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蓄謀已久 「你說說看,希望我下次怎麼……
商寧秀的反應比之前遲鈍許多,酸脹得不想動彈,但沒受傷不代表就不疼,她閉著眼把五官都哭成了一團:「我招你惹你了啊……」
穆雷一看她這嬌嗔樣子還有力氣哭訴就知道沒出大事,成就感油然而生,把人抱著在她額角處猛親了好幾下,雖然他明顯沒弄盡興,但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的這個消息就已經足夠讓男人高興了。
他一笑,商寧秀恍然間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今天的所有,都是蓄謀已久。
「不哭了,吃點東西?」穆雷翻過身來轉讓商寧秀坐在自己身上,從岸邊布包摸了他之前摘來的紅厘,在水裡盪了盪,喂到了她嘴邊上,「張嘴,現在比之前的甜些,嘗嘗看。」
商寧秀不想理他,抿著嘴唇不說話,穆雷又往她唇上抵了下,眼神動了動示意她張嘴,「哭那麼久嗓子都哭幹了,不渴嗎?」
嗓子干是真的。
商寧秀咽了下喉嚨,那種過度使用后產生的異物感明顯,穆雷見她鬆動,便趁機摁開她的下唇,將果子推了進去。
她嚼得很慢,天冷之後的厘果口感和之前很不一樣,商寧秀開始了解古麗朵兒之前說的脆甜多汁的口感了,吃完一顆之後沒地方吐核,便含在了嘴裡。
穆雷忽然將大手伸在了她面前,商寧秀看了他一眼,明白男人這個舉動的意思,但卻並不願意這麼做,於是她搖了搖頭並沒有配合。
「你們中原人吃果子不吐核的?還是說這也算有失體統?」穆雷無法理解,兩條手臂往後撐著散漫睨著她,帶著肉食動物饜足之後特有的倦懶。
商寧秀懶得跟他廢話,低著頭默不作聲地去扯自己歪歪斜斜的牡丹花肚兜。
穆雷的視線停留在她雪白的頸子上,那留著不少他剛剛嘬出來的小紅厘,不算密集,但顏色非常漂亮。男人咧著唇角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忍不住又傾身過去,掐了她的后脖頸將人往前壓了些,再討來了一個交換綿長氣息的深吻。
商寧秀嗚嗚推搡著,生怕這餓狼再折騰出些什麼幺蛾子,她的承受力已然到了極限,再經不起任何的摧殘了。
好在穆雷心裡也是有數的,親完了就算,唇分時用力嘬了一口,溫燙粗糲的手指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意有所指對她說:「反正都打濕了,脫下來吧,一會直接少穿一件,不打緊的。」
商寧秀俏臉被熱氣蒸紅,愈發的嬌艷欲滴,穆雷將她放了下來,轉頭不再去看這勾人模樣,徑自從水裡起身,一腳踩上了岸邊碎石。
男人起身的動作帶起嘩啦啦的水流往下墜,穆雷下水之前是把自己完全脫乾淨了,她沒想到他會突然起身,這還是商寧秀第一次將他看得如此完整,她無法直視發出一聲驚呼,手忙腳亂把自己整個人都轉了過去。
穆雷身上的熱氣直往上冒,大方向她展示著自己的身材體魄,甚至希望商寧秀再多看兩眼。
男人等自己身上的水差不多幹了之後才將衣物重新一件件套上,商寧秀全程就維持著那跪坐的姿勢,不曾再回頭一次,她仔細分辨著身後的聲音,聽出了他在穿鞋,男人對她囑咐了一句:「差不多就起來吧,水熱了,泡久了容易發暈。」
說完他便三兩步從順著山路往下跳走了。
穆雷一走,商寧秀就趕緊從水裡起來了,熱泉在身上留下的溫度短時間內不會消散,起身也完全不會感到冷,她終於是將自己再次穿戴整齊后,將脫下來了的肚兜與短絝擰乾疊好攥在了手中。
腿下那種不適的異物感久久無法褪去,商寧秀一個人站在水潭邊懊悔不已。
為什麼要放鬆警惕下水去呢,明明上一次在水邊也差點出過事。
比起上一次大婚之夜那種被兵器穿透的感覺,今天穆雷明顯有所克制,她雖不適,但卻還是能行走的。
沒多久穆雷就回來了,他原本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溫泉附近的斷崖會不會有海東青鳥蛋,但在周圍繞了一整圈也沒有收穫,他不敢走太遠,便只能空手而歸。
不能操之過急,看來還是得到等春暖花開的時候才會有了。
回去的路上是穆雷帶商寧秀騎的馬,反正她想藏的那點事都已經暴露了,沒必要再難為自己受這一路冷風吹。
知道商寧秀腿不舒服,穆雷讓她側坐在了自己身前,斗篷和兜帽一攏,受不到一點寒。
也不知是不是熱泉的緣故,商寧秀直到回到了帳子里,手腳也都還是熱乎的,雖然現在外頭的雪飄得更大些了,但她完全沒感覺冷。
穆雷的心情非常好,從柜子里取了不少食材出來,看起來像是準備生爐子自己做飯的樣子,「給你做個好吃的。」
男人擼起了袖子,將腰間掛著的一大包紅厘放在了桌上,對她道:「餓了的話先吃點零嘴墊一墊,這洗乾淨了才裝的,飯很快就好。」
商寧秀看著他動作嫻熟地揉面切肉,她坐在桌邊塞了一個紅厘進嘴裡,隨口問道:「大帳不是每天都有嗎,為什麼還要自己做。」
「這個不一樣,這是我老頭留下來的手藝,大帳做不出來。」
這還是穆雷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父親。
之前商寧秀就曾疑惑過,為什麼這個寨子里都是年輕人多,只有少數年長者,穆雷和古麗朵兒的年紀都不大,照說父母應該都還健在,但卻從沒聽提起過。
