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觀戰4,希洛克之死
使徒希洛克在魔界的稱號是潛行者,她的力量所及之處,萬物皆會變化,是謂變異世界的使徒。在她的故鄉——珠雅羅帕,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在魔界,她是稱霸一方的使徒,可以說她從來都是睥睨四方的強者,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落魄的一天。希洛克也是特別倒霉,她本來在自己魔界的巢穴之中待得好好的,卻突然一無所覺得被轉移到了阿拉德大陸。阿拉德大陸是一個完全不同於魔界的地方,在這裡,希洛克毫無根基,沒有追隨者與手下,她所擁有的使徒之力也與阿拉德並不契合,受到世界法則之力的不斷壓制與排斥,可以說痛苦非常。更讓她絕望的是,世界之力一直在侵蝕、消磨她的力量與軀體,想要將她消化在阿拉德。這個時候的她,就好像掉到了一口由法則構成的大鍋里,名為世界之力的火焰正在不斷烹煮她,要讓她肉爛在鍋里。作為一個世界曾經的最強者,希洛克大概知道阿拉德這麼做的原因,它想要希洛克攜帶的異世界信息與法則,來補全自己,升華自身。
從來到阿拉德的那一刻起,希洛克就在不斷與這個世界對抗。她被世界擠壓析出的力量感染侵蝕了周圍的一切——物質變異,生物異化。異化的怪物們,在希洛克焦躁絕望的情緒感染下,紛紛發狂,不斷地攻擊周圍的一切,甚至傷害到了人類、精靈等高智慧種族。
希洛克引發的異變引起了德洛斯帝國的注意,在付出不小的代價探查無果之後,帝國最終派出四位劍聖前來討伐。但目前看來,帝國顯然是大大低估了希洛克的力量,四劍聖根本不足以打敗希洛克。
眼下四劍聖已然戰敗,希洛克就要痛下殺手,一個身影——當初跟隨阿甘左一道進入悲鳴洞窟的盧克西——站了出來。
盧克西曾向希洛克發起了過攻擊,她原本是希望能夠和阿甘左一起並肩作戰的,但是她的實力比起四劍聖還是有所欠缺,最後不但沒幫上忙,反而成了阿甘左的弱點、累贅,不得不退出戰鬥。進入悲鳴洞窟以來,她一直受到希洛克無形威壓的影響;作戰失利,她又對希洛克產生恐懼,最終她漸漸喪失了戰意,一直躲在洞窟的角落處不再參戰,連希洛克都「忘記了」她這個喪膽的「弱小」女戰士。但此刻眼見愛郎阿甘左即將被殺,心中對情郎的擔心、對希洛克的恨意終於衝破了懼意,她向希洛克發起了決死衝鋒。
衝鋒過程中,盧克西原本發紅的左手突然膨脹開來,她雙眼布滿血絲,身上青筋爆綻,口中呼喊著沖向希洛克,原來她為了提升力量已經解開了自己的鬼手封印,而鬼手的力量也開始侵蝕她的身體與意志。
希洛克本想用發槍射殺阿甘左,阿甘左也已準備閉目待死。像阿甘左這種程度的戰士,身經百戰,早已看淡了生死,此時戰敗被殺也沒有絲毫怨言。但他看見盧克西的狀況不由大驚,也不顧自己生死一瞬,連忙喊道:「盧克西,不要!」可盧克西為了挽救情郎,挽救戰局,已經毅然決然地解放了鬼手。此時盧克西所有的思緒都消失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擊殺希洛克,挽救愛人。
希洛克感受到身後突然升起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其中的暴虐殺意連她也有些心驚,細一分辨,她面色陡變,已經射出的發槍猛一迴轉,朝身後激射而出。希洛克對那道氣息感到一絲熟悉,這氣息——就像使徒。
希洛克簡直怒髮衝冠了,真的怒髮衝冠——氣得頭髮都飄揚了起來。「使徒,
這是使徒的氣息,不會錯。」希洛克其實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自己究竟是怎麼到的阿拉德?排除掉自然穿越的可能性(對此,白軻有話要說),只可能是被人暗算強制轉移的。想要將自己無知無覺地從魔界傳送轉移到阿拉德大陸,一般人絕無這等能力。要知道,希洛克可是使徒,能夠悄無聲息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同級別的使徒,甚至是更高級別的存在才能做到。這怎能不讓她驚懼異常!實際上希洛克已經有了懷疑對象,畢竟魔界之中精通傳送魔法的使徒只有一人。即使是那個人想要讓自己毫無察覺地做到這一點,也一定暗中準備了很久。希洛克十分不解,自己究竟與那個人有什麼仇什麼怨,她要如此處心積慮地謀害自己?試想一下,有一個人始終躲在暗處,一天到晚想著各種法子陷害自己,這讓希洛克怎能不怕!這簡直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異界使徒版。
