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第101章 第 101 章

黑澤月剛剛出來,就看見琴酒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大腿開了一槍,變得更加優秀的視力清楚地看到暈染開的鮮血。

「阿陣!」黑澤月急忙跑過來,按住琴酒有些顫抖的手,想要阻止他繼續透支自己的能力。

紫色的火焰隨著黑澤月的動作消失,他這時才發現琴酒的臉色有多差。

「太慢了。」見到來人,琴酒扯起嘴角,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他就知道黑澤月不會這麼輕易的死在那裡。

然而本就強撐著的身體隨著這口氣的放鬆,徹底失去控制。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糟糕,劇烈的疼痛從身體最深處迸發出來,瞬間席捲四肢百骸,即便是琴酒也在這種衝擊下悶哼出聲。

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琴酒的大腦勉強還能維持一絲清醒,但是濃烈的疲憊感卻無時無刻想要將這最後的意識摧毀。

「阿陣你怎麼樣。」黑澤月接住琴酒不斷下滑的身體,同樣不堪重負的身體被壓的一個踉蹌,最後只能跪坐在地上,將琴酒半抱在懷裡。

耳朵勉強接收到黑澤月的聲音,琴酒用盡渾身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將伯/萊/塔放入黑澤月搭在他胸口的手中:「走。」

哪怕只有黑澤月一個人逃出去……這是琴酒徹底陷入黑暗前最後的想法。

「阿陣?」黑澤月的表情有些茫然,手指下意識攥緊手/槍,另一隻手顫抖的放在琴酒的脖頸處。

微弱卻也清晰的跳動將黑澤月從迷茫的狀態中拉回。

阿陣沒事。

黑澤月這麼告訴自己,但是撫摸著琴酒蒼白的臉,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消失。憤怒的情緒在心底堆積,漂亮的冰藍色眼眸中瀰漫著幽深的霧氣。

隨著琴酒陷入昏迷,由他施加的幻術被解除。

除了那些在幻術中徹底被岩漿吞噬的人精神已經崩潰,仍然在掙扎著想要逃出虛假的岩漿地獄,還有一部分運氣好沒有接觸到岩漿的人還勉強保持著清醒。

踩著屬下身體跳到賭桌上的上橋一男喘著粗氣,表情驚恐的後退。明顯之前詭異的場景已經將他嚇破了膽,即便視線里那個銀髮男人已經喪失了戰鬥力,他也不敢再面對他。

但是很快隨著幻術結束通道被打開,從樓上衝下來的黑衣保鏢再次給了他勇氣,上橋一男躲在他們身後,表情猙獰的指向兩人:「給我抓住他們。」

剛剛來到這裡的人沒有經歷之前的變故,雖然疑惑為什麼有些同伴明明沒有受傷,卻趴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哀嚎,但還是聽從命令跨越他們的身體朝著黑澤月他們衝來。

黑澤月緩緩抬起頭,視線從衝過來的保鏢身上越過,落在那些倖存者身上,幽幽的說道:「你們……都看到了吧。」

看到阿陣的青色霧氣火焰。

接著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輕聲喃喃道:「那就一個都不能放過呢。」

雖然那些人里還有一些無辜的客人,但是誰讓他們知道了阿陣的秘密呢,連組織都不知道的青色火焰,絕對不可以泄露出去。

所以……全都死在這裡吧。

伴隨著這樣的念頭,身體里通過複製得到的能量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青色的霧氣再次迷茫開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霧氣的源頭是黑澤月。

「這是……」黑澤月瞳孔隨著霧狀火焰跳動。

真沒想到,這也是那個西洋跳棋帽男人的能力嗎。

和阿陣一樣的火焰。

黑澤月抱緊琴酒,回憶著他當初告訴自己的,控制火焰時的感受,腦海里構思著最適合的場景。

本來不得章法四處逸散的霧氣隨著黑澤月凝神開始有方向的飄動。

已經見識過這個這個霧氣有多恐怖的人再次驚叫出聲,連滾帶爬朝著通道跑去。

但是下一秒,他們腳下的地板開始碎裂坍塌,無

數鋒利的武器從地底竄出,來不及驚呼,便貫穿了除兩人外在場所有人的身體。

如果這時候有人來到這裡,一定會被眼前彷彿地獄繪圖的景象嚇到。

大廳的中央開出一朵朵鋼鐵鑄成的花,彷彿花瓣一樣的利刃上串著一具具身體。

利刃還在繼續升高,直到接近天花板才停止,鮮血順著劍刃劃下,留下蜿蜒的痕迹。

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即使是黑澤月也感到非常不適。

不過更令他驚訝的是,明明按照琴酒的說法,並不會帶來多少殺傷力,只是視覺欺騙的幻術,在他的控制下居然實體化了。

那些憑空出現的利刃是真的刺入了那些人的身體。

等到最後一個人停止掙扎,手腳無力的垂下去之後,黑澤月解除了幻術,一具具屍體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包括上橋一男在內,全都沒有了聲息。

