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凡所是者...一定是我

第四百四十五章 凡所是者...一定是我

......

翌日。

對這些天來沸沸揚揚的獻尊學者及其門下,作為萬物母貘族的沈然1事,

山海界高層突發性宣布1則勁爆消息:

「經過友好協商,獻尊學者門下,沈然學徒,和命運學者智主達成意見統1。其本人決定將與姜伊學徒,在3年後于山海界內進行1場以交流為目的的比賽。」

全世界轟動!

誰也沒想到,對此事,命運學者們非但沒有選擇低調處理,反而是將其推上了1個無與倫比的高度。

轟動性有多強呢?

山海界的「門票」,提前3年就被預定到了爆滿!

有人懷疑,這是命運學者們開始走向世俗化的1種信號。

簡單來說就是——缺錢了。

說不定後面山海界還會舉辦更多此類活動。

譬如「星靈族最強對暗星靈最強」、「可怕!深淵族裔第1天驕,挑戰最強族裔擂台賽」、「龜玄學者退役前的最後1舞」。

不談那些,

總之,當下是1下子就勾起了各族生靈的好奇心。

不然山海界的「門票」也不會1瞬間就被爭搶告罄,把那些反應慢了的生靈急的哇哇大叫。

「...1覺醒來,怎麼世界就變了?」

「1頭萬物母貘要對對命運學者職業有著統治地位的解獸,在這1領域發起挑戰?」

「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不開玩笑的。」

「姜伊......1出道就要,這真的算是挑戰嗎?」

「那頭萬物母貘想逆天啦?」

上午,山海界內各大聚集地,大大小小的城市,還有隱居在田野、山林間的各族男女們都驚了。

話題討論度爆表。

更加有趣的是,有小道消息流出,

那位智主門下,有著最強天才之名的少女,還對此發聲了,

簡潔明了的幾句話。

「之前聽說過。」

「了解不多,不是太關心。」

「師尊安排的。」

「我的態度是隨便。」

「我跟他比十場,百場,千場,結果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

獻峰。

阿7和塔子此時瞠目結舌。

尤其是塔子,嘴巴張大的能生吞下拳頭。

「沈師兄呢?」

塔子看向阿7。

阿7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知道,昨晚他去見了赫拉師姐,然後人就不見了。現在都還聯繫不上。」

「完了。」塔子雙手抱頭,「肯定是已經跑路了!」

「好狠的智主。」

「得不到沈師兄,她竟然就要毀了沈師兄!」

「阿這...」

阿7聞言,吃驚。

「不是嗎?」塔子站起身,憤憤道,「就因為沈師兄沒答應轉去她的門下,她就如此惡毒,讓自己的弟子來挑戰沈師兄。」

「那個...」阿7小聲提醒,「塔子,智主她昨天沒來的。」

撲通!

塔子立馬坐回去,「哦。」

安靜了1兩秒。

塔子又想不通,「那沈師兄是怎麼答應的?他腦子瓦特了?」

與此同時。

松月奈也發來消息,問沈然去哪兒了,還有這個要和解獸派系的天才學徒,姜伊進行交流切磋是怎麼回事。

作為1位命運學者的孫女,她哪兒能不知道。

1般來說,討論哪個命運學徒的天賦,尤其進行排名時,

都是把解獸1脈的完全排除在外的。

同理。

山海界對解獸派學者,以及學徒的審核標準也是苛刻到,讓外人都覺得含有「種族歧視」的因素在其中。

沈然固然前期有良好的表現,

但松月奈細想,

大多數場合不就是靠著人家解獸的作弊級力量嗎!?

而且現在也耗光了。

「他是不是出去獵殺解獸了?」松月奈的想法比塔子還要勁爆!

給阿7和塔子兩人嚇得1哆嗦。

「好像...」

塔子害怕地說道,「沈師兄要是這樣,還真有可能會贏。」

「...確實。」

阿7遲疑。

萬物母貘,是相當逆天的黑暗族裔,無盡歲月以來,素來都是第1梯隊,且擁有挑戰超1線的資格。

「新的1天開始了...馬上,立刻,現在出現在我面前!」就在這時,赫拉的不善聲響起。

阿7和塔子兩人打了個哆嗦。

聽聲調,赫拉師姐昨晚又沒睡個好覺。

......

褐色的岩土彷彿歷史塵埃,這裡是寸草不生的荒原。

前方是山崖壁立千仞,怪石嶙峋。

海風呼嘯而過。

峭壁下有終年奔騰咆哮的海浪拍打著礁岩。

腰間牢牢束著麻繩的沈然,便站在這樣1副讓人莫名畏懼又敬仰的自然環境中。造物主的用色基調偏灰,刀削出的海崖前是巨大的海洋,如同蘊含著無窮力量。

不知何故,站在這裡,自己心生敬畏。靈魂彷彿抵抗不了來自某種偉大造物的呼吸,被強風吹得連腿都很難邁開。

沈然真的抬手,遮擋了1下面。微眯起的眼睛,看到前方山崖的盡頭處有1粒渺小的小黑點。

「吁~」

1頭蜷縮、困睡在地面的異獸,忽然抬起頭。

旁邊的中年男子安靜地說,「知道了。」

異獸埋下頭。

「獻尊...老師。」

後方,極遠處,沈然1時心境特殊。

他向4處環視。什麼也沒見著。

但可以肯定,這裡除了獻尊以外,還存在有他者。

或許是藏在那片1望無垠的大海中......

