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簇月不由得感覺當前的局面都不能說是出乎於意料之外的，這簡直就是過於難以想象了。
已經死了的洪荒大能，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自己手上那充滿貓膩的先天頂級靈寶上。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又有那麼一點合乎情理，就很離譜！
為何會落到她手上？
因為這東西，即便是那個赤衣人也用不了。
或者因為什麼理由，而不能用。
但是就沖著這個隨便把這個烏黑掛墜給她的行為以及羅睺的態度來看，那人也不見得是什麼羅睺的親朋故友，至少不見得多友好。
至於什麼剛剛說的器靈？
那就是羅睺編出來的。
但是就眼下的局面，無一例外，都在證實著一件事，那就是羅睺雖然從墳頭裡面蹦出來了，但是實力受限是肯定的。
畢竟若是羅睺有能力，也就不會在這裡了。
且不說之前，就說現在，她雖然境界突破了，但是實際上因為壓根就沒練過，速度最多兩條腿跑。
就這樣羅睺仍舊一直掛在她手腕上，除了放點涼氣之外，什麼都沒做，就很說明問題了。
再加上沖著羅睺的開口，大抵不是什麼短時間的事情，就這麼等等能就過去的。
否則也不會在這裡同她說話了。
至於其他的……
就像是羅睺所說的，祖師那邊實際上也是研究過一番的，就結果來看，別說羅睺了，就算是那極為清涼氣息，那都沒有發現半點痕迹。
故而真說是這個時候把這烏黑吊墜交過去，也是沒必要。
而且就沖著羅睺那甚至聽了她說送到准提和接引祖師那邊，還用上激將法的樣子，也是個有恃無恐的樣子。
仔細想想，倒是也能夠理解，雖然或許實力被削，但是就基於棲身於的法寶中，想要動手，就等同於毀了一個先天頂級靈寶的外殼，怕是難之又難。
這麼一想，簇月突然發現自己的思緒，又轉了回去。
只不過自己考慮的主要目標從原本的烏黑吊墜，變成了這裡面的羅睺。
四捨五入之下……好像差不多？
簇月感覺一下子覺得這件事情簡單多了。
總之一句話，反正事情干都幹了，還不如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不定日後還有什麼變故，而且若是恢復的時間極長的話，等到自家祖師日後還會拜入羅睺的死對頭道祖門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既然如此，走一步看一步，也是挺好的。
想到這裡，簇月身子抬都沒抬，非常順暢毫無心理壓力地選擇了繼續曬月亮。
嗯——
不得不說，這清涼的感覺是真的很舒服！
簇月枕著手臂，感覺吸收日月精華的速度都增加了不少。
天上的月亮正圓，皎皎如玉盤，月光緩緩從天上傾瀉下來，落在山林中，落在瓦片上，也落在她身上，簇月仰躺著，感受著周遭的所有東西。
至於群星，別說任何一顆，即便是加起來，彷彿都難以與天上那明月相提並論。
簇月半眯著雙眸，感受習慣性的吸收著月華。
而羅睺見簇月不說話了，他倒是不擔心簇月知道他的身份，畢竟就算是在當年，三族大戰之時，也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甚至可以說，知道他存在的，不能說是全死了，那也是死傷殆盡，剩下的一部分，亦是已經前去鎮壓四處，不問世事了。
更何況簇月這個剛剛誕生不久的小兔崽子？
知道的可能性極低。
更別提……
就沖著這小兔崽子一臉愜意的樣子，看得羅睺怒氣燒得越發上頭。尤其是眼瞧著簇月抬起左手，還對著逐漸光輝越發明亮的月亮左右轉了轉手腕，試試他亮不亮的之際——
羅睺再也看不下去了，聲音之中儘是殺意，「小兔崽子，你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簇月回過神來，順口道了一句，「天上的月亮多好看，還挺圓的，如今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正好多看看。」
「你要是沒事，不如也一起看看。」簇月順口閑聊道，「至於什麼辦法不辦法的，我相信你有，但是想必是有什麼不能付出的代價的吧？」
要不然，也就不是用嘴說了，而是直接去做了。
「的確，死不了但是能夠到生不如死的地步。」羅睺看著簇月冷聲道，「小兔崽子，你聽說過入魔嗎？」
「神志全失，徹底陷入瘋魔，就叫入魔。」簇月從傳承中，抽出關於這個說法道。
「知道就好。」羅睺的聲音帶著點捧腹和嘲諷，「我還以為你這個也不知道呢。」
「祖師的傳承挺全的。」簇月坦誠道，「不過你問這個是想要說什麼？」
「之前的陰煞之氣，想必你也已經感覺到了吧。」
「原來那是陰煞之氣？」她雖然在傳承之中對於這個有個概念，但是不是說那種東西極為不好嗎？
