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亂 第九章 重返齊國公府

北國亂 第九章 重返齊國公府

早朝上,齊國公柴威已經聽說了趙載洵已經回到了京城,不僅被受封為端王,皇帝還特地封他為禮部侍郎,主管不久之後的春闈,分明就是右提拔之意。趙載洵作為人質在北魏的時候,柴威就一直和他有書信往來,今日一早皇帝竟然要將端王和他的女兒柴玉賜婚,這之間他既有喜悅,又有做賊心虛的緊張,有的時候他越來越看不懂,他們的這位皇帝,心中想到到底是什麼了。一對於他而言內務司早已經失去了在朝堂角逐的能力,一旦成親朝野上下便知道他齊國公燒了這麼一個冷灶,是福是禍實在難說。

「老爺。」車外門人看見齊國公的馬車,連忙上前來拉開車簾。

「這些東西是?」齊國公走進府內,看著各式各樣的禮品問道

「端王殿下送來的禮物,端王殿下剛剛回國,這麼多年來盡然還能記得是郡主的生日,今天特地為郡主過生日的。」門人諂媚的說著

趙載洵一到了齊國公府,他特意讓門人不要稟報,而是自己一個人走去了柴玉讀書的書房之中。

趙載洵和她打著招呼,但是柴玉並不搭話,趙載洵尷尬的說:「這麼多年不見了,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麼愛讀書嘛,現在回來了還一邊看書一邊和我說話。」趙載洵想到了他在京城的短暫歲月中,每次與柴玉聊天,柴玉總是一邊讀書一邊說話,最後考察功課的時候,倒霉的人也就只剩下他了。

「哈哈,我從小就有這個本事,要不然我在學宮裡的成績怎麼會那麼好呢,而你天天忙著和我說話,又總逃課成績自然不好。」柴玉說著吐了吐舌頭,好像過去的事情依舊還在眼前,這麼多年不見了,但彼此並沒有半點生分。

「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和當年我們在學宮一樣那麼愛讀書。有什麼用,又不能科舉,你一個女孩子還打算考個狀元不成。」趙載洵看著她手上的那本資治通鑒說著。

柴玉聽了這話齜了一身說道:「女孩子怎麼不能讀書了,如果讓我做官,肯定比你好。」

趙載洵聽了這話臉明顯有些紅了,但是又不便於說什麼。只是故作神秘的問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柴玉單純的搖了搖頭,趙載洵從袖子里取出了個什麼,放在手裡,雙手握拳在她眼前晃了一晃,而後手心向下說:「你把手張開,今天是你生日呀。」說著講一個小巧的千紙鶴放在了柴玉手裡。

「這個是我自己疊的,為了疊這個我可是學了好久。」趙載洵望著眼前的女孩,柴玉聽到這話瞬間滿臉通紅,拿著千紙鶴,低下來頭,雪后的陽光照在了她潔白的臉頰上,晶瑩的眉毛下一雙杏眼漾起來喜悅的春波,支支吾吾的說了聲謝謝。

趙載洵又從身後拿出了準備已久的真正的禮物遞給她道:「怎麼樣這筆漂亮吧,你之前說喜歡,我在北海的時候特地找人做的。」

這東西實在是太過貴重,彼此不過是普通朋友,柴玉見到這樣的禮物,心裏面雖然喜歡,但是並不願意手下他。「我和你說奧,就這東西我家多著呢,我不要」說著柴茹用手推了推

「千紙鶴都收下了這個收下又能怎麼樣。」趙載洵支支吾吾的說著。

「我收下千紙鶴因為我們是朋友,殿下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敢收。我早告訴殿下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你也不要送給我,送禮物的意義在於不僅送禮物的人有權利送不送,收禮物的人也有權利收不收。」之前在柴玉臉上的笑意已經不復存在,換來的是一臉的冷漠。

