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想牽就牽
寧棠看她臉色陰晴不定,不敢多吭聲,跟她道了聲別就回屋了。
回到家,寧棠眯了個回籠覺,九點半的時候準時起床,收拾收拾準備去菜市場。
大娃頭一天上學,家裡少了一個人,二妞和三娃都覺得不自在,連玩都沒心情了。
見寧棠要出門,二妞趕緊道,「后媽,我們跟你一起去。」
「走唄。」寧棠往她跟三娃的頭上各扣一個小草帽,單手抱著三娃,身旁跟著二妞,三人一起去菜市場。
路上,二妞不自然地緊了緊手,時不時地瞄寧棠一眼。
見寧棠沒什麼反應,二妞抿抿嘴,突然上前牽住了寧棠的手。
寧棠好端端的走著路,手上突然多了一團軟乎乎的觸感,「你牽我幹啥。」
二妞撇過臉,「我想牽就牽。」
以前在路上,她見過別人家的媽媽牽自己家孩子的手,而她媽從來沒有牽過她,永遠都是左手大娃,右手三娃。
現在,后媽也是半個媽,她試著牽一下,應該可以吧?
寧棠鬆開她的手,「不給牽。」
「為啥?」二妞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棠。
這怎麼跟朱嬸嬸說的不一樣,朱嬸嬸說后媽為了融入她們家,肯定會各種親近她和哥哥弟弟。
說好的親近呢?
寧棠:「因為天氣熱,你手上有汗。」
二妞鼓著臉,指著三娃道,「那你還抱三娃了,你不嫌熱嗎。」
寧棠:「你說的有道理。」隨即把三娃放下。
三娃本來被寧棠抱在懷裡,小腦袋安逸地趴在寧棠的肩膀上,看著路上的風景,沒想到二妞三兩句就讓寧棠把他給放了下來。
小娃子瞬間氣炸了,哇了一聲,朝寧棠伸出雙手,「我不管,我就要后媽抱。」
二妞做鬼臉,「三娃子你羞不羞,都三歲了還要大人抱。」
眼看著兩個小娃就要吵起來,寧棠扶額,「好了,我一隻手牽一個行了吧。」
這下二妞和三娃都不吵了,一人一邊牽住寧棠的手,兩小隻都很滿意。
到了菜市場,寧棠直奔攤位,買了一桶漁民家自製的糟粕醋,又買了幾樣海鮮,攤主還半賣半送了一些海髮菜。
買完提著大包小包回家,已經十一點了。
等沈烈回家,就看到飯桌正中央擺著一個鍋子,鍋里盛著白色的湯水。
沈烈挑挑眉,「你說的好吃的,就是吃火鍋?虧得我巴巴地趕回來,算了,我還是回部隊食堂吃去吧。」說完轉身就想走。
「回來。」寧棠叫住他,「你還沒試過你就知道不好吃了。」
「廢話,大夏天的吃火鍋,飯沒吃完先熱出一身汗,能好吃到哪裡去。」沈烈道。
寧棠斜他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叫糟粕醋火鍋,夏天吃正好,羅嫂子推薦的。」
沈烈把帽子摘下放在柜子上,挽起袖子坐在飯桌前,拿起筷子,「羅嫂子推薦的啊,那還是值得一試的。」
「急啥,等大娃回來一起吃。」寧棠把他從桌前拉起來,「趁著有時間,你先去把院子里的草除了。」
「除草?」沈烈一愣,嗤一聲,「你總算想起來了,我當你瞎呢,咱院子里的草都快有半人高了。」
寧棠,「別廢話,趕緊去,再不除掉,我堂姐見我一回念叨我一回。」
沈烈又愣了,「關你堂姐啥事。」
「你問我我咋知道,我就知道她一雙眼睛,有一隻是落在咱家的。」寧棠道,「早上大娃去上學,我說了一句讓他玩得開心點,你們走後,我被她抓著念了半小時。」
「玩得開心點,說的沒毛病啊。」沈
烈道。
寧棠兩手一攤,「大娃才第一天上學,能學會念兩句書就不錯了,多半就是老師領著他們做遊戲。」
