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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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李成把我的行程表發給你。」薄止褣卻忽然開口了。
「薄總,我真的就只是隨口問的,沒別的意思。」許傾城硬著頭皮,一本正經的解釋。
從小在上流圈長大,許傾城很清楚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
恰好,薄止褣就是你萬萬不能得罪的人,特別是現在完全不明的情況下。
「你叫我什麼?」薄止褣的重點卻完全不在這裡。
「薄總。」許傾城一愣。
男人浸染了墨色的眸光就這麼平靜的看向了許傾城,而後他薄唇親啟,一字一句開口:「我不喜歡我的太太,用這種稱呼叫我。」
許傾城:「……」
「你可以叫我名字。」薄止褣給了提示,「或者叫我老公。」
相較於許傾城的不自在,薄止褣把話說的坦蕩蕩的。
他就這麼看著許傾城,好似在耐心的等著。
許傾城好幾次想開口,但是話到了嘴邊,就像舌頭打結一樣,怎麼都不利索了。
好半天,許傾城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止褣。」
起碼叫名字比叫老公,來得讓許傾城接受。
薄止褣也沒為難許傾城,嗯了聲。
而後,車門就關上。
許傾城站在原地,看著黑色的賓利緩緩離開。
她整個人都好似虛脫了一樣,冷汗涔涔。
和薄止褣說話,壓力太大。
這樣的壓力就好似幾個月前她出事的那一天,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這樣的壓力是如影隨形的。
而那一夜的噩夢,好似到現在都揮之不去。
許傾城定了定神,這才朝著薄家別墅內走去。
……
幾日後——
許傾城在新聞里看見宋氏破產的消息。
而安家第一時間就和宋家解除了婚約,安寧肚子里的孩子引產,時間不偏不巧,就是三天。
許傾城微微咋舌了一下。
不是替宋家惋惜,而是震驚薄氏的權勢滔天。
許傾城很清楚薄家和宋家並沒什麼過節,那天宋亦琛的衝撞,也不至於讓薄家對宋家下手。
所以,許傾城更明白,這是薄止褣給自己出氣。
於情於理,應該給薄止褣道個謝。
手機就這麼在手中轉了一個圈,她低頭看著pad里的一張行程表。
那是那天自己隨口說完后薄止褣讓李成給自己的,上面是薄止褣的行程,密密麻麻。
也是第一次,許傾城知道薄止褣有多忙碌,而非是在薄家這個書房內運籌帷幄。
但這些天來,她和薄止褣從來沒聯繫過。
沉思片刻,許傾城在行程表下找到薄止褣的聯繫方式。
李成說,這是薄止褣的私人手機。
她低頭認真的輸入,心想如果把薄止褣的手機號賣了,應該挺值錢。
想歸想,許傾城也已經順利編輯了簡訊,點了發送。
許傾城:【謝謝。】
在這兩個字之前,許傾城倒是發了幾個稱呼,最終都刪掉了。
她也不認為薄止褣看不懂。
消息發出去,也沒想過薄止褣會回,畢竟薄總很忙。
就在許傾城完全忘記這件事的時候,忽然許傾城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許傾城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她不說話了。
薄止褣回了簡訊。
薄止褣:【薄太太,你要怎麼謝?】
怎麼謝?
許傾城很認真的思考,薄止褣什麼都不缺,她能拿什麼謝?
自己嗎?
然後,許傾城更不說話了。
她想,薄止褣不會因為殘疾,所以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吧?
許傾城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但也只是片刻,她重新拿起手機編輯了簡訊。
許傾城:【你想我怎麼謝?】
簡訊發出去后,薄止褣沒回,許傾城鬆了口氣。
這人要真的正兒八經和自己聊起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接的上話。
薄止褣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在別墅的這段時間,許傾城是被伺候的很好。
傭人的態度畢恭畢敬,薄止褣還專門找了營養師照顧她這個孕婦。
要不是許傾城太清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她都要錯覺的認為這是薄止褣的種了。
傍晚的時候,許傾城接了一個電話,是李成。
「太太,我是李成。」李成的聲音倒是恭敬,「薄總的飛機40分鐘后降落安城國際機場,薄總讓您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許傾城一愣。
李成一板一眼:「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而後,李成就掛了電話。
許傾城看著掛斷的手機,琢磨李成的話。
薄止褣讓自己做好什麼準備?是去接機嗎?
但薄家距離機場最少一小時,現在過去也來不及。
但下一瞬,她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她是名正言順的薄太太,薄止褣不可能娶個女人回來供著,所以,他是要睡自己?
許傾城有些不淡定了。
這種想法,再聯繫上之前薄止褣幾乎於調戲的話,瞬間有了畫面感。
忽然,她在想,自己和薄止褣結婚是不是太衝動了?
這樣的想法里,許傾城有些坐立難安。
……
晚上9點。
許傾城洗完澡回到主卧室。
從登記結婚後,許傾城再回薄家,管家就很自然的把她的東西搬到了主卧室。
黑白灰為主色調,簡潔的不像話,但很薄止褣的風格。
忽然,主卧室的門被推開。
許傾城下意識的看向了入口的地方,然後不說話了。
門口,薄止褣坐在輪椅上,依舊衣冠楚楚,完全看不出風塵僕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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