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惹起禍端
且說武相元聽到黃小雷的哭聲便循聲找去,不一會兒他們找到了黃小雷,見幾個孩童已經把黃小雷摁倒在地並正在搶他手裡的東西,武相元看了心中便氣憤的叫到:「住手」。
被他這一聲叫住,那幾個孩童都嚇了一跳,這一聲叫得太突然了,別說是那幾個孩童了就連旁邊的大人都給嚇了一跳,見是小孩童也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武相元則旁若無人的來把黃小雷扶起來,他才不管那些大人怎麼看他呢:「小雷,怎麼了,他們為什麼欺負你?」
「他們想搶我的錢,您看」黃小雷見武相元來了便膽子大了起來把手裡的一個銅板拿給武相元看,
「他們為什麼要搶你的錢呢?」武相元問道,
「是我們先看到的,他卻撿了去」那幾個孩童中的一個還不等黃小雷回答便搶著說到,武相元看了看他,發覺並不認識,
「才不是呢,是我先看到的也是我先撿到的,他在瞎說」黃小雷氣鼓鼓的說到,
「你才瞎說呢,你不相信問他們?」那孩童說著看了幾眼跟他在一起的四五個孩童,
「就是,黃小雷才瞎說」那些孩童聽了他這麼說也隨聲附和到。
「我才沒有」黃小雷漲紅著臉氣憤的說到。
「你說那銅錢是你先看到的就是你的啊」武相元問那個他不認識的孩童,
「難道不是?」那孩童答到。
「那照你這麼說你家的房子是我先看到的,那你家的房子便是我的咯」武相元順著那孩童的思維說到,
「你,你才沒有先看到我家的房子呢,你連我家在哪都不知道」那孩童見武相元詭辯漲紅著臉說到。
武相元聽了之後覺得也對,於是上下打量一下那孩童說到:「你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就是我先看到,所以那塊玉佩應該是我的」,
「你胡說,這是我娘親親自給我的,才不是你先看到,誰能夠證明」那孩童被武相元氣得不行,
「你說誰能夠為我作證?」他說到這裡然後看了黃小風兄弟一眼,
黃小雷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會過意來大聲的說到:「我可以作證,你的那塊玉佩是我元哥哥先看到的,所以應該是我元哥哥的才對」
「你,你,你們胡說」那還童見說不過武相元他們差不多被氣得哭了起來,
他們的吵架引起了許多大人的圍觀,本來小孩子吵架是不可能引來那麼多人的,只是武相元的吵架太有水平了,讓那孩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腿,聽得他們饒有興緻,讓他們不得不佩服武相元的聰明機智,都覺得此子將來一定不簡單。
就在那孩童下不了台的時候李善文闖了進來,見那孩童快要哭出來了就問到:「表弟,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武相元聽了這才知道那孩童原來是李善文的表弟,難怪他不認識。
「就是他欺負我」那孩童指了指武相元說到,
李善文其實早就發現武相元了,見了武相元他本來就想找他麻煩,這下可好,剛好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也不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上前就說到:「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有娘生沒爹養的野種兼孬種啊」
說完他便哈哈大笑,其他的跟在他一邊的十多個孩童聽了也哈哈大笑,聽了他說的話,圍觀的大人都不免皺起眉頭來,都覺得李善文說的話太過缺德,但誰也不敢說什麼,誰敢去得罪有錢有勢的李大地主?