屋外的齊國公咳嗽了一聲,恭敬的向趙載洵行禮,趙載洵聽到聲音連忙會過頭來,手還放在了趙寧如的書桌上。趙載洵恭敬的說:「齊國公好,今日是阿玉的生日,所以我就來了」

柴洳看著兩個人在那交談用筆戳趙載洵的手,只是趙載洵卻並不為所動,依舊和齊國公客套的攀談著。柴玉憤懣的問:「不疼嗎?」趙載洵笑著轉過頭,看著他打趣道:「剛剛不疼,現在回頭一看你把我手畫的,可就疼死了。」

齊國公聽了這話,也笑了寵溺的對柴玉說道:「洳兒你先回房吧,我有事要和殿下說。」柴玉聽了這話,雖然是心有不快,也只能悻悻地走出書房去了。

齊國公看著書桌上那隻鑲鑽玉筆恭敬的對趙載洵說:「這麼多年不曾聯繫,想不到殿下一回來就到了我的府上來了。」

趙載洵聽了這話也試探道:「國公放心我是悄悄來的,況且若不是依靠國公我又怎麼能有機會從北魏逃回來呢。父王今日已經賜婚,我日後如果娶了玉兒,必定不會辜負國公的厚望的。」

齊國公聽了這話看了看屋外,只是低聲說了句:「年前狄雲一事,太子一黨看起來搬倒了狄雲,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對太子已經有所不滿了,而秦王的勢力做大,殿下您又從北魏回來,無論是太子一黨,還是秦王一黨都不會坐視不管的。凡是預則立,不預則廢,這會端殿下右什麼打算。」

趙載洵聽著一隻手握著腰間的玉佩說道:「不爭是爭,現在我只希望準備好父皇乾元節的賀禮以及和玉兒的婚事。另外父皇竟然讓我主管此處的春闈,想來也是有意為了我好」言罷遲疑了一會,趙載洵又遲疑的說:「我在北魏的時候聽聞國公主管的內務司曾有一座天機閣,掌天下機密情報,奇聞舊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齊國公聽罷這話打趣道笑道:「等你們成婚。」可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屋外柴玉已經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二人都驚訝於說話的內容有沒有被柴玉聽到,而柴玉她看著二人眼睛中已經泛起了淚水,她手指著二人,語氣中帶著怒意又帶著哭腔:「你們把我當什麼,當你們聯姻的工具嗎?憑什麼,就是因為我是女孩子就要被你們當做籌碼嗎?端王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還這樣糾纏我,父親,明明知道宮廷女子悲劇的命運,卻還是要把我嫁她,我恨你們。」還不待二人說話,柴玉已經氣憤的跑了出去。

趙載洵正打算追出去,卻被齊國公攔了下來:「我了解這孩子沒事的,讓她靜靜吧,她會想清楚的。既然你提到了天機閣,就隨我一起來吧」

齊國公領著趙載洵,向府內深處走去,只見一片湖邊,高聳著一座閣樓,上下共四層,屋檐高聳,檐牙高啄,上綉浮龍蟠鳳,勾角掛著鈴鐺,風吹過颯颯作響,兒時趙載洵和柴玉曾經一起來過這裡,只是這閣樓深鎖,她們誰也沒有進去過。趙載洵望著齊國公道:「難道這裡就是天機閣嗎?」

齊國公笑著搖頭,走到水邊,看著湖面凝神聚氣,紫袍飄動,天機閣上銀鈴作響,湖中水面微微顫抖,齊國公繼續催動碧水正氣,水珠從湖面飄起,漸漸匯成水流,四方的水流又湧向一起竟然變作一條水龍,張牙舞爪,浮於湖面。

