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幫我看下魚檔，我去殺魚。
不管怎麼樣，日子不還是得過不是。」
林強武不動聲色，只是笑了笑，他的面容雖然算不上俊美，但這些日的訓練，讓他看起來充滿了自信，十分剛毅，有著十足的男人氣息。
而他笑起來，又給人一種和煦感，讓人倍感親切。
「說起來大郎這幾日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看著熟悉的大小夥子，老陳和老李感到有些詫異。
「得！說了好幾次了，您二位叫我小林就行，或者林家大郎這個全稱，單純的大郎可是別再叫了……」林強武打了個手勢，連忙制止。
這弄得兩個人一頭霧水。
而林強武則是笑了笑后，繼續擺弄起了自己的魚攤，這個世界與前世不同，老李他們自然不知道大郎的意思。
雖然林強武並不迷信，也不是賣炊餅的，但一聽別人叫自己大郎，就忍不住想起武大郎在水滸傳里的遭遇，莫名的彆扭。
……
不多時，林強武的右邊攤位，賣豆腐的武娘子來推著小木車走來了。
此女的面容十分清秀貌美，縱然衣裝十分樸實無華，依然難掩她那天生的美貌。
只是經過，便能引起眾多商販覬覦的目光。
就連林強武，初次見此女時，也感覺到了一種驚艷，那是一種傳統的自然美，在前世網路發達的世界里，都是極其少有的。
武娘子對林強武以及老李老陳他們報以微笑，隨後便整理起來豆腐攤，甚至還熱情地問了林強武一句，是否用過早餐，她這裡的豆腐很新鮮，林強武要是餓，她表示可以給林強武打一碗豆腐腦。
這自然是免費的豆腐。
但林強武並沒有接受。
武娘子實際上和他的生活十分相似，並不富裕，同樣是供養著家人讀書，並且攤位相連，並且住在他家隔壁，因此關係還算不錯。
只不過不同的是他供養的是自己弟弟，弟弟也十分爭氣，學識確實極佳。
而武娘子則是供養的丈夫，她丈夫說是讀書人，實際上有些不學無術，氣量狹小，懶惰不堪的非。
與林強武向來不合，所以在這種公眾場合，林強武不願意和武娘子有太多的牽扯，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武娘子時常被施以家暴，就這一個月，林強武便多次聽到夜裡武娘子家裡的吵鬧聲，並且在第二日看到武娘子的臉上有著淤青，整日低頭不願看人。
其實。
要不是聽說武娘子的丈夫和某個京城的大官有點親戚，就他家這個情況，估計早就過不下去了，首先武娘子的美貌，可就是能受到不少好色之徒來覬覦的。
林強武收回了打量武娘子的目光。
這個世界的百姓都很辛勤，起得都很早，一早上，就有了不少客人，挑選著各自的所需。
林強武所在的集市雖然在清水縣的邊郊，算不上富人區，但住戶並不算少，集市中食材新鮮，價格公道，一早來這裡逛集的人並不少。
形形色色。
往日的林強武，或許還期待著儘快將魚攤上的魚獲賣空，不要出現有魚缺氧憋死的情況，但今天，他十分平靜，反而期待著那專收保護費李家兄弟趕緊出現。
太陽高升，寒氣漸漸消退，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出現了一絲暖意，讓人不再寒冷。
然而，太陽或許是升起來了，但攤販們心中的陰霾也開始出現。
街尾處，兩個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正是一直被商販們既怨恨又恐懼的李家兄弟。
李有福、李有為。
兩兄弟二十多歲，前者皮笑肉不笑，一出來就和商販們唱著白臉，什麼恭喜發財，生意大賣的話張口就來，實際上則是一個笑面虎，下起手來比誰都狠。
曾經有一個商販不願意交保護費，就是被他活活打到半殘，回到家裡沒過一個月就一命嗚呼了。
後者則是身材高大，面色陰冷，看起來帶著一種凶戾之氣，讓人看著就心裡發怵，不敢反抗。
當然，若真是只有這兩個兄弟，可能也鎮不住這偌大的街道。
但他兩個兄弟的背後，還有著不少流氓混混，平時收例錢，只有這二人，但真要發生什麼事，隨時會多出十幾二十個小混混出現。
已經形成了一定規模的小團伙。
和往常一樣，李家兄弟一出現，不少人便別過了目光，暗暗吐口水，內心咒罵。
只是當兩兄弟出現在那個商販的面前時，卻只能按著鼻子老老實實地交出份額。
接過例錢，李有福笑眯眯地招呼了兩句，便前往了下一家。
一切都順利無比，很快便到了林強武等商販的面前。
一早上滿臉憤恨的老李見到李有福，完全換了副面容，笑呵呵的表示大侄子出息了，並交出了一錢銀子，十分的配合。
