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指膾佳饈,猩猩總相惜[下]
然而小姑娘終究是沒有壞掉的,她很驚訝,原野上的妖怪幾乎全都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跪倒在地,場面怪異的壯觀。「大家怎麼都垂頭喪氣的?還有很多人在吐…吃壞東西了嗎?」
阿金欣慰的看到花笑滿臉迷糊,太好了,小花姑娘還是純真的,沒有被玷污。「對,他們吃壞了肚子。」
「哦?」花笑蹙起眉,「嚴重嗎?這麼多人都吃壞肚子,是中毒了吧?趕緊尋些荀珠草來煮湯服下,這種草可以解很多毒性……對了,不知道對妖怪有沒有作用。」
「沒事的,他們吐吐就好了,死不了。」老猴子不負責任地說。
這幫傢伙,真毒死幾個才省心呢……阿金小心眼了,本來便沒有想過招待其他妖族,現在這種亂糟糟的局面,完全有違他們猴妖慶祝的初衷么。
群妖蘇醒之日,花果山乃至整個東勝神洲要想恢復到以往的平靜那是不可能的了,這點阿金也知道,所以它才趁大家擠在一起吵天吵天昏頭昏腦的當兒,唆使著眾位大妖聯手,打開須彌幻境。猴妖是花果山的主人,在此逍遙已久,對水簾洞的天地之氣掌控最為熟悉,烽山君等開始不疑有他,也是出自慣性默認了猴子們的陣眼身份……但是,這並非常久之計啊。
猴子很憂心。昔日齊天大聖威名赫赫,以莫大神通降服了東勝神洲的所有妖族,更與其他部洲的幾位大妖魔稱兄道弟,隱有制霸整個妖界的勢頭。如今猴王不在,想要取代那個位置統御東勝神洲的傢伙可不少。那些妖魔眼中露骨地野心遮都遮不住。
自然而然。他們最想要對付地就是它們這些猴王舊部。
老猴子自然不怕那些挑釁的目光,它與大黑阿白這幾隻都曾是大聖麾下得力幹將,武功術法全達到仙級神通,與烽山君這些相抗衡也不見得會輸……可只是不會輸罷了,若要抑制住諸多妖魔的野心。需要的是更壓倒性的力量。
不知道大聖究竟去了何方,何時才能重回花果山來?
阿金精於術數,卻始終算不出猴子們地將來如何。罷了,只要現在護住猴子猴孫們周詳,總有一天,它們會迎回大聖的。在那之前,與女兒村的關係定要始終保持良好才成,老猴子雖然寶愛花笑,私心裡還是帶了些目地。
靈機老母本身便是地仙,且與東勝神洲上的諸多修真門派有來往,其門下弟子大多為一些掌教宗主的夫人。在凡人帝子廟堂之上。女兒村中也有許多身居高位的。
然而這些比起東海龍宮與方寸山,卻又顯得微不足道了。東海之主與女兒村的關係極為親密,這點阿金在做回普通猴子的五百年間,早見過多回。姑且不論女兒弟子要去海外入世走的都是龍宮秘徑,就是近十餘年來,猴子們都在村中見過數回龍王真身……而方寸山上的菩提老祖,那更是齊天大聖的啟蒙恩師。
也罷,即使大聖不在花果山,靠著靈機老母地名頭。其餘妖怪們也不敢太過放肆吧。
花笑哪會知道這猴子地許多彎彎心思。別人對她好都覺得是理所當然,早習慣了。見老金不以為意的樣子。自己的醫術又沒了用武之力,不免孤寂消沉:「是嗎,我還以為可以幫上大家呢,可是能一下子讓這麼多人、嗯妖都中毒而吐,應該很厲害才是。有些毒不是吐吐就可以解的,弄不好就腸穿肚爛,很嚴重的!」
說到後面,小姑娘聲音揚了起來。
「……」阿金無語,半晌才道:「小花姑娘,你就這麼想給人治病嗎?」
花笑一對大眼睛閃啊閃,忽然大叫:「啊啊,他們打起來了!」
眾妖忙著吐的時候,那個一臉稚氣的綠衣女子從妖群中飛起,揮手揚起一道長綾,劈頭蓋臉地向楚守與饕餮打去!
「我殺了你們這兩個淫賊!」
什麼情況?眾妖吐完了抬頭,一看那綠衣女,正是剛才楚守脫口而出的緋聞主角之一若芙子。
「剛才楚守不是說只是偷窺嗎?難道還有後續?」
「連郁夫人都敢上,遇到這麼個小美人兒,哪會只偷偷看看便了事的,定然是撲上去按手按腳,強行OO又XX,X完了再OO,OO完了還要XX……」
「嗦吞口水地聲音。「看這位妖怪妹妹樣子就是冰清玉潔地,被人大廳廣眾下捅破了姦情,怪不得要殺妖滅口了。」
「滅你好了。」
「如果是下面的口,我也不介意被滅上一滅。」
這些淫穢話語令那若芙子面紅如火,氣得昏:「你、你們!」手下動作愈加激烈,不劈死眼前兩個混帳不能平恨!