沈然邁步,

又很快停住。

「啪嗒」

1滴豆大的雨水。

沈然抬起頭。陰霾的天空,忽然出現了殘線。

在這副蒼涼大氣的畫卷中,隨手畫出1條條地,破碎凌亂。

下雨了?

淅淅瀝瀝...

空氣變得潮濕,地面的窪地慢慢積水。

沈然收回目光,重新邁步,「老師...」

「不用開口。」

前方,那個枯坐在崖邊,面對著大海的男人道,「我知道。」

沈然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驚詫道,「老師你知道我想舉報赫拉師姐她對我們進行惡意體罰?」

獻尊1頓。

那頭本繼續睡覺的異獸,又重新抬起頭顱。

其頭顱形似雄鹿。

兩個前足居然又是人手。但詭異的外表,卻因潔白如玉的身軀,擁有1種仙姿。

異獸扭過頭,看了沈然1眼。

沈然走近,略帶好奇地看了眼那頭異獸,然後停在獻尊身後4米左右的地方,「老師你的預測技真這麼厲害的嗎?」

獻尊回過頭。

沈然立馬施禮,小心翼翼。

突如其來的1場雨中,獻尊的面龐許是被海風吹了太長時間,皮膚粗糙,有些滄桑。

尤其還蓄著鬍鬚,潦草的黑髮披散在肩頭。

那雙眼窩給自己的感覺格外的深邃,

「你也會預測。」

獻尊忽然道,「你知道我對於你那句話的反應。你還知道,3年後那1戰,輸了會怎樣,贏了會怎樣。」

「滴答」

雨打濕,沈然的髮絲。

濕漉漉的發梢,淌下1滴碩大無朋的雨珠,打在腳前的地面。

「當海平面泛起區別於平常的波浪時,當風中傳來更濃郁的潮腥味,每個生靈就都知道要下雨了......可真正下雨的時候,沒人能捕捉得了每1條雨線的軌跡。」

獻尊看著沈然,平靜地說,「當你開口的那1瞬間,有太多的因果疊加,所以你不用1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只知道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以及此事的結局。」

結局...

沈然站在雨中。這兩個字有種難以詮釋的魔力。

「真知道,還是假知道?真結局還是假結局啊?」

沈然突然笑道。

「所以說,赫拉她真的體罰你們?」獻尊又調轉話題,1時間令自己難以跟上。

「真的!」

沈然趕緊點頭,「我還好。阿7和塔子兩個,是真會被她摁在地上打!塔子都挨不住,被打的哀嚎連連。」

獻尊皺了下眉,「此事我還真沒想到。可能是她修鍊混沌規則的副作用,也可能是你們太差勁了。」

「真的嗎?」

沈然問,「我怎麼感覺我們就算表現得好。她那段時間還是會找1些事來發脾氣...」

「那就是你們表現得還不夠好。」

獻尊示意沈然上前,「坐。」

沈然坐到1旁。

看前方與天空像是連接成了1個整體的大海,心中的那種敬畏感達到巔峰。

海浪洶湧,又下著雨,無數混亂的漣漪與波紋。

「這海里是不是...」沈然胸口發悶,這還是腰間系著巴哈莫特用來極致修行的麻繩。

「不要懼怕。」

獻尊道,「有可能這片海里藏著1頭殃獸,也有是山獸師兄躲在裡面散發氣息嚇唬你。你所知的永遠是有限的,所以不要開口,哪怕是1無所知。但有時的結局人盡皆知,不敢1直待在這裡,你就必然不知這裡下1秒將會發生什麼......不敢踏出那1步,你就必然是1個失意的落敗者。」

沈然努了努嘴,

感覺到對方很想把話題往自己和那頭解獸那裡扯。

但赫拉當時那樣說后,自己既然來了,就肯定早有決斷。

不知怎麼地,

自己有點逆反心理,就不想順對方的意,開始聊那個話題。

「山獸師伯躲在裡面嚇唬我?」沈然忽然好奇地看獻尊,「真的嗎?」

「有可能的。」獻尊點頭。

「我不信。」

沈然感覺自己有點像某檔電視節目里的主持人,這種話說的,讓觀眾看了都想打她。

誰料——

獻尊沖前方的大海叫了聲,「山獸師兄,出來吧。別嚇唬我這徒弟了。」

嘩啦~

在沈然目瞪口呆的眼中,海水破開。

1頭體型碩大的黑熊鑽出來,其嘴巴上還咬著1條大大的肥美的魚。

「我...我...卧槽啊!!!」

沈然猛地站起身。

1下子是真心慌了。

連巴哈莫特用來捆束身心與靈魂的苦修之繩也不起作用。

「這...這...!」沈然震驚得看向身旁的獻尊,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是什麼鬼展開?

