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增援

「太子爺，您就吃點吧，已經兩天了，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

「你就算戴上一萬個頭套，我也認得你的樣貌。」

參昂索性把口罩墨鏡都摘了，低聲下氣的對姒衛哲說：「您堂堂四太子，何必和我這種人一般見識，您要尋仇，可以去找您的遠房弟弟，這都是他的鬼主意。」

「切～誰也逃不了干係，你們就等著入獄受刑吧。」被五花大綁的助手唐燚對著參昂大放厥詞。

「他姨姥姥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少陽可沒參昂的秉性溫和，他挽起衣袖打算給這個唐燚一個教訓。

「有能耐你就放開我，咱倆一對一。」

「嗬！你覺得自己挺能耐是吧？你要是真有能耐，這些東西一口也別吃！」少陽不受他的激將法，反用激將法激他。

「崑崙墟的臭小子！給我等著吧！有你好看的！」

「我……」

還是少陽最先動怒，他挽起衣袖，正欲和此人斗個一百回合，還好參昂把他攔下，拉著他走到一邊說：「你可別沒事找事了，算我求求你……」

「陰少陽對吧？如今陰家沒落，你也就這點出息了，活該你家絕後！」那唐燚出言不遜，惡語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少陽一把推開參昂，滿臉怒火，看似要把唐燚大卸八塊。參昂再次攔下他，但又被他重力推開：「誰再攔我，我揍誰！」

「小爺我不怕你！姓陰的，今兒個你把我綁在這兒，明兒個我讓你暴屍野外！」唐燚不知哪裡來的脾氣，這架勢就像世仇一樣。

少陽本就脾氣不好，怎能聽他人如此羞辱自己，霎時間怒從心中起，握緊的拳頭暴出青筋，這要是挨一下得掉下幾顆大牙。唐燚依舊毫不畏縮的正面迎他，少陽的怒氣已成為火拳，揮起胳膊就往他的鼻樑處招呼。

火拳已起，力道方緊，正欲下手，怎料一隻飛腳搶先於他，將唐燚踢飛幾米遠，那腳下毫不留情，都能聽到肋骨折斷的聲音。唐燚捂著小腹爬起來，識得這隻腳的主人。

「曹格飛？！」

「注意說話的分寸，唐燚！別因為你的家仇再搭進去個國恨。」曹格飛這人雖被繩索困束，但他的姿態依舊給人一種無所拘束的錯覺，加之他氣宇不凡的氣質，更令人懷疑他的實力。這個普通的中年男子並不普通。

少陽看著狼狽不堪的唐燚怒氣漸漸消散，他反倒開始琢磨曹格飛的話，『家仇』？自己可一次都沒聽父親說過和姓唐的有什麼家仇……

遭到隊友痛擊，忍受百般委屈的唐燚向四太子姒陌塵討要說辭，當他見到姒陌塵的表情時，他忍痛將被打碎的牙齒生生咽回肚子里。姒陌塵身邊的輔公姒佑對他投來的冷眼再次令他無地自容。

就在氣氛尷尬的要人命時，一個男子從電閃雷鳴中瀟洒登場。

眾人注目看去，來者正是若水。

「老師？你怎麼來了？」參昂十分驚訝。

「閑話少說，你們即刻前往長江口。」

「發生什麼事了？」少陽問。

「時間緊迫，你們順江而下，可離正等著呢，她們會解釋的。這裡就交給我。」

「中中中。」少陽連忙答應，率先沖了出去，可參昂還有後顧之憂，他在原地躊躇不前。

「你還等什麼？」

「這……」參昂使個眼色給若水。

若水走上前，和他勾肩搭背，悄悄地說：「我會擺平的，你快去！快去！」隨後拍了下他的屁股，趕他離開。

「嗯……」參昂還是不放心，但也灰溜溜的跑走了。

「這件事怎麼處理」若水轉過身看著姒衛哲說，「才符合你的心意，四太子？」

「我的條件不高，可這事兒不小。」姒衛哲緩緩站起，腰間的繩索被曹格飛解開。倒是曹格飛，他是什麼時候掙脫開的。

「提條件吧。」若水說。

「我可不敢和您談條件……」姒衛哲伸伸筋骨，放鬆一下身體說，「怎麼樣，她們查出什麼了？」

「嘖……」若水急得撓頭，「我趕時間，太子爺！真沒空和你啰嗦……」

「發生什麼了？」姒衛哲神情一轉說。

「長江口出現了海妖，實力不俗。」

「啊？」姒衛哲心中一震，「又是百獸會的作品？」

「前線告急，我得儘快過去！真沒空和你扯東扯西了。」

「我也去。」姒衛哲看著若水的眼睛說到。

「不可。」姒佑出面阻攔說，「百獸會不會如此愚蠢，他們定然還有其他算盤，為今之計，唯有回揚州與公主和太師等人商議方為上策。」

「姒佑大人所言極是。你還是先管好家裡吧，三公主正滿世界找你呢。至於我學生的行為很是抱歉，他日必登門道歉。」說完，若水直接開溜，「不能再耽擱了，告辭。」一聲霹靂，若水隨一道閃電消失。