武相元見了李善文來了之後本打算不去招惹他,因為他已經跟母親做了約法三章,可是沒想到李善文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說這種話侮辱他,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緊握雙拳憤怒到極點說到:「你再說一句?」
李善文輕蔑的看了武相元一眼:「別說一句便是一百句也要說,武相元是有娘生……」
「呀」武相元不等他說完便猛的撲了上去,李善文不防有此,他原本以為李善文不敢對他怎麼樣,
誰知道武相元已經今非昔比,自從修練了《歸元玄yīn功》他便再也不怕李善文了,平時躲著他是因為跟母親的約定,李善文還真以為武相元怕了他了,
這就是世間萬物的本xìng,你越是懦弱別人便越是欺負你,你是軟柿子別人便會來捏你,你有傷口別人就會在你傷口上撒鹽,以此來滿足一下自己一時的快感。
且說李善文被武相元撲倒在地老半天才強忍著疼痛站起來,紅著眼憤怒的罵到:「你***野種孬種竟然敢打本少爺,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說著沒命的向武相元撲去,武相元看了還真怕被他撲倒,像上次在河邊那樣可划不來,於是他便趕忙避開,
而李善文哪會那麼容易放過他,竟然緊追不捨,然而他必竟太胖,不到十歲便有差不多兩百斤,動作當然遲緩了,最後不僅沒有抓到武相元而且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他見再也抓不到武相元冷不丁的把黃小兄弟抓到手,直把黃小風兄弟嚇得哇哇大哭,
「野種,你還跑我就把他們兄弟狠揍一頓」
「李胖子,沒想到你那麼卑鄙,那就休怪小爺不客氣了」武相元恨聲說到。
「來呀看老子不把你揍扁」李善文說到,
只見武相元慢慢的向李善文逼來,眼神極為冰冷,看得李善文直打哆嗦,然而那也是一瞬間的反應而已,以他的身材他才不怕武相元呢,所以看到武相元向他逼過來,臉上一陣得意,以為自己的激ān計得逞了呢,
武相元現在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不管誰都休想阻止他,他恨李善文招惹自己還算罷了,居然以自己的朋友要挾自己,也該李善文倒霉,
當武相元走到離李善文一丈來遠的地方,忽然加速起來,散到李善文的背後,李善文沒想到武相元會這麼快,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右腳小腿就被武相元重重的踢了一腳,
只聽到「卡嚓」一聲,接著就是李善文殺豬般的慘叫聲,只見他摔倒在地,抱著自己的右腳痛得大哭起來,不用看也知道,這位李少爺的小腿是被武相元踢斷了,
武相元見狀也是一驚,他沒想到自己憤怒的一腳居然把他的腳給踢斷了,意識到惹了禍,忙帶上黃小風兄弟撒腿就跑,那些和李善文一起的孩童見到武相元的兇猛誰都不敢上去攔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不一會兒,武相元便回到了家,一進門便看見母親正在做女紅,心裡便不由的虛起來,「元兒,今天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溫淑婉問到。
武相元似乎沒聽到母親的問話,還是愣愣的站在那兒,因為他在想如何向母親交代他踢傷李善文的事,「為娘問你呢」溫淑婉見到兒子發愣便催到。
武相元二話沒說撲通一聲跪倒在母親的面前,溫淑婉見狀不由的嚇一跳,正好此時方秀敏經過見武相元跪在溫淑婉面前,於是便走了過來,「孩子,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溫淑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xìng謹慎的問到,
「娘親,孩兒惹了事情了,把李胖子的腿踢斷了」武相元卻生生的回答到,
「什麼?你把李家少爺的腿踢斷了,真的假的」溫淑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誰叫他說髒話侮辱孩兒,孩兒本來不打算與他計較,可是他見孩兒不理他,他便抓了小風兒兄弟來威脅孩兒跟他打架,所以孩兒就踢了他一腳,可是沒想到竟然把他的腿給踢斷了」武相元有些無辜的說到,