「李叔，你也算是我的族親，但想當年我家窮，我娘帶著我哥倆去借糧的時候，你那副嘴臉我至今還記得，你說要是如今和過去轉變一下，倒是多好，我們當時也不用餓肚子了。」李有福笑道，眼中卻閃著冷冽的光芒，明顯與老李有私怨。
而李有為更是冷哼一聲，嚇得老李打了個寒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地訕笑。
老陳那邊也心疼不已的交出了一錢銀子，眼下也終於輪到了林強武。
看到如今的林強武，李家兄弟瞳孔都是微微一縮，就算是他們，也感覺到了林強武在這一個月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以前唯唯諾諾，看著他們就滿頭冷汗的一個人，如今卻氣定神閑，身材挺拔，有著不凡的氣質。
這讓二人暗暗升起了一絲警惕。
在外人眼裡，他們可能凶神惡煞，但他們自己卻知道自己的事，無非是利用兇狠的外貌和手段來進行恐嚇罷了，也怕遇到硬茬子。
就連林強武自己都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出手，就意外地帶給了兩兄弟一種震懾。
而兩兄弟更沒想到的是，看起來似乎太好對付的林強武，竟然早早準備好了一錢銀子，就放在二人的眼前。
「例錢，拿走吧。」林強武十分平靜地道。
這讓二人微微一怔，隨後內心一松，嗤笑了一聲。
不管林強武是紙老虎，還是其他什麼，只要按時交錢，他們自然樂意見得。
「林家大哥還是這麼上道，那我們兄弟也不多打攪了，祝生意興隆。」
李有福別過林強武，來到了賣豆腐的武娘子面前，看到那張俏麗的面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火熱，笑眯眯地道：「武娘子，咱們是老相識了，你這玉手要是讓我摸摸，這個月的例錢就免了。」
武娘子面色平靜，直接掏出一錢銀子放在桌前，一言不發。
李有福看了眼銀子，竟首次不為所動，而是暗暗咽了下口水，又準備說些什麼，然而，還不等開口，就被其弟李有為攔下。
低聲道：
「事情要緊，別忘了，他男人背後似乎有著關係，別自找麻煩。」
李有富聞言，只能壓下心中的火熱，暗暗決定晚上就去花樓找個小娘子瀉下慾火，隨即這才離開。
一個個商販的配合，李有福兄弟手中的銀兩便越來越多。
這讓兄弟二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對此十分滿意。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的是，一道從始至終沒離開過他們的目光，眼中也帶著一絲滿意。
這裡一共三百個商販，三百錢銀子，剛好湊齊某人的三十兩學費……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最後一位新來的壯年商販，竟是個有脾氣的，一聽例錢，當場拒絕，沒有同意李家兄弟的要求。
「一錢銀子，我一個月也賺不了這麼多。」
「沒有，想要錢去別人家要去，我家養不起你們。」
只是兩句話，一路上還算和氣的李家兄弟頓時就像找到機會一樣，二話不說就將那攤販踹到在地，一把掀翻了水果攤，新鮮的瓜果灑落一地，引發一片嘩然和驚喊聲。
「我們兄弟跟你要例錢，那是為了你好，你這麼不知好歹，莫不是找打？」
「賤骨頭，直接踹廢了了事！」
兄弟倆聯合毆打，那攤販雖然也是壯年，但根本不是對手，而周圍人心理恐懼，只會對李家兄弟敬而遠之，根本沒有人敢上前。
一時間，街道里變得十分安靜，只有那攤販的慘叫聲和李家兄弟辱罵聲。
林強武也沒有選擇上前幫忙，而是冷冷地看著李家兄弟。
兩兄弟直到打得那壯漢暈厥之後，他們才停了下來，對周圍耀武揚威。
「我們兄弟也是沒辦法，痛快交了，大家都好過，像林家大哥就很懂事。」
「要學會看清楚形式，我們上頭也不簡單，你們要是不配合，那我們兄弟也只能不客氣了。」
他們嚷嚷著，一個皮笑肉不笑，一個一臉地兇相，最後在眾人恐懼的目光，揚長而去。
而這時，一直觀察著的林強武終於也動了，他悄然站起身，離開了魚攤。
「林家大郎，你做什麼去？」隔壁攤主詫異地問道，往日林強武可是死守在攤位前，很少離開的。
「老陳叔，你幫我看下魚攤，我去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