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吞雲吐霧?
魏溪帶著程秀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輕吐一口氣,委實為自己捏了一把汗,暗想:看來想當好大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說實話,魏溪其實有些後悔的,「多吃點」酒樓一般的人還真消費不起,就一樓來說,只要坐下來隨便點幾個菜,那就得一塊靈石,二樓則需要三塊靈石,畢竟二樓都是單獨的空間,都有屏蔽隔絕的微型陣法,雖然上不了大場面,但也不是隨處可見,陣法需要靈石提供能量維持,所以比較貴,對於一些人來說,寧可多花點錢也無可厚非,至於三樓一般是不開放的,一是有靈石沒有背景也上不去,二是實在是貴得離譜,消費一次就得至少五十塊靈石左右,藏劍宗內門弟子,每個月的下發資源也就十塊靈石,可想而知這三樓是要多奢侈,除非有冤大頭送上門來宰。
魏溪就做了回冤大頭,他也頭一次來三樓,二樓倒是去過幾次,三樓跟二樓格局差不多,也有七八個房間。
被叫做猴子的小二領著魏溪兩人來到一個房門口,拿出一塊玉牌,沒肉的臉上硬生生堆出笑容,說實話,很欠揍。
「嘿嘿,魏少,這是三樓『雲廬』的鑰匙,只要將玉牌注入靈力,便可進入,小的暫時告退,酒菜很快就會送來,有什麼吩咐,對著玉牌說一聲即可,盡量滿足魏少的要求。「
小二將玉牌遞給魏溪,恭敬地解釋道,說完便下了樓。
」嗯?三樓這麼高檔嗎?「
魏溪看著小二下了樓,對於做了冤大頭的怨念也少了幾分,捏了捏玉牌,又用手指摩挲幾下,轉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牌,上面有一個「雲」字,沒看出個所以然,就沒多想,向玉牌渡入靈力,吱嘎一聲,魏溪所在的房門就自動打開,門中有一道結界,隨著光華不斷扭曲隱現,看不清屋裡的陳設。
「阿秀,走,進去瞧瞧!」
魏溪扭頭對著程秀說道,饒有興趣地拉著程秀進了光華流轉的結界。
結界內是層層雲海,時而如流水般輕輕流動,時而如海浪般雲霧洶湧,在雲海之中有一塊突起的崖峰,上面除了一個亭子,沒有別的。
「難道要飛過去嗎,不應該如此才對。」
魏溪看著那孤零零的崖峰,離他們這也有三里的距離,有點納悶。
「魏哥哥,那個是什麼?」
程秀指著一旁的一個石柱子問道,感覺很奇怪。
程秀一開始也被雲海的景色所吸引,不過畢竟是孩子,雖然經歷了傷痛,比起大多數孩子都要懂事一些,但是玩性是孩子的天性,玩性不會消失,但是會被壓制,壓到為討生活而忘記玩。
兩人沒走幾步就到了石柱前,這石柱其實不太顯眼,被雲層籠罩,時隱時現。
這石柱也就三尺左右的高度,走進仔細看了一會,魏溪明了,隨即將玉牌取出,放在石柱上,上面有一個凹糟,跟玉牌一般大小,將玉牌放在凹糟內,立馬拉著程秀往後退了幾丈。
魏溪兩人剛剛站定,腳下的地面開始輕微的震動,差點沒站穩,那雲海也開始翻湧,還有『隆隆『之聲在雲間響起,使得兩人驚疑不定。
「這,怎麼回事,險局嗎,不像啊,『多吃點『沒這個膽子,可這又是什麼情況?」
魏溪一下有點蒙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內心還是比較鎮定的。
震動時間並不長,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平靜下來,在兩人前方的腳下,有一座黑色的弔橋出現在雲海之中,盡頭連接著那孤立的崖峰。
弔橋在翻騰雲海中若隱若現,宛如一條黑龍在雲海中遨遊。
「嘿……原來如此,還以為真要飛過去呢,真那樣,我就讓人把這酒樓拆了,坑人的玩意。」
