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靠借的日子裡

回到家中的母親開始為眼下的日子發愁了，眼看冬小麥播種的日子就要開始了，可是種子在那裡還是一個謎呀。縱使萬般無奈母親還是走出了家門，去了對門媽媽家，跟對門的媽媽家商量著偏著（偏著就是相互幫助著）做莊農。對門媽媽家人一直很好，對我家裡也是特別幫助，知道我們家窮但是一來念著是一個爺爺的孫子，二來我母親和對門的媽媽也聊得來，並且時不時在我們家不忙的時候經常給他們家幫一些忙。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這可是老祖先們多少年來總結下來的理呀。在對門媽媽家談定后又閑聊了會就散了。我母親從媽媽家出來后又去張曉霞家，去嗎意圖也是奔著偏莊農活。張曉霞按輩分我屬於她堂爸，我們去找的也就是自己的堂侄子的兒媳婦談這事。因為張曉霞的父親也是常年在外地打工，但是聽存在里的人說他爸在華亭縣開了個溫泉還是相當掙錢的，但是他爸呢也很會花錢，在外邊有著這樣那樣的緋聞。面對我目前的到來張曉霞媽還是很熱親的，畢竟我母親屬於長輩而且還跟張曉霞媽媽帶一點親戚關係。伴隨著一陣閑談後母親也是表達了此次到訪的目的。張曉霞的媽媽也是直性子的人也沒多繞彎子，說：「媽媽，給你說實話我家的地比你家的多，你和我家偏莊農沒啥問題，就是怕你吃虧。」我母親也是率性的人從來不藏著噎著說道：「這事情我知道，但是我家的條件你也曉得，剛分完家一窮二白，現在做莊農的農具都分完了。這些說出來也不怕侄媳婦你笑話，你們家啥工具都是齊的，就是地里的活多些，我現在有的是力氣，我來幫你們家多幹些活，到時候你們家的這些農具啥的都借我們家用卡（用卡就是用一下的意思）。」張曉霞媽也看出來我媽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話，也就應成下了。（應成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農具什麼的是已經有了著落，可是幹活的牲口還沒有呀。在中午草草的吃完午飯後母親交到讓我看好大門后就出門了，具體去哪裡母親也是沒有說。待母親傍晚回來牽著一頭驢的時候我才知道母親是去借牲口去了。為了省1塊錢的汽車費，母親憑著一雙腿硬是走了5公里的山路到了舅舅家，向外公張了難以張的口，就是看外公能不能借頭牲口給我家用來種地，現在家分了原先僅有的一頭牛也是給我三爸家了。外公在聽完母親的講述后沒有多說啥。給我母親說：「么事，彩金，人只要肯動手啥東西都會有的，現在是窮但是只要肯出力日子就會好過。你哪怕是嫁出去了，但還是大大的女兒，你要借牲口麽問題。」就這樣家裡空著的驢棚里又有了驢，但是在我母親的眼裡那是生活又有了光，哪怕是很微弱那也能支撐著自己扛著家庭走下去。

在我的記憶中，自打分家到我上初中這段時間，我也是充當著借貨員。但凡是家裡沒有的母親就讓我去村子里去借，當然借完之後肯定是要給別人還的。像家裡來了一撥親戚人比較多要吃飯時家裡的碗筷不夠我就會去對門的媽媽家或者我嫂子家裡去借；還有就是做飯的時候家裡沒鹽了沒醋了我都會主動請纓去借。有的時候別人家不想借的時候也會直接拒絕我，那是的自己心裡也是會一陣的委屈和難受。但現在看來那些都是我成長路上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