「你確信你踢斷了他的腿?」方秀敏有些不相信的說到,因為他不相信武相元小小年紀就有那個力道,雖然泡了藥水可以強身健體,但是力氣最多只能比同齡人大一點,要踢斷別人尤其是理善文的腿是萬萬不可能的,
然而他並不知道武相元練有《歸元玄yīn功》並且給他胡裡胡塗的練到了第二境界,因此,以他現在的力道,別說是一個小孩的腿了,便是大人的腿他都能踢斷。
「嗯,因為孩兒踢中他腳的時候便聽到『咔嚓』一聲,然後便見他抱著腳倒地號叫起來,我想該不會錯,娘親,請您原諒孩兒的不乖」武相元說著給母親磕頭謝罪,
「唉,算了,為娘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更何況你也只是為了救小風兒兄弟而被逼出手的,娘親不會怪你,起來吧」事到如今溫淑婉也不好責備兒子了「只是以後千萬別再惹出什麼事情來了」,
「其實孩兒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孩兒原本想把他弄倒就可以把小風兒兄弟救出來,誰知竟然把他的腿給踢斷了,孩兒以後再也不去打架了」武相元說到,
「對對,元兒乖,以後別打架了」方秀敏也說到,她是怕武相元出去打架了,那個李善文她是知道的,體型比武相元大了一倍不止,竟然給踢斷了腿,到現在她還是不肯相信,如果武相元真的有這個實力說不準哪天跟別人打架,打死人都不知道,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因此她也極力勸說武相元以後不要去打架。
兩個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無奈的苦笑,「元兒,你進屋自己玩去,為娘跟你婆婆有事情說」溫淑婉說到,
「嗯」武相元答應一聲便進屋去了,但他並不去玩耍,而是躲起來偷偷聽母親他們談話,
「全姨,您看這事該怎麼辦才好,這次元兒可惹了一個不得了的傢伙」溫淑婉擔憂到。
「的確,此次元兒招惹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主,李老頭身邊的那位就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物,如果老身記得不錯的話,他便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金眼雕』楊森」方秀敏說到。
「那該如何是好」溫淑婉焦慮的說到,她從丈夫那裡知道方秀敏是個很有能耐的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了,如今既然她說對方不好對付,她怎能不心急,
「少nǎinǎi不必擔心,那『金眼雕』楊森還奈何不了老身,就怕他們身後有更厲害的人物」方秀敏安慰到,其實她心裡也很憂慮,對付一個楊森對她來說是綽綽有餘,如果對付兩個像楊森一樣的人物她便沒把握了。
「那我們多陪一點銀子給他們便是了」溫淑婉說到,
方秀敏看了看這位少nǎinǎi天真的表情不禁在心裡嘆了嘆氣然後說到:「只是這次恐怕不是三五十兩銀子就能夠解決得了問題」
「那多給他們一點便是」溫淑婉說到,
「那老身就不得不跟少nǎinǎi說實話了」
「有什麼事情嗎?」溫淑婉看方秀敏臉上有異便問到,
「我們的銀子不多了」方秀敏說到,
「真的?那還有多少」溫淑婉乃大家閨秀出生,從來都沒想到沒錢的問題上去,
「如果硬要拼湊最多只能湊足三百多兩」
「怎麼?這麼少?」溫淑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這些年來,我們的rì常開銷極大,僅僅元兒泡藥水的藥材費用每月都要幾百兩銀子,再加上我們的吃的用的,每月開銷極大,正所謂坐吃山空,這幾年下來我們帶的銀子基本上花得差不多了,老身不告訴您這事情,是因為盼著哪天少爺他們回來了就不用為這些事情發愁了,也省得亂了您的心懷,誰知道他們竟然沒一點消息」
聽了方秀敏這麼說,溫淑婉心裡一下子便沉了下去了,她以前不為錢發愁不等於她對錢的重要xìng不了解,而是太了解錢的重要xìng才不想為了錢的事情發愁,
尤其這些年,通過對隔壁家小風兒他們的生活的了解,她是親身體會到窮苦人家為了生計而愁眉苦臉樣子,如果沒有錢那該如何是好,她每月的胭脂水份以及衣物的花費就要花上好幾百兩銀子,現在所剩下的銀子還不夠她一月的開銷呢,沒有了銀子就等於生活沒了著落,這叫她如何不發愁?