魏溪有點感覺被戲耍的感覺,心中憤憤,有些懊惱。
「哈哈,阿秀,別怕,我們走。」
魏溪拍了拍有些驚魂未定的程秀,本來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笑著說道。
「嗯。」
雖然震動時間不長,程秀沒遇到這樣的事情,感覺還是害怕,硬著頭皮跟魏溪上了弔橋,手緊緊抓著魏溪的衣角。
弔橋寬約半丈有餘,足以兩個成年人行走,當然幾百斤的胖子除外。
一大一小兩人在弔橋上走了一段路,原本有些提起來的心都慢慢平復下來,兩人都擔心弔橋會很晃,結果如履平地,讓人很踏實,沿途也沒什麼風景欣賞,除了雲還是雲,時而伸手不見五指,時而能夠看見無際的雲海,開始還覺得有點刺激,結果後面就無動於衷了。
「等下出去,必須給差評,老子吃飯還給這份罪受。」
魏溪帶著程秀走了足有一刻鐘,才來到崖峰這裡,踏上崖峰開始罵罵咧咧。
程秀也是輕吐一口氣,畢竟橋再結實也沒有踏在地面讓人踏實。
崖峰並不大,也就方圓五十丈大小,崖邊也是被石欄圍著,看樣子真有萬丈懸崖的意思。
整個崖峰除了石欄弔橋這建築物,就只剩一個亭子,四面漏風那種,亭中有一石桌,四張石凳,其他什麼都沒有。
「不是吧,連茶水糕點果盤都沒有,這這這……必須差評,這破地方飯沒吃,風都吃飽了,必須拆必須拆。」
魏溪不淡定了,甚至有點氣急敗壞,這什麼破地方,本想著走過來有點渴,想倒杯茶水,結果空空如也,心情差到極點,對著石桌就是一掌,也就平時拍桌子的力氣,鬼知道打壞了這石桌,這黑心店家會不會訛上自己。
「魏哥哥,這個是什麼?」
跟在魏溪一旁的程秀看著石桌一角,被魏溪拍了一掌后,就彈出來一個小石球,雞蛋大小,在其旁邊還有一個圓形凹槽。
魏溪聞言,看向石桌,接著走上前,二話不說將石球放入凹槽中,魏溪後退兩步,將程秀拉在身邊,很難不相信會不會出現之前的事情。
兩人兩雙眼睛緊緊盯著那凹槽的地方,一臉戒備,不敢有一點分神。
可是,兩人眼睛都盯得發酸了都沒啥動靜。
「香蕉你個芭拉的,消遣老子嗎,阿秀,我們走,這飯不吃了,明天我就讓人拆了這裡,啊……」
魏溪越想越惱火,已經在暴走邊緣,一而再,再而三地戲耍自己,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心靈的虐待,必須要找店家賠償,百倍那種,說罷轉身欲走,卻在他倆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魏師兄要是就這樣走得話,師妹會受到上面責罰的,師兄忍心嗎?」
魏溪兩人連忙轉身,看向說話的人。
此女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魏溪身後,讓魏溪有些戒備,雖說宗內不得相殘,但是魏溪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倆人在不在宗內,所以不排除一些可能。
女子比魏溪矮半個頭,雖然沒有周佳琪師姐漂亮,沒有周靜師姐那份英氣,卻是多了幾分她們沒有的秀氣,看著讓人舒服。
女子長得十分清秀,雖然略施脂粉,也難掩其秀氣,此刻正笑盈盈地看著魏溪和程秀。
「姐姐,你真好看,我長大了可以跟你在一起嗎?」
程秀可還是個孩子,看到突然出現的女人也不害怕,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女子,十分認真,然後試探地問道。
「額……」
一旁的魏溪呆若木雞,這什麼情況,你丫的一個小屁孩怎麼想那麼多,還想得那麼美,真得優秀。
「咯咯……咯,弟弟你見到其他姐姐都是這樣說的嗎?」