「小常，你陪唐燚先回潤州養傷。」姒衛哲說。

「是。」那隨從答應到，扶著唐燚離開了。

「飛哥，你跟上若水哥，和他一起去。」

「可……統領，我這……」

「這是命令。」

「是。」

「我們走。」

姒衛哲叫著姒佑離開了，這深藏地下的密室再次被黑暗侵蝕。

——

一艘遊艇掠過江面，速度之快宛如飛星過境。緊跟其後的，是與閃電飛馳的若水。

「真沒想到大名鼎鼎，風光無限的張正光，背地裡是這種人。」

小歆將過程和結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少陽，這令少陽也難以接受。

「什麼，怎麼回事？到底因為啥？」

參昂因為來晚了一步，只聽了個大概，他現在既不明白頭，也不清楚尾。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若水走了進來。

「老師？你怎麼快就追上來了。」少陽說。

「怎麼樣！？姒衛哲都說什麼？」參昂奮身衝到若水面前激動的說。

「他要以牙還牙，要讓你好看。」若水打趣著他說。

聽聞此言，參昂瞬間變了臉色，心想『我命休矣』，便張開雙臂抱住若水，老淚橫流道：「老師，救救我啊！我不該聽小白的胡話！是她讓我做的！」

「那下次還聽不聽小白的話？」若水問到。

「嗯……聽吧……」

大家都被參昂逗樂了，這時他才明白什麼叫悲喜並不相通。

「啊……」參昂正想訓斥這些幸災樂禍的同伴，怎料若水身後出現的人讓他毛骨悚然。

「曹……曹格飛！！！」

參昂被嚇得連滾帶爬的竄到小歆身後，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著托晨對曹格飛戰戰兢兢地說：「不關我事，你要替主尋仇，找他，都是他的鬼主意。」

「行啦吧！他不是來尋仇的，你安分點吧。」若水說。

「啊？那為什麼？」

若水沒有回答參昂，他開始為大家介紹起曹格飛：「這位曹格飛哥哥呢，是我的舊友。」

「誰和你是舊友，你個軟飯王！」

「嘶～」若水臉色驟變，瞪著他說道，「路上說的好好的，不提這事。」

曹格飛不屑一顧。

「軟飯？什麼軟飯！！？」參昂又激動地大喊大叫起來，「快說！快告訴我！」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若水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參昂一時無言以對，他馬上把八卦和小歆分享，「小歆，你聽到了嗎？若水他……吃，軟……飯……啊？」

「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小歆這個八卦王此時反倒十分冷靜。

「少陽？」參昂又把八卦的眼神投向少陽。

「咩啊？」少陽也毫不動容。

「托晨？」

「別和我說話。」

「我……可離？」

「你不知道么？」只有可離還願意搭理他。

「知道什麼？！」參昂和若水異口同聲，雙雙震驚。

「老師有個相好的，叫……」

「可離！」若水指著可離的鼻子恐嚇她不要繼續說下去。可離倒也識趣，馬上閉上了嘴巴。

「叫玄女。」小歆橫插一嘴說。

「玄女……難道是神域的九娘娘？」參昂都快把下巴驚掉了。

「除了她還有誰敢叫玄女？」少陽也極為平淡，看來這事早已不是秘密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若水和參昂異口同聲的大喊到。

「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少陽說。

「全校……那為什麼我沒聽說過？」參昂聞所未聞，難以置信。

「你？可能是個外人吧……」少陽調侃到。

「怎麼可能啊？全校都知道了？」若水的臉色更加難看，這種情況實在是汗顏無地了。

「只有老師你自己覺得是個秘密，你和玄女的事早就傳開了。」

「嗬～真有意思。」曹格飛坐在一旁聽得津津樂道。

「沒什麼的，不會有人因為這個就看不起你。」小歆安慰著若水。

「小歆說的對，我覺得老師還算是個了不起的人。就說這次能請閉關的州王出關，不就是因為玄女出面嘛！」可離也反向安慰若水。

「你倆別說話了，讓我先靜靜。」

「那好吧，你在這裡靜靜，我們去那邊商量一下作戰計劃什麼的。」可離和大家強忍著笑意離開了。

『怎麼可能全校的人都知道！？』若水無法接受現實，他不停地撓著頭陷入了沉思，『全校都知道的話，那肯定早就傳出去了……怪不得那些王公貴族都對我禮讓三分，我還以為是自己的能力出眾贏得了他們的尊重呢，笑話，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是礙於她的面子啊……淦——』

曹格飛踢了踢若水的屁股墩說：「你瞎哼哼什麼呢？失心瘋了？」

「是不是你放出的風聲？」若水神經兮兮的問到。

「我就這麼看得起你？」曹格飛不屑一顧的說。

「你小子……」受打擊后的若水一點興奮勁也沒有了，他支支吾吾的說，「有機會我得好好謝謝你讓我認清現實。」

「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馬上就到了。萬一那海妖是個魔祇樣兒的畜牲，你我得先做好準備才行。」曹格飛說。

「要是那玩意真是個魔祇，你我又有什麼辦法，不過是白白搭上性命罷了。話可說在前頭，我還不想死，真到了那時，我寧可拼了命的逃，也不會拼了命和它死戰的。」

「玄女的能耐可真大啊，都能讓你這種人當上崑崙墟的老師…還指導玉朔生。」曹格飛凝視著他說。

「你也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若水拖著垮成泥的身體站起來說，「走，去看看我的學生們有什麼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