輕一些感覺不到，但是若是極為濃郁，置身其中，境界越低，越是容易膽寒，心悸難改，甚至會因此陷入其中難以自拔嗎？
她感覺挺舒服的啊？
至於境界，要是她境界不算還低，那全洪荒再低的那就只有那種靈智剛開的了。
這一類，甚至都談不上什麼修士，更談不上什麼境界。
更別提她這地仙是在不久之前剛剛突破的，但是在這突破之前，她就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東西了。
雖然那種感覺很重，而且越發清涼。
但是總的來說全都是朝著好的方向去的。
壞處那真的是一點沒有。
別說什麼難以自拔了，什麼膽寒心悸，更是一丁點沒有。
不過羅睺也不至於在這種地方騙她，畢竟這種東西一揭就破，都是個常識一樣的東西了。
「……」羅睺那被簇月那充滿認知精神的聲音弄得卡殼了一下，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道，「不錯！」
「長此以往，毫無神智，指日可待。」
簇月倒是沒說感覺挺舒服的，別說接受良好了，甚至她還想要更多，冥冥之中她有一種這個對她其實極為有益處的感覺，不過這個顯然不可能和羅睺說，但是與從同事，簇月也沒準備就這麼被羅睺給糊弄過去，「若是真的如此，你為什麼會告訴我，因為你善心發作了嗎？」
「時時刻刻，擔驚受怕，而又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逐漸喪失理智，那不是比你什麼都不知道，更加是一場好戲嗎？」羅睺聲音有些詭異甚至帶上幾分嘲弄，「沒有人能幫你，你自己不行，你那兩個所謂的祖師更不行。」
「先天頂級靈寶的能耐，你以為一個地仙能夠掌握得了？」
聞言，簇月睜開大大的眼睛，看向羅睺，明知故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走啊，你剛剛騙我的。」
「……」羅睺。
就眼下這個局面，他要是看不出來這小兔崽子是故意的，那他這些年就白活了。
而簇月感覺著周遭那越來越濃郁的陰煞之氣，簇月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一種羅睺是一塊海綿，捏一捏，總會能夠捏出來更多的陰煞之氣的。
她都以為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竟然還能有？
而且——
「我不是沒有掌握嗎？」
別說煉化了，她現在頂多就是拿著這玩意，當個用不壞的靶子使。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簇月想著不由得看向羅睺。
羅睺被簇月的大眼睛看得眼皮直跳。
而也就是在此刻，簇月開口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小黑，我有名字的。」
羅睺火冒三丈，「閉嘴！」
簇月卻是直接無視，尊重這東西到底是雙方面的，今後在一塊的日子還長著呢，她問名字，是為了叫的，不是為了繼續說這話的。
「說起來，小黑，我今天和師兄在靈山閑逛的時候，也看見了個鳥窩，裡面倒是儲藏了不少那隻鳥的食物，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要不我把你送過去看看？」
「小兔崽子，你敢？！」
「小黑，你就算是在裡面待兩天，我也是不嫌棄你的，反正洗洗還能用。」簇月實話實說道，「你可是先天頂級靈寶，什麼場面沒見過，我相信這個肯定算不得什麼的。」
羅睺這輩子的威脅聽得數不勝數，但是被這剛剛誕生不久的兔崽子給威脅了，還是第一次！
更不要說當年他就算是不當人，但是顯然也沒有朝著這些方面開拓過什麼，別管過程如何，最終結果都是算計到死，更別提其他人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也不會做這種閑得沒事幹的事情，少有不務正業地去專註在這些跟自己道無關的事情，真說是為數不多的那幾個……
羅睺一想就更來氣了！
他堂堂先天神魔，要不是當年稍遜一籌，惜敗於天道，眼下何至如此？！
早就把洪荒大地都給掀了，成就他殺伐之道了！
只可惜眼下說這些都沒用了，羅睺磨牙道，「若本尊修……修鍊為人形，本尊必將你挫骨揚灰！」
「有道理，那我現在一定要多找點事，以至於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我也不虧。」簇月當即接了一句道。
周遭在那一瞬間，更加舒適了，不過簇月倒是也沒忘了正事。
「所以，小黑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