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多提了，我看你現在狀態也差不多了，可以跟我們走了嗎？」葉警官一臉和氣地詢問著逸詩

逸詩一陣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說葉警官你到底怎麼了？吃錯藥了？

「不可以不可以……呃……我感覺我身體還有點難受，應該還沒有恢復……」

「……你難道不是因為受到過度驚嚇才導致的昏迷嗎，身體又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怎麼會難受？」葉警官摸了摸下巴，旋即，他猛地一驚，「不會是後遺症吧？」

……什麼意思？！

你個王八蛋瞎扯什麼啊，什麼叫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有沒有搞錯啊，狙擊槍啊……我可是被一槍給打爆了啊……

等等！

逸詩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難道被「刷新」給刷好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他的「刷新」機制如果他不下達命令什麼時候開始，那麼便會自行進行。

自從剛剛醒來，逸詩就感覺自己身體好像變得不一樣了，體內似乎有一種神秘力量在蠢蠢欲動，等著被他激活。

那如果是因為「刷新」的話，那麼他們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想到這，逸詩頓時驚覺起來

「……葉警官，你們先迴避一下，我還有一些話想單獨問問他……」彌夜觀察到逸詩的神情，平靜地看向葉警官，緩緩道。

「嗯，那你們快點。」葉警官帶著剩下兩個警察離開了房間，甚至還很貼心地關上了門。

「說吧……你想說什麼？如果是因為錄口供的事情的話，那就不用說了，我已經盡我所能幫你把程序減到最少了」

許久，彌夜目光灼灼地看著逸詩，緩緩開口，同時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白色的袋子，上面印著某個服裝店的牌子，「這是剛給你買的衣服，你那件破爛的長袍就不要穿了，而且你不可能穿著醫院的衣服出門吧……我在房間外面等你，換好衣服后趕快出來。」

逸詩接過袋子，扭過頭，不敢去與彌夜對視，神情複雜，獃獃地望著窗外，天氣晴朗，鳥兒在枝頭雀躍，逸詩沐浴著斜照在他身上的陽光，咧嘴笑了一下，我還以為……春天到了呢！

彌夜已經到了房間門口，就在她即將把門關上時，突然頓了一下，似乎回應著逸詩的擔憂，「你可以選擇相信我們……畢竟，你現在也沒有其他選項了不是么？你還沒有走到命運的岔路口，因為這，就是你不可避免的宿命……」

「我知道了……」

出了醫院，外面停著一輛警車，還是與上次一樣，同一輛警車，同一個警察局，同一間審訊室，，同一個審訊員和同一個被審訊的傢伙。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

審訊室內，負責問話的又是葉警官，但與上次他被審訊時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甚至還貼心地為他準備了茶水。

逸詩小泯一口，由於喝不慣的原因，實在無法接受這個味道，表示想喝飲料，但沒想到的是，葉警官還真吩咐下屬去給他買來了。

這待遇……逸詩感覺渾身不自然，甚至連飲料都沒打開喝一口。

問的都是關於當晚的情況和逸詩當時的狀況，逸詩並沒有把納德於也和沐沐給供出來，只是說了自己的那部分，但就算如此，葉警官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一刻鐘后，逸詩被放了出來，葉警官在後面目送著他離開，「慢走，路上注意安全，常來坐坐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打架鬥毆，

然後再被你抓進來嗎？呵呵，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雖然這次並不是被抓進去的，可出了警察局，看著蔚藍的天空，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也僅限於那一秒。

現在沐沐不知道在哪，自己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納德於也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自己總不可能又回到之前的巷子里傻傻地等吧？萬一上次的那群傢伙回來找自己算賬怎麼辦。

恍惚中，他有一種感覺，似乎從剛剛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踏上了這條不可逆的宿命了。

就在逸詩思考人生之時，一輛保時捷918Spyder停在了他的面前，深黑的車窗緩緩降下，彌夜從裡面探出頭來，「喂，還等什麼？上車！」

……

車內，逸詩一動也不敢動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生怕把這豪車內的什麼東西給搞壞了，這可不是他能夠賠得起的。

「我們現在去哪？」逸詩詢問。

彌夜把車開上了高架橋，看著旁邊拘謹的逸詩，忍不住笑出了聲，「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彌夜，是零都組織「秩之棲」的成員，你……叫逸詩，對吧？」