「少nǎinǎi不必發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錢的問題您不必擔心,一切有老身在呢,況且等老爺少爺他們回來了就一切都解決了,說不定他們明天回來了也不知道呢」方秀敏見狀安慰到,
「如果他們十年八年都不回來呢?那該怎麼辦」不提他們還好,一提他們溫淑婉就有氣,方秀敏何嘗不是如此,
「總之,我們先把眼前的這件事情解決了再說」
「也只能這樣了」溫淑婉無奈的說到。
聽了他們的談話,武相元只感到無地自容,自己惹出來的禍,竟然害得家人如此愁眉不展,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暗暗自責了,併發誓以後再不惹事了。
再說李地主家,一個滿臉橫肉的頭頂光光的五六十歲的胖子正在大發雷霆,他便是李大地主李福貴,聽說有人竟然踢斷了自己兒子的腳,那還了得?放出狠話一定要嚴懲肇事者,
「大哥息怒,等問明情況再說」楊森忙勸阻到,
「叫為兄如何息怒,你沒看到文兒的模樣?不把那小子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李福貴暴跳如雷的說道,
「小弟何嘗不跟大哥一樣的心思,只是您想想看,對方一個五歲的孩童便能踢斷文兒的腿,文兒已經跟了我這麼多年多少也得到了小弟的一些真傳,一般的孩童不說,就是大人想傷他也不容易,然而那小子居然能夠做到,可想而知那小子武功已經有相當的火候了,
既然小的都有那麼厲害了,那麼大的便更不用說了,我們不能衝動,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如果是小弟能夠對付得了的角sè,不用大哥說小弟也知道該怎麼做,如果對頭太厲害我們就只能從長計議了,可不能吃眼前虧啊」楊森繼續解釋到,
聽了這些話,李福貴倒是冷靜了下來,他能掙到這麼大的一個家業可不是混來的,當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了:「那老弟你說該怎麼辦?」
「直接去他府上索賠,打傷了人要賠償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諒他們也不敢不賠,然後小弟從中仔細觀察,看情況再做定奪」楊森說到,
「也只能如此了,那為兄就全聽你的了」李福貴說到,
「多謝大哥,好,我們馬上出發,帶上幾位得力的兄弟便可」楊森說著帶著幾個彪形大漢便浩浩蕩蕩的往武府而去,
不一會兒他們便到了武府,而方秀敏和溫淑婉早就在門口等候了,當楊森看到方秀敏的時候,覺得很是眼熟,只是一下子還認不出是誰來,但他知道一定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因為他有個習慣,那就是在腦袋裡面記的人物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那些不入流的貨sè他才懶得去記,而另外一位則戴著面紗,所以他看不出她是誰來,但從兩人的身份來看,這個女人明顯是方秀敏的主子,
此時在他心裡頭已經有了個準繩,於是便上前說到:「兩位女俠大概也知道我們所為何來了吧」,
「當然,楊先生說該如何解決呢?」方秀敏說到,楊森沒想到對方一下子便道出了他的身份來,在李府他用的可是化名,可想而知對方對他們的調查已經夠清楚了,而自己這邊對他們卻一無所知,從這方面看,他們便處於劣勢了,
並且對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來歷還在明目張胆的等候著,說明對方一定是有恃無恐了,楊森之所以叫做「金眼雕」,那是因為他有一雙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眼睛,能夠審時度勢及時做出對自己有利的判斷來,憑著這一能力他這才能夠在江湖上混得風聲水起,今天也不例外,
於是他提出要賠償醫藥費至少五百兩,而方秀敏最多只給二百兩,最後雙方相互讓一步,以三百兩成交,此事就算暫時過去了。
李福貴當然不甘心,但見楊森這樣處理也沒辦法,只有乾瞪眼的份,因為這些年來,楊森辦的每件事情確實都讓他十分滿意,今天他這樣處理這件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心裡雖有氣,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在家裡喝悶酒,
此時楊森過來做陪說到:「小弟知道大哥氣悶,所以過來陪陪大哥,也好解釋解釋今天小弟處理這件事情的原因,大哥可知道那個老婦人是誰嗎?」,李福貴搖搖頭,
「剛開始小弟只知她面善,可是後來小弟便知道她是誰了,她便是十年前風靡江湖的『龍鳳雙劍』的鳳劍方秀敏,大哥可曾聽說過」
「哦,原來是他們啊,為兄雖然不在江湖中走動但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了,龍鳳雙劍我是聽說過的,難怪老弟會這樣處理,我們的確不宜去惹他們,可是這件是就不能這麼算了」李福貴yīn著臉說到,
「那當然,我們先暫且不動他們,等時機成熟了再收拾他們不遲,不怕他們不栽在我們手裡」楊森說到,
「好,那就一切由老弟你安排了」李福貴說著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