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探班

聽到她的名字，方剛想起當年在惠州的女朋友阿玉，後來泰國仔告訴過他，阿玉已經跟她的那位閨蜜陳玲去了美國發展，現在已經十年了，不知道發展得如何。雖然方剛覺得那個陳玲並不是什麼好人，但還是從心裡希望阿玉能過得好。就感嘆地說：「阿玉，阿玉啊……」

「怎麼，不好聽嗎？」姑娘問。方剛連忙說不是，告訴她自己十幾年前在惠州的女朋友就叫阿玉。阿玉捂著嘴：「方先生，您搭訕的水平可不怎麼樣。」

方剛說：「是真的！後來我因為犯了事，就從廣東逃到菲律賓，又在東南亞各國流浪，從那后就再也沒見到過她，聽說她去了美國發展，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不知怎樣。」

聽方剛這麼解釋，阿玉才信了，說：「您在東南亞十幾年，是不是生意很賺錢？聽說在南洋做生意的中國商人都很富有！」

方剛嘿嘿笑:」這個保密,對了，你在劇組做這行，每個月有多少薪水啊？」

「薪水？」姑娘好像很疑惑。方剛問難道不給你錢的嗎，姑娘笑起來：「哪裡還敢要錢啊！能讓我跟組，不讓我倒貼錢就已經很不錯，這還是我託人才找到的機會呢！」

方剛沒明白：「給人端茶倒水送盒飯，還沒錢拿，這種工作也用得著託人去找？你不至於找不到工來打吧？」阿玉笑著解釋說你不懂，這可是劇組啊，能天天見到導演、編劇、製片人和那些明星，多重要的機會，很多人擠破頭都進不去。

「那又怎麼樣？」方剛問，「就為了過一過能看到演員和導演的癮？」

阿玉笑：「當然不是！是在找機會，你不知道，很多演員就是最開始在劇組裡打雜幫工，才得到的機會，比如香港那個林雪啊，還有《馬大帥》里的那個關婷娜，最開始都是在劇組做事，才被導演相中的，現在不是都成名了嗎？」

經她這麼一解釋，方剛懂了，原來像阿玉這些人，不要工錢去劇組幫忙，就為了有機會能讓導演看中而走上星途，雖然這種機率低得可憐，但還是有人願意去做。他笑著問：「這種情況是不是太低了，能被導演看中而成名的只有那幾個，絕大多數人還不是一直在劇組裡幫工！」

「機會是爭取來的呀！」阿玉說，「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就像買彩票，雖然機率很低，但你起碼也得買一張吧，雖然買了也不見得能中，但不買當然永遠不會中！」

方剛點頭，看著阿玉走路時那精神飽滿的狀態，心想中國有很多人都做演員夢，尤其年輕姑娘，看到屏幕上那些影視劇中的風光角色，又漂亮又帥氣，又出名又賺錢，粉絲無數，怎麼能不動心。沒多久就進了某棟樓，阿玉姑娘告訴方剛，這高檔住宅是製片人的一個朋友的房子，被劇組租來拍戲，每天租金一萬塊，就這樣房主還不太願意呢，嫌劇組弄得很臟很亂，據說每次租出去拍完戲之後，房主光找專業的保潔公司就要花好幾萬。

進了房間方剛才發現，這並不是他想象的普通高檔住宅，而是絕對的豪宅，有上下兩層，舉架至少也有十五米以上，那個巨大的水晶吊燈估計就價值不菲。客廳地面的瓷磚居然印有歐洲名畫，立著好幾個白色的大塑料板，旁邊還有兩盞很亮的大燈。旁邊的桌上放著兩部許配電腦，連著方剛根本沒見過的什麼儀器，地上全都是電線、軌道和橫七豎八的設備，十幾個人在客廳和各個房間之間走來走去，有的高聲喊，有的低聲談，有的扛著長長的話筒走來走去。

方剛看到一個留著長發、穿著全是口袋的馬甲的中年男人，正在跟兩個女人聊天。這兩個女人看衣著就是演員，因為大家穿的都很隨意，卻只有這兩個女人打扮時尚漂亮，典型的富家闊太太。旁邊各站著一個年輕女士，手裡拿著小刷子，不時往兩名女演員臉上刷著。左邊的年輕女士很瘦，方剛不認識，而右邊的就是小蘭了。她服侍的那位女演員穿著睡衣，長發燙成波浪，約三十齣頭，不用說，她就是w小姐；而旁邊的女演員就年輕得多，也就二十三四歲，穿著白色的家居衣褲。皮膚白皙，面容姣好，身材豐滿。

「這房子好闊氣！」方剛感嘆。

阿玉說：「可不是嗎，你看，蘭姐在那邊呢，我先去忙啦，你千萬別過去打擾她，不然蘭姐會生氣的，就在旁邊等著，她忙完了就能看到你。」方剛點了點頭，隨便找個角落的小板凳坐下。那中年男人又講了幾分鐘，聽內容大概是富太太怎麼刁難家裡的保姆，又懷疑保姆跟丈夫有染。

就拍拍手，對大家說各就各位，自己走到牆角的筆記本電腦旁邊，戴上耳機。

另外有人推過攝像機，有人舉起話筒，有人負責讓無關人等全都退離鏡頭，有人手裡拿著本子記錄，有人還拿著一個上面寫有字和編號的什麼板，像個夾子，放在鏡頭前，說了句：「第xxx場第xx鏡，開始！」然後拿開。方剛看得有趣，心想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到劇組拍戲，現在才是真的。

w小姐：「今天擦了幾遍傢具啊？」

保姆：「第五遍了，太太。」

w小姐：「怎麼才五遍呢？不是說過每天要十遍的嗎？」

保姆：「現在只是中午，下午和晚上還要擦。」

w小姐：「偷懶！是不是想讓別人覺得你一天到晚都在忙活？」

保姆：「那我明天開始在中午之前就擦完十遍，行嗎太太？」

w小姐：「開什麼玩笑！那下午和晚上呢，豈不是還會落上新的灰塵？」

保姆：「那……我該怎麼辦？」

w小姐：「問誰呢？你是保姆我是保姆？我會做保潔還要你？」

保姆低頭不語。

w小姐：「這什麼態度，非暴力不合作嗎？你得回答，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才行！」

保姆：「我、我好好想想。」

w小姐：「還用想？連擦傢具這麼簡單的事都考慮，那你還會做什麼，成天就知道化妝和穿衣打扮？」

保姆：「我只是簡單塗了些粉，也沒打扮，都是穿家居服。」

w小姐：「敢說沒打扮？看你這胸挺的，比我大兩倍還得拐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知道我老公就喜歡胸大的女人，對吧？」

保姆：「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這件家居服已經很寬鬆，是最大號的，我也不知道先生喜歡、喜歡胸……胸大的……」

w小姐：「你還敢狡辯！」

啪！w小姐伸手狠狠抽了保姆一記耳光。方剛看到導演和幾名工作人員的屁股都離開椅子，似乎有些意外。保姆捂著臉，驚愕地看著w小姐。w小姐哼了聲：「看什麼？明明知道非說不知道，家政服務員不能撒謊，要誠實，懂嗎？這是給你的懲罰。」

保姆回頭看著導演，表情很憤怒。w小姐說：「咦，什麼意思？演得好好的，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