商寧秀有些拿不準這個『留下來的』所指的意思,試探性開口問道:「令尊是離開部落了?」
穆雷手中動作一頓,「令尊?」
「啊?」商寧秀一下被他問懵了,看他眼中有所疑惑,又很快反應過來他估計是沒聽懂這個漢語詞,解釋道:「就是你的父親。」
「哦。」男人點頭,繼續切肉,一邊回答道:「不是離開,是去世了,前幾年大夏邊關發了瘟疫傳到了草原上,死了很多人,年輕人還稍微能扛點,我老頭子那一輩的幾乎死得沒剩幾個了。我母親,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也都是折在那場災難中。」
商寧秀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最終說了句:「節哀。」
穆雷把醒好的面分成了小份上鍋,蒸出來后白凈漂亮,男人用匕首切開了面肚子,往裡面塞了切碎的滷肉,獻寶似的趁熱遞了過去:「來嘗嘗,熱乎的。」
儘管已然遞到了嘴邊,商寧秀也並不願意從他手裡吃東西,自己接下來后道了聲謝。
穆雷笑望著她,等著聽這矜貴郡主的評價。
商寧秀剛拿到手就有些微訝於指尖暄軟蓬鬆的觸感了,捏一下就往下陷,像是內里非常蓬鬆。她吃過不少好東西,要說弄了什麼山珍海味她不會覺得多稀奇,但能把如此常見的東西做出新花樣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怎會如此軟?陛下的御廚房都蒸不出你這種面來。」
「都說是手藝了,我老頭的秘方,不賴吧。」穆雷嘿嘿一笑,催促道:「趁熱吃。」
外面的雪花開始簌簌往下掉,下過一陣之後跟著風一起停了,商寧秀吃飽了人開始犯懶,坐在靠椅上眼皮子開始打架。
穆雷看她犯困,一邊整理臂縛一邊輕笑道:「怎麼天天睡不夠,起床也難,上午這才過了幾個時辰。」說著說著他反應過來些什麼,口沒遮攔道:「你這是之前咱們辦事的時候哭累了吧,跟你說了不用害怕,我有數,傷了一回還能再搞傷你第二回嗎。就那麼點力氣光用來哭了當然累得快,不然沒準時間還能再長點……」
「你住嘴!」商寧秀的瞌睡瞬間被炸醒,她被臊紅了臉,往外看了眼還好門口風平浪靜沒有人在,才小聲斥責道:「你怎麼,怎麼總是這麼光天化日之下,說這些……這些……」
「說這些什麼?」穆雷不以為然,笑她太過緊張,「又沒人你羞什麼,有人也聽不懂漢語。不過既然話都到這了,你說說看,希望我下回怎麼改進,還是能再繼續照著這麼來?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我。」
「我聽不見聽不見,你閉嘴你快出門去吧!」商寧秀嚷嚷著捂住耳朵把臉藏進了臂彎里。
穆雷是真有事要出門,上前去蹲在她身前笑著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商寧秀一碰捂得更嚴實了,他抓著她的一雙手腕拉開笑道:「你慢慢想,不著急。困了上床眯一會,我給你把門帶上。」
「我不睡,你走吧。」商寧秀聽他沒再說些虎狼之詞這才勉強回了一句,難得今天身子暖和,她也不想整天睡在床上。
穆雷走後,商寧秀就重新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後帶著紙筆去了隔壁帳子找古麗朵兒。學草原話的事情上回跟穆雷那麼一談之後天就冷了,她也沒那心思出去打馬球,想著還是先請古麗朵兒給她指點幾句常用的話,硬背也罷,總好過她每天在帳子里犯懶浪費時間。
但古麗朵兒和維克托都沒在家,商寧秀在門口敲了好一會都沒等來回應,只好又再悻悻轉身回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她瞧見不遠處樹下有一男一女在說話,是薩丹丹和一個沒見過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來非常年輕,手裡捧著剛剛摘下來的一袋紅厘果遞到薩丹丹面前,大聲用草原話說道:「我很喜歡你,我也想做你的男人,你答不答應?」
商寧秀聽不懂內容,但單從這情形也不難看出來這個男人是在追求薩丹丹,只見薩丹丹說了一句什麼,大抵是拒絕了,轉身想走,那男人不肯放棄又從另一邊堵了上去。
然後薩丹丹滿臉不耐煩地擺著手大聲嚷嚷了一句草原話:「滾蛋,老娘對你沒興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哪涼快哪待著去別來煩我。」
她這一句話極其有用,竟是真的制止住了男人的繼續糾纏,商寧秀趕緊在心裡記了下來。
穆雷辦完事情回來的時候,商寧秀已經把這句拗口的草原話背得相當熟練了,她盤腿坐在床上,對著前腳進門的男人張口就來。
「……」穆雷整個人的動作頓住,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慢慢將門帶上,問她:「從哪聽來的?」
商寧秀擺了擺手:「你別管,這句話具體是什麼意思?你給我翻譯一下。」
這種粗口話從她嘴裡一本正經地說出來相當有違和感,穆雷忍著笑,靠近床邊,伸手去摸她滑膩柔軟的下巴,「意思都沒明白就敢學?」
「我知道啊,肯定是拒絕的意思。」商寧秀扭頭躲了好幾下,一邊躲一邊道:「我就是想知道的再具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