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
近兩個月的朝夕相處,劇組氛圍越發融洽,每天都充斥著歡聲笑語。
方璇飾演的王嬌嬌即將殺青,這是最後一場戲了。說起來王嬌嬌這個角色特別可悲,出生在普通又平凡的家庭,因爹娘好高騖遠,看她長得漂亮,便從小好吃好喝侍候著,還給她灌輸一種『我是方圓百里最好看的女孩,爹爹又是村長,一般男人配不上我,要嫁就嫁縣裡金尊玉貴的少爺』。
長大后,家裡還真給她找了個縣裡的未婚夫,家財萬貫,被捧在手心上長大。儘管對方脾氣不好,還不少紅顏知己,王嬌嬌都牢記爹娘的話,嫁過去就什麼都不愁了,是正妻,得大度,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是這樣。
沒想到嫁過去後過得一塌糊塗,被男人家暴,被妾室踩在頭上,還聽爹娘的話忍忍就過去了,最後忍無可忍瘋了,積攢了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把欺負過她的人亂刀砍死。
導演一喊卡,周圍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和稱讚聲。
「方璇厲害,給你豎個大拇指。」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方璇牛,把我都帶入進去了。」
「方璇!未來的影后!」
「……」
方璇靦腆的笑著,一臉謙虛的說:「你們再說我尾巴就翹上天了,我年紀小,還有得學。」
這一場戲完美落幕,下一場戲又開始了。在片場的人都各司其職,沒那麼多時間閑聊。
方璇便回了房間,剛往床上一躺方玉珍就打電話來了,她接起來喊了一聲,「媽。」
「璇璇,收工了嗎?」
「收了。」方璇坐起來問:「媽,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方玉珍停頓了幾秒說:「你爸答應你那個事辦不成了。」
方璇皺眉:「為什麼?」
「你爸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先是被蔣梟逼著簽了退出振海的不公平協議,又把你爸自己創辦的公司的業務全部搶走,如今就是個空殼,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他幹嘛這樣?再怎麼樣爸爸也是他親二叔啊。」方璇不懂,但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心都抓起來了。
方玉珍嘲弄:「在利益面前,那還有什麼二叔不二叔的,蔣梟不滿足你爺爺給他的那點股份,想要獨吞家產。」
方璇著急的問:「那爺爺呢?爺爺也允許他這樣做嗎?爸爸有沒有去找爺爺?」
方玉珍回:「你爺爺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管不了了。你爸爸去看都被趕出來了。」
「那還有什麼其它辦法嗎?」
「你如今進了娛樂圈就別管這些了,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聯。別去招惹蔣梟,我們惹不起,對了,你能跟他老婆處好關係就好好處。」
「知道了。」
-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米蘭時裝周,林桑桑早早收到了邀請,這種場合她就是再忙也不會缺席。
她跟蘇好好商量好提前一個星期回北川,準備看秀需要用到的東西。
飛回北川后,林桑桑沒回御河公館,而是落腳在市中心的大平層。她沒跟蔣梟說回來了,哪怕是蔣梟主動發消息過來,她也是不咸不淡的回。
剛回來的兩天像脫韁的野馬,像是要把這兩個月缺失的自由全補回來。
這天,林桑桑玩到凌晨才回來,拖著疲憊的身體一頭扎進浴室,拿著手機放了首舒緩的音樂,隨即脫光站在鏡子前好一番欣賞,一會皺眉,一會笑的,好半晌才慢吞吞的跨到浴缸里,放鬆的躺下,磕上眼,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這幾天看的一個爽文,是她自己在綠江小說的排行榜上找的,講的是女主是被抱錯的真千金,也是得了真傳的玄學大師,之所以親生父母把她認回去,是想讓她替放在心尖尖上寵的養女履行婚約,嫁給一個傻子。
女主回去后見招拆招,且一招制敵,爽翻天。整篇文就是圍繞著玄學,什麼花園裡的假山撞死過人,鬼魂在周圍遊盪;客廳曾經發生過命案,女人冤死,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凄慘的叫聲;主卧的浴缸里也死過人,全是鮮紅的血……
林桑桑身子不受控制的打了個顫,倏地睜眼,咬緊牙關,警惕的掃了眼四周,而看不到的背後總覺得有一個披頭散髮,七竅流血的女鬼惡狠狠的盯著她,馬上就要撲過來了。
「啪——」
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好像是外面,不是錯覺,林桑桑很肯定。這一刻,她害怕到了極點。
這房子里就她一個人,怎麼會有聲音?
