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前奏（上）
?聽到這話的時候，一旁的葉晟眼皮一跳，但是並沒有說什麼，依舊是熱情地將莫承恩迎了進來，笑道：「你們師徒許久不見了吧，應該好好聚一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坐內間裡面慢慢聊。」
將二人引進內間，並且讓人送上茶之後，葉晟自己也退了下去，只留下左道與莫承恩兩人。
不過莫承恩似乎並不喜歡桌上的茶，從自己的腰間拿下酒葫蘆，放到嘴裡「咕嚕咕嚕」喝了兩口，砸了砸嘴巴，才緩緩道：「其實我看出來你已經有了退心了。」
「這都能看出來？」左道有些不信地瞪著莫承恩，這個便宜師父估計是在唬自己吧。
「嗯。」莫承恩點了點頭，道：「岐門仙府，最強大的依仗就是煞氣，只有擁有強橫的煞氣，就算面對地支等級比我們稍高的人，我們也能夠立於不敗之地。之前見到你的時候，雖然你實力不行，可是煞氣卻強橫。但是今日見到你，雖然實力進步了，可是你的煞氣卻在漸漸消失。可能你自己沒有感覺到，但是只有失去了勇往直前的心的時候，那一身煞氣才會漸漸消失，所以我就明白了，你已經有了退心了。」
「對不起，師父！」左道心中無比糾結，直接跪到了莫承恩的面前。左道覺得莫承恩應該很失望的，因為他對自己寄予了這麼深的期望。
可是此時莫承恩的眼中卻沒有那種失望，相反的，還有著一種左道無法理解的笑意。莫承恩沒有去扶左道，卻示意他站起來，微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生氣？」
「難道不是么？」
「為什麼我要生氣呢，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莫承恩那特有的痞笑掛在嘴角，道：「畢竟你叫我一聲師父，所以無論你有什麼追求，只要是你自己喜歡的，我都沒有理由阻止你，更應該祝福你！只是，從此以後你可能再難進步了。岐門仙府這一脈就是在不斷殺人之中成長的，你縱有外力的幫助，也只能夠是一定的程度而已，到了另外一種高度之後，你會發現外力給予你的幫組已經沒用了。這一點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是，徒兒明白了！」若是說左道心中不遺憾那是假的，自己還背負著那麼多，沒有相應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太多。可是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這樣的路，就沒有什麼可以後悔的了。
不過左道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道：「師父，我這邊有能夠自由出入這罪惡之城的金牌。你為了我而來到了這裡，恐怕也不能夠自由進出吧，不如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你倒是有心了。」莫承恩神色淡然，搖頭道：「只是我已經準備常駐這罪惡之城了，這裡很適合我，也許我要一輩子都在這地方也說不定。你自己離去就好，不用顧忌為師什麼。」
「師父為什麼要待在這裡？」左道眼中有著迷茫，雖說罪惡之城經常發生各種屠殺事件，可是那都是低一等的。到了莫承恩這一個級別的，稍有動作都可能引火燒身的。
「為師也累了，也想好好休息呢。」莫承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之中有著一抹激動，有著一抹解脫。裡面還有著很多左道無法讀懂的感情，左道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莫承恩說這句話絕對是發自真心的！
不過看到莫承恩這樣的表情，左道知道自己勸也沒有用了，只是有些好奇問道：「那師父您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有一件事情為師想讓你幫我做。」莫承恩緩緩道：「既然你已經決心離開這裡過安逸的生活，而為師也決定終身在這罪惡之城。也許我們師徒的情誼就到這裡了，你便幫為師做最後一件事情吧。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只是為師不好自己的出手，便委屈你去做一番好了。」
「弟子愧對師父！」左道忽然跪了下去，儘管莫承恩的話語說得很輕，可是當那師徒情誼就到這從莫承恩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左道覺得自己的心中有著一種深深的愧疚。莫承恩對自己有著那麼大的期望，甚至一路保護著自己，就為了讓自己能夠健康成長，這種關愛左道如何能夠感受不到？
也許當知道一切的時候，這個便宜師父在左道的心中已經如親人一般了。而現在，自己選擇和程芳離去，也同等於放棄了岐門仙府的修鍊，莫承恩在自己身上所投入的一切註定只是打水漂了，所以左道簡直不敢再多看莫承恩一眼。
可是莫承恩卻笑了，伸手拍了拍左道的肩膀，笑道：「既然你還叫我師父，那就沒有什麼愧對不愧對的，路是你自己選的，將來也是屬於你自己的，只要你以後不要讓我岐門仙府失了傳承便好。」
「師父！」左道重重地將頭磕了下去。
莫承恩笑著提著左道的肩頭將他提起來，笑道：「好啦，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一樣，快去幫為師辦這件事情吧，這個事情為師真的不好出面。」
左道自然也十分好奇：「師父你的實力不知道比我高到哪裡去了，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出面，非要我出面的呢？」
「咳咳。」莫承恩忽然有些尷尬，附在左道耳旁悄悄道：「我看上了人家的媳婦！」
「什麼！」左道差點沒有跳起來，一雙眼睛立刻充滿警惕地望著莫承恩，自己可是剛剛成為有媳婦的人了！
「別瞎想！」莫承恩拍了左道腦袋一下，訕訕道：「是十裡外的一個酒肆裡面，那裡有一個醉鬼，實力和你差不了多少，可是那老婆卻是長得水靈水靈，為師想要和他媳婦談談人生，道道理想，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不？」
「……」左道瞬間覺得三觀盡毀，不過還是答道：「師父你是想讓我支開那個人？」
「廢話，當然不是，我要你去殺了他！」莫承恩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殺人奪妻！」左道目瞪口呆：「師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她老公是什麼人。」莫承恩冷笑一聲，道：「那宋俊銳為非作歹，明明有著嬌滴滴的妻子不去碰，反倒是落入這罪惡之城八十歲的老太太都用強的。更連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嬰兒都不放過！這樣的人渣殺一萬次都嫌少。只是我殺他無益，若是你去殺他，反而還能吸取貪煞戾的力量。」
「如此說來這個宋俊銳真是死有餘辜！」
左道深吸了一口氣，道：「徒兒去去就回來，不過，剛才我跟師父你說的還請師父您再考慮一下！」
「好啦，你先去吧，為師在這裡等你。」莫承恩微笑看著左道，目光柔柔，只是有著一抹左道看不穿的意味，讓左道心中跳跳的。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左道也沒有再多問，立刻轉身出門了。雖然好奇莫承恩會讓自己做這樣一件事情，但在左道看來，也許莫承恩想在自己離去之前幫自己一把吧，擔心自己真的隱居起來之後，便沒有什麼機會繼續修行岐門仙府的功法，一生無法寸進。
誰說他是便宜師父呢？只從這份關愛左道便覺得心中一陣溫暖，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葉晟所居住的地方可以說是這片區域的中心地段了，因此離此十里的酒肆那簡直是太好找了。
幾乎快處於郊野地段的酒肆，只有幾個零散的客人，如嚼蠟一般無味地吃著面前的飯菜。掌柜的趴在櫃檯上呼呼大睡著，小二目光有些茫然望著外面荒蕪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裡有個叫宋俊銳的嗎？」小二有些木然地抬頭看了一眼左道，隨後伸手指了指一旁角落的一個醉漢。
「謝謝。」左道說著，在小二別過目光的瞬間，抽出了自己的長劍，走向那一個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