「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認識我的，對吧……你是不是對於我的身世知道些什麼。」

每次感受到彌夜的氣息時，他總有一種他們以前認識的感覺，逸詩緊緊地盯著她，一連串地問了幾個問題，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彌夜沒有看他，專註地看著前方的道路，但逸詩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悵惘，過了一會兒，她搖搖頭，平淡道，「果然是失憶了嗎……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我是沒有權力去干涉「線索」對命運的執行的……」最後的一句話小聲得可憐，似乎只是她一個人在喃喃自語。

「神特么靠自己，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我一個乞丐還能做什麼？」

「不過你為什麼會第一時間認為我認識你呢？我也有可能是通過資料查找到你的信息啊，那些警察找不到只是他們的權力比較低而已，但對於我來說這都是小事情啦，秩之棲在零都中的地位不比零文公會差，調查身份這種事很容易辦到的……

說起零文公會真是來氣，真不知道那幫傢伙有沒有腦子，想保護那個擁有「龍樊」的女孩就直接說好了，搞得跟通緝一樣，我們組織都被他們騙過了，說什麼要提取「龍樊」，我還以為他們要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最後他們給出的解釋竟然是可以迷惑別人？不過他們的也確實夠迷惑的，我都被迷惑到了，這種官方組織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啊！」

「確實挺迷惑的……」逸詩都感到無語，無語到想罵人。

去他的零文公會，搞的什麼玩意，每一天我都還提心弔膽地過著，結果到頭來竟然是個笑話？

一想到當初為了躲避巡查員的巡查一天到晚的東躲西藏，逸詩就一肚子怒火。

但說到龍樊，逸詩又想起了沐沐，旋即擔心起來，也沒有心思去想那個垃圾零文公會了，「話說，那個女孩呢？」

「哦！她啊，你不用擔心，她已經被帶到我們的組織了，安全的很。」

聽到這，逸詩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瞬間放鬆下來，納德於也平常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應該不會怎麼樣，他現在唯一牽挂的就只有沐沐。

「對了，你是不是很好奇你被一槍打中了為什麼沒死？」彌夜戲謔地看了一眼逸詩。

她怎麼知道我被打了一槍？逸詩點了點頭，不都是差不多的傷口嗎？她怎麼看出來的？「嗯，不過你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那一槍……是我打的……」說著，彌夜空出一隻手，朝著逸詩的腦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嘭！哈哈，被嚇到了吧……我說，你獃獃的樣子真可愛！」

「……啥玩意？你開的槍？」逸詩感覺腦袋嗡嗡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不然的話，你以為你能活下來？對方的狙擊手被我幹掉了，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收到了他們的指令，就將計就計，開槍啦……

不過你放心，我用的是組織研發的特製的模型彈，是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的，那些血也是人工合成的顏料，子彈發射出去后碰到人體便會像泡泡一樣裂開，然後把裡面的顏料噴出，事先我還在子彈上塗了麻醉藥，要不然怎麼騙過他們，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昏迷這麼久……

你昏迷后我本想直接把你帶回組織的，可警方速度卻比我還快，所以就不得不配合他們走一下流程了……」

「謝……謝謝……你……為什麼要三番兩次地救我……」逸詩低著頭，哀聲詢問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彌夜看著像泄了氣的皮球的逸詩，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如果你過意不去，非要報答的話，那就……以身相許好了……」

「……」

「哈哈，開玩笑的，就當你欠了我一個人情，下次我需要你的話你可不能拒絕。放心，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彌夜沉默了一會，許久，無奈地嘆息，「組織要找人，「線索」……你是「第三線索」，命運的執行人，組織一直在找你……如果我不救你的話，你死了怎麼辦，我拿什麼去跟組織交差啊……」

啥玩意？「線索」又是什麼鬼？

逸詩一頭霧水，雙眼瞪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彌夜極其敷衍地回答道：「現在說了你也不懂，我也懶得解釋了，簡單點，就是說你是救世主……可以理解了吧。」

唉？救世主？這逸詩倒是聽懂了，但這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這麼說自己之前那個妄想實現了？

這理由狗都不信好吧，怎麼搞得跟邪教一樣。

「神特么救世主，這也太扯了吧……你們不會是人販子吧？」

如果對方是非法販賣器官的組織的話，那他上了這個道了，可就玩完了，最關鍵的還是刷新，要是被對方發現他的器官還能「再生」的話，每天解剖一次，那不得痛得死去活來。

他此刻已經自行腦補了畫面，忽然感到一陣寒意，後背涼嗖嗖的，嚇得當場就想要跳車。

「如果你想跳車的話可能又得回醫院一趟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又不是真的是救世主。」彌夜吐了吐舌頭，朝逸詩扮了個鬼臉，笑道:「你見過哪個人販子跟警察關係這麼好的，警察還畢恭畢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