莫名其妙。

無可理喻。

山獸學者怎麼沒事幹,躲在海里,竟竟竟竟然裝怪要嚇唬自己?!

「哈哈哈哈!」山獸學者躍水而出,渾身抖上3抖,毛髮重新變得蓬鬆,「獻尊師弟,看吧,還是我賭贏了。你這徒弟,距離學習【混沌】規則可還有1段距離。」

獻尊不以為意,但還是對1旁站著的呆若木雞的沈然,「你讓老師丟了1次臉。」

「???」

沈然滿頭問號,但還是老實地低下頭,「弟子不知,弟子確實......還望老師明說!」

忽然想起,此前那個神秘的白衣,戴著白色面具的命運學者。

當日在獻峰對自己與松月奈提出過的1個雙盒假設。

雨下的大了起來。

「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倆師徒,先走了。」山獸學者說完,消失在原地。

「師兄慢走。」

獻尊點點頭,隨後淡淡道,「1個概念,1個法則,寥寥數語,從字面上誰都能很簡單地理解。你以為你明白了,你帶著答案來到這裡,你要給我展示你的什麼。現在呢?你再想想。」

沈然被雨淋濕透了。

他開始不明白了。

真的不明白...

堂堂山獸學者怎麼就...自己還真的...

突然!

沈然觸電般1驚,抹了把臉上的水漬,看向1旁坐在地面,像是犀利哥的獻尊學者,

「老師...剛才那個山獸學者,別告訴我說其實是你弄戲法搞出來的?」

「咦。」

獻尊驚疑1聲,看向反應過來的沈然,「居然這麼快。」

「我!!!」

沈然1口老血頓時涌到喉嚨眼。

「老師你玩心挺重的啊!」沈然又氣又怕,「你別搞好不好,這種感覺很不好。」

「為什麼不好?」

獻尊忽然皺眉,「你覺得,這違背了你的常識。你覺得從現在開始,事物,世界,1切變得混亂,不可理喻。你對此感到十分的抗拒?可你剛才來到時,你自己不就在有意地抗拒我的意志?」

「我...」

沈然猶豫了下,繼續咬牙道,「赫拉師姐她是真的有起床氣!」

獻尊聽著,點點頭,

然後突然道,「我們要不再玩1局。」

「玩什麼?」

「最後你與我賭1把。」

說著,獻尊站起身,看向前方的大海,「就賭山獸師兄他會不會還在裡面。」

撲通~

沈然心臟加快,不是吧?

混亂...預測...命運...

這些概念開始變得具體起來,

答案就在眼前,在這片波譎雲詭的大海中。

1種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的靈魂從安穩的身軀中抽離出去,扔進變化無常的波濤當中——根本無法找得到所謂的答案。

「淅淅瀝瀝」

雨更大了。

安靜著,

等待1個選擇與決斷。

「如果你懷疑,到時候山獸師兄可以召喚他的專屬奧術族人。」

獻尊看向沈然的側臉,「敢不敢?」

1旁,那頭4不像神獸也抬著頭,看著雨中的兩人。

沈然沉默,

然後在雨中向獻尊拱起雙手,「是弟子愚昧無知。老師,弟子不懂。」

獻尊負手而立,道,「這1刻,你才算勉強入門了。世人都不知命運究竟為何物,於是妄斷結局。我其實亦如此。而你所要做的,打破它們。就像擊碎1面面原以為牢不可破的玻璃1樣。」

沈然保持著拱手的姿勢,問出了那1句,「師傅,3年後,在你眼中,我與那解獸天才,誰贏了?」

「她。」

獻尊1語。

海浪重重地拍打在礁石上。

嘩啦~

山崖下的海水破開,黑熊模樣的山獸破水而出。它1躍,跳到岸上,就在沈然的旁邊,抖落1身的海水,

「...話說獻尊師弟,你說我要是不配合你呢?」

「那我無能為力。」

獻尊安靜地回道,「對我來說,這1刻,你是天意。我只能想辦法順於你,希望你能如此。」

「那我希望你的弟子3年後輸。真的,那樣對各方來說都好。」

山獸咧嘴1笑,隨後沒講多餘的話,召喚出1個奧術族人,原地消失。

「如你所言,山獸師兄你可以決定未來。」在其離開后,獻尊還是安靜地說。

沈然1動不動。

......

雨停了。

最後1滴雨水順著沈然的臉頰往下淌,

他還是說出了來時所準備的那1句,

不是因為萬物母貘總部那邊的施壓,不是因為任何外部因素,那些統統全是該做的考慮。但其實並不需要有那麼多假設的因果,

答案只存在於自己的心中。

「誰都可以決定未來,」

「贏的1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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