趙載洵驚訝於齊國公高深莫測的武功,咋舌不已,齊國公笑著說:「端王殿不知道這武功由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分五行,而後有八卦,其間更分為外境,內境,化境三階。,老臣自詡能於這世間一等一的高手較量一番。」下一秒高聲喊到:「開。」只見水龍應身而動,向下湧入水中在湖中炸出一天水道,將湖水全部擋於龍身之外。這暗道本身入水即可,齊國公一來是怕誰弄濕了端王的衣服惹人懷疑,二來也是想藉機在這個未來的女婿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武功。齊國公一把拉住趙載洵的衣服,往水中衝去。只見著水下卻有一處礁石,齊國公在手中催動真氣,礁石擺開,一條暗道直通於地下,沒多久便到了一處地下暗宮中。齊國公看著一臉驚訝的趙載洵說:「端王殿下勿驚,這裡才是真正的天機閣。」

這天機閣內昏暗無天光,然而真氣涌動之時,砰砰砰燭火盡亮,抬頭仰望天機閣頂只見一洪鐘高懸於上,霎時間鐘聲作響,幾個天機衛手持竹簡飛縱期間。

齊國公從一青袍女子手中拿過一個竹簡遞給趙載洵說:「我知道端王殿下曾暗中打聽天機衛,然而其間秘事殿下卻是不知。這天機衛乃是前朝司天下諜報之職。徽宗末年,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廢帝,當年成謎於花鳥魚蟲之樂,不思民間疾苦,後天下百姓振臂高呼,一夫作難,天下之人云集響應。徽宗早年極其推崇光明教,見神器有失,便遣特使請光明教六甲神兵相助,而我太祖爺和前朝周世宗統帥六甲神兵轉戰天下,重整社稷,徽宗將我其女賜婚太祖,太祖一時備受榮寵。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以黃巢為首的一隻亂軍竟然功如了京都,太祖領兵來救之時,徽宗已經被殺死於亂軍之中,眼見國不可一日無君,前有賈葉進表請求登基,后又有劉敖和天機閣的支持,天下歸心,繼承大統。」

趙載洵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太祖爺當年還有這樣一層故事,既然這樣想來天機衛應該備受榮寵才是。」

柴威聽了這話搖了搖頭說:「可是太祖登基后卻心性大改,先是改徽宗為廢帝,后一夜之間減除天機衛所有暗庄,正在此時南漢見中原大亂,領兵北上,太祖爺無奈和劉敖率軍南征,讓端華太子監國,沒曾想這一仗太祖爺卻沒能活著回來。我父親藉此機會這才有機會將餘下的殘部移入這水下暗宮之中。」齊國公的聲音迴響在這地宮之中。

趙載洵聽罷這話鄭重行禮:「承蒙國公坦誠相告,此中秘事我確不知。他日我若繼承大統,我自不負國公與這天機閣。」

齊國公揮一揮手,又一白袍女子翩然而下,笑著說:「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我觀殿下武功任在八卦境界,此青白二劍日後隨玉兒入府,作為侍女必會護殿下周全。」

那白劍應聲承諾,青劍聽了這話卻不滿的說:「主人,就讓我們保護他。」那青劍見端王武功一般,上下打量,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齊國公慍怒的看了青劍一眼,青劍閉上了嘴。

齊國公取過青劍手上的竹簡說道,:「殿下才回來,我便送殿下一個禮物,當朝的太子可是在萬花樓有一個紅顏知己,如果殿下如果能找到,將來一定會有用。」太子有紅顏知己,那個端莊仁慈的太子竟然會去那樣的煙花場所,趙載洵實在不信說道:「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梁國公笑了笑說:「太子自己婚姻不幸,娶了賈家的醜女也可以理解嘛。所以說,玉兒天生麗質,你還是要找機會多多陪陪她才好。端王殿下不宜在這裡待的太久,免得讓人懷疑,讓青白二劍帶殿下回去吧,」

端王聽了這話,不做懷疑,便和青白二劍離開了這水下地宮之中。

柴威看著趙載洵在青白二劍的帶領下走了出去,他自己也屏退了左右,輕輕的打開了一卷竹簡讀了起來,眼神中流露著異樣的神色,不多久他將那捲竹簡放於爐火之中,看著火舌漸漸將其吞沒,暗嘆道「殿下啊,殿下,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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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兩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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