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但是，戰爭誕生的原因，就是存在，只要世界中存在高智慧生物，權力，金錢，那麼，便會爆發戰爭。」

「人們通過戰爭來奪得自己的想要的東西，自己的所愛，不止是戰爭，南山城裡面，有南北派之爭，雖然都是一心向外，但不過終究有為自己黨派考慮的一點，包括天神那邊，七星將與國師天機之間的爭鬥，只要是存在的地方，就會有爭鬥，紛爭。」

「有奪走，就會有失去，戰爭是殘酷的，它會給一方帶來想要的東西，同時也會無情的收割走另一方的一切。」

「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像千年前的天演王一般，強大到震懾一切，終結一切，人們會敬仰他，他擁有一切的權力，力量，金錢，這樣，就不會有人起紛爭，但是……」

「但是什麼？」

此時的塵嵐和塵凌，就像是一對師生一般。

「但是這樣建立的基礎，是在乎天演王一個人身上的，如果天演王消失了，戰爭便會再次出現，這是力量失衡的後果。」

「世界，就會再次爆發紛爭，哪怕是沒有天神的出現。」

塵凌眼睛中閃過一道光芒。

「大哥，我究竟該怎麼做？」

塵嵐從一開始的目的明確，到了現在，遇見那些他曾幻想的生活后，他開始迷茫了。

…自己……

所面對的，或許不只有天神，而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一個人的強大，終究是改變不了整個世界的，你要做到的是，把所有自己一同志向的人凝聚起來，一起變強，走到最後，或許陪伴你的人會越來越多……」

塵凌對塵嵐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

塵嵐也盤膝坐下，他突然長嘆一口氣。

道：「可是，我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在走這條路，你們都在不斷的離我而去。」

塵嵐捏緊雙拳。

父親，母親，眼前的兄長，那些伴自己而行的人，哪怕是失而復得的鳳陽……

以後，這條路會無比艱難，他會失去更多，想到這裡，他的手開始軟了下來，無力的鬆開了拳頭

「你找不到答案嗎？」

塵凌與他對視，目光中充滿了心疼。

「這是天演之道，或者，這是天演王最後在通天路上發出的疑問……因為……因為你是這條路的締造者，這是你追求的東西，雖然可以聚集到無數人，但是，最後你會明白，最後到達終點的，只有你一人。」

塵凌像是在回答塵嵐，但是更多還是在安慰他。

「或許他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但是，他們……不也是，陪著你，一起在走嗎，他們也在一起，與你走在一起嗎，當你回頭看去，或許看不到他們，但是，他們真的沒有在陪伴你嗎？」

塵嵐再次握緊了手。

自己……

自己害怕孤獨，但是，所有人其實一直在陪伴自己……並不是自己沒有看到，而是自己沒有感受到。

「我懂了，大哥，謝謝你。」

塵嵐看著塵凌，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自己……自己要一直走下去，這樣才對的起，對的起，一路來為了自己努力的人……

塵凌深深地注視著塵嵐，欣慰的笑了笑。

「去走吧，塵嵐……」

……

數日後。

南山城鑼鼓震天，紅色的鳳凰圖騰貼滿了每處，與之伴隨的，是象徵著大吉的雙喜字。

鳳陽二公主的大婚之日，

一條紅毯從皇宮一直鋪到了塵府，紅毯的周邊紋綉了華麗的紅金色花紋。

塵嵐站在塵宅門口，身著一身紅色喜袍，領口綉著塵家特有的白灰色花紋，往下走是，一個黑金色的塵字，以及一隻展翅的白鳳。

白鳳，這是鳳離大帝特意賜給塵家的的徽綉，涅槃帝國只有王族才能享受鳳族徽綉，比如小山王的黃鳳，林王的青鳳，以及清河王的黑鳳。

這是昭示著塵家在涅槃帝國享受王族待遇，哪怕是南派領袖的離人家，都沒有這個待遇。

一隊青龍衛立於兩側，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紅色鎧甲的將領，他的胸甲上，鐫刻著鳳凰圖騰。

鳳凰親衛！

「鳳皇聖諭，塵家二公子塵嵐，英傑人才，天資聰穎，孝悌忠義，乃帝國未來之棟樑，朕，與塵家家主，宰相塵光，君臣宛若兄弟，於先有誓言於前，特此，將朕之鳳陽，帝國二公主，帝國之明月，許於塵嵐公子，望二人，能永結連理，日月同輝，如帝國之不死鳥一般，永生永世。」

鳳凰親衛宣讀完聖旨。

塵家所有人，圍觀的百姓都齊齊跪下。

「鳳皇萬歲，帝國萬歲！」

塵嵐單膝下跪，雙手舉起，接過聖旨，道：「臣，領旨。」

一聲禮炮聲響起，整個南山城上空瞬間劃過無數道煙花，在天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火鳳凰。

皇宮內，鳳陽抬起了頭，看著天空中的火鳳凰，不知為何，一絲清淚劃過了她的臉龐。

「陽兒，怎麼呢？」

皇后白氏問道。

鳳陽穿著華麗的婚服，大紅色的裙擺一直沿伸數米。

「沒事，母后。」

白氏手中拿著梳子，輕輕著梳順著鳳陽的長發。

「開心點，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鳳陽篡緊了手。

突然，她站起身來，道：「我不應該在這裡等他。」

白氏一愣，她一臉震驚。

鳳陽挽起華麗的裙擺，一笑，道：「母后，你與他說，他自會明白。」

接著，鳳陽腳下升起火焰，她竟踏著輕功離去。

「陽兒！陽兒！」

白氏在身後呼喊……

塵嵐，你問我的問題，我已經想清楚！

鳳陽擦去眼角的淚水，喝道！

聲音透過內力傳遍整個皇宮，緊接著，響徹整個南山城。

塵府剛接過聖旨的塵嵐聞到此聲，站起了身，他回頭看向了塵凌，塵凌朝他微微一笑，嘴唇微張。

「塵嵐，去吧。」

塵嵐快步上前，搶過迎親車隊的一匹馬。

抓住馬鞍，雖然他使不上多大的力，但這一刻，他奮力一躍，翻身上馬。

「起架，於皇宮應親！」

內侍的聲音響起。

塵嵐掃了眾人一眼，看著注視著自己的塵光，青悠零，塵凌。

那一些注視著自己的人。

「我……」

「也一直愛著你們！」

塵嵐拉起韁繩，馬匹抬起前軀，開始奔走起來，只不過，方向，並不是皇宮。

「小二！」

眾人一驚。

……

漫天梧桐飄零，隱隱可以看到，一隻火鳳凰落在了樹枝上。

塵嵐扯住韁繩，翻身下馬。

他站在那裡，看著梧桐樹下立著的那個人。

「塵嵐。」

鳳陽看著塵嵐。

「你問我，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了，包括你，我會怎麼辦？」

塵嵐看著鳳陽，雙目清澈，道：「對不起，鳳陽……這是你最想要的，我……現在……現在還給不了你。」

鳳陽臉角劃過淚水。

她沖了上去。

兩個人的嘴唇相碰，這一刻，一切開始破碎，南山城，梧桐樹，開始化作碎片四散紛飛。

鳳陽沒有鬆開塵嵐，嘴唇分離后，她也開始，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她看著塵嵐道：「我……我知道，你不是現在的塵嵐，但是，無論你經歷了什麼……我……我一定會。」

「在梧桐樹下等你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