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記錄：2005年10月

任務概要：祓除東京體育館附近的一級咒靈

任務報告：准一級術師冥冥趕到現場時，咒靈已被祓除。對比現場遺留的咒力殘穢，確認不屬於高專登記的咒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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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接到姐姐的電話，只來得及留下一句「2號已經找到了」就匆匆告別夥伴跑回家的黑子哲也跪坐在地板上，神色嚴肅。

他對面的黑子哲奈正一臉放空的表情，彷彿神志都不在這個地球上了。

而在她背後，經過多次實驗發現無法被人看到的哈士奇正一臉好奇地將狗頭懟到她肩膀上，藍色的眼睛蠢萌地盯著對面這個和主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在哈士奇旁邊，一身綢緞般順滑發亮皮毛的邊牧正襟危坐，和愚蠢得已經伸出舌頭想要去舔一舔黑子哲也的頑劣狗勾形成鮮明對比。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黑子哲奈忍無可忍一把握住哈士奇的嘴巴。後者還以為她在跟它玩，尾巴頓時甩成螺旋槳一樣，整個腦袋都向她靠過來，汪嗚汪嗚激動地叫著，強烈地表達出自己想要貼貼的慾望。

見黑子哲奈一臉崩潰，坐在後面的邊牧伸出一隻前爪搭在哈士奇的身上，聲音低沉：

「汪！」

原本活潑好動的哈士奇尾巴一僵，愣了幾秒，才不情不願地後退。仰躺在地上滾來滾去。

「汪嗚~」它的尾巴不停地甩在邊牧的屁股上。

邊牧先是伸出一隻爪子安撫地拍了拍耍賴的弟弟，然後蹲坐在原地。仰著頭，黑亮的眼睛盯著黑子哲奈，毛茸茸的粗尾巴甩了一下。

很不想承認自己與這兩條狗心靈相通的黑子哲奈沉默兩秒，還是誇獎道：「……做得很棒。」

黑色的尾巴立刻甩成圓圈。

處理完這這兩條狗，黑子哲奈回頭，表情嚴肅，「哲也，雖然事情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黑子哲也眨了眨眼，道：「在解釋之前，姐姐。」

「——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這兩條狗是哪裡來的？」

「對，就是兩條狗，雖然你看不見但是……」黑子哲奈猛一抬頭，「你看得見！？」

黑子哲也表情遲疑了一瞬，幼態的圓眼睛眨了眨，「難道我應該看不見？」

「哲也——！」

黑子哲奈一拍桌子，嚇得正在轉圈圈想要咬自己尾巴的哈士奇一愣，抬起腦袋，又看見了挑釁它的尾巴尖，再次興奮地追逐起來。

黑子哲也也被嚇了一跳，他十六年都沒怎麼聽見黑子哲奈用這麼高的聲調說話。

只見黑子哲奈激動地握住他的手，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輝。

——「我們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姐弟啊！」

等等，這是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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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當黑子姐弟兩人已經適應了家中有三隻狗的生活時，在一個平平無常沒有比賽的日子，敲門聲突然響起。

哈士奇正興奮地舔了一下2號的屁股，將已經看不見它們的2號舔得一個踉蹌，懵懂地從地上站起來，小腦袋搖頭晃腦地找著罪魁禍首。而聽見敲門聲的凶□□勾已經興奮地向門口走去。

「等等，小白！」

黑子哲奈連聲呵止，前幾天小白也是這麼興沖沖地跑去開門，結果前來送點心的鄰居發現門后沒有人時險些嚇得夠嗆，她和哲也好不容易才糊弄過去的。

這臭狗完全不長教訓！

等到黑子哲奈急忙走到玄關處時，就聽見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和小白興奮的叫聲。

她立刻警惕起來，向後擺了擺手示意哲也抱著2號回到自己的房間。正

蹲在沙發下面看電視的邊牧反應迅速地一個躍步來到她身前，四肢肌肉緊繃，尾巴伸直向後，喉嚨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汪汪！」小白髮出清脆的聲音往回跑。

在黑子哲奈警覺的目光下，一身黑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像是想要儘可能擺出和善的表情，然而卻只使他原本就凶神惡煞的臉看上去更加恐怖。

邊牧利落地給了顛顛跑到它面前的小白一爪，並呵斥般「汪汪」吼道。

看見小黑一副面前的人並沒有威脅的樣子，連尾巴都開始輕晃，黑子哲奈提著的心放下些許。

「請進。」她側身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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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靈？」

黑子哲奈垂眸看著對面自稱夜蛾正道的人遞過來的招生簡章——不，或許這甚至不能稱作招生簡章，因為上面只有一個學校的名字，除此之外有關咒術師和咒靈的介紹佔據了紙張的大量篇幅。