安穩坐在高台上地磐石摸摸下巴:「這女娃兒越冷艷了。她的真身乃是清波上的一片綠萍,大約在八百年前漂到我所住潭上,聽了我講的一段法后,便得了靈性,變化人形。」
怎麼什麼事都有您老一份?周圍的妖怪泛起這個念頭。
花笑好激動,妖怪們打架了,在這空曠的地方,終於打起來了!只見綠衣女子手中白綾時而翻捲成圓,時而筆直如槍,姿態固然美妙無匹,吸引她的卻是那隨著白綾擊出的一道道綠波,在空中散下水波萬點!
外行人看熱鬧,小姑娘為終於看到了妖怪打架而高興,其他的人卻是很明白,一隻八百年道行的小浮萍妖怎麼可能會是楚守與饕餮的對手。那綠波所到之處,皆被無形勁氣所擋,光只是兩個淫賊的護身之氣,就能輕易彈開了。
厚到點的紛紛勸阻
「小若芙啊,不要太過計較么,男女大欲乃是我輩追尋天道所在,就算楚守把你怎麼怎麼了,反過來想想,你也是玩了他啊。」
「就是就是,男妖在這方面其實很吃虧的。」
「冤枉啊!」楚守反而大叫起來:「我楚守最是守禮,男歡女愛只求兩廂情願,怎會做那種強迫之事。當年純粹只是躲在水底看看么,誰叫她正在我與吃貨暫居的潭中沐浴,不看白不看。」
一片吞口水聲響起:「躲在水底看?那不是什麼都看光了?這兩個傢伙艷福……不,這兩個挨千刀的!」
越說越不象樣!這小萍妖素來冷傲,此時只覺得整個被剝光了曬在眾妖面前,見無論如何也打不到那兩個下流胚,對方還一臉的齷齪……她停了手,羞憤得大哭起來。
眾妖這卻是大怔了。
「她哭了?」這是疑問句。
「她哭了…」這是糾結。
「她哭了。」這是肯定。
同為水中一脈,清溪魚問磐石:「只是看看罷了,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這孩子怎的這般嬌氣?」
「這個……你聽她名字,便可想而之這孩子是什麼性子了。都是我的錯啊……」
「若芙子?若芙蕖清皎,似蓮花潔凈?唉……這傻孩子,咱們妖精要什麼清高純潔啊?不過先生為何說是自己的錯?」
「當年……我在她漂到身前時,對月所吟的……正是[愛蓮說]……」
連烽山君都被這個答案給鎮住了,看著老龜的眼睛瞬間閃過了一絲鄙視----誤人子弟。
「原來只是看看啊……」郁夫人笑得胸一晃一晃的,引得不少色中餓鬼眼睛跟著晃。早在若芙子殺到,一干護美之徒便趁機將她圍起來,不時七手八腳的摸上一把,她也不在意,反而隨手捉住一個送上香唇,吮吻得對方意亂情迷,全身酥軟,連陽氣被吸走都顧不得了……沒幾下,周圍一圈倒下滿眼陶醉的男子,警覺點的嘩一下離得遠遠的。
狐狸精抹抹嘴:「小妹子還真是純得很,要不要姐姐教你兩招。」她扔下最後一個風流鬼,罵了句真沒用,隨即媚眼如絲風情萬種扭啊扭到若芙子面前。「打打殺殺多沒趣啊,象我們這種女妖,就應該善用身體當武器么,一刀砍死是給了他們痛快,若是將他們弄死在床上,不光痛快了,連精神都可以折辱哦
阿金怒了,這些混帳東西,一個兩個都這副死樣子,簡真豈有此理啊
「踢出去!全部踢出去!」
「金眉兄真過份,」郁夫人嬌嗔,「人家這先天媚術還是得自女兒村點撥的呢,這小姑娘既然是女兒村弟子,還怕她聽這些么?」
花笑大奇:「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師姐?」
「師姐?」郁夫人愣了一下,隨即大喜,又是笑得花枝亂顫:「是呀是呀,雖只是稍稍點撥,可也算是有授業之恩,人家也可以當得上這師姐二字呢。好妹妹,你真乖,姐姐給你見面禮。」
花笑也跟著笑,她最不會拒絕其他人給的好處,若是不給,反而奇怪。
猴子大叫:「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