女子聞言笑出聲,聲音清冽,猶如山泉叮咚,惹得胸前猶如雲海翻湧,讓人深陷其中。
「沒有沒有,這話我只跟姐姐說過。」
程秀連連搖頭,看著女子回道。
「你是……」
魏溪看著女子笑起來時候的樣子,失神一息左右就回過神來,更加戒備地看著女子,他是誰,堂堂魏家紈絝,見過的美女不算少了,可讓他失態的也就周靜師姐了,這對他來說很不好,這如果對面是個敵人,自己怕是當場交代了。
「見過魏師兄,師兄不必緊張,我叫薛凝,藏劍宗內門弟子,師承葯谷,這是我薛家的產業,這間酒樓三樓都是由我來接待的。」
叫薛凝的女子對著魏溪兩人作揖,自我介紹了一下,還說了自己內門弟子的身份,以此來打消魏溪的顧慮。
「哦,薛家人,薛城你認識嗎,師妹就是這樣招待你們三樓的客人嗎?」
魏溪也放下了戒備,內門弟子身份說明一切,同樣拱手作揖,雖然坐了下來,又成了一個公子哥的做派,陰陽怪氣地問道。
「薛城正是家兄,師妹招待不周,還請師兄能夠原諒師妹。」
薛凝說完又是對著魏溪又是作揖,不過這次的作揖不是宗門弟子之間的,而是俗世中侍女丫鬟對客人那種。
「看在薛城面上就不計較了,不過補償得有吧,還有就是你跟薛城是親的嗎?」
魏溪的問題可謂是天馬行空,上一句說一件事,下一句就換成風馬牛不相及那種了。
「同父異母。」
薛凝也不含糊,言簡意賅四個字回答了魏溪的問題,說完右手一揮,在她右手邊出現了一個小方桌,桌上只有一個托盤,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薛師妹真打算讓我們在這吞雲吐霧嗎,這裡雖然風景過得去,可餓著肚子賞風景這不太好吧,畢竟我們是來吃飯的。」
魏溪右手肘頂著石桌,五指輕握放在石桌上,翹著二郎腿,左手放在大腿上,猶如市井無賴做派,既然眼前是自己人,也沒什麼好防備的,看著坐下的薛凝,陰陽怪氣地說道。
呵呵,既然是你們不對在先,不出點氣實在吃不下飯。
「師兄再忍耐片刻,先吃點水果墊一墊,就當師妹的賠罪了。」
薛凝也是自知理虧,本來她現在是在葯谷的,因為酒樓今天三樓是不開放的,也沒料到這魏家公子爺會去三樓,收到掌柜的傳訊,才匆匆趕來,所以才怠慢了魏溪二人。
薛凝纖細柔嫩的右手抬起,在其食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發出熒光,也就那麼一瞬間,在其右手之下的石桌上就出現一個玉質器皿,裡面放著七八樣水果,果皮光滑,顏色多樣,看著很有食慾。
「喲,薛師妹有心了,就這一盤,沒個十塊靈石也買不到啊,嗯?,阿秀,你幹什麼呢?」
魏溪也想不到這薛凝會這麼款待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餘光瞄了一眼身旁還站著的程秀,有些不解。
程秀沒有坐下,也沒有在看那個他覺得好看的薛凝姐姐,而是看向石桌上的果盤,皺著眉想著什麼。
「你個傻小子,喊你呢,沒聽見啊!」
看著程秀在那思考,沒理會自己,魏溪抬起左手就給了程秀吃了一顆糖炒栗子墊墊肚。
「嘶……呦,魏哥哥你幹嘛打我,真疼!」
程秀吃痛,回過思緒,用手輕輕揉著腦袋,被打的位置起包了,一臉委屈地問道。
「傻愣這幹嘛,叫你也不應,趕緊坐下來,吃點水果墊墊肚子,別餓著。」
魏溪才不管程秀怎麼樣呢,正所謂打弟弟要趁早,可不就是越早越好嘛,完全沒毛病。
「這個怎麼這麼小,還有點澀,不好吃。」
魏溪拿起一個翠綠色的果子咬了一口,嚼了幾下,然後咧開嘴,秀氣的小臉上略顯猙獰,將嘴裡的果子吞進了肚子,皺著眉頭說道。
「你吃過?」
「你吃過?」
在坐兩人看向程秀,異口同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