夜蛾正道：「沒錯。你上個星期在東京體育館遇見的正是咒靈——是由人類所誕生的負面情緒產生的詛咒。」

「而這類詛咒，只有具有咒術天賦的咒術師才能夠祓除。」

黑子哲奈的視線重點落在了東京都立高等專門學校中專門二字上，抬頭，「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去一所高專讀書？」她在高專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沒有想到她的重點會是這個的夜蛾正道：「……」

秒懂了他的表情的黑子哲奈：「這難道不重要嗎？」

不知何時下樓的黑子哲也從她背後探出頭，語氣平淡但堅定：「姐姐，如果你從誠凜退學讀高專，爺爺大概會打斷你的腿。」

準確的來說，對於任何一個東亞家庭的孩子想要從普通高中退學讀高專，都會被家長打斷狗腿。

夜蛾正道再次：「……」

「關於這一點，我可以向你的家長解釋。」

夜蛾正道眉頭緊皺，「一直以來，能夠覺醒咒術師的天賦的人極少，而一旦覺醒術士后，在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實力的情況下，想要回歸平常的生活幾乎是不可能的。」

黑子哲奈一針見血：「那麼，如果我進入了這所高專，我的安全問題能夠得到保障嗎？」

「……」

「很抱歉。」夜蛾正道放在雙膝上的拳頭緊握，明明他屁股底下的凳子很大，平時都能夠承載黑子哲奈蜷縮成一團看電視的姿勢，卻被他高大強壯的身軀襯托得過於狹小。

而這位表情兇惡的成年人臉上竟透露出幾分窘迫。

半響，他晦澀地開口：「咒術師的傷亡率，即使是在校期間，也是極其高的。」

聽見這話，黑子哲也的表情頓時變了，向來懂禮貌的他上前一步，溫潤的少年語氣不善。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姐姐是不會去貴校讀書的，還請您離開。」

黑子哲奈垂眸，手指在宣傳單上不自覺地輕點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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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沒辦法點燃死氣之火啊。」電話里，稚氣的聲音用不符合外表的成熟語氣說話。

黑子哲奈手指繞了繞電話線，在信任的年長者面前流露出幾分小輩的情緒，微不可察得不滿道：「我就說我怎麼會連阿綱那個笨蛋都比不上。」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弱氣的不滿聲：「幹嘛又叫我笨蛋啊……」

列恩變成大鎚子一把打向不爭氣的弟子，滿意地聽見笨蛋阿綱的慘叫聲，四五歲幼童模樣的人勾起嘴角。

「你是怎麼想的？」

「你明明知道的，reborn。」黑子哲奈說：「變強的機會擺在面前，我怎麼可能不去嘛。」

更何況在東京體育館時得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有過一次的體驗就夠了。

少女的眼神閃過一絲不甘，又轉為堅定。

「那麼，就按你所想的那樣去做吧。」

「至於咒術高層那些障礙，」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向小孩子一樣故作賣萌的聲調，「阿綱會幫你解決的哦。」

「對吧。」

窗戶的光照進來，身穿西裝的少年坐在辦公桌前，陽光在他棕色的髮絲間跳躍，沢田綱吉抬頭，眉眼中已看不見曾經並盛中學的廢材綱的影子。

他低沉又堅定的語氣透過電線從義大利傳到日本。

「certo。」*

三秒后，一隻小而有力的腳將他踢下辦公椅。

「你在我面前耍什麼帥？」

「啊痛痛痛！re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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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咒術高專教室

「夜蛾老師，不是說今天有轉校生要來上課嗎？」家入硝子懶洋洋地問。

夜蛾正道看了一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五條悟和人坐得好好的卻連課本都沒有攤開的夏油傑，額角青筋直跳。

「她目前要先學習一些有關咒力的基本知識，過段時間才會一起上課。」他先是回答了家入硝子的問題。

「五條悟！夏油傑！你們兩個給我站起來！」然後兩根粉筆筆直地砸向夏油傑和五條悟。

「誒——」五條悟摸著額頭，不滿地大聲嗶嗶：「老子這麼厲害，有什麼必要上課唔！」

迎接他的是又一根粉筆。

「悟，和夜蛾老師說話要用敬語。」夏油傑頗有禮貌地提醒。

完全不反駁五條的話啊。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懶散地向窗外一瞥，又微微坐直。

「悟，你輸了。」家入硝子低聲道。

「這次的插班生是個女生。」看見窗戶下纖細的身影，家入硝子比了一根手指頭。

——記得欠我一頓飯。

「切……」六眼比家入硝子更早地捕捉到侵入範圍的人，五條悟不滿地癟嘴，「搞什麼啊，超弱的啊。」

他還以為高專迫不及待招進來的會是什麼厲害角色呢。

結果雖然術式還蠻有意思的，但咒力超級稀少啊。

對弱者不感興趣的五條悟咂了下嘴。

「五條悟——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