結束了。

空曠的大廳內只能聽到黑澤月細微的喘息聲,他從琴酒的內衣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基安蒂和科恩發去郵件。

【任務取消,立刻離開那裡。】

不去關注收到消息的基安蒂會有多抓狂,黑澤月緊接著給神谷明撥去電話。

「琴酒?有什麼事嗎?」電話里傳來神谷明溫和的聲音。

黑澤月輕咳一聲:「神谷,是我。」

「月?」神谷明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嚴肅,「發生什麼事了。」黑澤月為什麼會用琴酒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說來話長,你先開車來接我們。」黑澤月將會所的地址告訴神谷明。

「我知道了,十分鐘。」神谷明那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在穿衣服。

黑澤月壓下電話,視線再次落在琴酒的臉上。

指尖輕輕戳了戳,按照琴酒以往的警惕性,應該會瞬間擒住他的手腕,甚至有可能當場掰斷吧。

但是此時不論他怎麼戳,琴酒都毫無動靜,安靜乖巧的就像一個大型玩偶。

「阿陣,你最好沒事哦。」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黑澤月溫柔的說道。

黑澤陣是特殊的。

雖然黑澤月有四個弟弟,但是黑澤陣絕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不是說黑澤月不喜歡其他三個弟弟,只是他與黑澤陣認識十年,對方陪著自己度過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黑澤月有想過,如果他的手機上從來不曾出現過《逃離》,在那樣的家庭氛圍中長大,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冷漠孤僻,對所有東西喪失興趣……

萬幸的是沒有如果。

可以說正是因為有黑澤陣,黑澤月才不至於在父親給予的無休止訓練與繼母施加的冷暴力中崩潰。

黑澤陣早就成為黑澤月的心靈支柱。

他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親人……或者說是還要更重要的存在。

他以前可以接受黑澤陣只是遊戲中的角色,不如說那樣很好,只是一串數據的話,永遠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阿陣不可能離開他,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安心。

但是當他意識到黑澤陣是真實存在的那一刻起,黑澤月發現自己有了更多的想法。

想見到他,想觸碰他,想將他一直困在自己身邊,就像是以前一樣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阿陣。

黑澤月眼睛顏色變得幽深。

他知道琴酒有將他關起來,防止他再次失蹤的想法,但他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與不適。

因為自己也一直想要將阿陣鎖在自己身邊。

但是這樣做阿陣會不高興的吧,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黑澤陣是什麼樣的人。

就像是一頭孤狼,即便被人戴上鎖鏈限制行動,也一定會在暗中磨尖利爪,等著給敵人致命一擊。

黑澤月整理了一下琴酒四散開沾染了灰塵的銀髮,無奈的嘆了口氣。

所以他才撒嬌賣萌硬是要

跟上他的腳步,就怕哪天趁自己不注意,阿陣就消失不見了。

但是沒想到居然讓他親眼看到了阿陣虛弱的樣子。

非常生氣,即便殺了這麼多人,心中的怒火也沒有平息。

黑澤月攥緊手中的銀色長發。

不可能平息的吧,因為導致阿陣受傷的罪魁禍首是他自己。

明明不用管他走掉就好……

手機振動打斷了黑澤月的思緒,是神谷明的郵件。

【我到了。】

黑澤月收起手機,動作輕柔的將琴酒扶到牆邊靠著,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緩緩站起身。

想那麼多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先將阿陣送到安全的地方。

多虧複製了西洋跳棋帽男人的屬性,本來疲憊到動彈不得的身體,短短的十分鐘內居然已經恢復了一兩成。

如果是他原來的身體情況,估計要發愁怎麼把琴酒帶出去了。

黑澤月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蹲下身,一隻手貼緊琴酒的後背,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膝蓋將他打橫抱起。

不知道阿陣知道自己被公主抱會是什麼表情,一定是一臉殺氣想給他來一子彈吧。

不過昏迷不醒的人沒人權,所以只能老老實實被抱著嘍。

離開之前,黑澤月回頭看了眼地下賭場的慘狀。

這裡會變成懸案吧,離奇的死法,不可能找到的兇器,就連監控也在之前他與西洋跳棋帽男人的戰鬥中被打壞。

在心裡給即將負責此案的警察道了個歉,隨後一陣青色霧氣飄過,黑澤月與琴酒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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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的錯誤養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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