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秘境本質揭曉
「不愧是連師兄都打不穿的秘境啊……這該死的女兒紅怎麼越喝越多啊？！嗝——」
跟著何小樹把整條任務鏈全部重新跑了一遍的慕容冰劍最終還是倒在了五行鎮的酒桌上。
「師兄，我不能再喝了，我們回家了好不好……嗚嗚嗚，其實人家真的好喜歡你的，為什麼要逼著人家裝高冷？人家就是想霸佔你的身體怎麼了？」
「將來我要是當上仙盟盟主，就強行把你押入後宮做盟主夫人，哼，看你還敢反抗整個仙盟不成？嗝——」
看著身旁爛醉如泥，倒在酒桌上人事不知的少女，何小樹不禁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了對面同樣喝得搖搖晃晃的胖鎮長：「鎮長老哥方才所說的靈香，我不相信是真的。」
「不信？不信我引燃給你看！」醉醺醺的鎮長掏出玉盒裡的半截靈香，便要湊到酒桌的蠟燭上引燃，卻被何小樹一把捏住了手腕。
「小樹老弟這是何意？」胖鎮長露出不解之色。
「這是何意應該我來問你吧？」何小樹奪過鎮長手中的靈香，緩緩說道，「我之前已經來過這個秘境兩次，你每次都會點燃靈香，召喚所謂的仙師來考驗我，我自問試煉過程當中每一項表現都沒有任何瑕疵，但最後還是不能打動仙師，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或許是因為你資質太差，仙師看不上眼。」胖鎮長伸手想要搶回靈香，卻被何小樹側身躲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九天十地都找不出第二個比我修行資質更好的人。」何小樹把玩著手裡的靈香，不疾不徐道。
「資質如何不好說，老弟的臉皮倒的確是天下一絕的厚啊。」胖鎮長再次前來搶奪，卻再次撲空。
「這根靈香如此特別，你說它看起來像不像是請我出去的傳送符呢？」何小樹抬起頭，深深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鎮長，「你說我猜的對嗎，鎮長老哥？或者我換個稱呼，影魔大人？」
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搖搖晃晃的胖鎮長忽然挺直了寬大的身子，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目光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第一次跟你吃飯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但我不太確定，所以又來了兩次，這府里上的酒菜每次都有幾個肉菜是固定的，而且你每次伸筷子都只夾這幾個你最愛吃的肉菜，智能程度明顯高於只會產生隨機動作的其他角色。」
鎮長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我不相信……既然你早就就看出來了，為何還要接著演我，還一次次不厭其煩地參加試煉？真就只是為了測試我的智能程度？」
「如果不繼續演下去，我又怎麼能有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入這個秘境，偷偷改造其中的陣法結構，奪取所有陣路的控制權呢？」何小樹微微一笑，「不瞞老哥，這一次，我不光劫持了所有陣路，還提前收割了眾弟子的心魔，封堵了你所有的能量來源，不信你大可以試一下，你抽取心魔能量的陣法還能順利啟動么？」
「你說什麼？」胖鎮長渾身一震，向虛空中探出一手，彷彿在暗暗調動某種隱秘的力量，但卻一無所獲，瞳孔巨震間，油膩的腦門上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布置最嚴密的心魔能量池究竟是何時枯竭的？
何小樹嘴角微揚，目光凌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你的整個能量體系應該已經難以為繼了吧？」
「哈哈哈哈哈……」坐在對面的胖鎮長一捶桌子，
忽然佝僂著寬大的身子苦笑起來，「萬萬沒想到，我影魔領主潛心鑽研了一輩子陣法，被同族拋棄不說，到頭來，居然還毫無還手之力地敗給了一個人族的毛頭小子……真是造化弄人，英雄末路啊……」
「其實老哥大可不必提前朗誦如此凄慘的謝幕台詞。」何小樹端起酒罈子，給對方的酒碗里添滿女兒紅，「我如此大費周章，再三登門拜訪，其實並不是為了這個秘境，而是為了老哥你。」
少年神秘一笑，端起酒碗，和對方的酒碗輕輕一碰，自顧淺飲了一口。