「島上小學低年級都這樣,都說低年級的老師就是幫忙帶孩子的,真正要學知識,還得等高年級呢。」沈烈回了一句。
寧棠:「行了,不扯這個,你趕緊把草除了。」
沈烈撇撇嘴,「早知道我中午就不回來了,就是回來給你干苦力的。」
寧棠彎起嘴角,「不想干?也行啊。」
「真的?」沈烈眼睛一亮。
寧棠:「我跟我堂姐說了,島上太陽曬,你心疼我,捨不得我晒傷,主動把除草的活攬了過去,你就算今天不幹,你明天也得干。」
沈烈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真這麼說了?」
「真真的。」寧棠道,「她沒看到你在院子里除草肯定不會罷休,信不信你等會拿著鏟子出去,准能看見她在她們家院子里盯著你。」
「我不信。」沈烈搖搖頭,他才不信寧雪有這麼閑。
寧棠眯起眼睛,「賭什麼?」
「我輸了我幫你洗一周的碗,你也一樣。」沈烈毫不猶豫地道。
寧棠把鏟子遞給他,「賭了。」
沈烈接過鏟子,出了屋,左右看看,沒人,心裡笑了一聲,寧雪果然沒有寧棠說的這麼閑。
他掃一圈院子,野草都有半人高了,彎腰開始認真幹活。
除草除了大概半小時,沈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起身準備伸個懶腰,就看到對門蘇家院子里,冷不丁地多了一個身影。
沈烈定睛一看,不是寧雪又是哪個。
既然撞見了,他就打了聲招呼。
寧雪站在院子里,看到沈烈真的拿了鏟子在院子里除草,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就轉身進屋了。
留下沈烈一頭霧水,他沒惹寧雪吧?
沈烈力氣大,手腳麻利,又花了不到半個鐘,就把院子里的草除得七七八八了。
他回屋沖了個涼,換上白背心和大褲衩,大娃正好回來。
大娃一回來,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咱家啥東西餿了?」
「你才餿了。」寧棠把洗好的海白、對蝦端到桌上,「這是糟粕醋的味道。」
「糟粕醋?」大娃歪頭,「后媽你確定不是泔水?」
「好吧,我承認聞起來有一點相似,但是我保證,糟粕醋肯定比泔水好吃。」寧棠道。
沈烈吐槽,「啥東西不比泔水好吃,小寧同志,你真打算大熱天吃火鍋?容我提醒你,哪怕是糟粕醋火鍋,那也是火鍋。」
「火鍋咋了,火鍋做起來方便,湯底一倒,東西往鍋里一涮,齊活。」寧棠道。
沈烈:「合著你是為了方便才做火鍋的啊。」
「是也不是,這是原因之一,主要還是因為好吃。」寧棠道,「不信你們嘗嘗。」
鍋里白色的糟粕醋湯水已經被煮的咕嘟冒泡了,一股濃郁的酸辣味飄散在整個客廳,沈烈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大娃才不管什麼夏天吃不吃火鍋的規矩,把書包一扔,筷子一拿,嚷嚷道,「后媽,這個怎麼吃啊?」
「簡單啊,火鍋旁邊我用碟子裝了很多海鮮和蔬菜,想吃什麼自己往鍋里涮就行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寧棠道。
她從大娃手裡拿過筷子,「不過沈大娃同志,在你豐衣足食之前,麻煩先把手洗了。」
大娃不情不願地道,「爸,你看后媽。」
沈烈:「喊我沒用,你沒看我還是洗了澡才來吃飯的嗎。」
寧棠嚇唬他,「不洗乾淨手就吃飯,肚子里容易長小蟲子。」
大娃臉色一變,「我不信。」
