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那個女孩
言杉正尋找座位，劉楊端著盤子追了上來。
劉楊看著自己的兩片肉，聳聳肩道：「我本來六片肉，愣是被阿姨抖了四片。太可惜了，可惜我沒學好家傳的銀針，要不然高低給阿姨治治，這樣就穩當了。來給你一片！」
言杉夾起這一塊肉看了看紋理，含在嘴中，心中感嘆一個事物好不好，終究是對比出來的。
一天的課結束了，終於到了自由時間，言杉看見有很多人站在樓上看圍牆外的事物，言杉並不在意，只感覺這城市比畢城更加老舊。
隨後，言杉和劉楊來到了操場。
冬天雖然冷，但是孩子們或三三兩兩，或成群結隊，有的在堆雪人，有的在打雪仗，還有的在嘗試著滑雪滑冰。
言杉很快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梅靈，就不自覺走過去，眼神中逐漸只有這樣一個可愛甜美的女孩子。
她，清純寧靜，秀髮如水，膚如雪，行如暖風，坐如靈秀。
梅靈身邊還有兩個男孩子，言杉知道是一個班的，但是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
梅靈看見二人過來，其中言杉清秀微萌，還有幾分帥氣，一下子來了興趣叫道：「是小山和小羊。」
「梅…靈…」言杉一改往常，有些害羞。
梅靈輕笑道：「班上人多，怕你們記不住，重新介紹下，我叫梅靈，他叫王大明，他叫王小明，是雙胞胎喔。」
總算是把名字和人記住了，言杉劉楊和梅靈三人熟絡了些。
然後梅靈好奇道：「看你們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你們沒有大名嗎？」
「這個？」言杉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劉楊則是沉默。
此時王大明上前，彷彿破解了什麼難題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姓小！」
見言杉和劉楊沒有反對，梅靈手放在下巴疑惑起來：「真的姓小？居然有人姓小。」
隨後梅靈奇怪地笑起來，大小明也笑起來，言杉和劉楊只好也跟著笑。
幾個人沒交談多久，大根帶著小根怒氣沖沖走上來，弔兒郎當就像黑社會一樣，一把推開了和梅靈正在說笑的言杉。
小根則隔開了劉楊。
「你幹什麼？」言杉質問道。
大根個高，肉壯，氣橫，捲毛，小眼，大嘴。
此時他舉起肉乎乎的手指向言杉說道：「我不准你靠近我家梅靈，她，我罩的。今天上課時我就看見你偷偷看梅靈，果然沒安好心！」
言杉忽然怒氣上涌，大聲道：「憑什麼？」
大根貼到言杉面前，舉起拳頭說道：「就憑我拳頭大，咋地？就憑梅靈是我未來的老婆，你別痴心妄想。」
說完大根一把將言杉推倒在雪地里。
言杉氣憤地從地上爬起來，心想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欺負，直接破口大罵去你媽的！
這是言杉有生第一次罵人。
大吼一聲，言杉握緊拳頭就衝上去，不顧量級差距，打到大根身上。
大根也來了勁，揪住言杉衣領就是一頓胖揍。
劉楊上前幫忙，卻被小根和大小明三人攔住，最後忍住沒動手。
言杉被打得沒還手之力，最後大根也沒下狠手，放下鼻青臉腫的言杉，威脅到：「以後再靠近梅靈，見一次打一次。」
劉楊拉起言杉，二人只能忍氣吞聲回宿舍。
回到宿舍，言杉癱軟在床上，眼淚嘩嘩地流，感覺很無助，很迷茫。
回想起過往其他孩子都會讓著他，大人們也都是和顏悅色，有的敬畏謙讓。
如今莫名就被欺負了，還不能隨意告狀，要不然在孩子們中間就混不下去。
劉楊站在窗邊情緒也很低落，說道：「如今我們身份不一樣了，無依無靠。」
言杉咬了咬牙，心想就算如此也不能隨意被人欺負了。
第二天，放學了。
