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偵查
就像之前的任務簡介中所說。
集體或者個人，這大概就是成長任務的不同選擇下，通往的不同道路。
從任務簡介來看，HQ，或者說負責發布成長任務的那位「參謀」，明顯更傾向於集體主義的重建道路。
樂繁自己其實沒有什麼傾向性，這畢竟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當前的主要目標是生存，而不是搞建設。從這個角度說，他覺得有必要試一下那個「我是傳奇」的任務。
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選擇江悅吟作為副官，是因為他饞人家身子。其他人就算了，即使王有那種關係還算親近的同學，也僅僅是「朋友」而已。
還沒到那種……即便背叛了，也會讓樂繁認命的程度。
所以暫時，他不想把HQ的存在擴大給更多人知道，那麼「招兵買馬」和「三人成眾」都不予考慮。除此之外，他也想試試那個「改造方案」究竟是什麼東西，會像喪屍進化那樣極大地增強人類的身體素質嗎？
那的確是很有用的東西。與那隻進化中的喪屍交過手以後，樂繁清晰地認識到，納米維生系統目前的輔助能力，不可能單挑勝過一隻進化喪屍，這還僅僅是末日爆發的第一天。
除非他的裝備能提升到熱武器的層次，否則必須考慮像喪屍一樣進化了。
這種程度的科技對HQ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成長任務的計劃敲定，再來看生存任務。
收集精鍊I級金屬纖維，看這名字就知道，這種材料不是人類已有的科技。大概掃了一眼詳細教程，樂繁開始發愁了……
簡單來說，每精鍊100克所謂I級金屬纖維，需要消耗1份能量。
看起來不算多，但這只是納米維生系統的「加工費」，原料是自備的。
就像精鍊生物能源一樣，HQ並不會直白地說明「需要多少什麼型號的鋼鐵」這種，而是列出一大堆讓樂繁似懂非懂的條目，也不說明具體指標——說了他也看不懂。
I級金屬、I級半導體、I級晶格框架……
這都什麼玩意兒？！
照例質問HQ，照例得到解鎖信息參謀部的答案。
(╯‵□′)╯︵┻━┻
狂怒是無能的表現，樂繁罵罵咧咧地把剛才車削鎖鏈剩下的金屬殘渣給精鍊了，然後看了一眼精鍊原料的進度條……嗯，我怎麼不知道這種低碳鋼里居然還有這麼多東西？
雖然某些原料進度條的增長幅度小的可憐，但至少是有的。只要有，就可以用量來彌補。反正這些廢鋼，在末日里會漸漸失去價值，因為整個人類文明的加工能力會隨著人才和工業基礎的缺失大幅倒退。與其放著生鏽，不如便宜了他。
2千克的物質不算多，而且這種I級金屬纖維顯然也可以用納米流的方式依附在身體上。樂繁於是化身人形吸盤，一路走一路摸一路吸。最常見的I級金屬在他走出食堂之前就已經收集完畢，剩下的都是些日常合金製品中含量極少的稀有元素和某些奇怪的材料。
所以能看到這樣的畫面：一個少年繞著一輛小皮卡轉圈，雙手在皮卡光滑的金屬外殼上肆意遊走，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雖然皮卡車的外表沒有任何變化，但它已經不再是一輛純潔……但它要是去做個碰撞測試就會發現，車輛的金屬外殼強度已經完全不達標了。
要是有人挑中這輛車作為末日逃生的工具……
應該連發動機都轉不起來了，發動機的活塞和自控電路里含有不少稀有材料，早就被樂繁吸食一空。
摸了幾輛車以後，樂繁發現，他沒能量了……
好吧，廢鐵放在這裡又不會跑，樂繁決定繼續他的偵查行動，順便收割喪屍。
樂繁所在的高中位於Q市的東北角，雖然這一片的發展前景廣闊，但不能掩蓋目前來說仍屬於半個郊區的事實。尤其學校周圍的道路，除了正門以外，都是單行兩車道，所以車流量並不大。甚至這一路走來，樂繁一個喪屍都沒見到。
但是走到與第三環城路交匯的丁字路口以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電影里怎麼去設置布景，當幾十輛上百輛汽車橫七豎八地散落在街道上亂作一團，鮮血與火焰猙獰而混亂地散落在眼前時，那種「文明崩塌」的震撼是難以言喻的。
在那些橫七豎八停在路中的汽車之間，不時有一隻只喪屍遊走、停歇，或者被卡住。