此時,希洛克感受到了其他使徒的氣息,她可不認為還有別的使徒也傳送到了她的附近,只會懷疑這與轉移自己的幕後黑手有關,即使不是幕後黑手本人也是其手下或有密切關係之人。
眼見盧克西已經暴走,希洛克即將迎來終局。看了半天戲的白軻突然問黛娜:「按照『劇情』,希洛克很快就會被暴走的盧克西殺死,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做什麼?」黛娜反問。「救下希洛克呀!」「為什麼?一旦救下希洛克,就意味命運軌跡從這一刻開始發生改變。一直觀察著『命運』的赫爾德必將立刻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今後必會重點打擊我們。我們現在實力尚弱,毫無疑問無法對抗赫爾德,一定會被她輕易消滅。所以還是讓『劇情』維持原樣吧。」
「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看著希洛克去死嗎?巴卡爾和希洛克同為使徒,他們之間難道沒有交情嗎?我們不該幫希洛克一把嗎?」一連三問,脫口而出。黛娜意味深長地看了白軻一眼后,說道:「其實巴克爾大人與希洛克並沒有什麼交情。」白軻懵逼,「沒有交情你傷感個什麼勁啊?我還以為你很想救下希洛克呢。」白軻不由得低聲自語,渾然沒有注意到黛娜聽到他的話,嘴角翹起一抹微笑。
盧克西暴走之後,全屬性增強(智力除外),此外還自有一股睥睨瘋狂的氣勢(可能是卡贊附身帶來的影響),拚命攻擊希洛克,竟一時將希洛克壓制住,打得希洛克節節敗退。希洛克不敢怠慢,既然認定眼前之人與幕後黑手有關,此時自己如此虛弱,對方一定會趁機消滅自己。躲過盧克西強力一擊之後,希洛克后跳躍入半空,滿頭長發瘋狂舞動,身上的威壓氣勢也越來越強。此時哪怕硬頂著阿拉德大陸的法則壓制,她也要強行提升自身的力量。可以說為了擊殺眼前之人,破解幕後黑手的布局,她已經是不顧一切了。希洛克的氣勢力量再次大幅提升,重傷在地的四劍聖都是大吃一驚,要知道他們之前就已經被希洛克打的重傷。此時希洛克變得更加強大,卻只有一個暴走的盧克西在抵擋,怎麼看也是毫無勝算。阿甘左體質最強,在緩了這麼會兒之後,終於恢復一絲戰力。他舞動巨劍,不顧傷口鮮血噴涌,再度攻向希洛克,要為盧克西分擔壓力。其他三位劍聖見此,也紛紛強提一口氣,起身加入戰團,圍攻希洛克,不求造成多大傷害,只求牽制住希洛克,讓盧克西能夠順利輸出。希洛克髮網狂舞,不斷抽擊、戳刺眾人,不時從掌心乃至嘴裡噴出一道道能量光柱,掃射四周。她完全放棄了防禦,只憑體表一層黑色煙氣抵擋一切攻擊,那煙氣也不知道是什麼,五人全力攻擊也不能將其打破。一時間希洛克凶威大熾,整個人如魔如神。此時除了盧克西完全不顧傷勢、不管防禦還在一味猛攻之外,其他人已經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
眼見希洛克大發神威,對戰的五人岌岌可危,白軻正感奇怪,希洛克貌似要贏了,盧克西究竟要怎樣才能翻盤呢。黛娜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來了。」白軻不解其意,正要出言詢問。突然,希洛克的氣勢大幅跌落,彷彿受到什麼重創一般,攻勢也不由一挫,她滿臉不可思議,張口大喊了一句「這不可能!」四劍聖對視一眼,對眼前這一幕也非常迷惑,但機不可失,紛紛朝希洛克發起猛烈反攻。希洛克體表的黑煙此時已經散盡,她不敢再硬接四劍聖的攻擊,只得拚命躲閃。而這時盧克西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希洛克身前,她突然大吼一聲「喝啊」,拚命沖向希洛克。衝鋒的過程中,她的身體突然一閃,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站在希洛克的身後,然後她直直跌倒在地。而希洛克也突然沒了動作,緊接著她表情驚懼的頭顱砰然落地。盧克西不知道使出了什麼秘法,竟然將希洛克秒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