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戀媳婦 九

虐戀媳婦 九

高玲瓏不回答,在白臨風看來就是默認。

今日他看到了恢復往日活潑的紀歡顏,且她似乎不像是以前那樣一心想要離開,他心情變得特別好。

高玲瓏看在眼中,笑吟吟吩咐:「拿個鏡子來,我要梳妝。」

伺候的人面面相覷。

自從公子臉上長了疹子,主院就派人來吩咐他們將所有的鏡子和能反光的東西收起,就是怕公子看到自己的醜樣后發脾氣。

白臨風一看就猜到了他們的想法,道:「去拿啊!」又歡喜道:「歡顏,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如今你終於肯打扮,我很高興。」

言下之意,紀歡顏願意梳妝是為了他。

要知道,紀歡顏來了一個多月,從來都是丫鬟伺候她梳妝,她自己是絕對不碰那些名貴的首飾的……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個戒指,落在她眼中也是無比金貴的東西,生怕給人弄壞了賠不起。

鏡子送上,高玲瓏看著裡面五官秀美的女子,算不得絕色,只有一番歲月靜好的優雅。她摸了摸頭上的蝴蝶釵,見翅膀靈動地顫了顫,頓時就笑彎了眼。

周圍的人一臉戒備,生怕她把鏡子拿到了白臨風跟前。見她照完后就放下了,還是鏡面朝下,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我能出去走走么?」

聞言,白臨風笑容一斂:「你該不會又想走吧?」

「不是,就是想散散心,你可以派人跟著我。」高玲瓏看向窗外:「春光正好,不去瞧瞧,總覺得是遺憾。」

兩人很少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白臨風很享受這種氛圍,微一遲疑就答應了下來。

高玲瓏出門,身後跟著四個婆子,個個身強力壯。她們不錯眼的盯著高玲瓏,生怕她離開。

能出門就行,高玲瓏也沒想一蹴而就,過了一天又提出要看醫書,還想要葯櫃。

醫書可以,葯櫃嘛……白臨風找來了給他治病的大夫,詢問了過後,幫高玲瓏配了一間。裡面的葯都是吃不壞人的那種,傾向於幫人補身。

於是,高玲瓏就有事情做了。

半個月下來,白臨風身上結痂掉了一半,再躺幾天就能下床時,高玲瓏又帶著人去轉悠了一圈,到了一個偏院處,伸手去夠樹上的花。

「奴婢幫您。」

自從白臨風受傷之後,再沒有沖新婚妻子動過手。落在這些下人眼中,就是紀歡顏即將熬出頭,不敢再隨意怠慢。

「不用!」高玲瓏撩開裙擺,毫無大家閨秀的優雅,攀著樹就爬了上去。

幾個婆子欲言又止,高玲瓏動作飛快,在她們還沒開口之前,伸手摘掉了樹梢上開得最艷的一枝花,往下走時,手一抬,扔了個荷包到邊上的院子里。

她動作飛快,又有樹枝遮擋,底下人都沒看見。

院子很是清幽,因為走動的人太少,加上到處都有雜草,顯得寂寥。一個荷包落下來,廊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虛弱女子聞聲回頭,看到荷包后微微蹙眉。

她五官精緻,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有些瘦脫了相,饒是如此,也還是個美人。她撿起荷包,看到裡面的藥丸,愣神半晌后,忽地笑了。

她捻起一顆放入口中,然後閉上了眼。

她是老爺的妾室,當初很是得寵,風光時連夫人都要避其鋒芒。後來她病了,整日咳咳咳像肺癆似的。老爺怕過了病氣不再過來,她一日日虛弱下去,後來老爺也病了,再不到她院子里,似乎遺忘了她這個人似的。

其實,她心裡隱隱明白自己生病的緣由,應該和夫人離不開關係……這荷包應該不是夫人派人送的,那人那要殺她的話,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往她飯菜里下藥,她就會「病亡」!反正老爺已經忘了她,哪怕她死了,也沒有人會深究。

歡姨娘吃完了葯,一股困意襲來,回了房就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實,從她生病後就沒有過的踏實。並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手腳好像也有了些力氣。她擁著被子,笑得歡暢。

從那天起,高玲瓏三五天就會出門一趟,美名其曰散心,但每次都會路過歡姨娘的院子。由於紀歡顏到了府里后,除了公子之外,從來沒有哪個正經主子跟她長時間相處。因此,底下的人絲毫懷疑都無。

又過了半個月,白臨風勉強能夠下地了,高玲瓏便不出去了。

白老爺身子虛弱,不能長時間費神。白臨風不願意讓手頭的生意給幾個叔叔掌管,能夠坐起身後,他每天都會看賬本。

高玲瓏每天有大半日都會守在他身邊。

這一日,白臨風在桌案后忙活,高玲瓏手中捧著一本醫書,府里的大管事親自送了點心進來。

這很不尋常,白臨風瞬間就注意到了:「有事?」

大管事要忙的事情很多,一般不會搶丫鬟的活計。

「公子,昨天老爺去了歡姨娘的院子,還留宿了。」

白臨風皺了皺眉:「那都快是個死人了。不用管。」

「可是,老爺一大早就說解了歡姨娘的禁足,又讓小的找人去打理歡姨娘的院子,還說讓中人帶些人來給姨娘挑選。就在方才,歡姨娘去了三公子的院子。」

「砰」一聲。

剛送來的點心被拂落到了地上。

高玲瓏嘖嘖搖頭:「暴遣天物啊!我們村裡都還有人吃不上飯呢。」

「閉嘴!」白臨風臉上陰雲密布。

高玲瓏聳聳肩,吩咐丫鬟:「再送一盤來!」

白臨風一巴掌拍在桌上:「就知道吃,你故意的是不是?」

高玲瓏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憑我的出身,我什麼都不會呀。不吃不喝,那不是傻子么?」