「愛信不信,到時候肚子疼別喊我跟你爸啊。」寧棠把筷子放他跟前,看他拿不拿。
大娃撇撇嘴,小短腿一邁,就去院子里洗手了。
趁著大娃洗手的功夫,寧棠問沈烈,「咋樣,在院子里除草的時候,看見寧雪沒?」
「小寧同志,我發現你還是有點料事如神的本事,行吧,這周的碗我洗。」沈烈道。
寧棠嗤了一聲,「沒想到她還真出來盯著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大娃洗完手回來,「說什麼?」
「說你今天第一天上學都幹了啥。」寧棠隨口唬他。
大娃歪頭想了想,「沒幹啥啊,就是老師點了個名,喊我們做遊戲,就沒了。」
寧棠沖沈烈使了個眼色,瞧瞧,是我說的那樣不。
「不過……」大娃又道。
「不過什麼?」寧棠問。
大娃咽了咽口水,「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寧棠往鍋里下了一些對蝦和海白,熟了往每人碗里夾了一點。
大娃快速地把蝦殼剝了,蝦肉吃進嘴裡,「好嫩。」
「嫩吧,是不是吃起來還有一種酸辣味,這就是糟粕醋的味道。」寧棠道,「羅嫂子跟我說了,這種漁民家自己做的糟粕醋,是用做米酒剩的酒糟發酵后的酸醋,用來做火鍋湯底最好了,海鮮用糟粕醋煮過味道更鮮美。」
沈烈沒吃對蝦和海白,盛了一碗糟粕醋湯慢慢喝著,酸酸辣辣,十分開胃,「別看聞起來臭,吃起來味道確實不錯。」
「聞起來也香好吧,知道啥叫口齒生津不。」寧棠道,「大娃你接著說。」
大娃又吃了幾個海白才道,「我回來的時候碰到堂姨了。」
寧棠跟沈烈對視一眼,怎麼哪裡都有寧雪?
「咋碰到的。」沈烈問。
「蘇光宗跟蘇耀祖和我是一個班的,我們三放學一道回來,快到家的時候,堂姨正好在她們家門口,她把我叫住了,問我們三說,今天上學老師都教了啥。」大娃道。
寧棠:「那你們咋回的。」
大娃如實道,「就說實話咯,周老師今天就點了個名,認了下人,就帶我們做遊戲了,玩的是丟手絹,可好玩了。」
他聳聳鼻子,「我覺得玩得挺開心,不過堂姨好像不滿意,說我們老師什麼不務正業,只知道帶著我們瞎玩,又跟蘇光宗和蘇耀祖說,讓他們回去好好學習,寫她布置的作業。」
大娃記性好,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聽得寧棠和沈烈是面面相覷。
他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爸,后媽,我們周老師真的是堂姨說的那樣什麼不務正業嗎?聽著不是什麼好詞,可是我覺得周老師人挺好的,說話又好玩,反正我挺喜歡她的。」
寧棠道,「喜歡就好,你堂姨說的話你當耳邊風,老師咋說你咋做就行了,只要玩得開心,學得也開心,這趟學就上的值了。」
大娃聽得半懂不懂,點點頭,又繼續吃飯了。
沈烈一邊幫二妞和三娃剝蝦,一邊低聲跟寧棠嘀咕道,「我怎麼覺得你堂姐老是盯著咱家,真奇怪。」
奇怪啥,對照組嘛,寧雪不盯了才奇怪。
頂多被她多廢話兩句,左耳進右耳出的事,反正也影響不到他們,他們也不會按照寧雪說的辦事,盯就盯吧,她就算坐在沈家門口盯都沒用。
寧棠給沈烈夾了一筷子海髮菜,「她愛盯就盯著吧,日子是自個的,過好過差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吃完飯,沈烈去收拾碗,寧棠掏出信紙和筆,伏在桌上寫信。
