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亂 第十三章 我們的愛需要馴服
聽從了齊國公的話,日常閑暇之時,趙載洵除了打探太子佳人的消息以外,便是經常往這齊國公府跑,不過多半是費力不討好就是了,他哪裡知道女人的心早已經不在他這了
青劍,白劍二人領著趙載洵向柴玉的書房走去,趙載洵走進屋子,柴玉假裝看不見,繼續讀著書,絲毫不理睬。趙載洵見她手中拿著本東海盟國獻上來的洋文書籍,打趣的說:「女孩子嘛,還是多讀讀烈女傳啊,恭良詞的好。」
誰知道話者無心,聽者有意,趙載洵還沒回過神來一本書便砸到了臉上。趙載洵捂著臉,疼死了,心中慶幸多虧沒有砸到鼻子上,不然疼死了。
柴玉怒氣沖沖的站起來說:「什麼烈女傳,我從來不讀,你每次來府上和父王說悄悄話,我都躲著偷聽,你和父親有什麼心思當真我不知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籌碼嗎?什麼事情都瞞著我。」
柴玉明明一臉怒樣,可是卻是越說越委屈,說者說者語氣中不禁抽泣起來,眼中漸漸閃著淚光,梨花帶雨,一種柔軟和倔強的感覺摻雜著,趙載洵望著她這樣,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在微微作痛,那一刻想將她摟在懷中將山盟海誓說盡,趙載洵說道:「我沒有,我絕沒有把你當籌碼。」
柴玉怒氣沖沖的說:「你明明知道我心中根本不喜歡你,為什麼要一直糾纏我。」
此時青白二劍尚在身邊,白劍面若冰霜並沒有任何錶情,反倒是青劍嘴角微動,對眼前這個所謂的端王露出了鄙夷的深情。是啊堂堂的端王,外人以為的青梅竹馬,天子賜婚,真相卻是一廂情願的糾纏,只怕不光是青劍鄙夷,天下人誰不鄙夷,只怕不僅僅是鄙夷,更是可笑萬分。
趙載洵看到這一幕臉都全丟盡了,怒氣沖沖道:「什麼喜歡不喜歡,愛不愛?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喜歡誰,你愛誰。現在天子賜婚,如果違逆就是欺君之罪,我看你不過是只愛你自己罷了。」
聽了這話柴玉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那日雪中垂釣的公子:「在書院里我們從相識到相知,我一直把你當做最重要的人,即使後來我們分開了那麼久。可是我們兩個之間那還不是愛。如果你不是四皇子,我不是齊國公的女兒,太后的侄女呢?我們都可以被取代,載洵,我們兩個的愛需要馴服,既然你和父親的事情談完了,你也說了皇上已經賜婚了,你也心滿意足了,回去吧。我現在不想見你。」青白二劍聽了小姐這話,不敢違逆,恭敬的送趙載洵出了府。
傍晚回府後,趙載洵便領著陸綱一起在後花園裡閑逛,心中想的全是在齊王府中柴玉說的話,卻又完全琢磨不透,看著翠竹林里的一間屋子問道:「劉福那邊怎麼樣」陸綱回稟「安排好了,殿下若是不放心,我這幾日找機會去看看。」,趙載洵點了點頭也不在說什麼。
二人不知不覺走到霜雪閣門口,板凳照往常一樣守在門口,而趙載洵一個人走入閣內。
這霜雪閣見在竹林深處,王府內的小人私自不得進竹林,自然就更沒有幾個人進過這霜雪閣了。趙載洵冬日每每於此讀書,常通宵達旦,第二日醒時所見高閣覆雪,勁竹屹立,蓋有君子皎潔於世之感,故命名為霜雪閣。
趙載洵年輕時於諸子百家,史書典冊頗有興趣,在這霜雪閣中度過了年輕時的大半歲月,然而每逢皇帝考題,大阿哥與太子爭鋒相對學問一個不輸一個,只有他在一旁和老師傅一起等著挨罵,多虧兩個哥哥雖然爭鋒相對,對不成器的他倒是多出幾分寵溺,總是一起為他求情才勉強過關。可誰又能想到這些年來趙載洵深之藏拙之道,明為在花樓縱飲,實則大散家財購天下奇書情報,才有這霜雪閣內從諸子百家,陰陽縱橫之學到各國國志史料無所不包。
趙載洵點上一盞燈走上二樓細細的閱讀著各國國史,這些年來無論費盡多少心思,確實於前朝之事所知甚少,這背後到底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突然輕輕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了過來,趙載洵一個回聲,怒道:「是誰?」旋即狠狠掐住那人脖子,凝神一看才發現眼前的是一個美艷婦人。
那婦人不似初見時的衣著樸素,今日卻穿著陸綱特的給她準備的一身紫袍長衫,那長袍綉有花紋蕾絲,顯得玉體多生無盡嫵媚,一雙酥胸被高高束起,將那婀娜多姿繪的淋漓盡致。「殿下,好疼。」萬貞難受的說著。
趙載洵見此情景,也放鬆警惕鬆開了手,臉色逐漸溫和的問道:「你這麼晚還在這整理書籍?」萬貞輕輕揉了揉脖子,微微點頭,那小拇指輕輕觸在了鎖骨上,微微有暗香縈繞。閣內微弱的燈光,眼前動人的萬貞,體香如玫瑰花蜜一般,趙載洵心中微動,一股莫名的情愫湧上心頭,氣氛變得危險,萬貞也不說話只是天生嬌媚的望著端王殿下,趙載洵的臉緩緩靠近萬貞,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兩個感受到彼此的鼻息,臉上泛起滾燙的紅暈,趙載洵將手輕輕靠近眼前的女子,這一切如果是一般小說之中怕是下一秒兩人便會肆意相吻在這靜謐的樓閣之中。
「殿下,怎麼了。」可是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陸綱已經衝上二樓,因為擔心殿下,陸綱體內的純陽正氣大動,柔弱的萬貞忽然聽見聲后的聲音,不經一嚇倒入了趙載洵的懷中,趙載洵感受到了那身體柔軟的質感,外面雖說他好喝花酒,卻不曾離一個女子這般近過,那攝人心魄的體香讓他自己的身體也是一軟,差點沒能站的住。
陸綱見此情景,只是尷尬的摸摸頭,連忙轉過了身去。趙載洵將眼前的女子扶起,恢復理智,理了理衣服尷尬的說:「你先退下吧,這裡有陸綱在。你在這裡安心,劉福不會有事的。」
萬貞微微行禮,那雙含著秋水般的眸子望著趙載洵說道:「謝謝端王殿下照顧福兒,這樓裡面光線昏暗,還望殿下留神。」言罷走了出去。陸綱望著萬貞,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劉福那小子的面龐,然後連忙在心裡打了自己一巴掌將自己拉回了現實之中。
趙載洵自己也沒有想到剛剛自己會那麼失態,將書放回來書架,疑惑的問著板凳:「你說什麼是愛呢?」
陸綱聽了這話,只覺得沒頭沒腦,過了半晌說道:「殿下和柴玉郡主那樣?」
趙載洵聞著衣服上殘留著的香氣,落寞的說:「那算嗎?或許根本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