「滾!」白臨風伸手一指門口。

高玲瓏乖乖滾了。

她沒挨打,並非是白臨風轉了性子,而是她機靈,一看白臨風要發作,就盡量躲遠一點。比如此刻,說走就走。

而紀歡顏挨打……有那種自暴自棄的想法,反正都逃不開,不如被他打死,也好過牽連家人。

饒是她處處退讓,紀家人也還是沒能得善終,這也是她最不甘心之處。

高玲瓏剛走到門口,又看到了沉著一張臉的白夫人,看見她后,不耐煩道:「要去哪兒?」

「白臨風讓我滾蛋,我出去走走,免得惹他心煩。」高玲瓏說著,人已經溜了。

母子倆關起門來商量,高玲瓏出了院子走,四處亂晃,忽然就看見了前面路旁站著一個的病弱少年。

十四五歲的年紀,初見幾分俊美,身形纖瘦,一看就特別好欺負。看見高玲瓏后,彎腰行禮:「嫂嫂。」

高玲瓏已經從這些婆子口中知道了白府大概的情形,面前這位應該是白臨風的三弟,也是歡姨娘唯一的兒子。她笑眯眯地頷首,準備路過時腳下一頓:「你這麼多的傷,趕緊找大夫瞧瞧。」

「是,父親已經找了大夫了。」白臨景微微欠身。

「那就好,先前我聽說你病得很嚴重,都不愛出門。如今看來,應該是有所好轉。」高玲瓏說著,抬步就走。

剛走一步,就察覺到右手邊的小徑上走過來了一雙中年男女。男人身形富態,一雙手攬著位纖細女子。

高玲瓏不愛沖人行禮,往日里在園子里碰見人那都是能躲則躲。今日不同,她含笑上前幾步:「父親,這位是……」

白老爺臉上帶著笑:「你叫歡姨就行。」

高玲瓏笑眯了眼:「我名字里也有一個歡,看來是跟姨娘有緣分呢。」

正經的少夫人絕不會喜歡一個妾室跟自己撞名,更不可能當面提起此事。高玲瓏毫不避諱,落在外人眼中,就是她不討厭歡姨娘,甚至還挺親近。

白老爺含笑看著,並未出聲。

高玲瓏看在眼裡,就知道歡姨娘重新得了寵,頓時笑容更深。

「歡顏,你身邊這些……」白老爺搖搖頭:「都說你規矩不好,不好就要學嘛。你還這麼年輕,人又機靈,總不能一直這樣。」

他側頭吩咐:「給少夫人準備幾個懂規矩的婆子,然後將這些換走。」

幾個婆子聞言,臉色都變了,其中一人大著膽子上前稟告:「老爺,奴婢們是公子配給少夫人的,怕她在府里走錯路。」

一語雙關。

白老爺不以為意,一揮手道:「這位是少夫人,府里除了正院和書房重地,沒她不能去的地方。用不著你們提醒,再說,我派出的人肯定比你們這些粗使要懂得多。來人,把這些都送走,別讓我再看見她們。」

就這麼一句,幾個婆子就再不可能出現在府里。

高玲瓏唇邊翹起,怎麼都壓不下來。轉了一圈回到院子里,就看見白臨風怒火衝天,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怎麼了?」

婆子被換掉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回來才對。

白臨風看她一眼:「沒事。」

「沒事就好。」高玲瓏一臉慶幸:「看你那臉色,我還以為天要塌了呢。」

說話間,門被人推開,有個隨從進來稟告道:「沒發覺歡姨娘在此之前有什麼不對之處,府里今日之前也沒有新來的大夫。對了,老爺今早上找了兩位大夫進府,留下了一位劉大夫。」

白臨風眯起眼:「劉大夫擅長什麼?」

隨從一板一眼答:「解毒。」

白臨風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到底是哪兒出了毛病!」

見狀,高玲瓏心下樂開了花,故作一臉疑惑:「父親中毒了?這知道了原委找到了解毒的大夫不是好事么?為何你這樣生氣?」

白臨風從來沒有將紀歡顏看做和自己是平等的人,在他眼裡,這女人依附他而生,根本不可能耍花樣,不覺得有隱瞞她的必要,似笑非笑道:「咱們這樣的府邸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才剛來,好多事情不清楚,我勸你少問。」

高玲瓏伸手捂住了嘴:「父親他中毒是你……」

「住口!」白臨風厲聲呵斥,揮退了下人後,又低聲道:「看破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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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媳婦的人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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