「為了我？」影魔領主的目光先是震驚，而後便迅速化作了憤怒，「你不但處心積慮竊取了我所有的陣法，對我釜底抽薪，還要饞我的身子，讓我以身相許？！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吧！」肥胖的中年男子義憤填膺地站起，直接把酒碗摔在了地上。
「噗——咳咳咳……」何小樹一口老酒噴出，差點被當場嗆死，連忙重新添了一碗女兒紅，遞到了對方手裡，「老哥你誤會了……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請你當我的運營總監！」
「運營總監？」影魔領主有些不得要領，「這是什麼東西？」
「簡單來說，就是負責我旗下所有秘境的開發、運營，以及日常的升級和維護，工作條件非常寬鬆，平時可以自由行事，向上只需要對我彙報即可。」
「魔族永不為奴！」影魔領主當場拒絕道，「更不要說向一個人類臣服！」
「如果我說，我掌控的力量超出你的想象呢？」何小樹從芥子袋中掏出一枚黑色魔晶，當場捏碎，黑色的魔氣瞬間沿著他的手臂筋脈吸收殆盡，下一秒，身上的仙靈氣息卻變得更加精純起來。
「你……你是魔族？不……你的氣息明明是人類！這……這怎麼可能？！」影魔領主瞪大了雙眼，先是震驚，然後是錯愕，最後變成了茫然。
「你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何小樹邪魅一笑，「那就臣服於我！」
「給我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影魔領主咬了咬牙關，提出了最後的倔強。
「我可以讓你繼續保留這片新生的領土，並且可以全力支持你將它發展壯大。」
「什麼？你……你居然看出來了？」影魔領主的嘴唇開始顫抖。
「看出來了。」何小樹篤定地點了點頭，「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幻境，而是一群真實存在的生靈，或許他們現在還不夠靈光，但我相信，在注入魔種之後，這個五行鎮會成為一片前所未有的，能讓魔族以全新形態世代繁衍的領土。」
「哈哈哈哈……你看出來了，你居然真的看出來了！」影魔領主不禁喜極而泣，胖胖的臉上老淚縱橫，「萬萬沒想到，我這個不被同族人認可，不被時代認可的設計方案，居然在魔族滅亡的數萬年以後，獲得了一個人族後輩的認可……」
影魔領主摸了摸眼淚，悲喜交加道：「不過我早該猜到的，以你對陣法和幻境的理解，不可能不懂我！但當面聽到你的讚許，還是讓我很意外，謝謝……謝謝……」
「不必客氣，我一向實話實說，不過……」何小樹忽然抬起眼，話鋒一轉道，「雖然你的設計很大膽，也很精妙，但我認為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
「哦？願聞其詳！」影魔領主頓時來了精神。
「其實人情世故並非是一成不變的，你應該允許這種混亂因子的存在，比如女兒紅酒庄的老闆娘，在得知自己被戴綠帽以後，或許也不會去另尋新歡，而是直接和丈夫斷絕關係，發憤圖強，成為一代商界女豪……我覺得作為一名造物主，你應該賦予生命更多的可能性，而不是通過自己的臆想直接定義他們的未來，我認為，只有無數種可能性的疊加態，才是一個世界多姿多彩的源泉。」
「給你看一下我最新設計的秘境獎賞系統，」何小樹隨手召喚出一片陣法光幕，數百個明亮的光點躍然其上，「這些光點代表進入秘境探索的第子，他們每一個人在秘境中擊殺魔獸后掉落的獎勵都是完全隨機的，有的是武器，有的是丹藥，有的是秘笈，他們當中一些人的命運甚至可能因此而完全改寫。」
少年微微一笑：「一個充滿無數希望和可能性的生命，才值得每個人去奮力拚搏，創造更加美好的未來，你說呢？」
「轟！」
影魔領主的腦海忽然靈光炸響，整個人醍醐灌頂，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從一個爆炸的原點看到了無數種未來的可能性。
「是啊……是啊！」影魔領袖的嘴唇開始顫抖，「你說的太對了！為什麼我從來沒想到過……如果不能讓生靈掌握改寫自身命運的可能性，那這個世界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現過一萬道靈光，忍不住想要立刻大幹一場，可是雙手伸到桌子下面以後，卻只摸到了空空如也的陣盤。
「額……」影魔領主這才尷尬地想起來，自己的所有陣路都已經被對面的傢伙劫持了，不禁顫巍巍地咽了口唾沫道，「我現在叫您老闆還來得及么？鄙人真名王大富，您叫我小王就行。」
何小樹爽朗一笑：「歡迎王總加入我們改變世界的偉大事業，你的項目，我投了！」
「老闆！！！」意外獲得天使投資的王大富不禁飽含熱淚，「啥也不說了！我這……都在酒里了！」
說完便挺著油肚直接端起了身前的酒罈子，仰頭痛飲：「噸噸噸噸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