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家驚變
白sè的火蓮花在空中飄舞,猶如仙女的舞姿,動人心魂。不過,它帶來的不是賞心悅目,而是死亡。炙熱的高溫鋪天蓋地而來,將整座山都籠罩,那白蓮花就是空中墜下的太陽,要將這天地都融化!
胡道長和楊婆婆互看了一眼,兩人將王老爺護在中間,至於胡道長的兩個小徒弟,早已在閃電四shè之時,被亂飛的閃電炸得四分五裂。胡道長給他們兩人的護身符擋得了一次,卻擋不了一次又一次。
「轟---」大山在微微的晃動,從山底傳出滾雷般的轟鳴。
「哼哼,這二人要拚命了。不過,他們註定是要失敗的,去!」楚真人將一張黃符紙拋出。
黃符紙急shè而去,貼于山腰之上,大山的轟鳴戛然而止,只見那黃符紙的印著八個大字「天地敕令,不動如山」,字字如磯,渾然天成,猶如天地至理將大山的sāo動徹底鎮壓,真的是不動如山!
「哈哈,真人好手段,且看我將這二人煉成飛灰!」神兵嗡嗡的發出笑聲,白蓮花飄然而落,沒有任何的雜聲,整個山頭頓時變得一片焦黑,無論山石,還是人,都是黑炭一樣。夜風一吹,山頭上揚起陣陣的黑灰,露出一片晶瑩剔透的無sè琉璃。
「凈世白蓮果然威力無比,貧道今夜是大開眼界了。」楚真人笑得甚是開懷。
「區區小技,不足掛齒,我這火候還不到。若是聖女娘娘,將這整座山煉成飛灰都是翻手間的事情!」神兵說著謙虛的話,但那神情卻是得意得很,就剛才那朵白蓮花,可是將一尺的山頭給煉成了灰!
楚真人並不將神兵的大話放在心中,說道:「洛宗主,還是先將那屍兵收了吧。」
「哈哈,真人說得正是!」神兵將大手一壓,一翻,那埋葬著王家列祖列宗的山墳紛紛爆開,從裡面立起一個個殭屍,面目猙獰,恐怖之極。
一個大布口袋在空中飄浮,系著布口袋的繩子一松,布口袋張開,王家的這些殭屍祖宗就一個個飛上了天,被吸入了布口袋中。
這一切做完,神兵朝楚真人拱手道:「多謝真人相助,我白蓮教四宗十三會銘感五內!」神兵的身形漸漸變得模糊,隨後消失。在神兵消失處,一男子立在空中,大袖袍服,衣炔飄飄,真真的一個翩翩佳公子。他手裡一手拿著一個布口袋,一手捧著一張黃符紙,其上用紅筆勾勒著符咒,彷彿一個怒目神人。
所謂白蓮教四宗十三會,也就是先天宗、天理宗、無為宗、大乘宗,這四宗是真正的修道宗門,那十三會只是俗世間的武林門派般的存在,洛宗主說出來,不過是給自己白蓮教擺擺譜,撐著個面門。不過,也不要小瞧了這十三會,雖只是在俗世間打滾,但勝在他們滲透鄉里,市井之中門徒遍布,串聯一氣,燒香練拳,有些時候,他們可是十分的有用。
「雁兒,咱們走,真人後會有期!」洛宗主大袖一揮,神仙般的飛去。
新娘子立刻跟上,她可是沒有洛宗主神仙般的瀟洒,只是催動著腳下的銀劍載著她飛馳。不過,王家始祖已被收入布袋之中,沒有了拖累。新娘子這踏劍而飛,也是神仙的味道十足,還是個美麗動人的仙女,更令人心魂動蕩。
新娘子踏劍飛過一處山頭,忽的朝那山頭的叢林之中一望。只聽見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樹木的枝椏一陣晃動。新娘子旋即嫣然一笑,在空中轉了個小彎,衝天而起,回眸一笑時,人也就不見了蹤影。
「哼哼,好處可是這樣好拿的?你白蓮教還是好好的做這陣前的卒子吧!」各人各有各的鬼胎,楚真人心裡詭計叢生,衝天一躍,人也沒了。