就在這時,同樣的聲音再次傳來,動靜比剛才稍小了點。林桑桑尖叫了一聲后捂臉,雙手撐著浴缸起來,手忙腳亂的拿起洗手台上的手機給蔣梟打電話,嘟嘟的聲音響起,也不管通沒通就哭著說,「蔣梟,救我、快來救我,救救我……」
而此刻的蔣梟剛從會所回來,跟陸修所代表的陸氏集團談了個合作,打算拿下城東那塊地皮共同開發。
最近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面,忙得睡覺的時間驟然減少,靠在後車座里差點睡過去了,被手機震動聲吵醒。
蔣梟眼裡蘊著一絲不耐,見是林桑桑,皺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了,接起來就聽到讓他瞬間慌神的話。
他眸色如墨,喉結上下一滾動,冷靜的問:「桑桑,你在哪?」
「救我蔣梟,我害怕嗚嗚。」
「桑桑。」蔣梟心急如焚,緊攥著手機厲聲問:「你現在在哪?」
「在、在天澤水岸。」
天澤水岸是林桑桑在市中心的房子,沒結婚前一直住在那,是林柏俊送給她二十歲的生日禮物。
蔣梟知道,朝司機說了地址,還囑咐開快點,便收回視線安撫林桑桑,「好,我馬上過來。」
「別怕,別著急,我在啊。」
明顯感覺到林桑桑的情緒穩定了點,蔣梟低聲問:「桑桑,可以告訴我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頭的林桑桑委屈到了極點,「鬼…有鬼。」
「……」
聞聲,蔣梟怔了怔,后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無奈的靠在椅背上。
-
到了天澤水岸。
蔣梟邊用力拍打著門,邊朝電話那頭說,「桑桑,開門。」
林桑桑嚶嚶:「不要,我害怕。」
蔣梟只好讓物業上來開門,開了后他輕觸牆面的燈帶按鈕,瞬間燈火通明,環顧四周都沒看到人,徑直往主卧去。
「桑桑。」
「嗯。」林桑桑的聲音跟貓兒似的應。
浴室像粉紫色的海洋,霧氣繚繞,蔣梟循聲過去,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副畫面——
林桑桑赤.裸著身子蹲在浴缸里,雙手抱膝,將某處擠得圓潤飽滿,像一株傲然綻放的梅花,美好得讓人挪不開眼。
水波瀲灧,更添旖旎,後半截頭髮濕噠噠披散著,頭頂處依舊乾燥蓬鬆,杏眸蘊滿了水霧。
跟往常的她大徑相庭。
蔣梟眸色暗沉,凸起的喉結急促滾動,剛轉身就聽到林桑桑帶著哭腔的聲音,「別走,蔣梟。」
腦子裡被那香艷的一幕佔滿了,蔣梟音色啞到了極致,「我去給你衣服,你先起來。」
「我起不來。」聽到腳步聲那一刻林桑桑就嘗試著起來,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她只好不動彈,這一刻望著蔣梟的寬闊的肩背嬌嗔道:「腿麻了。」
「你抱我。」
蔣梟吞了吞口水,緩慢轉身。
又不是沒看過,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不是嗎,不在乎這些了。林桑桑看著蔣梟灼熱的目光還是有一點害羞,瞬間變回大小姐的模樣,傲嬌的抬了抬下巴:「你快點過來抱我。」
蔣梟眼裡綴著淺淡的笑意,將西服外套脫下,彎腰披在林桑桑的背上,一手穿著她的腿窩,另一手放在背上,並用力抱起。
他抱著她大步出了浴室,輕輕放到床上,林桑桑立馬扯過被子蓋住,腦袋也不放過。
蔣梟站在床沿旁,望著被子中間弓起的一團,喉嚨發出低笑。
林桑桑覺得自己徹底活過來了,也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好半晌。
蔣梟嗓音里都帶著笑意,「好了,趕緊把衣服穿好,別感冒了。」
林桑桑不吭聲。
蔣梟伸手去扯被子,卻被林桑桑拽得更緊,瓮聲瓮氣的說,「你別管我。」這都是什麼事啊啊啊,無語了。
蔣梟往床上一坐,眼裡的笑意越發濃郁,低啞的聲線裡帶著一絲寵溺,「跟我還害羞什麼?」
「你身上哪我沒見過?」
林桑桑裝死。
蔣梟忖了下,輕哄著說,「那我先出去,你把衣服穿好我再進來,好不好?」
「不要。」林桑桑隔著被子抓住蔣梟,生怕他跑了似的,說:「不准你走。」她都有心理陰影了,決定以後再也不要來這兒了,特別是晚上,特別是一個人。
蔣梟都依她,「好,我不走。」
緩了會兒,林桑桑硬著頭皮說,「你不準出這個房間,隨便遞個衣服或者毯子給我。」
蔣梟掃了一圈,在床尾看到一條粉色的浴巾,撿起從被子下遞進去。
林桑桑在裡面拱了拱后將被子掀開,大大呼了口氣。
誰都沒說話。
林桑桑低垂著眸子,屁股挪了挪,挪到床沿邊,左手緊拽住浴巾,右手悄悄地將蔣梟扎在裡面的襯衣扯出來,攥著他衣角,趿著拖鞋往衣帽間去。
蔣梟跟著她走,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纖細白皙的腿上,浴巾很短,剛好遮住大腿根,隨著走路的弧度左右蕩漾。
林桑桑正選衣服。
「啪嗒——」再一次同樣的聲音傳來,林桑桑嚇得反射性尖叫,雙手緊緊環住蔣梟的腰間,頭埋進他胸膛。
蔣梟身子微弓,大手環住瘦弱的林桑桑,手掌在她後背來回摩挲,頃刻眼眸染上一絲情.欲,喉結上下滾動,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桑桑,你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力嗎?」
他的聲線清冽,還帶著些許沙啞,刻意咬著字音,婉轉中夾雜著一絲失控。彷彿羽毛在心上輕掃幾下,癢酥酥的,林桑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蔣梟掐住下巴往上帶,接踵而來的是他來勢洶洶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