沈烈洗好碗出來,看她寫一半了,「你寫啥呢?」
「
寫信。」寧棠道,「我們之前不是寫信和寄海產給我爸媽他們嘛,他們一直沒回信,所以我想再寫封信回去問問,是不是出啥事了。」
沈烈點頭,「你寫吧,回頭我幫你寄。」
九月三號,沈烈去寄信。
一直等到九月十五號,都沒有回信,正當寧棠想著要不要再寄第三封信回去的時候,寧為國跟孫愛菊的『回信』到了。
九月十七號,下午,寧棠領著二妞和三娃在家裡午睡,突然聽到門口傳來自行車的叮鈴聲,「有人在家嗎?」
寧棠猛地睜開眼睛,應了一聲,「在。」說著,起身去了院門口。
剛到門口,就看到兩個穿著郵差服的年輕男人騎在自行車上,其中一輛自行車的車後座似乎有一個大件,不過外面用麻袋包住了,寧棠看不太清。
郵差幹事拿出一個信封,看了看上面的地址,「這是從祁省寄來的,麻煩你簽收一下。」
「祁省?」寧棠一愣,祁省不就是山崗村所在的省份嗎,難道寧為國和孫愛菊給她寄東西了?
另一個郵差幹事把車後座上的大件卸下來,往寧棠身後看了看,「家裡沒有男人在嗎,這東西我怕你搬不動。」
寧棠看了看大件,果斷道,「麻煩兩位同志幫忙搬一下了。」
沈烈從部隊回來,就看到客廳中央擺著一個大件,他一愣,「你買什麼東西了?」
「不是我買的,我爸媽寄過來的,我還沒拆呢。」寧棠道。
她看一眼二妞和三娃,給她兩解釋道,「就是你們姥姥姥爺寄的。」
二妞歪頭,「姥姥,姥爺?」
寧棠:「上回你們吃的紅棗,就是姥姥、姥爺給的。」
想起紅棗那甜香的滋味,二妞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大件,「那這裡面不會是好多好多的紅棗吧。」
一聽到是紅棗,三娃邁著小短腿,就去扯大件外面的麻袋。
不過系得嚴實,他沒扯開。
沈烈樂了,把三娃抱起來放到一邊,解開系在上面的繩子,一台嶄新的電風扇就出現在眼前。
「電風扇?!」寧棠這下真的驚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寧為國和孫愛菊會寄一台電風扇過來給她。
九月八號的時候,沈烈把工資和出海補貼都拿回來了,一百多塊錢,都放她那裡,她本來還打算挑一天坐船去市裡的百貨商店,買台電風扇回來,沒想到還沒行動,寧為國和孫愛菊就寄過來了。
「這是什麼呀。」二妞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眼前的『鐵疙瘩』,「可以吃嗎?」
「吃不了,這叫電風扇,吹風用的,跟大蒲扇一個作用,不過不用咱動手,它自個會動。」沈烈解釋道。
寧棠拍了拍電風扇,「有了這個,以後睡覺就不怕熱了。」
沈烈:「不過只有一台,這玩意放哪個房間好。」
「就放客廳吧。」寧棠道。
風扇只有一台,放哪個房間都不妥,放客廳里,中午她和二妞和三娃午休的時候吹正好。
寧棠興奮道,「快,插電試試。」
沈烈搬著電風扇調了下位置,插上電,電風扇的扇葉慢慢轉動起來,一股清風徐徐送出,吹得寧棠臉頰兩旁的碎發飛舞,她感慨道,「真涼爽。」
沈烈操練了一下午,汗流浹背,現在坐在電風扇前,感受著十足的風力,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
二妞瞪大了眼睛,小手在電風扇前面晃了晃,「哇,有風。」
「這電風扇真好用,要是有錢,咱們每個房間都裝上一台。」沈烈道,「對了,岳父岳母除了寄電風扇,有沒有寄信過來,上面寫了啥。」