言杉環顧四周，沒在操場上看見梅靈，也沒有看見大根一群人。
倒是有個小女孩極為大膽的在積雪的花壇邊緣上小心翼翼地走。
言杉想起這個女孩叫小嘟嘟。
小嘟嘟發育似乎比尋常人晚，現在個子比言杉還小不少，一直背著一個沉沉的書包。
屬於身材很幼小，但是卻充滿了大膽與活力的女孩子。
走超過小嘟嘟的位置，言杉繼續尋找梅靈。
後面小嘟嘟突然不懷好意一笑，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言杉走著走著聞到了一股硝煙味，一下子看見腳下的積雪冒出了一股黑煙。
「蹦！」
一個炮仗在言杉腳下炸開了花。猝不及防，言杉嚇得後退幾步，差點栽倒在雪地里。
「哈哈哈！」小嘟嘟大笑幾聲，然後在言杉憤怒的眼神中，轉身就跑，還留下一句話：「快過年了喔，從今天起就可以自由放炮了，噠噠噠！」
言杉聽完話，小嘟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花壇後面，只得作罷。
心中倒是盤算起，這炮仗哪來的。
轉悠了一會兒，言杉找到了梅靈。
梅靈正在帶著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一起玩。她真的是超可愛女孩子，言杉感覺她和佳靈很像，都有秀氣而有力的拳頭，以及粉色的衣服。
大眼睛，靈動超凡，似乎能夠傾聽，她對每個幼兒園小朋友都是那麼關心愛護。讓失去父母的孩子們都能開心快樂。
言杉也跑了過去，加入遊戲中，歡呼雀躍。
氣氛被帶動起來，本來在一旁看著的大小明也加入到遊戲中。
一群大小孩子的狂歡，時光是如此美好。
歡樂一刻卻突然暫停，梅靈一下子暈倒在地上。
人群中言杉頓時傻了。
大明趕緊扶起梅靈，小明飛也似的跑出人群。
很快，大根帶著幾個人趕來，他叫著梅靈的名字，然後掐人中，直到梅靈蘇醒過來。
梅靈說她沒事，大根焦急的神情才緩和些。然後大根起身將梅靈交給其他人扶著，憤怒地看向言杉。
言杉不自覺退後幾步，但也不願意退了。昨天剛被欺負，今天豈能再被人看扁了，拼了。
撿起一塊木板，言杉注意著大根的動作。
大根掂量了一下，猛地衝上來叫道：「小龜崽子，還想用武器，看我揍死你！」
言杉一板子拍下，砸在大根身上。
可是大根皮糙肉厚，直接硬抗，然後大根搶過木板，對著言杉的腦袋就是一下。
言杉感覺到腦袋上一股熱流，是鮮血流下來了。
大根緊接著一腳踹中言杉胸口，將言杉踹出去幾米遠，隨後衝上去揪起言杉的衣領，就是拳掌相加。
被打蒙了，言杉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一邊掙扎著，一邊挨揍。
路過的孩子們都圍了上來，有的人叫好，有的人則勸大根趕緊住手。
劉楊從人群中衝出去，一把抱住了大根的上身，大根也沒想到劉楊力氣這麼大，兩隻手剛掙出去，又被壓回來。
大根被抱坐在地上，乾脆用腳踢言杉。
班長楊夢找到了院長，院長來到孤兒院場地，這才阻止了大根。
大根被罰去關小黑屋，但他一臉不在乎模樣。
言杉則被送去了醫務室，其他人被強制要求回到宿舍好好獃著。
躺在病床上，言杉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可能是腦震蕩之類的。
他一陣迷糊，彷彿看見了小時候的事情。
言杉剛滿周歲，他被言賢放在了沙發上。
就在言賢感覺很滿意的時候，言杉總想爬來爬去的才好玩。言賢根本沒法做其他的事情，最後急中生智，拿了一個大臉盆，讓言杉端端正正坐在裡面，動彈不得。
因為不能動彈，然後小臉肥嘟嘟的言杉就用大眼睛看著父親。
此時言賢突然拿出一把左輪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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