左右了,以練膽量。」

「不再跟著你三師弟的設備一起蹲貨車車廂了?」「回師傅,不蹲了。」「不過你倆說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這烏銀也確實能嚇到人,這次回去不光咱仨和你們三師弟,還有嚴夫人他們娘兒五個呢。就算她們不害怕,坐火車的時候,要是嚇到別人也不太好,這麼著吧,頭等廂人少,明天買三張頭等廂的票,你倆和烏銀一起坐頭等廂回去。」「啊?」「啊什麼啊,頭等廂管飯,而且還是西餐。先不說這大冬天的出門在外能吃上口熱乎飯是多幸福的事兒,你倆知道都什麼人頭等廂么?非富即貴啊,就連你師父我這樣的五品官都得一邊涼快去。下次寫信回去的時候,你倆和宋鴻鈞他們是不是也有的吹了?」

徐川想了想,話說自從跟了師父之後,好事還真沒少碰上。除了師父和聯大人,就他倆坐過飛機上天。到了京城之後還進了紫禁城,雖說沒見著老佛爺和皇上,可好歹也算是看見皇宮大內是什麼樣了。師父還每人給定了一身洋裝樣式的羊皮襖,估計這次回了京城就能穿上了。洋人伺候的西餐館也下過了,汽水也喝過了,過段時間再跟著師父去一趟花旗國,估計張瑞滿他們腸子都得毀青了,當初咋就沒求師父帶自己走呢。

徐川剛得意上,程戰衡就說話了,「師父,和宋鴻鈞他們有什麼好吹的?嘴上痛快痛快就完了。一張頭等車廂票都快趕上七八張二等車廂的票了吧?日後咱要花錢的地方那個還多著呢,能省就省點吧。要不,您和三師弟說說,還是讓我倆和烏銀壓貨吧。貨箱上還沒外人,我們仨,也不用擔心嚇著別人。」

張澤羽搖了搖頭,「可拉倒吧,那麼冷你倆再凍壞了,回頭我跟你倆父母都沒法交代。」

「沒事啊,師傅。奉天府不比這還冷啊,在奉天都沒凍壞過,在關里能凍哪去啊。沒事,你就說吧。」程戰衡拍著胸脯說。

「你不知道,這火車一開起來,那大北風一吹,和你在這這地上走不是一個勁兒。忘了咱來的時候,那些坐板箱的人下車的時候都凍成都啥樣了?」張澤羽對於來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他們那是穿的少,您要是不放心,再讓三師弟從他們家給我們找幾床棉被披身上,這樣您看行不?」程戰衡繼續堅持。「那也冷啊。」可這次張澤羽沒說不行,他看了看徐川,「五湖,你的意見呢?」「沒事,師傅,就讓我們倆和烏銀壓貨吧。」嘴上是這麼說,可徐川心中想,師傅你真夠尖的了,我能說不行么。「那好吧,這事先這麼定了,一會我和你們三師弟說說,看他什麼意思。」

【ps】:上一章關於嚴世瑜的年齡問題確實是錯了,她是27歲嫁給呂鳳齊,而不是27歲喪夫。呂賢芬說的那句話中,「嬪」的意思當為結婚,而不是喪夫。所以,1904年的隨後,她最年輕都得五十六歲了。確實是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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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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