寧棠一拍大腿,「光顧著好奇,我忘了看了,信在桌子上,你拆開看看
。」
沈烈打開信,一目十行,「岳父岳母在信上說,我們寄過去的海產收到了,吃著很好,但是讓我們不要再寄了,拋費,聽說島上熱,就給我們寄了台電風扇。」
寧棠心裡酸軟,「拋費什麼拋費,吃著好就行,島上海鮮賣得便宜,趕明兒我再寄些過去。」
沈烈把信小心地收好,「魚乾換電風扇,算起來還是我們賺了,是吧,小寧同志。」
「別貧了。」寧棠道,「你去看看大娃怎麼還不回來。」
沈烈應了一聲,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大娃走進屋,身後還跟著寧雪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沈烈一愣,「堂姐,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寧雪溫婉一笑,「沒事,就是來看看,剛才是不是有兩個郵差在你們家門口,好像自行車上還放了啥東西,我聽了一耳朵,說是從祁省那邊寄來的。」
「哦,是我爸媽寄的電風扇,他們說這邊溫度高,怕我們熱到,就寄了台電風扇過來。」寧棠道。
「電風扇?」那個跟在寧雪後頭的不認識的女人驚呼道。
寧棠問,「這位是?」
寧雪道,「李芸李嫂子,她是俊彥的副手,劉副股長的愛人,下午我兩一起在家縫衣服,正好跟我順道過來看看。」
上島也快三個月了,寧棠認識了羅嫂子和曾心蘭,寧雪發揮她長袖善舞的本事,結識了不少軍屬院的軍嫂,這個李芸就是一個。
李芸的眼睛就像粘在電風扇上似的,還伸手摸了兩下,「這玩意可不便宜吧。」
寧棠,「還行吧。」
寧雪咳嗽一聲,「只寄了一台嗎?」
島上熱,睡覺就跟烙餅似的,她也挺稀罕這電風扇的。
一聽寧棠說是寧為國和孫愛菊寄來的,她就忍不住想,是不是寧為黨和周銀也給她寄了一台?
「嗯,就這一台。」寧棠如實道。
李芸轉了轉眼珠,「我記得你兩是堂姐妹吧,這家裡寄東西,怎麼可能就寄一台,這不是偏心眼嘛。」她用胳膊肘捅咕捅咕寧雪,「該不會是有人昧下了吧。」
寧雪沒接話,就用眼睛去看寧棠,心裡也是這個意思。
沈烈不爽道,「就這一台,也是岳父岳母寄的,堂姐你要想要,自己寫信回去問。」
寧棠倒是樂了,反問道,「堂姐,你來這裡這麼久了,給家裡寄信沒有?」
當然沒有,寧雪這陣子的心思都在蘇俊彥跟蘇家雙胞胎上,早把家裡的事忘到了腦後,更別提給寧為黨和周銀寄信了。
寧雪心虛地笑笑,「我事情多,忘了,一會回去我就寫封信寄過去。」
李芸還想再說兩句,寧雪一把扯過她,「咱倆的活還沒做完,先回去吧。」
兩人一走,沈烈問寧棠,「她不會真的寫信回去要電風扇吧?」
「不可能。」寧棠實話道,「就算寫了也要不到,二叔二嬸沒錢。」
寧為黨不像寧為國一樣,自己是村長,又有個當兵的兒子,每月寄補貼回來,手裡攢了不少錢。
他們兩口子還有寧德要養,手頭還是很緊的,電風扇這種精貴玩意,又要錢又要票,他跟周銀且捨不得買。
寧雪其實也是知道這事的,但她來問就很可笑了。
居然還懷疑是寧棠昧下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台電風扇,也不想想,誰給她寄?
一連幾天,寧雪碰到寧棠都是繞著走的,估計是怕寧棠來問她,是不是真寄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