「娘的,這世間居然真的有神仙,怪不得劉瘸子不讓我上山,卻是自己偷偷上山來看仙女!」摸著生疼的屁股,石林滿腦子的都是那仙女飛天時的回眸一笑,真是將他的魂兒都要奪了去,這使得他對阻攔他上山的劉瘸子的恨意更濃,「實在是無恥之尤!」
「三兒,三兒!」石江摸著一口漆著黑漆的棺材,得意著自己的手藝,真是愈發的jing湛了,卻是看見石林坐在棺材鋪的門檻上發痴,口水都流了出來也不知,當即一陣怒火湧上心上,「個死小子,一大早的坐在那發痴,發什麼癔症了!」
「爹,你說這世上有仙女,我是不是也可以做神仙?」石林緩過神來,將口角的涎水擦掉,一臉的期盼。
石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這小子發痴原來是為了這麼個事,不由罵道:「個死小子,才多大個東西,就滿腦子的仙女,趕緊給我死過來,好好的將咱們老石家的手藝學上才是正事!」
「個死老頭子,敢罵我兒子是東西。」石林的娘石劉氏從後院進來,懷裡抱著個男嬰,張口就對石江口誅筆伐,「咱兒子想仙女兒怎麼了?你們老石家還要著我兒子開枝散葉了,就想仙女兒了,怎麼著!」
「什麼你兒子,你兒子,就不是我兒子?」石江低聲嘟囔著,是個嚴重的妻管嚴,「你小心些,可別嚇著小四。」
「噹噹當---」敲鑼聲一路響來,還伴著敲鑼人的呼喊,「王家派米嘍,王家派米嘍。」
呼啦啦,這聲音就跟魔咒一般,將人的魂兒都吸了過去。
「死老頭子,還不拿口袋去,王家那兩個敗家子又發癲了,咱們趕緊拿米去!」石劉氏轉身就往後院去,想找個大口袋,這種佔便宜的事情,可不是年年都有的,萬萬不能錯過了。
現今離送yin親已是過了七八ri的光景,王老爺一直未露面。聽人說,王老爺送了yin親回來后就被喪子之痛給生生氣的卧床不起,據說已是到了彌留之際。二爺、三爺為了能做王家家主寶座,那是鬥起法來了,想著法子的給自己貼金,賺取名聲,好在三ri后的王家宗族會議上博得口碑,一舉奪魁。
這不,這邊廂二爺派米施仁義,那邊廂三爺也是大鑼一敲,派米結善緣。反正王家家財萬貫,而且洪福齊天,王家的財氣擋也擋不住,使勁的糟蹋,不心疼!
「噹噹當---」敲鑼聲又一次響起,不過,這一次敲鑼聲吼的可就是一盆冷水在三九天澆在了人的心頭上,「王家二爺、三爺死啦,王家二爺、三爺死啦----」
派米的正主死了,還去拿個什麼米?石劉氏嘴裡念著神佛保佑就去給家裡的祖宗牌位上香去了。王家二爺、三爺身材壯如牛,怎麼就突然的同時暴斃,真是嚇死人了!
街面上是比派米時更熱鬧了,老少爺們齊上陣,將敲鑼人團團圍住,里三層,外三層的,真是蔚為壯觀。大伙兒七嘴八舌的說著,嗡嗡嗡嗡的,猶如遮天的蜂群在秀水鎮的上空盤旋。一些沒心沒肺的看著這場景,砸吧著嘴說著:「這可是比趕廟會還熱鬧啊!」
「這可真是邪門了啊,王家派米,大伙兒都在王家大宅外的空地上排隊,那人真是多,王家二爺、三爺看得高興啊,腳上生風,走得快。可就是壞在這走得快上了,真是邪門了啊,王家二爺、三爺都是滑了一跤,腦門子磕在地上就一下子磕死了,腦漿子都出來了,白花花的啊!」敲鑼人吐沫橫飛,一雙手向著四周比劃,描述著腦漿子四處噴濺的模樣,嚇得人群往後退,害怕真的有腦漿子噴出來落在他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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