從這個丁字路口到星光庭苑售樓處所在的十字路口，還有近一百米的路程，這之間分佈的喪屍少說也有一百多。
雖然樂繁昨天剛剛完成百人斬的成就，但那畢竟是在建築物內的複雜地形下完成的，真要要在開闊地面對悍不畏死的喪屍，別說一百隻，五六隻就頂不住了。
更別說通過望遠鏡，樂繁分明看到這些街道上遊盪的喪屍中，已經出現了進化者。
不是昨天在樓道里碰到的那種正在進食的半吊子，而是已經不知道吃了幾個同伴，身高已經超過2米，鶴立雞群的人形怪物。
這些進化者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到外傷的跡象，皮膚呈現暗灰色，渾身的肌肉形狀也不再那麼明顯，也就是說——保護肌肉骨骼的脂肪組織再次出現了。
比起原始喪屍步履蹣跚、時不時肌肉抽搐一下的姿態，這些進化者明顯安靜了許多，甚至大多坐靠在車邊，而不是傻乎乎地站著。他們在有意識地節省體力。
目前來說惹不起。
樂繁的目光轉移到道路兩側的綠化帶上。
多虧了Q市大力倡導的「綠色城市」理念，在第三環城路上，街邊沒有商鋪只有小區或辦公區外牆，與人行道之間還有七八米寬的綠化帶。低矮茂密的灌木叢能完美遮擋機動車道那邊過來的視線。
綠化帶內側並非一片太平，畢竟末日爆發時，有人想要藉助這茂密的灌木叢躲避喪屍追殺也是正常的。幸運的是，不像機動車道上會有一些喪屍被汽車撞死，成為進化者的食材，綠化帶內的喪屍都健康快樂的活著，這也意味著沒有進化者出現的契機。
樂繁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從丁字路口到十字路口的綠化帶清理出來，然後又把十字路口地下的人行通道也清理出來。穿過馬路，就是星光庭苑小區的正門售樓處了。
就像大部分售樓處那樣，這棟斜向面對十字路口的二層小樓，門臉大部分是透明玻璃，能清晰地看到一樓內部的情形。確認了大廳里沒有進化者后，樂繁提著長刀殺了進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這種高檔樓盤的售樓處。不得不說，即便被屍體和鮮血污染，華麗的裝修與精緻的樓盤模型，仍然讓人有種「高檔」的錯覺。
甚至還保留著一些室內清新劑的香味。
樂繁本想在售樓處尋找星光庭苑小區的各種鑰匙門禁。只是搜索了一遍大廳以後，他只找到了些沒用的賬本和現金。
唯一的收穫竟然是在休息區的吧台，那裡還保存著不少提供給客戶的糕點飲料。這些保質期短，難以攜帶，外強中乾的玩意兒，統統被精鍊成規規矩矩的食品塊。
一樓沒有收穫，只能去二樓的辦公區了，那裡地形更加複雜，樂繁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突然有個進化者竄出來，所以他的行動速度慢了許多。
令人沮喪的是，二樓有三分之一的辦公室門上了鎖，而未上鎖的房間同樣沒有什麼價值。
如果沒有門禁卡，想要進入小區就只剩下兩種選擇：要麼翻越3米多高的小區大門，要麼想辦法求助小區內的倖存者。
樂繁自己徒手翻越大門沒有問題，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現在進去找到願意幫忙的倖存者商量好，然後再帶著其他人過來。
正當他打算離開售樓處去小區正門時，腦海中HQ的通訊界面忽然傳來了江悅吟的視角。
「樂繁，有人變異了。」
樂繁也是剛知道通過HQ與副官的通訊，竟然是直接感官共享的。
從江悅吟的視角看去，一個男生正倒在辦公室門口，一半身子在辦公室里，一半在走廊里，看樣子是在開門出去的時候發生變異的，身上的肌肉輪廓已經極為明顯。
在樂繁觀察情況的時候，魏青松和王有已經衝上去把那個男生的「屍體」推出門外，然後嘭地一聲關上了辦公室門，鎖死。
「等著，我馬上回來。」
「小心些，他昏迷的時間有些不對勁，按理說一兩秒內就該醒來攻擊了，但從他昏迷到魏青松他們關門，已經有五六秒時間了。」江悅吟冷靜地分析著現狀。
「……謝了，我會注意的。」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樂繁心裡還是忍不住自得地感慨了一句：
不愧是我喜歡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